没想到刚进别院,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弄傻眼了。
别院竹林下,贺兰明望着院中站成四排二十人的阵列,所有人男子年纪看起来都不过二十岁出头模样,神色肃穆分明是训练有素的侍卫或军人,她大概知晓夜君泽想要做什么,可依旧不确定的看向一旁无比兴奋的夜君泽道:“王爷,您这是?”
夜君泽淡笑道:“一年前,我曾得一位江湖高人指点训练了一批暗哨,原本是打算留在身边护我自己周全,如今看来可用作他处。他们都出自当初母妃派给我的亲卫,绝对可靠。”
贺兰明了然道:“那么,您叫末将前来是……。”
夜君泽看了看那站的笔挺的二十人,随后冲着贺兰明道:“你可否替本王将他们训练成为训练有素的暗桩?”
贺兰明不禁咽了口唾液,清了清嗓,道:“我只知道如何带兵打仗,训练暗桩细作这种事我做不来。”
夜君泽不由挑眉看着贺兰明,小声道:“也不知当初是谁在草原,说自己是哈达部海云家的女儿海云音,招摇撞骗混吃混喝,那一身戏做的只怕鄞州的名伶见了都要退让三分,你现在给我说你不懂,贺兰明你真当本王是傻子?”
贺兰明闻言又咽了一口口水,忙上前看着二十人道:“你们都是王爷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从今日起我便来训练你们成为一名合格的暗哨!”
夜君泽站在一旁看着贺兰明的侧脸,心中不禁泛起笑意,突然觉得抓住谁的小辫子,都不如抓住贺兰明的来的畅快。
可下一刻夜君泽却再也乐呵不起来,只见贺兰明大手一挥,道:“诸位,这就随我去军营!”只见她双手负在身后,仰着头便要出别院,众人诧异站在原地看看夜君泽又看看贺兰明,不知究竟该听谁的。
夜君泽望着贺兰明自信的背影微微眯着双眼,冲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众人便大踏步的随着贺兰明而去。
不想贺兰明却在即将要踏出门槛的一刻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台阶下方跟着她的二十人突然微笑,道:“我忘记说了,跟我去军营前,你们每个人需要在城中找到五两私盐或十两没有官印的银钱且要完好无损的过了城关,带出来。你们若是能做到这两点,便可继续训练,若是做不到,就留在王爷身边安心做护卫吧,保护王爷周全。我会在西城门等你们到午时三刻。”
夜君泽呵呵冷笑走上前来,自信道:“笑话,本王治理的津梁怎会有人贩卖私盐私开银坊!”
贺兰明嘴角上扬,双手环于胸前道:“王爷,不如我们打个赌?”
夜君泽挑眉道:“赌注!”
“一个愿望。”
“何愿望?”
贺兰明少有的露出一副自信面容,犹如三月桃花,灼灼明媚,只见她双手环于胸前道:“等我赢了,王爷就知道了。”
夜君泽没想到这一场赌,自己输的体无完肤,二十人里只有八人带出了私银和私盐,其余六人被西城守将以夹带私盐私银扣押至官府,还有六人还未到城门就已被巡街的衙役察觉异常带去了津梁府衙。
当他看到城门外一脸笑意的贺兰明时,心中说不出的憋屈,却也对津梁城的治理有了不同的认知。
贺兰明见夜君泽铁青着一张脸立在一株巨大的松树旁,笑着上前道:“王爷,海晏河清不过是个相对的概念,您也知道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存在,即证明有需求,您与其在我这里生气,不如好好查一查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何那么多人宁愿买卖私盐谋取私利,也不愿买官盐。还有那些没有官印的银钱,究竟流去了谁的口袋。”蜀南文学
夜君泽看着贺兰明闪烁的目光,愤恨道:“我曾以为这津梁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官府清明,如今看来还是我太过仁慈手软。”随后他不由又叹了口气,道:“贺兰明,这一局你赢了,说吧什么愿望?”
贺兰明挑了挑眉,双手负在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头笑了笑道:“先欠着,我还没想好。”
夜君泽诧异的盯着贺兰明,道:“明儿,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贺兰明抬眼望了望夜君泽,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道:“时辰不早了,王爷,我先带着这八人回军营,最多半年一定将他们训练成为合格的暗桩。”
夜君泽怅然道:“半年太久了。”
“你要多久?”贺兰明问道。
“三个月。”夜君泽换了眼神,灼灼的目光盯的贺兰明心头一震,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贺兰明不由试探的问道:“敢问王爷这是要将他们送去哪里?”
夜君泽微微蹙眉,神色复杂道:“你可知道大启最大的情报网影宗明堂?”
贺兰明神色一转默默点了点头,夜君泽便继续道:“我这些年一直派人打听明堂行事的风格方法,想要建立一个比影宗还要庞大的消息网络。他们传递消息大多靠着与百姓攀谈或者高金贿赂,那些走街串巷的贩夫走卒皆有可能是他们的一员。这些年影宗暗堂被毁,那个让人只闻名讳的玉堂也销声匿迹,唯有明堂才是影宗最大的支柱。可他们如今效忠于谁我却一点都打听不到,现在看来只有自己有了堪比明堂的消息网,做我在朝堂在大启的一双眼,我才能安心。”
说到这里,夜君泽望向贺兰明道:“明儿,你比旁人都看的长远,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贺兰明望着夜君泽期盼的目光,抿了抿唇,道:“前两年我在南境走镖,对明堂也有所了解,他们效忠的是谁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是一位大启的位高者。王爷想要有明堂那般的情报网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但这件事对于你来说的确有益无害。王爷图谋远大,这种情报和暗桩也可作为你的助力。其实你心早就有了决断,不是吗?”
夜君泽目光定在不远处的一株松树杆上,心情复杂,“是啊,我早就有了决断。明儿,你说影宗背后会是谁?他们与当年我母妃和二哥的死究竟有何关系。”
贺兰明微微叹息,道:“王爷是对当年方奕之事有怀疑?”
夜君泽眉头更紧,道:“当年我二哥死于云川以东五十里的西河驿,父皇怀疑是四哥所为,可当时四哥正在鄞州城,之前还来信说要来津梁探望,可父皇却匆匆将他困于宫中,似是笃定这一切就是四哥所为。这让我也起了怀疑,可后来朝堂对峙,方奕将所有罪责说的清楚,自刎谢罪,我才知方奕是当初韩府的旧人,他建立影宗,筹谋已久只等着报复我父皇和外公。可方奕死的太快了,父皇更是命大理寺和刑部匆匆结案再不愿提及,对四哥的责罚也就此作罢。可之后呢,影宗暗堂是毁了,可明堂却一直运行着,方奕死了他们又在替谁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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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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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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