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从丁骏手上飞了出去,掉在地上哐铛一声。
“在我面前玩儿阴的,活腻了。”
猝不及防地动作,姜妤婳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她个子只到他肩膀处,低着头,头顶正好抵着他的下巴。
他身上除了淡淡的烟草味之外,还有一股皂角的香味。
附中的人见情况不乐观,赶紧上前扶起丁骏灰溜溜地离开巷子。
人走了之后,程进松开了她。
就在他转身要走了时候,姜妤婳拉住了他的衣角。
程进回头,低眼看着自己腰上还系着蓝白色的校服,那只白皙的小手拉着他,黑色T恤衬得她的手更加得白嫩,他掀起眼,“有事?”
姜妤婳收回了手,微微仰着头,那双水眸带着恳切,说:“程进,以后别打架了。”
程进偏头一笑,转而倾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骨子里透着那股浓浓的痞气,吊儿郎当地说:“你管我?”
姜妤婳直直地看着他:“我管你。”
能感受到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微微一顿。
他把手收了回来,转身走到旁边把姜妤婳扔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纯白色的书包沾上脏东西很明显,他拍了拍上面的泥,又走到她面前。
“抬手。”程进双手提着书包背带,冷冷地说。
“啊?”姜妤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
程进反问:“书包不要了?”
经这么提醒,她才恍然明白。
她毫不避讳地伸出一只胳膊穿到书包带里,转身,抬着另一只手,程进把另外一边套在她手上。
等姜妤婳背好了书包,笑盈盈:“谢谢。”
她一直有注意到程进脸上的伤口,前世吧,他这个人,有个小怪癖,独爱自己的脸。
姜妤婳想起自己书包侧袋里有创口贴,她掏出一个粉红色爱心的创口贴小心地撕着,边数落着:“一大男人跟人打什么架,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人来告状,就要强出头......”
话说到一半,程进见她小嘴不停地说不停地说,揉了揉眉心骨,索性伸出手捏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姜妤婳手上动作一滞,盯着他,眨了眨眼,好像在说“你礼貌吗”似的。
她撕开创口贴,脚尖一垫,直接快准地贴在了程进的左边脸的伤口上。
程进伸手就想扯下来。
“你要敢撕,我就揍你,信不信?”
姜妤婳握着小拳头举到他眼前笔划两下,威胁说。
“......”
另一边,刘洋见到平日里不近女色的阿进,咋就还起人来了,他不解地挠挠头,“老许,你班上这女生来头不小啊?”
“来头是不小。”
许康宁其实也不太懂自己兄弟现在的行为。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有姜妤婳在,程进就会收敛。
刘洋来劲儿了,瞥了眼“凶狠狠”的姜妤婳,想要揍程进,不由得好笑:“你们班女生真逗。我特别想知道她啥来头。”
许康宁笑:“我们班学习委员啊。”
“......”
这时,姜妤婳手机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家。
她把程进的校服塞到书包里,赶紧回家,经过其他人的时候,许康宁塞给她一块雪糕。
姜妤婳疑惑盯着自己手上的雪糕,又看了眼许康宁。
他笑道:“阿进不喜欢吃这玩意儿。”
转而看向程进:“是吧,阿进?”
程进低眼,几不可查地勾了唇,“昂,不喜欢。”
汪景杰:“......”许康宁个傻缺。
刘洋:“.........”雪糕应该化了吧。
姜妤婳走后,汪景杰上前揽住程进的肩膀,调侃道:“阿进,这女生不比倪婉婉差,除了胸小点儿,人长得清纯,要不考虑一下?”
倪婉婉就是声音嗲些。
程进斜睨了眼汪景杰,懒得搭理他,径直地朝巷口走。
“诶,阿进,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啊,她是老许班上的学委,成绩肯定不差,你俩可以互补。”汪景杰在身后喊道。
但是前面的人压根儿就没想理他。
走在前面的程进不经意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抬手摸了下脸上的创口贴,想到刚才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啧,很甜。
不疼,很舒服。
-
姜妤婳回到家,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把雪糕拿去放到了冰箱里,姜英正好从厨房里出来。
姜英把菜放到餐桌上,手在围裙上来回擦了擦,“豆子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了。”
姜妤婳笑:“好。”应着就转身去厨房,姜英也跟着她进去,瞥见自己女儿就只是穿了件短袖。んτΤΡS://Www.sndswx.com/
姜英疑惑:“你校服呢?怎么没穿?”
姜妤婳顿了下,说:“在书包里,体育课弄脏了。”
“那你放在盆子里,妈妈待会儿一起洗了。”
她洗完手,就着墙上的干毛巾擦干了手,“妈妈,我都多大的人了,我自己洗就行。”
-
另一边,九中外的某学区房里三个人正在斗地主。
程进其实说是A市人,然后他爸爸给他在九中外的学区房里买了学区房,一室一厅,离学校近。
“阿进,轮到你出牌了。”汪景杰见自己兄弟打个牌都走神,完全和平常不一样,
“阿进?”
程进神色恹恹,把牌往桌上一扔,跟个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不玩了,没意思。”
汪景杰怔住了,顺势把牌一扔:“老许,我耳朵没聋吧,阿进居然对生活失去了乐趣!”
许康宁毫不客气地揪了汪景杰耳朵一把。
“操!”
疼得汪景杰直叫唤,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许康宁身上砸,“许康宁,你.他妈没事揪我耳朵干嘛!”
许康宁躲了过去,起身,见沙发上好搭着蓝白色的校服,是姜妤婳的。
他拿过,“阿进,我们班学委的校服我周一拿去还给她,不然到时候学生会检查要扣分。”
程进随意瞥了眼,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来,语气有些凉。
“我不会还?”
许康宁失笑:“行,给你放回去,你记得还,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把校服放在了茶几上。
汪景杰蹭得站起来:“这才几点,说好的通宵呢!”
许康宁拿着包搭在肩膀上:“我的肾要紧。”
许康宁走后,汪景杰就开始抱怨:“阿进,老许真不是人,下次不带他玩儿了。”
程进那根烟抽完,“你也滚。”
汪景杰脸皮厚,往沙发上一瘫,翘着腿,“我不,咱俩玩儿拍洋片?”
程进不耐烦,“拍个锤子,赶紧滚。”
“嘁,没意思,”汪景杰觉得有些渴了,起身去饮水机那用纸杯接了杯水,一饮而尽,“我今晚住你家呗。”
程进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漫不经心道:“你看我家像不像是难民所?”
汪景杰:“像。”
程进:“......嗯?”
最后,为了保命,汪景杰选择了“滚”。
汪景杰走后,程进起身,直接把上衣脱了扔沙发上,打算去洗澡。
不经意间瞥见了茶几上的那件校服。
他走过去拿在手上,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捡起一看,是一张代金券。
他没在意,连同校服一起扔在了茶几上,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
周天,姜妤婳起了个大早。
她周六就把作业做完了,也复习了。
打算帮着姜英弄晚上要卖的麻辣烫的食材。
她正在院子里洗菜,姜英把削好的土豆端过去一起洗,“豆子,你待会儿买几只螃蟹回来,明天早上给你做蟹粉包。”
姜妤婳把洗好的莴笋放在盆子里,问:“妈妈,你不是好久都不做了吗?”
姜英笑:“你这不是回来了嘛,想做给我家乖女儿吃。”
姜妤婳也没深想这句话的意思。
到了菜市场,姜妤婳去了活鲜区,腥味迎面而来。
琳琅满目的海鲜,任人挑选。
找到了一家人比较多的海鲜店,指着那些个活泼的螃蟹,正好有一只还想爬出来。
姜妤婳:“老板,给我来六只螃蟹。”
老板笑脸迎客:“姑娘眼光真好,我家螃蟹可是既新鲜又好吃,你可是选对咯。”
他边捞螃蟹,边说:“我家螃蟹可是‘余家记’唯一认定的螃蟹。”
余家吗?
突然姜妤婳说:“老板,螃蟹我不要了。”
老板感觉有些被她耍了,口袋往盆子里一扔,骂骂咧咧,“耍我呢,不买赶紧走赶紧走,我还真不差你这一单。”
-
晚上“姜氏麻辣烫”开始营业。
到点开始支起摊子,麻辣烫的汤料秘制很香,姜妤婳把门口的招牌灯牌摁亮,然后把另一个灯牌搬出去,放在巷子口。
夜晚笼罩整个B市,虽然是夏季,但偶尔起风,还有点儿凉。
晚上九点,一阵跑车排气管轰鸣的声音划破天际,停在了梧桐街口,巷子里没办法把车开进去。
程进早就已经拿了驾照。
街巷口有棵参天梧桐树,旁边还有个店的招牌一闪一闪亮着五颜六色的光。
下了车,程进径直往巷子里走。
汪景杰看了看周围,乌漆麻黑的,余光瞥见了有个“姜氏麻辣烫”的招牌,有些惊讶,追了上去,“阿进,不是吧,咱家是破产了?还是你被赶出家门了?沦落到要来这儿吃麻辣烫?”
“有代金券。”程进钥匙圈在手指来回转圈。
啥玩意儿?
汪景杰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居然说代金券。
他指了指脑袋,问许康宁:“他,这儿,被人揍傻了?”
许康宁盯着他的背影,说话隐藏着深意:“他啊,应该是被人霍霍了。”
另一边,姜妤婳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晚上的生意要好一些,她去了院子里洗菜。
她前脚进去,程进他们几个后脚就进来,程进看了眼招牌上也有个和代金券上一样的Q版人物,确认无误是这家店。
姜英招呼了下,他们很快就点了菜。
红辣辣的汤正开得沸腾,三个人吃了一会儿。
饭局间,闲聊是少不了。
汪景杰正在七上八下烫毛肚,随口说了句今天在贴吧吃瓜的事情:“上次阿进把丁骏给揍了一顿,他转头回了附中就在贴吧黑阿进。他妈的,有本事在咱九中贴吧里黑啊,看阿进的后宫女人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咱阿进啊,招黑体质。”许康宁把筷子搁在一边,“我倒想听听附中贴吧说了咱阿进啥?”
汪景杰把烫好的毛肚放在碗里,掏出手机,开始翻:“我念念啊。”
“有个人说:番茄和西红柿,土豆和马铃薯,我喜欢的人和程进。”
许康宁翻了个白眼:“你确定这是黑阿进,不是表白?”
汪景杰:“那肯定啊,都把阿进说成菜了,不是黑难不成还是爱?”
许康宁顿了会儿,朝他竖起大拇指:“服,兄弟,我扶墙都不扶,就服你。”
程·当事人·进听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你俩什么毛病,搁着当事人的面儿碎嘴,不太合适吧。”
大佬要发飙了,汪景杰赶紧禁言。
“嘿嘿,别动怒别动怒,吃菜吃菜。”他把烫好的毛肚放到他碗里。
汪景杰猛灌了一口啤酒:“话说,阿进,你怎么突然要和附中丁骏干架?”
程进:“手痒。”
汪景杰饶有兴致地看向许康宁,挑了挑下巴:“老许,你信么?”
许康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汪景杰瘪了瘪嘴,抬手掐住许康宁的脖子,摇晃着:“操,你别他妈整天这么文艺行不行,恶心死我了!”
吃了有一会儿了,看着时间差不多,程进喊了句:“结账。”
姜母手里还端着菜,她还要给另外一桌上菜,朝着里屋喊了句:“豆子,出来帮F桌客人结一下账。”
过了一来分钟。
姜妤婳低着眼,手里拿着计算器和点餐单,计算着价钱,朝着F桌走去。
算好了之后,她正好走到了F桌,抬眼微笑说:“您好,一共是458。”
没想到这一抬眼,就见到了程进。
他今天没有穿黑T黑裤,是很休闲风的衣服,一张帅脸在眼前,关键的他怎么回来这边吃饭。
姜妤婳梨涡浅浅,打招呼:“是你啊。”
汪景杰打岔:“诶,学妹,还有我们呢?看不见啊。”
“不好意思,没注意。”姜妤婳笑着说。
“......”
她围着一个碎花的围裙,穿着短袖和长裤,手臂露出的肌肤,白如雪。
程进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这,你家开的?”
“是啊,味道怎么样?”
闻言,程进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票子,放在她手里。
“能吃。”
姜妤婳收了钱:“我去找钱,你等会儿。”
江晨夕见程进给了五张钱,想到什么似的,提了句:“阿进,你不是有代金券么?给啊!”
虽然他不差钱,但是有代金券不用是傻子。
姜妤婳看向程进:“你有代金券吗?可以抵一些钱。”
程进:“没有。”
汪景杰:“......”怀疑的表情。
姜妤婳也不再耽搁时间,“嗯。”
转身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的人说,“不用了,就当是封口费。”
姜妤婳扭头:“嗯?”
封口费是什么意思?
小费吗?
他就算有钱也不用花钱大手大脚啊,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正想着是什么“封口费”的时候,忽然,程进凑到姜妤婳右耳侧,抬手把她从肩上滑落的围裙带子往上提了下,语气带着几分缱绻,声音压低:“我打架的事,别告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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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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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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