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王后:“我重复做了好几次一样的梦!梦中,有个年轻的女子看着我微笑,她既不说话,也不行动,就是看着我微笑!头几次,我还以为是胎梦,说不定近来还要添位小公主,可是后来,我将梦境与国主说了以后,国主大为惊骇!
我说,梦里的女子虽然不甚真切,但看得出来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肉嘟嘟的,总是洋溢着笑容...国主听完,说那就是秋王后!
原本,我与国主只当普通梦境,谁成想,半月后,宫中怪事连发!议政殿的外柱突然出现裂痕,某日早晨,大臣们前脚刚到殿外,那柱子就轰然倒塌!所幸,除了前面几位大臣受了点皮肉伤外,倒是没有造成重伤。
那柱子确实年代有些久远,工匠们检验了石柱的裂痕,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可自那以后,宫中的芭蕉树接连好几棵无故倾倒!随后又是火盆突然自燃!”说到这,铂王后露出一脸的余悸,“宫里人被弄得人心惶惶...就连国主都低落了许久,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秋王后,秋王后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
“报复...”言漠虽不认为世上有鬼,但对于因果报应,她还是相信的,“听王后所言,秋王后若想报复,恐怕不该冲着国主去吧?”她的言下之意是,秋王后要报复也该对着太后。
铂王后一个机灵!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她知道对方所言之意:“这话可不能乱说...”
其实,要说报复,言漠还担心铂王后与秋王后的情敌对立关系呢:“这些怪事屡屡频发,王后可有受伤?”
“!”铂王后一听,脊背一僵,“二皇嫂的意思,莫不是...”秋王后也会想要报复她吗?
言漠蹙眉轻轻嗓,转变思路道:“我的意思是,怪事连发,可有殃及王后?”
“...那倒没有...”铂王后松开肩膀道,“梦境中,那女子笑得十分纯真和柔,没有敌意...那些怪事,事发时,我一件也没有亲眼目睹过,都是侍官见了,呈报与我的。”
言漠与铂王后谈得起劲,不知何时,歌舞已经退场,殿外还来了人!
“不知王爷驾到,孤有失远迎。”沈国主只带了两个随从,进殿后,直奔奇铭见礼去!
齐运等人一见,赶忙擦擦油嘴,起身行礼,垂眸敛目!
国主倒是和蔼可亲,对着他们随意摆摆手,示意不必拘礼。
“沈国主。”奇铭早就感知到对方的气息,优雅起身浅笑回礼。
“国主来了~”铂王后一见,赶忙领着言漠下了主位,行礼道,“妾见过国主~”
“参见国主。”言漠跟着一同行礼。
“这位是...”沈国主多年前见过益安王,如今还能认出来,可他并不认识言漠。
“这位就是二皇嫂!”铂王后很是亲昵地揽住国主的臂弯,笑盈盈道!
“益安王妃。”沈国主露出和顺一笑,点头以示礼貌。
奇铭一见对面成双成对,按捺不住,大步一跨来到言漠身边,夫妻气场不能输!
言漠本想不动声色地拉开一点距离,不想狐狸大手一揽!就将她圈得死死的!!她一抬眸,就见对方微微侧首,温柔下放眼线,露出一记意味深长的浅笑~
那浅笑的意思是,人前不能示弱,就算装也得装一下!
言漠:“......”
“铂儿,客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的,要叙旧,也该等他们休整一番。”
言漠听得出来,沈国主似乎不想让她们再谈下去,有意支开。
“国主说的是~”铂王后声音发嗲道,“是妾思虑不周,该让二皇兄、二皇嫂先休息休息的。”说着,她招来宫女,让人带着宾客前往文舒殿。
双方再次行礼一番后,言铭二人才带着齐运一帮人,跟着宫女前往文舒殿。
殿内,大小房间很多,因为南境气候炎热,当地建筑比较注重通风,一楼皆是大厅,二楼才是寝房。
寝房分为内外两层,内层大多只有支撑的梁柱,墙面比较少,取代墙面的是轻厚不一的多层帷幔。外层是宽广的露台,适宜吹风赏景。登高眺望,可以看到王宫外的街道,以及远远可见的海岸线,还有小的可怜的帆船群...
殿内庭院,种满了当地花卉,文殊兰、芭蕉、朱槿、棕榈等各色植物与淡色凉亭相形益彰。凉亭内还设有小型喷泉,给周遭随时降温。而喷泉连着的是亭外的一口小池塘,水质清澈,水位不高,很适合蹚水玩耍。
“小玉公子!你看!”憨子早已按捺不住,将整个庭院绕了一圈,拉着玉凌州就想下水玩一玩!“有鱼诶!”
“哪里?”玉凌州好奇地看着,很是认真,不想憨子手一甩!泼了他一身的水!“憨子哥哥!”
“哈哈哈~灵活敏捷的小玉公子,怎么没有躲过呢?”憨子嬉皮笑脸地很是得意道!不想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运功闪身,就被玉凌州掀起的水幕浇透了全身!“噗——噗啦啦...”他拼命吐着那些不小心进入口中的池水...
“哈哈哈~看你怎么躲?!呜哇——”
因为水幕再次袭来,玉凌州不禁叫出了一声高音!两个大小男孩玩着玩着,就双双滚进了小池中!好不开心地互相打闹起来!
随后,两人不分上下,齐齐瘫坐在水池中,水面正好没过玉凌州的肩膀,让他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憨子抹下一脸的水渍,见到正好路过的竹水,也不知怎地,他鬼使神差地舀起一大手的池水,就往对方身上泼!也许,他是想和竹水一起玩水罢!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竹水被泼后,露出一脸的惊慌,捂着前胸很是狼狈地跑了!
“竹水哥哥?”玉凌州见此,也觉得很是奇怪,天气这么炎热,谁不爱玩水呢?
而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齐运看见,以他的敏锐感觉,竹水的行为,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苦就苦了一头雾水的憨子,对于竹水的惊慌逃窜,他是无比自责的!
已经上了二楼的言漠转了一圈,以熟悉地势,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当她站在露台上往下看的时候,只见憨子拉着小玉,浑身湿哒哒地走出水池...
因为南境的气候,汉服并不适合穿着,大家各自寻到房间后都开始换衣...
屋内,奇铭随手拿起一只小花瓶瞧上一瞧,上面勾勒着银边,点缀着五彩斑斓的珐琅图案。他知道南境出名的东西有很多,珐琅工艺就是其中之一。
中原的陈设讲究内敛沉稳,而南境的风情果然就是艳丽与外放!房内一应珐琅器皿,皆是耀眼夺目,炫彩烻华!
随后,他看到又看到带有南境风格的小阮和觱篥,觉得也很新鲜,便随手拿起小阮拨弹了两下,音质如珠玉落盘,甚是好听...
就在弦乐娓娓鼓动之际,宫女们拿着南境服饰,款款而来...
奇铭放下小阮,看着那些新衣,难掩期待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张望了一下,发现言儿还伫立在露台上,便让宫女服侍自己,行动迅捷而优雅地换上了赫萨衣。
换好衣服后,在宫女们的相助下,他换了一个发型,将一半的青丝扎在脑后,少取一些打成辫子,扣上银边珐琅头饰,给发髻坠上小银圆片,复又戴上银片耳夹...
最终完工后,他手一摆,示意宫女们退下,那只星月花草尾戒在他澹然闲适的动作下,就着窗外的艳阳,熠熠生辉~
他这一身的装扮,与那戒指很是相衬!
待宫女全数静悄悄退出后,他眼神幽转,行走的步履,沉稳又透着轻佻...
“言儿。”他掀起一角厚重的帷幔,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浅笑道,“汉服太厚了,早些换下罢。”
言漠一直认真熟悉底下的地形,根本不知道屋内所发生的的一切,所以,当她回头时,见到的竟是透着异域风情的狐狸,那种惊艳让她不免身形一顿!
瞳孔随着动情而微微放大,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由狐狸慢慢靠上自己...
奇铭与之对上目光的那一刻,就在释放更浓的笑意,以及更深邃的目光...
言漠迟迟未有回神,只是愣愣地盯着对方,好似看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越吸越紧,越看越会沉沦...
奇铭实在没忍住,伸出一手,用指背覆上对方的脸颊:“言儿...”
说真的,言漠看着这样的奇铭,心下的鼓动是汹涌的,但她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大仇,这种鼓动就会从轻快变成沉闷...
她只是头轻轻一侧,便巧妙地躲开了,对方的那只多情之手...
奇铭见此,微眯眼眸,其实,言儿对自己是否动了真情,他的内心还是有些谱的。但话又说回来,总是若即若离,也着实熬人啊...
“言儿,等等我。南境的赫萨衣,可不好穿!”
帘幕拉动的声响哗啦啦响起!言漠将遮光的帷幔实实一拉!
“不准进来!”
“好啊。”奇铭一见倒是不疾不徐,垂眸一笑道,“我就等在外面,若是爱妃遇到了困难,我再进来也不迟~”
言漠站定在原地,等了一小会,见狐狸确实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这才拿起赫萨衣研究了一下。其实,在她看到铂王后的穿着时,已经有了概念,说实在的,赫萨衣比汉服简单多了,当然,布料也少了很多!
一刻后,当她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往身上一看,这才发现,南境的女子真是开放!她的纤纤细腰露出了一大截,裙裤的腰线是从侧腰往肚脐眼之下下降,让肚脐眼美得好似眉间的花钿一样!
“爱妃这身,果然好看~”奇铭抓准了时机,悄悄来到窗前,“只是你的发髻...”说着,他一个翻身来到屋内,身上、头上的银片因此轻颤微响,好似黄莺叫唤~
“!”言漠迅捷后退一步!
真是!差一点又要沉沦了!
“来人!”她一边叫人,一边走出屏风,躲开狐狸,“帮我梳头。”
外头候着的宫女款款进来,一见外族人换了赫萨衣,也是觉得好看,笑盈盈地就开始给言漠重整发髻...
见此的奇铭不得不暗自轻叹一口气,为了不逼迫对方,他就原地站定,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
当言漠最终换好形象转身时,奇铭知道一定会很好看,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那种性感与刚强,身段的火热与眼神的冷沉,竟会结合得如此完美!
如果可以,他想就此锁着她,不让别人看见,只让自己醉生梦死在言儿的石榴裙下!
为了映衬赫萨衣,言漠的头发被编成了上行的辫子,半头的发丝因为些许微毛躁而微卷,披散着更像异域之人!而她的前额垂挂着一个银边珐琅雕花坠,配着她的红唇与亮眸,真是倾国倾城!
原本,言漠行走江湖,那也是无拘无束,向来不讲究,也不太在意自己是个女子。如今,穿着这样的服饰,她却感觉甚是别扭!
因为某只狐狸的眼神太灼人!惹得她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感觉火辣辣的!
言漠起身后,感受着难以躲避的目光,就连眼眸都不敢抬,径直一转身,准备前往查看,出了怪事的那些地方!
“言儿等等我...”奇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直直追上!
“别跟来!”言漠脚步飞快,对着身后没好气地喊着!
奇铭唇角一勾,加快了脚步!
本来两人你追我赶的,就要分出胜负了,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益安王。”沈国主独自前来,要寻的便是奇铭!
“!”奇铭不得不刹住脚步,回礼道,“沈国主。”
言漠见对方要寻的不是自己,正巧时机不错,便对着国主颔首示礼后,一展臂,踩着芭蕉树、棕榈树飞走了!
奇铭望着言儿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之后,才很是不舍地收回目光,询问道:“国主有何事?”
“益安王莫不是忘了。”沈国主笑道,“关于南境海盗、隐匿的黑市,我们还有很多事宜需要协商处理。”
奇铭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江南巡查密使一职还未卸去,海盗与黑市的后续问题,确实还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王爷请。”沈国主一手请道,将人领去了议政殿。
另一边,已经落地的言漠趁着国主与狐狸有事相商,准备单独寻见王后!她问询了一番后,由宫女直接领着,去了铂王后所在的净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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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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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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