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菜上齐,刘辩一看,不禁瘪了瘪嘴,如今时代冶铁技术并不如后世发达,连农具大多都是刃口以生铁包裹木器,莫说是炊具,没有铁锅,炒菜也就无从说起。
满桌菜式,不是烤的就是以铜鼎烹煮的,那烤全羊虽然上面洒满了香料,但腥膻之味还是扑鼻而来。
酒乃是果酒,看着也没有什么度数。
待得侍从尝菜之后,刘辩端起青铜酒盅抿了一口,这酒只是水果简单经过发酵,甜丝丝带着酒曲的微酸,味道有些像是后世的菠萝啤,到也不难入口。
“此间无外人,朕也就不以军职与尔相称,唤你表字文远可好?”
张辽赶紧要起身,却听刘辩伸手压了压,笑道:“文远不要客气,你与朕今日对饮,太过客气反而不美,文远不想朕连一顿酒都吃不好吧?”
“辽不敢……”
张辽虽然有些局促,但是心中也确实感动。
眼前的是谁?乃是当朝天子,大汉最为尊贵之人!
他也是将将调任德阳殿校尉,若不是何进突然身死,凭借这丁原的支持,他怎么也能混到一个裨将,如今却是莫名其妙军职止步于一小校,心中如何甘心?
眼前天子他早有耳闻,早闻因养于民间,性格怯懦,若不是得益于就任当朝大将军的外戚何进,说不定连皇位都轮不到。
而今日所见,虽然行为怪诞荒唐了些,倒不是于乃是个性情豪爽之人。
尤其是对他莫名其妙的荣宠,当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心中说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来,文远,与朕满饮此杯!”
张辽也不是个怯懦之人,经过最初的微微不适应后,也和刘辩对饮了一杯。
“文远从军几年?”
张辽放下酒杯,笑道:“末将十五岁在雁门追随建阳公,如此也有五年了。”
“五年来经历不少战事吧?”
此句似乎勾起了张辽对往事的回忆,他面露缅怀,轻声道:“和匈奴,和羌邸鲜卑,大小战事百余场。”
“壮哉!满饮!”刘辩喝了一盅酒,皱眉道:“如此壮哉的故事,怎能用小杯饮酒,忒不痛快!王仕,与朕换大碗来!”
等到换来金漆大碗,刘辩又与张辽隔桌互相遥敬,咕咚咚以饮下一大碗酒。
“爽快!”
三杯酒下肚,张辽终于也不再局促,放开了吃菜喝酒。
“文远勇武壮烈,又是名门之后,未来前途不可期也!”
张辽苦笑一下道:“陛下即知末将乃聂壹后人,怎能不知我张家乃是罪人之后,若不如此,何需改姓避祸?”
“文远此言差矣!在朕看来,聂壹乃是英雄。”刘辩认真道。
看着张辽期盼惊异的眼神,刘辩道:“马邑之谋虽败,但是却也开启孝武北抗匈奴的决心,若无马邑之谋,怎有后来的卫仲卿北击王庭饮马北海,霍冠军封狼居胥换的汉家江山三百年荣耀?
灭匈奴之首功,依朕看来,却应该落于聂壹身上才是。”
马邑之谋乃是当年汉武帝元光二年,以王恢之计使马邑商人聂壹诱使匈奴军臣单于进攻马邑,而以伏兵三十万欲与军臣单于十万控弦之士决战,然军臣单于带兵至马邑时却发现大批牛羊遍布于野无人放牧,起了疑心,后又俘获雁门尉使致使马邑之围败露。
王恢以匈奴人数众多不敢决战,导致自汉高祖以来七十年的和亲政策彻底失败,汉匈撕破面皮,同时拉开了汉匈持续数十年战争的序幕,直到霍去病封狼居胥,使匈奴分裂南北不敢再捋强汉虎须。
但马邑之谋的失败,使汉武帝大怒,王恢自杀。聂壹因为是马邑之谋的主谋,也被怀疑暗通匈奴,被汉庭通缉,而后改姓张,世代避居雁门。
张辽听了这话,浑身微微一颤,随后有些激动的问道:“陛下,当真如是想的么?”
马邑之谋的失败,使聂家背负了近二百年的不白之冤,此时张辽听闻天子金口玉言替先祖平反,心中怎能不激动?
刘辩点头道:“世人皆说聂壹通匈奴,在朕看来,却是聂壹当时以王恢为主的主战派在马邑失败后找的替罪羊罢了,仔细想想,倘若聂壹当真通敌,军臣单于何不将计就计灭王恢三十万大军于马邑?
彼时难免再现高祖白登之耻,便是孝武皇帝雄才大略,三十万大军尽数毁灭也会让大汉元气大伤,灭匈奴的路只怕要退后十数年。
若无马邑之失败,孝武皇帝怎能下定决心断绝和亲倾国与匈奴一战呢?所以聂壹首倡之功绝不为过!蜀南文学
待朕亲政之后,当还聂壹一个清白才是。”
张辽听闻此话,心中激动万分,聂壹恶名在聂氏或者说雁门张氏已然背负近二百年,聂壹成为了当年汉武帝尚且青涩时用兵失败的遮羞布,蒙冤二百年。
雁门张氏至今都不敢公开自己是聂壹后人,在这察举的时代,背负聂壹后人的名声代表着一个姓氏无法做官。
今天子金口玉言平反聂壹之冤,张辽心中当即感恩戴德。
只见张辽起身离席,带甲艰难双膝跪地,并手哽咽礼道:“圣明无过陛下!张辽替雁门张氏一族谢过陛下平反我张氏二百年冤屈!”
刘辩赶紧起身虚扶笑道:“文远不必如此,朕想必以汉武之英明,晚年也曾在心中反思执政十数载的过失,不能为聂氏平反,反而是我们这些做后人总想维护天家颜面罢了,过失在于天家,文远不必如此。”
说完,刘辩这才发现张辽还在带甲状态,当即道:“文远既然陪朕耍子,需放松开心,怎能着甲饮乐?来人,替将军卸甲!”
眼见张辽推辞,刘辩摆手道:“这样,文远且脱衣,文远大小战事百十场,身上伤疤只要能说出来历,朕必以文远伤疤佐酒!”
张辽也是豪爽之人,卸下甲胄后,干脆脱去上衣,露出健壮的肌肉,上面大小伤疤数十道,一边细数伤疤一边讲述来历。
而刘辩也是好不食言,每次张辽说出一道伤疤来历,刘辩便与张辽对饮一碗酒,二人推杯至盏,好一副君臣相乐的场面。
宴饮结束后,刘辩也挑选了一柄仪剑赠与张辽,却从头至尾都不曾与张辽谈及效忠之事。
刘辩虽为天子,但是这宫中上下都没有自己人,这些流言传出去让有心人听见,会引起诸多势力猜想,对他自身不利。
而与人相交最忌交浅言深,张辽难道不知道刘辩不过是个傀儡皇帝么?刘辩现在手上没有任何的政治资本,所以只能在感情上捆绑张辽,若是过了一个度,很可能引起张辽的恐惧,反而不美。
看着张辽感恩戴德的模样,刘辩也知道这一次宴饮的目的是达到了。
同时也在感叹,彼时洛阳还未声名鹊起的人才何其多也,不说其他,就说董卓军中声名不显的贾诩,也是一个大拿,还有丁原军中的高顺,郝萌帐下曹性等等……
若不是做傀儡,此时他可不得要可了劲儿的网罗各方人才?
不过生死攸关之事在前,此时的刘辩满心都是如何活下去,其他的便只能往后稍一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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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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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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