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戏愈演愈深,气氛越来越浓,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唐衿身上转移开。
每次,都需要极力强迫自己不去看才行。
现在更是深陷其中……
暧昧的气氛瞬间到达顶端,唐衿眨了眨双眼,无视了傅谨言的话,扶着他往浴室在走去。
洗完澡的傅谨言终于愿意躺在床上了,唐衿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随即便想离开了。
他心里计算着时间,若是再待在这里,宁知棠那边肯定要发火。
他一火起来,惨的是自己。
然后,刚打算转过身,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下吗?”男人声音轻轻的,垂下眼帘,神色露出少见的脆弱感,好似在不安。
唐衿一怔,他从未见过傅谨言有这一幕。
印象里的傅谨言,一直都是冷静的,坚不可摧的模样。
“以前……”
正沉默着,唐衿听到傅谨言说:“我生病的时候,都是张驰陪在我身边的,可现在……”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忽然道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留下来,等我睡着再走,可以吗?”
事实上,对唐衿来讲,无论傅谨言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
只是一想到隔壁的宁知棠,会有些烦躁罢了。
“好,那我陪你一会儿。”
唐衿开始寻找可以坐下来的地方。
傅谨言:“就坐在这里吧。”
“这里?……床边?”
“嗯。”
“好。”唐衿点了点头,好似一个纵容小孩要求的长辈,可他的年纪并不大,眉眼里还有稚气为脱,甚至脸上还有一点点婴儿肥。
傅谨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松开抓着唐衿的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睡去。
唐衿坐在床边,看似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心里却在琢磨傅谨言的心思。
他在想,傅谨言为什么刚刚会提张驰?是余情未了,还是……其它呢?
如果是余情未了,那傅谨言对自己好感度又怎么解释?
难不成他是多情之人?脚踏几条船?
脑海里的思绪越发杂乱离谱,表面上,唐衿非常平静。
若是此刻傅谨言能听得到他心中所想,肯定会一脸无奈加无语。
傅谨言睡得更快,不过十分钟左右,唐衿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小心翼翼地将手从傅谨言的掌心里轻轻抽出来,唐衿起身离开房间,悄无声息地关上门。
在门关上的瞬间,原本睡过去的男人却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毫无波澜,更没有方才展现出来的脆弱。
他撒谎了。
什么生病时张弛会在他身边照顾着的狗屁话,都是假的。
张弛一直恨着他,又怎么可能对他那么好。
他只不过是……嫉妒了,且胆子也大了起来。
唐衿威胁宁知棠的那一幕,傅谨言全部看在眼里。
他只是表面看似与世无争,且比较能忍而已。可不是什么柔弱不堪的小白花。
之前还在想着如何可以智压宁知棠呢,现在看到唐衿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胜算……更大了些。
这是第一次,傅谨言在工作以外的地方,思考着如何去争抢一个人。hτTΡδ://WωW.sndswx.com/
以前,他只考虑过如何跟对家挣抢而已,且从未输过。
快了,再等等吧。
心中想着,傅谨言又闭上双眼,这次,是真的准备睡觉了。
……
如唐衿所料,宁知棠已经气疯了。
虽然他只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但陷入阴霾的双眼以及森冷狠厉到几乎要将推门而入的唐衿吞食入腹的眼神,暴露他的想法。
宁知棠,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雅的名字。
主人却是一个残暴狠辣的人。
男人大刀阔斧地坐在床边,一手随性搭在大腿上,一只手撑着下颌,面无表情地盯着唐衿。
整个房间里的气流都在不安的抖动着,瑟瑟发抖,想逃离,却无处可逃。
在对上宁知棠那双冰冷之中透着凶狠你眼神,唐衿下意识就想跑,但是他稳住了,动作轻轻地关上门。
“我有话想和你谈。”他挺直背脊,尽量不让自己露怯。
随后还拉了一把椅子,主动坐在宁知棠面前,两人面对面着。
此刻,室内的温度彻底降到最低,宁知棠就像是个人形空调,随心情调节温度。
唐衿是有话想和宁知棠讲,但不是现在,因为他还没有理清好思路。
可是刚才一进门,在宁知棠威压感十分强烈的眼神下,他不说点什么来转移宁知棠的注意力,恐怕会死得很惨。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唐衿陷入沉默,宁知棠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似在想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你们是一个人,我希望你们可以和平相处。”
“除此之外,不管是你们还是我,都没有第二个选择,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无法否认你们是一体的,甚至你们都不是主要的那一个,宁知棠,不是我在恐吓或者是威胁你,若是玩脱了,惹到了他,你会后悔的。”
这个他是谁,唐衿没有明说出来,但唐衿知道宁知棠会懂的。
果然。
在听到“他”后,宁知棠的眼眼神明显有了变化,眸色变得更加深沉了,这不是一个好的转向,因为唐衿看不懂这个眼神所代表的意思,更不知道里面是否藏着预谋。
宁知棠没有作声,似乎在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
唐衿继续道:“就算他不出面解决,若你太过分的话,我也不会善罢甘休,我敢保证,我可以让你永远找不到我,哪怕你找到了我。我也会立马进入下一个位面。”
“而你,不可能会每个世界都碰到我。”
这番话,唐衿可以说是非常无情,但没办法,宁知棠就吃这套,他不这么说,无法让宁知棠感到其中的重要性。
当然,这番话也会让宁知棠陷入滔天的愤怒,这种愤怒,若是换做之前,一定会伤害到无数生命,不杀到心中的怨恨消散,绝不会停手。
而现在,宁知棠换了个方式发泄,他猛地一把抓住唐衿拽向袭击,虎口紧紧掐住他的脖子,浑身的煞气骤然如风暴一般卷起来,几乎要将屋内的所有物品都撕毁个干净,可怖到连神佛不敢靠近半分。
唐衿没有挣扎,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用乖顺来抚慰宁知棠的毛发,让他冷静下来。
显然,只是乖巧不足以让宁知棠解气。
很快,宁知棠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像是一只猛兽,忽的,将说了不该说的话的罪人死死压制在身下,锋利的利爪将碍事的障碍一一清扫,动作粗暴,没有半点温柔可言,以粗暴方式残忍地处罚着罪人,甚至恶劣的剥夺掉罪人的声音,让他无法再极致的感受之下发出一点哀嚎。
勇猛的野兽尽兴地驰骋在只属于自己的沙场上,野蛮,凶狠,长枪直捣黄龙,杀得敌军片甲不留,溃不成军,泪水决堤,只剩下从指缝里泄露出的呜咽之声。
罪人已经神志涣散,昏去醒来好几次都未能逃离惩罚,无情的野兽神色冷硬,透着狠厉的双眼猩红,俨然是杀疯了。
自始至终,他都从未说过一句话,但早已将想表达的一切都尽数付诸于行动之中。
只恨不得,让罪人就此死在沙场上,死在他的怀里。
......
唐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从杂乱的床上坐起来,看到一屋子的狼藉。
宁知棠把他房间里仅有的一张沙发还有桌子给砸了,甚至连浴室的门都破了,地面上一堆玻璃碎片。
看得出来自己昨晚确实累过头了,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听不到。
唐衿没有起床,而是动作缓慢的躺了回去。
太疼了。
疼得像下一秒就能下去和阎王喝茶一般。
他的身体像是被水泥车压过的一样,每一根骨头都疼的不行,尤其是某处,肯定撕裂了。因为他记得自己昨晚看到了血迹。
宁知棠从来没那么疯过,而且他以前就算是失控了,也会帮他把身体清理干净,不像现在,只留下一屋子的狼藉,而他不知去处。
刚闭上双眼,门外便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傅谨言的声音传来:
“唐衿,你醒了吗?”
唐衿没有回应,任谁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回应一个很可能会进你房间的人。
他把被子一拉,直接盖住自己的脸,拒绝外界信息。
可门外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听管家说你没有去吃早餐,这会儿已经快要午餐了,起来吃点吧。”
“唐衿,我很担心你。”
话音落下,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傅谨言迟疑了下,伸手打开门,可刚推开一条门缝,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不饿......”
声音一出,不仅傅谨言怔了脸色,唐衿也愣住了。
明明昨晚并没有喊,怎么这会儿声音如此沙哑?
唐衿后知后觉的摸了下额头,滚烫的温度告诉他生病了。
他想起来,宁知棠走之后,并没有给他盖被子,导致他半夜被冷醒,这才在迷迷糊糊之中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他做的?”肯定且阴沉的声音瞬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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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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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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