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年听着他口中的“您”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
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浮上一层冷意,“看我做什么?”
江洛可能是有些害怕他,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声音甚至都比刚才又低了几分,“看看您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盛斯年黑眸紧紧的盯着他,轻启薄唇,“担心我?”
江洛没忍住抬头小心看了他一眼,嘴巴抿的紧紧的,没有说话。
盛斯年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还是说后悔跟我离婚了,想跟我重修旧好?”
江洛看着他,刚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就听到盛斯年又道,“就算你想,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吃你这棵回头草。”
江洛觉得自己可能是疯魔了。
明明知道他是在讽刺,却真的想开口问问他愿意吗?
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这种资格了。
或许他今天就不该来吧。
想到这里,江洛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对不起,今天打扰您了,我现在就走,您好好养病。”
江洛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盛斯年近乎愤怒的声音。
“你要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
江洛一下子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盛斯年不知道是不是牵动了伤口,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
江洛有些担心,便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扯到伤口了?”
盛斯年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原本想说自己没事。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改口道,“疼。”
盛斯年说完就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江洛果真很担心。
一听到他说疼,整个人慌得不行,甚至把不该靠他这么近的事情都忘记了。
只记得关心的看着他,“哪里疼?”
“胸口疼。”
江洛垂眸瞥见他病服里缠绕在胸口的纱布。
还记得他的胸口有伤。
“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说着江洛便要伸手去按床头上的呼叫铃。
盛斯年趁机握住他的手,“不用,等下就好了。”
江洛站在床的左边,病床上的呼叫铃在右边。
他的手被盛斯年握住后,整个人就像是半趴在他的怀里,姿势看上去有些过分亲密了。
正常来说既然都已经离婚了。
他应该避嫌,把手从盛斯年的手里抽出来的。
但他怕不小心碰到盛斯年的伤口,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他握着,没敢乱动。
两个人靠的很近,彼此间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江洛自从怀孕后,身体就变得有些敏感。
这样近距离的跟盛斯年对视,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盛斯年脑袋上缠绕一圈的纱布已经拆了。
只有额头上还贴着一个伤口医用贴片。
江洛仔细盯着他的脸,从刚才进门到现在,才开始真正的敢去看他。
他像是已经忘记两个人现在尴尬的身份,用另一只手去碰了碰他额头上那块贴片。
“还疼吗?”
盛斯年看着他,目光有些幽深,“疼。”
他身上大大小小有许多处伤处,很多地方已经在这一周内慢慢结了痂。
但江洛还是挨个地方问他疼不疼。
每问一处盛斯年都说疼。
明明已经不疼的地方他也说疼。
好像说疼能得到更多关怀似的。
盛斯年喜欢看他眼里对自己的担心。
因为只有这样说明在江洛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不是被人抛弃的那一个。
江洛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的伤处,眼里的心疼很是明显。
盛斯年被他这样看着,心里饱胀的酸涩终于缓解了一些。
这一周,江洛都没来看他。
盛斯年每天的情绪看上去都不好。
不过他也没像之前那样,大发脾气跟人说他想见江洛。
因为他知道如果江洛不愿意过来。
他就算跟谁说都没有用。
那天他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拿着柏溪的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交代工作内容。
挂电话的时候,柏溪的手机里刚好弹出一条短信。
是江洛的发的。
一条关心他病情的信息。
当时盛斯年看到后,给柏溪看了一眼。
柏溪笑着说,“人家在关心你,要不你回吧。”
盛斯年还真的就一点儿都没客气。
直接回复了那一句: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自己来医院看。
盛斯年不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
但是那天后来,他拿着柏溪的手机,从白天等了到黑夜,过了一个晚上,也没再收到江洛发来的消息。
当时盛斯年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却没想到他今天突然来了。
盛斯年不知道这说明什么。
但是他得承认,在这些见不到江洛的日子里,他很想念眼前的人。
江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格外的渴望盛斯年的安抚。
在抚摸着他伤处的时候,江洛颈后的腺体隐隐的在发痒。
那种刻入骨髓的感觉,操控着他不得不靠盛斯年更近。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整个人把脑袋贴在了盛斯年的胸口,手指还穿过他身上的睡衣触碰到他腰腹的肌肉。
盛斯年也很意外他的靠近。
在感觉到他的手指越来越过分的时候,盛斯年一下子捉住了他那只乱动的手。
“小海儿,你在做什么?”明明是质问的语气,他的声音里却含了几分笑,“我还是个病人,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江洛也觉得自己太欺负人了。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胆大包天。
居然这样毫无顾忌的去碰他。
脑中的警铃一下子敲响,江洛下意识就想从他身边起开。
盛斯年却还紧紧的抓着他的那只手没有松。
“欺负了人就想跑?”
江洛看着他,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怯怯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江洛眼睛怔怔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盛斯年也会说这种偶像剧才会有的台词。
盛斯年用手指在他的眉眼处轻轻碰了两下。
“我说的不对吗?干嘛这么看着我?”
江洛微微抿了抿唇,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不停的道着歉。
“对不起。”
盛斯年面色沉沉的,果真有些不满,“我不要听对不起。”
江洛表情怔怔的看着他,像是很怕他生气似的,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你就会说什么吗?”
江洛这话没敢接。
因为他不确定盛斯年想听什么,怕自己说不出来反而更惹他生气,便选择了沉默。
盛斯年似乎早就料想到他会这样,心中的不满顿时增加,语气就变得凶凶的,“江洛,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江洛微微张了张嘴,下意识又要道歉。
盛斯年像是早就预想到了似的,低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威胁道,“再敢说那三个字信不信把你丢出去。”
江洛似乎是没听到他这一句威胁。
整个人都被他刚才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触碰给乱了心神。
盛斯年见他表情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脸微微抿了下唇,像是在回味似的,唇边忍不住染起一抹淡笑。
他勾着江洛的下巴,手指轻轻的擦过他红润的唇瓣,轻声道,“小海儿,咱们公平点儿,刚刚你欺负了我,现在我欺负你好不好?”
江洛微张着嘴巴,双唇轻轻动了两下,根本来不及说不好,便被盛斯年扣着下巴吻住了。
盛斯年有意欺负他,用牙齿轻轻咬了他几下。
江洛吃痛的拧了拧眉,却也没伸手把他推开。
盛斯年满意的挑挑眉,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江洛被放开,整个人气喘吁吁的窝在他的怀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属于他信息素的水蜜桃香气。
盛斯年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明明得了便宜却还倒打一耙,“小海儿,咱俩都离婚了,你不仅欺负我,还用信息素勾我,这笔账咱们怎么算啊?”
江洛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他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颈后,防止自己的信息素继续外漏。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信息素突然失了控,根本不由他的控制。
按理说他颈后贴了腺体的阻隔贴,如果不是热感期一般不会这样控制不住的自己的信息素。
可他明明没在热感期,这会儿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盛斯年现在本来就是个病人,自控力没有那么好。
受江洛的信息素影响,他也被迫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一时间整个病房内充满了水蜜桃和红酒的气味。
红酒的醇香伴着水蜜桃的蜜甜,整个房间都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标记现场。
盛斯年垂下眼睑,盯着江洛被信息素染红的脸,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小海儿,你是在引佑我对你使坏吗?”
江洛很想反驳他的话,但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着急之下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委屈,“我控制不住。”
盛斯年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眼尾,噙着一抹坏笑压低声音在在他耳边道,“开口叫我一声老公,我帮你控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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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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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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