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把他推开,“反正跟你没关系。”
盛斯年轻笑了一下,没跟他争执,只是说,“嗯,你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吧,反正我跟你有关系就行了,不管怎样你都还是我老婆。”
江洛微微撇了撇嘴,见说不动他,翻身躺下,用被子把脑袋盖住,索性不跟他说话了。
盛斯年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唇边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宠溺道,“把脑袋露出一些来,别闷坏了。”
说着伸手帮他往下扯了扯被子。
江洛闭着眼睛没有动。
盛斯年帮他弄好被子,就把人搂进怀里给抱住了。
江洛察觉到他的动作,拨开他的手往旁边躲了躲,一副不肯让他碰的模样。
但听到外面的雷声,又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
盛斯年看着他胆小的样子,勾唇笑了一下,重新把人抱回来,眸光里全是宠溺。
窗外暴雨依旧疯狂。
跟室外不同的是此刻室内显得一片祥和安静。
盛斯年始终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像是一层温柔的微光淡淡的笼在江洛的身上。
江洛身体上的不适,因为他的这种亲近,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小腹的坠痛感也没再发作。
江洛不得不承认。
他曾经内心幻想过的幸福模样,大概就是现在这个状态。
所以尽管他嘴上一百个不情愿,心里对盛斯年靠近和温柔都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与依赖。
所以盛斯年重新抱住他的时候,他才没有把人给推开。
他心里想着就这一晚。
就这一晚让自己任性一下。
等天亮以后,他就不这样了。
想到这里,江洛没忍住悄悄的翻了下身,从背对着盛斯年,改成了面对着他。
盛斯年察觉到他动作,用手指轻勾了下他的脸,“怎么了?还害怕?”
其实不打雷的时候,江洛心里没有那么怕。
更何况现在有盛斯年陪着他,还用信息素给了他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他心里对雷声的恐惧也小了一些。
只是当盛斯年这么问他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点点头,“有点儿。”
闻言,盛斯年瞬间张开手臂把人再次往怀里带了带,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下了。
“小海儿,这样可以吗?”
这个姿势是以前江洛最喜欢的。
每次睡觉都得盛斯年这样搂着才行。
有时候盛斯年没那么早睡,坐在床头处理工作文件。
等处理好躺下之后,就发现也没睡。
用一双黑溜溜的黑眸望着他,轻轻扯住他的衣角,羞涩的小声问他,“老公,你可以抱我睡吗?”
这样乖巧的小海儿,没人能拒绝。
盛斯年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后来便养成了江洛这种抱着他才能睡着的“坏”习惯。
这会儿江洛被他这样抱着,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
只不过他没有回答盛斯年的话,只是默默的往他身边贴近了一些。
盛斯年看着他的小动作,唇边的笑容弧度更弯了。
江洛明显对他依赖的模样,盛斯年心里是有些开心的。
因为江洛越对他表现出明显的依赖,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位置的。
江洛现在比较嗜睡。
被盛斯年这样抱着,心里感到的安心。
窝在他的怀里很快便安静的睡着了。
昨晚盛斯年就一直没睡,今天又忙了一整天。
江洛睡着以后,他也很快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道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这一室的美好。
盛斯年睡的比较浅,很快睁开眼摸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着盛家老宅。
盛斯年轻皱了下眉,作势要从床上起来。
没想到江洛突然用力抓紧他胸前的衣服,以一种绝对依赖的姿势抱住了他。
盛斯年微微勾了下唇没再动。
直接躺在床上把电话给接通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边就响起盛夫人不太高兴的声音,“这都几点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盛斯年看了眼病房内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直接道,“今天回不去了,您早点儿休息。”
盛夫人问,“怎么就回不来了?”
盛斯年连理由都懒得找,“在忙。”
盛夫人忍不住再次追问道,“公司那边说你今天早早的就离开了,你能跟我说这大晚上的你在忙什么吗?”
盛斯年看了眼怀里的人,指尖轻轻的捏了捏江洛的耳垂,轻声道,“我除了公司的事情就不能忙点其他的事情?”
盛夫人冷笑一声,“你的其他事就是在医院里照顾那个赔钱货?”
盛斯年脸色一沉,眸光瞬时变冷,“既然您都知道,何必再打电话追问。”
“盛斯年!”盛夫人显然被他这个语气气到了,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你心里还有没有点数?他已经跟你离婚了你知不知道?”
盛斯年忍不住反驳道,“还没办手续就不算是离婚,他现在生病了,我自然有义务照顾他。”
“生病?我怎么听说他怀孕了?”盛夫人冷哼一声,讥讽道,“孩子是你的吗?”
盛斯年察觉到怀里人动了一下,怕吵醒江洛他便沉默着没有说话。
难得盛夫人没介意他的不礼貌,只是道,“如果是你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盛家不会承认这个孩子,趁早给我处理干净!”
盛斯年听到这话,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沉冷,声音便不由得低了几分,“处理不了,是我的孩子,我肯定要留下。”
他说完这话,没等盛夫人继续歇斯底里,盛斯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他感觉怀里的轻轻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
江洛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根本看不清表情。
盛斯年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把手机关了机扔在一边,抱着他躺下重新睡着了。
只是这次他刚睡着,怀里的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江洛刚才在盛斯年接电话的时候就醒了。
他无意间听到盛夫人那些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
这一晚江洛并没能睡好。
早晨盛斯年起来洗漱离开的时候,他都知道。
几乎是他前脚刚走,江洛便睁开了眼。
江洛原本以为盛斯年已经走了。
结果没过多久,病房的门又被打开,盛斯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盛斯年一走进来看到他醒了,便走过去摸了摸他还有些苍白的脸,“怎么不多睡会儿?”
江洛看着他,嘴唇微微抿了一下,“你怎么还不走?”
盛斯年垂眸看着他,用手指轻轻的拨了拨了他额前的刘海儿。
“这么想我走啊?在这里陪你不好吗?”
江洛看着他,黑眸微微一沉,“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陪。”
盛斯年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没良心小东西,昨晚抱着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洛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又恢复那副故作冷漠的神情。
盛斯年把手中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道,“我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
江洛顿时蹙紧眉头,一副抗拒的神情,“我不用你陪。”
他不能否认昨晚盛斯年带给他的安全感。
但是昨晚那一夜他已经太贪心了。
他不能再要求太多了。
更何况盛夫人已经知道了。
江洛不敢想如果自己再继续留盛斯年下去。
盛夫人那边会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不停的赶盛斯年走,不想让他在这里。
但盛斯年却是真心想留下的。
因为医生说江洛现在体内的激素很不稳定。
很需要自己alpha的信息素,以及陪伴和呵护。
所以盛斯年昨天回公司,尽量把着急的事情处理了一下,想着最近几天在医院多陪陪他。
谁知道这小海儿张口闭口的就是赶他走。
盛斯年压根不想跟他生气。
小海儿还病着,心疼还来不及呢,根本舍不得。
可是这小海儿倔劲儿上来之后,眼睛都急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瞪着他,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冷刀子,扎的人心脏疼。
“我都说不要你陪了,你能不能不要烦人?”
盛斯年不想跟他生气是真的。
可到底也是有脾气的。
小海儿一直不停的往他心口上扎刀子。
他就不可能一直没反应。
那句烦人一出来,盛斯年当即冷下脸,语气沉沉的,“对,我就是这么烦人,从今天开始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待在这里烦你。”
江洛没想到适得其反。
反而把盛斯年的脾气给激起来了。
他泛红的眼睛一下子没兜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江洛压根不想在他面前哭。
可是他就是这么不争气。
这双眼睛一面对盛斯年就失灵,那泪水根本不由他控制。
没等他反应过来时,眼泪就已经流了一脸。
盛斯年刚才气焰那么盛。
这会儿一看到他的眼泪瞬间就没招了。
盛斯年低叹了一声气,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盖在他的脸上帮他擦了擦泪水。
“小海儿,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啊?”盛斯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但这声笑却让人觉得他很难过的,“我有这么招人烦吗?”
江洛哭的抽抽搭搭的根本不回他的话。
盛斯年心生一股无力感,抬手碰了碰他湿红的眼角,嗓音低沉道,“好了,我现在就走,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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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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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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