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氏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不敢对许知全发难,只扭脸又哭起来,“我的命好苦啊!这个家何曾有我们大房的位置,你们兄弟有谁心里是挂着你们大哥的?我的命好苦啊!”
“娘,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许安平听了两句,她不关心许知全和许怀山的态度,只想知道许知年到底如何,“你快说啊,究竟是怎么了?”
许知全见状只得上前对王氏道:“大嫂你先莫要哭了,下午的消息含含糊糊的,我已经差人去各处打听。就是怕你担心才没有马上和你说,如今各处的人还没回来,咱家又有客人,大嫂你且莫要着慌,先顾全大局吧。”
“什么大局?大局就是巴结郡王府好给你闺女攀高枝!”王氏心慌意乱,既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相信许知全的话,情急之下再没了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别以为我傻,你那点小算盘根本瞒不了我,你是怕我知道了消息不能替你待客,所以才压着消息不让我和平儿知道!你自己把夫人送去庄子上,等过几天她病死了,只怕是郡王府也不肯要一个丧母长女吧!”
许知全脸色大变,捂着胸口晃了晃,被人扶住才没有跌倒。他指着王氏怒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许家,难道你不懂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当着客人的面你胡说八道,我敬你是长嫂才让你三分,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王氏也气急,根本顾不上别的,“老二,你这个虚伪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自己在朝里那点事别人都不清楚?骗鬼呢吧!少给我在这冠冕堂皇了。我家老爷没有官身却还是被人害,难道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别急着撇清,只要一问我家老爷立马全都清楚!”蜀南文学
许知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指着王氏骂“泼妇”。
至于厅里其他人,一个个也都是各怀心思。
许怀山见他俩吵得这么凶,尤其还涉及了前朝的事,自然也不乐意掺和进去,干脆低头装不存在。许安平是俩人一开始吵就被吓哭了,拉着王氏不知该如何劝她。
许安然起初一脸懵懂,后来见王氏骂自己父亲,也跟着义愤填膺,但好歹记着楚氏还在,并没做什么举动。许嘉琛也是一样,他从来没理会过家中事务,所以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王氏哪里来的那么大怨气,心中替自己父亲抱不平,但他素来守礼,知道自己作为小辈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该出言指责长辈。
而段晚宁则没事人一样,见其他人忙着看吵架没人注意自己,悄没声地多吃了半碗饭。
最后还是苏轻弦站起来结束了这场混乱:“今日和母妃叨扰太久,况且大老爷既出了事,我们也不便再多加打扰,这就告辞了。”
楚氏闻言也起身离席,众人便都跟着起身,她又转身道:“都不必送了,咱们常来常往的,没这么多讲究。”
许怀山道:“王妃和公子先请到偏挺稍待,我这就去命人备车。”他说着便匆匆出了门,许知全借着陪着两人去偏厅的机会躲开了王氏。
经过这一节,许安平已经平复了情绪,她拉着王氏也出了门,寻到僻静的地方便着急地询问:“母亲,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氏把刚才嬷嬷的话转述一遍,许安平也呆住了:“这,父亲身体一向不好,怎么平白地会去醉仙楼呢?刚才母亲你说是因为有人要害二叔才会对父亲下手,确凿吗?”
王氏怔怔地摇头:“我当时急昏了头,只想着老二在朝中为官时间这么久,他人品有差,多少都会得罪人吧。”
许安平急道:“娘啊,你既没有证据,怎么能现在就得罪二叔呢!若是他真的撂开手不管,谁来救父亲呢?”
这话点醒了王氏,她后悔又心焦,想要去找许知全却又挂不住面子,情急之下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许安平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自己母亲竟懦弱至此,值得先喊人来把王氏抬回院子去。
这边有人来回禀许知全,说是大奶奶晕倒,府医已经赶过去诊治。虽然十分不想理会,但面上还是得做足了,他交代许嘉琛和许安然陪着客人,自己告罪出来,直奔大房院子而去。
偏厅里许安然在陪着楚氏聊天,许嘉琛正巧也被管家叫了出去。苏轻弦觉得无聊便借口更衣出了偏厅,想着到外面透透气,一下便瞧见了不远处等着廊下的段晚宁,见他出来转身便走。
苏轻弦跟着她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假山的后面才停下,好奇道:“你是专等我呢?”
段晚宁开门见山道:“你觉得许嘉琛如何?”
对于她的问题,苏轻弦现在都不敢轻易回答,只小心试探:“怎么,你觉得他这人不行?”
段晚宁莫名道:“是我在问你,你觉得他可有真才实学?人品如何?”
“这我怎么知道。”苏轻弦道,“今日才第一次见面,我如何知道他的才学人品?倒是你,问这个干嘛?”
段晚宁想了想道:“我瞧着他对你很是亲近的样子。”
“那又如何?”苏轻弦皱眉,“你引我到这里,就是要说这个?”
段晚宁摊手道:“若是你娶了我,咱们天天在一处,想说什么话便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是这个意思吗?苏轻弦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回她的话,只迷茫地看着她。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发现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劲。
段晚宁看他这个神色,以为他对成亲还是有点抗拒,便道:“我听过一句话,一约既定,万山无阻。希望影主是个重诺守信的人。”
今天这人是怎么了,忽然就开始说话拽文了,该不会真是开始读书了吧?苏轻弦不自在地搓搓手,知道她想叉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谁知段晚宁忽然伸手拉住他,顺势将他往假山里带。
苏轻弦被她这么一拉,险些没有站稳,待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假山洞里了。他忍着气道:“你又要干什么?”
“既然要成亲了,就该懂规矩。”段晚宁道,“以后我话没说完,你不许离开。记住了吗?”
苏轻弦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咬牙道:“你现在就跟我讲规矩,开玩笑吧?”
“成亲后再讲也可以,不过我总觉得你应该提前多了解我。”段晚宁道,“不过算了,现在你先和我说一下刘侍郎家的情况,还有简家姐妹现在在哪?”
苏轻弦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简直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多说,直接甩手就走,还不忘丢下一句:“我跟你说不着!”
段晚宁奇怪地看着他发脾气离开,跟上去问道:“你怎么总是好好地就忽然生气?都说好了要成亲的,你是不是想变卦?”
苏轻弦一拍脑门,转身怒道:“我生我自己的气,跟你没关系!还有你放心好了,我说了娶你就一定会娶,不用老是说起来没完!”
“那你生什么气?”
“你管我呢!”
段晚宁想了想,伸手捉住他手腕,垂眸不语。就在她指尖接触到皮肤的一瞬,苏轻弦愣住,呆呆地看着两人肌肤相接的地方,忽然就莫名地不生气了。
这是在和我示好吗?苏轻弦犹豫了一下,江湖女子果然不同凡响,那自己也不能一直这么矜持,得表现吧?
就在苏轻弦试探着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去拉段晚宁的时候,她却松了手问道:“今天一早你撞了头,现在觉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阴阳怪气的水平真是一流啊!
苏轻弦怔愣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决定放弃,直接说起了正事:“刘侍郎一家几口都是中的蛊毒,但下人却都没什么事。南宫也去给瞧了,那蛊似乎很难拔除,也不知道能不能医好。至于简家姐妹,现在上都城都被封了,想必她们也躲不了太久。”
“刘侍郎一家是被灭口?”
“差不多吧。”苏轻弦表示同意,“刘家已经没什么用了,留着反而是个麻烦。不过他们一家虽然有被胁迫的成分,到底也不算愿望就是了。”
段晚宁点点头,别有深意地看着苏轻弦的眼睛,缓缓道:“南宫必定能救他们一家的。”
苏轻弦会意:“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也大差不差吧。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在刘府守卫的。”
“好。”段晚宁终于满意,也不再纠结苏轻弦生气的事,反正这人总是好一时歹一时,也许这世上除了自己也没什么人能忍他。看在他还愿意娶自己的份上,就先不跟他计较了。
“唉你等等。”苏轻弦叫住她,“你怎么不问我昨晚城墙上的事?”
“我问过你祖父了。”段晚宁淡淡道,“他说不是龙影干的。”
苏轻弦再次震惊:“你什么时候,等等,他竟然会见你!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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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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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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