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阿奶还记得我阿爹是你亲生的儿!”赵珎望着她冷笑了一声,“可我阿爹病重,家中良田尽在,却不肯施舍半分于他延医请药,尽皆留予两位叔伯!阿爹病逝,阿奶日夜辱骂我阿娘,责令她操持一家活计,致我阿娘不慎摔下山崖,留下我们三个幼子孤苦无依!”

  她又停下来擦了把眼泪,继续道:“那时阿奶不曾记得我阿爹是你亲生的儿,我们是你亲生的孙!于我们半分长辈慈爱也无,丝毫不念及稚子无辜,将我们分出家门!”

  她抬头看向众人,却只将一双通红的眼瞪得光彩全无:“家中良田二十亩,我们半点也未分得,只得二亩荒地,卖了一两银子救我阿弟!存粮千斤,我们只得三百糙米杂粮,也卖了一两银子救我阿弟!如今阿奶日夜住着我阿爹辛苦建起的屋,却还要将我们赶出老宅,生死由天!”

  “阿奶!”她突然捂着脸蹲下了身,放声痛哭:“就是孤狼猛虎,也没有阿奶这般狠毒的!”

  一番话字字泣血,只听得众人皆掩面拭泪,抽泣声时隐时起。

  李氏在众人指责的目光中偃旗息鼓了,她想说自己也疼爱二儿,当初他生病时,自家也曾尽力救治,甚至借钱也要给他请医买药。

  只是二儿越病越重,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家中却已负了许多债!自己还有三儿未婚,还有孙儿待哺,不能因为一个儿子就卖田卖粮,那是家之根本,但又实在借无可借,所以才无奈放弃。

  而为二儿治病所欠的债,自家前段时间才刚还清,为此全家人也很是勒紧裤腰带过了一段日子!可是现在这些她说不出口了,在赵珎说完那样一番话后,她说什么在众人看来都是狡辩!

  况且对待阮氏和三个孩子,她确实有迁怒之意,所以不曾尽心呵护。以致后来她狠心将三个孩子分了出来,也始终对他们不闻不问,她心里过不了那道坎儿,看着他们,就会想起自己早逝的二儿,想起自家欠的一堆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所以对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冷血,她一直无愧无悔,只当自己没有这几个孙儿了!

  可是此时听赵珎提起二儿,想起当初也是母慈子孝,生活美满,顿觉愧对已逝的二儿,自是再辩不出一言了!

  “李氏!稚子虽人微言轻,但如今所言字字在理,你已辩无可辩!断亲文书皆已签字画押,你二人并无半分亲情可言了,她刚刚所说的种种,你就都该照价赔偿,再不得拖赖!如今你便趁我还能在这里与你二人做个见证,回家取了银钱,当面交予赵珎,将今日事了了吧!”赵峰涛冷眼看着呆若木鸡的李氏,又轻蔑地看了一眼她家新屋的方向。

  一家子泯灭良心的废物!他不信李氏今日来闹事,家里会没有一个人知道,只不过躲在一个老妇身后等着占便宜罢了!如今便宜也占不上了,一家子壮汉,居然还躲在家里中,将自己已近花甲的老妻老母,推出来接受众人唾骂,甚至背上为长不慈的骂名。这样子的虎狼窝,赵珎会一辈子为自己能跳出来而感到庆幸的。

  李氏闻言蔫蔫儿地起了身,半句话都不敢再言,怔怔地就往家走去。

  赵琮站到了里正跟前,深深地鞠了一揖:“赵琮谢里正爷爷公正无私,还我一家孤小清白!”小团子赵珂此时也肃着一张小脸,学着哥哥的样子作了一揖。

  他其实并不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阿奶不喜欢他们,所以对他们随意打骂。而保护他们的阿姊,今日也因为阿奶的无端指责,伤心伤肺,直至此时哭声尚未停息!

  哥哥既与人言谢,那必是今日庇佑了他们之人,自己也得感谢一番,所以此时他将一个揖礼作得分外真诚。

  李氏走后,众人仍未退散,他们在等着看李氏的赔偿。岂料李氏竟是打算亲烧土窑造出几个碗来赔予人家似的,明明一盏茶的事情,众人硬生生等了两刻钟,竟还未见到她的身影,她可别是想当着里正和众人的面赖账吧!

  赵峰涛也气得脸色发青,这一家人居然如此上不得台面!他招手叫来两个壮汉,让他们直接上门去请,言明一刻钟后,李氏还不来,他就要带人上门去亲自点数了,到时候场面不好看,也怪不得他了!

  两个壮汉去了不到半刻钟,就将捧着东西的赵明给带了过来,看来这次被一家人推出来的就是他了!

  赵明双手捧着一个双耳大肚陶罐,罐里装着七八个碗碟,碗碟上面还顶着一小袋食盐,也是难为他一路稳稳当当行过来了。

  到了赵珎院中,他放下陶罐,又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也放于桌上,才道:“阿爷说此番阿奶无理在先,打砸了阿珎姊姊家众多物品,家中有富余的,便拿来赔予阿姊。家中没有富余的,阿爷数了五百文钱,托阿姊自行买来补上!”

  又从身后跟着的壮汉手里接过一只肥壮的芦花鸡,递予赵琮:“上次三叔莽撞伤了阿姊,里正爷爷判了阿爷赔偿阿姊一只鸡,阿爷因为一直不得空,未能亲自送来,此番也托我一起转交!”

  不等赵琮说什么,他又面向里正深深鞠了一揖:“阿爷说,他未能规束好发妻,实在无脸再来见您。此番他已按照您的要求,对阿珎姊姊的损失如数赔偿,万望您日后村里相见,能与他留个脸面!”

  这就是要跟自己求饶了!

  赵峰涛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明,这个孩子也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傀儡弃子,而且恐怕就是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自己倒犯不着跟个孩子一般计较。

  他冲赵明挥了挥手,示意他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让他从此以后好自为之吧!”

  赵明又深深鞠了一躬,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院子。

  从始至终,他没有抬头看过赵珎家人一眼,即使交付东西,也是低着头,并不抬眼看人!阿奶带回来的断亲文书他看过,也大概知道什么意思:自己从此后与这个堂姊就再无亲情了,而文书上又写明了是自家之过那自己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ΗtτPS://Www.sndswx.com/

  从前二叔还在时他就百般羡慕的堂姊一家,此后更是将他踩到了坭坑里!也只有自家无知的阿奶和三叔会觉得断亲也是件好事了。

  赵珎也终于平复了心情,站起身来向着里正福了一礼:“多谢涛爷爷!涛爷爷几次援手,阿珎没齿难忘,来世必当结草衔环,报您大恩!”

  今天如果不是里正在断亲文书上不偏不倚,如实写明,又趁着阿爷大伯都躲着的时候,强硬让不识字的阿奶签了文书。日后这事儿再翻起旧账来,自己也讨不了好,如今倒恰恰相反,被抓住把柄的变成了阿爷一家。那日后他们再有威胁到自己的时候,这份断亲文书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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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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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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