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诸多疑点,青天白日的,就算是喝醉了酒,但以裘邵言的为人,他不信裘邵言会强迫王恬恬。
难道真的是小情侣想着即将天各一方、喝多了酒,然后一时你情我愿、情难自禁?
但也说不通,裘邵言对女主心里还是有爱的,不会做这样不娶还睡、伤害女主的事。
因此——
林瑞宁冷笑一声,声音清润中含了寒意,“忌女,再帮我束发,我要出去一趟。”
忌女诧异,但她向来机敏,瞧着少爷脸色,心思一动,虽不明白透彻,但也知少爷要做些什么,连忙替少爷束发穿衣,直到穿得整整齐齐又暖和,才扶着少爷出门。
外面可冷了呢,那两个人也是,这时候作出幺蛾子来。
林瑞宁又让人去把无能子喊来。
无能子醉心编写医书,旁人是喊不动的,听说师父喊他,屁颠屁颠便跑出来了。
只是见着林瑞宁打扮,他一头雾水,“师父,您要出去?”
敢情他太投入,竟不知老宅发生的事,林瑞宁好笑,“若是酒里下了不清不楚的东西,不知你要用什么法子验出来?要带甚么工具便带上。”
无能子把着花白胡须,傲然道,“不必,老夫只需闻一闻尝一尝便知。”
而忌女已倒吸一口凉气!
少爷这样说,难不成那边发生的糊涂事,是因为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她整个人精神亢奋起来!
今日已是十月十六,出了府宅门,林瑞宁才知外头已十分寒冷,好在他穿得多,裹着貂绒披风,并不觉冷。
入得林家老宅,眼前场景恍如隔世,哪有大半年前的富贵热闹?里头的人死的死,疯的疯,比如他能听到偏僻柴房传来的疯癫叫喊,是林婉容和林婉柔的,二人被当作疯女人关了起来。
她们是大房二房的人,林瑞谦林瑞杰尚且有一点耐心养着,而四房的林瑞旭和林婉仪,相继被他们送去给老头做妾室了,也就是不久前的事,老宅里也没个人拦。
林瑞宁缓步走在这座荒凉空荡的宅子里,步步从容,面容昳丽衣着明艳,倒是好似一下子便令这座宅子有了鲜活气息。
他撑伞而来,蒙蒙细雨下,弯眉一笑,“世叔。”
早在他出现,站在小院拱门廊下的裘牧霆就已深深注视着他,因这一声含笑灵俏的世叔,周身寒气与怒意散去大半,“嗯。”
向哥儿走去,皱眉接过他手中的伞,偌大的伞倾着覆在哥儿头顶,护着哥儿往拱门廊下走来,无奈低声道,“这样冷的天,瑞宁怎出来了?”
目光落在哥儿细长的手指上,若非有人在,他定要探一探哥儿手上温度。
林瑞宁笑着站定,林东恒也同样满腹疑问与不认可的看他一眼,哥儿本该待嫁,怎能出来见人,还是见裘牧霆。
见得无能子在后头,林东恒一愣后轻咳一声,有些发窘,“瑞宁误会了,这里没人受伤,不必请神医大人。”
他脸上有些发红,不知该如何与哥儿说那二人是酒后乱来,这种事,羞于启齿。
林瑞宁好笑,“爹爹误会了。”
他越过林东恒肩膀,扫了一眼这院子,见到裘邵言面对他们,直直跪着,虽雨点小,但也已浑身湿透,因寒冷而身体紧绷面色发白,但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时捕捉到一道视线,他眯眼看去,王进还来不及收敛脸上的怨恨之色,惊慌低头,但握紧的拳头却能窥见他心中不甘的情绪。
但这又如何?如今他是尊贵的宁乐县主。林瑞宁勾唇。
他对忌女微抬下巴,又对无能子道,“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无能子连忙摆手,师父吩咐,怎会觉劳烦?能替师父做事,是他荣幸!且这院子里满满八卦的味道,啧!简直让老夫兴奋得搓手!
忌女带着几个小丫鬟,径直往王恬恬的屋子走去,绿意叫嚷阻拦,却被几个小丫鬟拉住,忌女取巧打开房门,立时王恬恬的哭泣声清晰许多。
“小姐!你怎么可以闯进去!”见忌女要进去,绿意大吼大叫。
忌女做了个鬼脸,径直进去了。
跪着的裘邵言抬起头,身形微动。
林瑞宁轻飘飘,“邵言还是跪着罢。”
裘邵言背脊僵硬,不再动了。
很快忌女出来,她是检查里头王恬恬是否妥当的,毕竟无能子是男子,若是王恬恬穿戴不妥当,无能子怎能进去?幸而王恬恬在里间床上六神无主的哭,进去了也不会冒犯她。
无能子便进去了。
王进端着架子,冷言道,“裘公子做出这样的事,对恬儿造成的伤害,即便是请一个大夫来替恬儿看,也是无法弥补的。”
“哦?”林瑞宁视线掠过他的脸,一张清瘦却明艳的脸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好似被毒蛇的信子舔过,王进忽然打了个哆嗦,四肢发凉!
他坠入漩涡,脑子里全是林瑞宁那个眼神,浑身血液都止了流动一般,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令他双腿发软。
不,不会的!林瑞宁不会发现的!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知晓自己做的事。
可是,可是!他不敢,他怕了!
“住手!住手!滚出去,滚出去!”王进嘶吼着,拔腿向王恬恬的屋子冲去,“恬儿不需要大夫!”
两个暗卫跳下来,押住了王进,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睁大血红眼睛,兀自叫喊,面目十分狰狞。
里头却已尘埃落定。
无能子啧啧摇头,拎着一只酒壶出来,“阴阳酒壶,做得倒是精巧,不过裘四少爷,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怎可乱喝酒,你这样聪明的人也会阴沟里翻船,不该啊!”
还嫌事不够大一般,蔑了脸色灰白的王进一眼,捋着花白胡须笑呵呵,“不过也是,谁能想到天下会有将女儿送到男子床上的父亲?不不,此事也说不定是一人谋划,还是两人合谋的呢~裘四少爷,你有福了,哈哈哈!”
裘邵言紧握的拳头骨节咔咔作响,瞳孔弥上血色。
被他盯着的王进大喊冤枉,事到如今仍死不承认。
然壶中酒还剩有,无能子笑嘻嘻,“不如王老爷也试试这酒的滋味如何?恰好老夫近日也想研究人与猪可否产下后代,苦于无人愿意献身,有酒助兴,王老爷到时情不自禁……”
人和猪!
王进打了个激灵,他堂堂秀才,下个月便要考举人,到时便是官老爷了,怎能做这种畜/生之事?!
眼见就要被灌下那酒,王进惊恐躲避却不敌那两个暗卫的力气,被吓得魂飞魄散,涕泪交零大叫道,“是我,的确是我下了药!饶了我罢!”
无能子笑嘻嘻停住。
王进瘫软在地,惊魂未定却也忍不住狡辩,“这药药效有限,若非裘邵言有意,根本不会受其影响,事到如今,难道他还想抵赖吗!”
只是无论他如何说,真相已大白,狡辩之言谁要听?
林东恒叹气摇头,想不到这妹夫竟狠心至此,做出这样糟蹋女儿之事,为人父,怎忍心?他是做不到。
裘牧霆与裘邵言对视着,后者浑身湿透狼狈不已,年轻的身体紧绷,似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措和无地自容,慢慢低下头,“……父亲,无论如何,是我毁她清白,我,”他夺了她清白,错不在她,她也是受害者。
其实清醒来后,他就敏锐察觉此事不对劲了,只是不愿去相信罢了。
但既发生,他会负责,否则恬儿失了清白,要如何自处?
且他心底,隐隐有丝松一口气般的解脱,这件事后,他就无需在娶与不娶恬儿之间抉择了。
他知父亲失望,他对不起父亲,日后他定会加倍努力,成长成父亲满意的样子,不再令父亲失望的——裘邵言如此安慰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压下心中汹涌的惶惶不安,说服自个的抉择是对的,他不会后悔的。
裘牧霆的确失望,英武面孔布着威严与阴戾,眉峰紧紧压低,斜飞入鬓的浓眉更加锋利,深深注视着那个精心培养了十九载的养子。
瑞宁身子不好,他与瑞宁不会有孩子,因此已将邵言当作接班人,只是他一次又一次令自己这个父亲失望,裘牧霆一颗心的确被伤到了。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裘牧霆便恢复平静,转身离去。
裘邵言垂首,无力掩面。
林瑞宁“啧”了一声,追了上去。
身形伟岸的男子腿自然也很长,带着一身寒芒时走得更快,初时林瑞宁追不上,然察觉到哥儿跟在后面追得艰难,裘牧霆仍是压下心中暴戾,叹一口气放慢了脚步,打开了伞。
林瑞宁这才追上他,自身后抱住他的腰腹,头顶的伞也将细雨尽数挡了。
他把脸颊埋在男人后背,忍不住吃吃轻笑,“世叔生好大的气,他不乖,我替你生一个更乖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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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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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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