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贺摇摇头,“不行,在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忌女姑娘误入歧途,孝顺亲娘乃是自然之道,忌女这样的好姑娘,可不能六亲不认啊。”
他家中是非常重孝道的,陡然听到忌女连亲娘都不要,不由将他吓一大跳。
忙也拉着何勋挤上前去,口中道,“何兄,我们劝一劝她罢。”
何勋皱眉,拂袖想要挣脱梁贺的抓扯,“清官也难断家务事,这是她的私人之事,我们不知内情,我看梁兄你还是勿冒然插手为好。”
“其余家务事的确难断,然而这件家务事却好断得很!”梁贺信心满满摇道,“只需忌女姑娘将她母亲接入府中孝顺便可,县主府这样大,我想还不至于一间空屋子也没有,县主仁善,不会介意这区区小事的罢?”
小事?他看未必……
这梁贺,怎的就看不明白,正所谓骨肉相连,至亲难舍,若非有不可调节之矛盾,忌女又怎会无缘无故不认亲娘?他也太过想当然了些。
然眼见梁贺一门心思“为忌女好”,何勋也不好说甚么,只怕他越阻拦,梁贺反而越义上心头,不如由他去,待他知道真相后定会羞愧难当,正好也不好意思再缠着忌女了。
——梁贺此人,愚孝盲目,非忌女良配。
何勋心中打定主意,便不再劝说,只决定待会儿若忌女落于下风,他会出言相帮,毕竟忌女也帮了他母子良多,又是林瑞宁看重的干妹妹,自个不可能看着她被欺负而袖手旁观。
梁贺见何勋不打算插手,不由摇摇头,“何兄,你学问是极好的,就是性子冷了些,缺了副热心肠。”
走上前去,“忌女姑娘!”
忌女正站在府宅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李翠坐地哭喊,更面对一众指责她的叔伯婶子,神色淡淡的,毫无波澜,唇角隐隐有丝讥诮。
李翠与王大全王二全见她如此,心里反而没了把握。
怎么回事?方才在街集遇上时这臭丫头还慌里慌张,甚至吓得落荒而逃,此刻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似笑非笑的,怪瘆人。
心里正七上八下时,梁贺挤了过来,“忌女姑娘,我们大夏国历来重孝道,你不可一错再错下去啊!”
李翠眼睛一亮,“对对对,忌女,你看看,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懂得许多做人的道理!”
王大全王二全一下自地上站起来,围着梁贺,“这位公子您说得真的太对了,你认识我家小妹?快劝劝她罢!”
梁贺看向台阶上的忌女,今日对方一袭淡粉色衣裳,微风吹拂,阳光下面容姣美,叫他怦然心动,不由脸微红,“是,在下有幸认得忌女姑娘。”
见状,众人还有甚么不明白的?立时暧昧的目光便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连。
梁贺面颊微红,朝李翠一拱手,“小生梁贺,见过伯母。”
“好,好,好啊!梁公子这样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家中似乎也颇为富裕?”
“小有资产。”梁贺抬头挺胸,自问家境还算不错我,尤其与忌女的相比,是配得上的,便挺胸抬头,“家父乃是平治镇一个小员外。”
员外老爷!
李翠三人眼睛一亮,对梁贺更是满意了——若忌女攀上了这门好亲事,他们便多了个有钱亲家!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一时间,三人拉着梁贺,十分亲近,已然是将梁贺当成女婿看待,对他十分满意,快得叫人惊愕。而梁贺,也是糊涂蛋一个,竟也待三人彬彬有礼,隐隐有得到丈母娘与大舅子肯定的喜悦。
这几人,竟抛开了当事人,自顾自的胡乱高兴起来,真是可笑,可惜几人没有注意到,从始至终,台阶上的少女神情皆是置身事外的淡然和讥讽。
梁贺做书生学子打扮,衣着也得体富贵,连婶子夫郎们都替李翠高兴,得了这样好的一个女婿,对梁贺赞不绝口。
梁贺拱手连连笑道,“哪里,哪里小生忏愧,忏愧。”
不远处,何勋等几个学子面面相觑。
有个学子挠挠头,觉得不妥,“梁兄他这是在作甚?怎好似他已和忌女姑娘的这门亲事已板上钉钉了一般?莫非忌女姑娘私底下已和他定了终身?”
否则梁贺这样行径,岂不是在败坏人家小姐儿的名声?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与忌女的亲娘兄长几乎以女婿岳母相称了,即便有人心仪忌女,只怕都得掂量掂量今日之事罢?
何勋看一眼淡然站于台阶上的女子,摇头淡笑,“放心,她心中有数。”
她可不是一般女子,不会吃亏的。
果然,便听一声冷笑,“你们三个,已卖了我一回,还想将我卖第二回是么?世间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买卖,既然如此,待我日后也要生十个八个好女儿,没有银子花了,便将她们卖个千百回,如此谁还能有我富呢?”
“你、什、什么卖?”李翠瞪着忌女,不知她原来这样牙尖嘴利!
“呵,母亲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不敢说出口呢?”忌女脚步轻抬,一步步走过来,虽年岁小却气势十足,叫人不敢轻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王大全眯眼,冷冷的,“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恨不得挖出你的心,看看你的心肝是否是黑色的!”忌女咬牙切齿,五指成爪,直接对着王大全的胸膛狠狠掏下来!
王大全被吓一大跳,慌忙躲避,“你疯了?!”
王二全也暴怒呵斥,“忌女,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哥?反了天了你!”
“大哥?他也配做我大哥?”忌女一击不中,也毫不在意,双手环胸冷笑,直勾勾的看着王大全,澄净的眼眸幽幽的,带着冷光与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为了娶一个寡妇,一哭二闹三上吊,撺掇着父母将自己的小妹卖了死契换二十两银子,这样的人也配做人兄长?!”
一字字,咬牙切齿。
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岁,那个无助可怜的小姐儿,被亲娘领回来的人牙子绑住手脚,猪羊一样拖上牛车。
无论她如何哭求,她的所谓亲人,皆无动于衷,她能听到两个兄长在里头数银子,得意洋洋的说,小姐儿这样的赔钱货,生出来就是该卖的。而她的父母,抱着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点头赞同。
她被带走时,他们无一人自屋子里出来,连看她最后一眼都不肯。
不过幸运的是,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姐儿了!
她只需似笑非笑,淡淡的陈述,便能将这三人说得面无人色、哑口无言。想打她?可是她如今,有武功在身呢。
忌女轻飘飘侧身避开王大全恼羞成怒的一个扑打,在对方肥胖的身躯狼狈滚到地上时,还补了一脚在他腰身上,将他踢得牙齿磕到地面,见了血。
“嗷!”王大全怒嚎。
“你疯了?!你怎么变得这么野蛮!”王二全吭哧吭哧喘粗气,“你一个小姐儿这样粗鲁,怎么会有男子愿意要你!梁公子还在这呢!”
“那又如何?”忌女目光冷冷清清扫过梁贺,并不将他放在眼里,自方才梁贺不知事情全貌,便站在那三个人身边开始,此人在她这里,就再无可能。
且虽她不以貌取人,但日日对着少爷这样的仙容,再要她面对梁贺这样的相貌,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少女脸上,是明晃晃的嫌弃。
梁贺一愣,“忌女姑娘,在下是真心喜欢你的……”
“忌女,梁公子这样好的家世,人家能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不快多谢人家!”李翠急了,一边训斥忌女一边向梁贺赔罪,“梁公子,她一个小姐儿不懂事,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才好。”
说着,李翠还呸了一口,嘀咕道,“小姐儿就是蠢货一个!”幸好老娘将小姐儿早早卖了,得一笔银子花,如今还能再卖一回,再得一笔银子……如此说来,生那个赔钱货也不算全然无用。
她自以为言语小声,却被忌女一字不漏听了去,当即冷笑一声,疾言厉色,“既然你这么嫌弃小姐儿,当初为何不将我掐死?而且你自己也是姐儿,我是蠢货一个,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李翠怒目,扬手便要去扇她巴掌。
忌女眼也不眨,精准握住她手腕,狠狠丢开,将她甩在地上。
打也打不过,说又说不赢,再见周围人指指点点,似也想起了忌女当初是从花楼出来的,不由对忌女产生了同情。如此局面,李翠干脆掩面嚎哭起来,还拉着梁贺衣袖,“老天爷,不孝女连亲娘都打呀!梁公子,你评评理呀!”
梁贺清咳一声,“忌女姑娘,她是你娘,你不该推她。”
“即便她卖我一回,还想要卖第二回?”
“这……到底是一家人,其中定有误会……”
“蠢货。”忌女冷冷。
梁贺面色难看起来,“忌女姑娘,慎言,在下虽喜欢你,却也并非可容你随意辱骂。”
“呵,那我非但不喜欢你甚至对你厌恶至极,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可容忍你的愚蠢?”忌女似笑非笑。
“此话有理。”何勋旁边两个学子喝彩道,哈哈大笑,“梁兄,人家忌女姑娘说得甚是有理啊!”
梁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恼拂袖,“牙尖嘴利!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温柔孝顺的姐儿!看来你根本不配!”
忌女张嘴,正欲讥笑。
“放肆!”这时一道厉喝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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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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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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