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裘邵言及迎亲队伍,便已到了临阳,落脚在客栈,待正午便会上门接亲。
而此时,虽冰雪未融,春寒料峭,然却挡不住林家老宅的春风得意,人人喜气洋洋,无论真假,皆满脸带笑,宾客多如过江之卿,见到王进,客气抱拳贺喜。
王进志得意满,收下一份份贵重贺礼,可谓是名利双收。
唯有见到那旁边紧闭的府宅门时,眼里才闪过一丝阴霾,升起一股不忿的怒火。
呸。
宾客们并未错过他这隐秘的恼火,大多数人心中皆冷笑:这王进,难不成还真想比宁乐县主一觉高低?他也配?
没错,虽众人因忌惮裘家而对王进礼让三分,然却仍是瞧不起王进的,此人与他的女儿,更是不可能与宁乐县主相提并论。
因而王进这做派,只叫他们觉得好笑。
环顾一圈,这场宴席,还真未有几人是真心来贺喜的,多是来看热闹。既得罪不起王进,便只当来看两个丑角罢了,也无需不爽——众人如此安抚自个。
至于王进所谓的叫人大开眼界的排场,更是未能赢得旁人的羡慕与惊叹,毕竟宁乐县主出嫁时的风光,何人能及?
有珠玉在前,再如何操办也是东施效颦。
只是这些他们只在心里腹诽,高傲的王进又如何能得知?因此越发得意,众人也越发笑得开怀。
新房内,婆子婶子们替王恬恬梳妆打扮,不住夸赞,王恬恬脸上带着些微羞涩的笑。待到上口脂时,闻到那特殊气味,王恬恬忽而干呕一声。
“这……”婆子婶子们面面相觑,眼神暧昧交流。
外头流言蜚语满天飞,这王小姐可是与人苟合过的,这模样怕不是有孕了?!
王恬恬再迟钝也能察觉出她们的微妙表情来,顿时面色通红无地自容,连忙解释道,“应是早起吃了不该吃的食物,导致肠胃不适。”
“哦哦……”婆子婶子们忙点头笑着,“原来如此。”
可是她们分明不信。
王恬恬咬唇,脸色白了,即将要嫁给心爱男子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心情低落至极。
即便她忍着难受,让婆子婶子替她上好嫣红口脂,也无法为她增添气色,反而衬得面色更苍白。
绿意忙将她们赶出去了。
王恬恬独坐在闺房内,不多时,应是得了绿意报信,王进来了。
“爹爹……”
“恬儿,今**成亲,该高兴些,那几个多嘴多舌的,爹爹定替你教训她们。”
“不必了,的确是女儿不知检点……”王恬恬咬唇落泪,不只是因为苟/合,还因为,“爹爹,真的要假装有孕么?若是被邵言哥哥知晓我们在骗他,他定会怪我的,还有裘伯父他们,也会更讨厌女儿……”hΤTpS://WWω.sndswx.com/
王进却十分自信,“不会。”
此药方是他偶然救了一位四方游医得来的,他亲眼见过那游医给一名完璧女子用过此药方,而后那名女子便表现出有孕迹象,连脉象也与身怀六甲的女子一致,便是医术再高明,也难辨真假。
因此,王进并不担心被人识破。
“我们父女二人处境这样艰难,唯有他娶了你,才能堵住悠悠众口,爹爹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怪林瑞宁,若非他从中阻挠不准你嫁入裘家,我何需给邵言下/药,何需让你假孕?”
王进冠冕堂皇,并不觉自己有错。
王恬恬心中沉甸甸,只觉惴惴不安。
她自然知道爹爹是为自己好,只是她更怕东窗事发,怕邵言哥哥厌弃自己。
随着王进耐心安抚劝慰,王恬恬心情才没有那么沉重。
王进瞧着她的脸色,慈爱的拍拍她肩膀,又提起一事,“这假孕只能令你与孕妇表现一致,你的小腹却不会变大,因而装不了多久,你便要寻机会“小产”,知道么?”
小产……王恬恬咬唇。
王进循循善诱,“记住了,大夫说二月十七,便是绝好的机会,那日因为药方的特殊缘故,你会有小产现象,想办法赖到林瑞宁身上,日后他便不敢再拿捏你了,知道了么?”
“我……”
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办,连王进何时出去了也不知道,再回过神来时,绿意急匆匆的禀报,说姑爷已经在来迎亲的路上了。
微微升起的甜蜜这才冲散了一些不安。
不过最先来的,却并非是裘邵言,而是无能子。
林瑞宁到底是不放心,王进狡诈多端,这身孕是否有诈,值得推敲,毕竟男女主只同房一次便中了,莫非裘邵言是神枪手?
正巧他也不放心云书,便不顾裘牧霆反对,执意请他的“私人医生”无能子随裘邵言队伍回临阳,替他照顾云书,顺便查探虚实。
无能子对裘邵言说,“这冰天雪地长途跋涉,不知王小姐身子可吃得消?她有孕在身又还月子不稳,不若老夫替她看看,再配几味药防身?”
如此好心,裘邵言不可能拒绝。
他不拒绝,王进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只得面色微僵的放无能子进来。
王进、王恬恬与绿意的表现,都太紧张了,就好似心中有鬼一般,令无能子警觉。
不过他仔细把脉过后,发现是自个多疑了,王恬恬的确有孕在身,月份也对得上。
为放心,他还取了王恬恬的一滴血,用自己独门方法测试一遍,也同样表明她已有了身孕。
无能子配了药,便离开了,入住三房府宅,照顾云书去,这喜宴他可不稀罕吃。
王进长出一口气,又笑起来,“那药方果然是毫无破绽。”
然而王恬恬却摸着小腹,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不安。
外头响起喜庆的鞭炮声,吉时已到,新郎官来迎亲了,他们立即回神,王进匆匆出去迎接。
王恬恬也压下心中思绪,盖上盖头,要嫁给心爱之人了,心里总是甜蜜的,已无瑕多想了,因而竟然忽视了那丝直觉,待到一月后才追悔莫及……
裘邵言今日一袭红衣,望着披着红盖头的小姐儿,俊美面容露出笑意,眼神深情。
她今日,终于是自己的新娘子。
温柔牵起小姐儿的手,二人并肩,一步步将她牵出去,满目宾客带笑祝贺,热闹非常。
王恬恬坐在花轿中,裘邵言骑马,迎亲队伍很快便匆匆离去,同样是与林瑞宁出嫁时的路线一样,先水路,而后一路向戎城而去,只是时间紧迫许多。
“恬儿,我们时间不多,因而必须走这水路,委屈你了,不过只走三日。”裘邵言抱着面色苍白的小姐儿,心中愧疚心疼。
原来在上了船后,王恬恬便眩晕呕吐,难以忍受,随行的大夫来诊脉,只说她是有身孕加晕船的缘故。
裘邵言轻轻抚摸她小腹,年轻的脸露出温柔慈爱,“我要做父亲了,只是恬儿要辛苦些,它竟这样折腾你,待它出世,我会好好教训它一番。”
王恬恬闻言浑身一僵,脸色更白。
悲伤难过控制不住的自心底弥漫,她默默哭了。
裘邵言以为她难受,更温柔的哄,只是越是如此,王恬恬就越是难受愧疚,因为她骗了邵言哥哥,她根本就没有身孕。
可是她又无法鼓起勇气告诉他真相,他如此期待孩子,甚至已计划如此养育孩子,若是告诉他真相,他定会失望,定会厌恶自己的欺骗罢?
一想到邵言哥哥眼神厌恶的看着自己,王恬恬每每想要开口的勇气,便荡然无存。
算了,再等等罢……
戎城。
林瑞宁收到了无能子的信。
看完后,撇嘴。
“好吧,看来好大儿还真是神枪手,啧。”竟然一次就中了,男主光环还是女主光环?
一只手从身后圈住他的腰,“什么神枪手?嗯?”
林瑞宁眼波流动,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几分暧昧几分挑衅,“我是说邵言真乃神人,一次便令王小姐有孕,世叔你说,对不对?”
裘牧霆眸色陡然暗了,目光紧紧锁着他,“瑞宁这是嫌我了?”
这话题,可是非常危险的!
老男人此时,眼睛都绿了,又酸又醋又不悦的,任谁也不容挑衅男人的尊严,尤其是与另一个男子相比,且这个男子,还曾与林瑞宁‘有一段’!
偏偏林瑞宁不怕死,还要火上浇油,“世叔的确老了些,也许有些力不从心了?”
裘牧霆笑了一声,却听不出什么愉悦的感觉,他不紧不慢的解开腰带,欺压过去,“那瑞宁便来看看,我是否力、不、从、心!”
一地衣物。
后背压倒一片盛放的花儿,满鼻香气,侧过头去,透过花墙间隙的透明琉璃,能看见外头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林瑞宁面色陡然涨红。
老天爷,这是花房!是玻璃搭建的!
院子里那么多下人万一哪个扭头……
“瑞宁,专心些……”
.
眨眼睛,林瑞宁已在戎城一月有余,食遍此处的美味,每日与裘家人说说笑笑,偶尔去袁湘仪铺子中转转,日子过得悠然惬意。
今日,裘府再次布置起来,张灯结彩,因为后日便是二月初十,裘邵言预计带王恬恬回来成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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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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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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