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邵言喘着粗气,吐出的鼻息灼烫似火,“我无事,我们……快……离开……这里……”
他强撑着,咬牙自地上爬起。
然而——
“唔……”裘邵言刚从地上爬起,又重重跌倒在地上。
霸道的药性在他体内见效,让他浑身内力狂乱奔腾,在血脉中沸腾,不但令他灼热无比,还浑身无力,筋脉更是寸寸生疼,且随着时间流逝,效果更加剧烈。
袁湘仪看着他的反应,脸色剧变。
她注意到裘邵言肩膀上还插/着一枚暗器,钉入肉里,汩汩流血。
自然,裘邵言身上本就有许多伤口,黑色衣袍早已被鲜血浸湿,然这枚暗器,却让袁湘仪眉头一跳,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将手贴在裘邵言额头,触手生烫。
且裘邵言虽立时避开她的触碰,但仍下意识的因为她给予的冰凉和接触,而发出一声低喘。
“该死,他们竟给你下春/药!”
裘邵言头晕目眩,他已经看不清眼前景物,但仍避嫌的极力将头扭开,不让袁湘仪看见他失态的狰狞模样。
袁湘仪面色复杂,苦笑一声,摇头低声道,“罢了,此处不宜久留,我先扶你离开这里,以免被他们寻到。”
河边布满乱石,行走艰难,入目近处并无什么可给二人掩护之处,要寻到合适的地方躲藏,应要走出一段不小的距离。然二人都受了伤,又体力几乎耗尽。
裘邵言手指用力抓住一颗棱角锋利的石头,尽管被割得鲜血淋漓,却可勉强暂时或得几息神智清明。他拒绝袁湘仪的提议,“你……一人离开,他们不会……取我性命……”
她受了伤,要带着他一起走,自己便是负累,很容易便被刺客追上。
到那时,她便性命不保。
因此裘邵言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何种药物后,不愿与她一道走。
“不行!”袁湘仪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她笑了起来,“邵言哥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以为你能骗过我?”
“不错,他们是不会取你性命,但倘若你成为他们牵制三世叔的棋子,你定是不会让自己苟活的,你宁愿坦然一死,对否?”
裘邵言微愕,而后沉默。
是的。
万兽国进攻大夏,父亲大人虽未亲自上战场,却也供给大笔银子粮物,并向交好的部落买入上好马匹,是大夏国强大的助力。
万兽国想用他来做甚么,裘邵言清楚,因此若是落入他们手中,他会坦然赴死,绝不活到他们带自己去威胁父亲大人的那一日,想必父亲大人也会欣慰自己此举。
袁湘仪咬牙,毫不犹豫的搀扶起裘邵言,湿漉漉的脸虽狼狈,却坚定无比,“我们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
她衣衫凌乱脏破,浑身被河水泡湿,冷得脸色惨白,该是狼狈不堪的,但此刻却莫名美得惊人。
裘邵言眸色涌动,不再言语。
他任由小姐儿用单薄的肩膀支撑自己,用一条纤细瘦弱的胳膊搀扶自己,在乱石滩上深一脚浅一脚行走。
能感觉到她的咬牙支撑,她已乏力,她的胳膊被野狼撕咬了一口,怎会不疼?她浑身被冰冷河水浸湿,怎会不冷?
但她却仍倔犟的,不肯抛下自己。
石头湿滑,一个脚下不稳,两人双双倒在石堆上。
“唔……”袁湘仪一个痛呼。
裘邵言猛握手中锋利石块,棱角扎入掌心,模糊的视线获得片刻清明,看见她膝盖磕在石头上,鲜血淋漓,痛到直不起身。
他咬牙,毫不犹豫点在自己一处穴位上,立时剧痛席卷全身,绕是他经受过无数大小疼痛,在这样的剧痛下,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嘶哑低吼,痛到浑身颤抖。
但好在,如此撕心裂肺的剧痛下,他的神智回来些许。
抽/搐着勉强站稳,“上,上来……”
袁湘仪趴在他潮湿背脊上,忽然泪如雨下,温热眼泪没入裘邵言脖颈。
裘邵言点的穴位,不但可以叫人痛不欲生,严重的话会导致内力错乱筋脉寸断,变为废人。
疼痛让裘邵言保持了一丝神智,却无法压下那让人痛苦无比的燥热,理智清明之下,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人更加难熬。
双倍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拉扯裘邵言的神经,气喘如牛,每走一步肌肉都在发抖。
终于,二人涉水,寻到一处勉强可藏身的暗道,一半泡在冰冷河水中。
黑暗中,裘邵言将袁湘仪抛在地上,跌跌撞撞爬入冰冷河水。
但冷得刺骨的河水并未对他起到作用,他只觉得要热疯了!双目赤红,模样狰狞,身上更是在路上就早已掩藏不住情动的反应,那样的药物,药性太过猛烈。
“邵言!”袁湘仪担忧。
“别过来!啊啊啊啊……”
他真的,快要走火入魔了!
原本这药并不足以致命,但他点了那个致命穴位,使得如果药性不解,他必死无疑!
此刻裘邵言神智已不清,点了穴位带来的疼痛已不足以让他清醒,他像是一只凶残的野兽,嘶吼着发疯,以头撞击石壁,很快便血肉模糊。
“邵言不要!”袁湘仪猛地冲过去,紧紧抱着他的腰。
她立即被扑倒在水里,裘邵言猩红着眼,拉扯她的衣衫,埋首在她脖颈间狂乱啃咬。
但下一刻,又神色狰狞扭曲的推开袁湘仪,体内似有两个人在争夺身躯,“不!我不能对你——杀了我!杀了我!”
袁湘仪握紧他的手,眼睛含泪却无比清醒,“邵言,我是自愿的。”
她上前一步,亲在他唇角。
铺天盖地的狂热将她席卷,绕是冰冷河水也无法让二人冷却下来……
一个多时辰后,暗道外传来一阵紧密而又凌乱的脚步声。
刺客,终于还是寻来了么!
袁湘仪心脏一紧。
身上的人快速抽过外袍罩住了她,将她掩护在身后,恢复了几分清明的眼睛布满凌厉寒意,警惕的望着外面。
然而——
“少主?我等来迟,请少主责罚。”是暗卫的声音。
为首的那人十分面熟,袁湘仪认得,正是裘三爷身边常跟着的刘七,不知他怎会在此?
但眼下袁湘仪无瑕思考那样多。
她向来冷静,这样的时刻,却终究无法淡然。
暗卫们皆低着头退了出去,无人目光僭越,只留下干净的一些衣物与火折子给二人。
裘邵言低声询问,“有力气自己穿衣么?”
袁湘仪脸一热,“嗯”了一声,接过衣裳,转过身去沉默穿好。
裘邵言看出她的疏离,目光涌动着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也低头穿好衣裳,而后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方才的放纵,的确耗尽了袁湘仪的力气,初经人事,便如此激烈,此刻袁湘仪浑身酸痛无比,知的确无法自己走路,未免更加难堪,便也没有挣扎。
二人出到外面,已是傍晚,草原夕阳耀眼热烈,将天际染成金黄色。
但一行人的回程,却格外沉默。
回程途中,刘七将事情解释给二人。
原来裘牧霆早已派人监视王恬恬,那负责看守王恬恬的暗卫,原来是裘牧霆的人,因此慕世安才那样轻松便可以进入营帐,是故意为之。
而如今,慕世安与王恬恬皆已被另一行早已埋伏在慕世安回程的必经之路上的暗卫抓获。
唯一的变数便是,暗卫们并未料到裘邵言与袁湘仪遇险,那时在营帐中少许的人手,的确无力支援他们。
“还请少主责罚。”刘七斟酌着,拱手领罚。
裘邵言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而后低头将罩在怀里人身上的披风裹紧。
袁湘仪已昏迷过去,在发高热。
回到营帐,裘邵言并未惩罚暗卫,也并未询问慕世安与王恬恬,只是找来大夫替袁湘仪看伤。
他自己也身受重伤,比袁湘仪的重许多,尤其内力紊乱造成筋脉与肺腑重创,要休养许久,方可痊愈了。
但仍强撑着,在床榻前照顾了袁湘仪半日,才昏死过去。
刘七啧啧称奇。
“少主啊少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可是看出来了,虽已有夫妻之实,但袁小姐自暗道出来之后,可是对少主可是冷淡得很。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当务之急是修书一封向爷邀功呀!嘿嘿!想必此事过后,他申请去主夫郎身边伺候的话,爷定会同意的吧?!
那可恶的商十可是向他炫耀许久了!
主夫郎待人和善出手阔绰,过年有压岁钱、进宅有喜钱、主夫郎的爹爹生了小哥,又有赏钱,主夫郎有孕,再有一笔更大的赏钱!
呜呜呜,这些原本他也有的啊!
可恶,我刘七要回临阳,夺回我原有的一切!
留下一批暗卫在营帐保护裘邵言与袁湘仪后,刘七乐颠颠的押运慕世安与王恬恬二人去往临阳——咳咳,路过,最终目的地自然是天子所在的上京。
.
“放开我!我要见邵言哥哥!我要见邵言哥哥!让邵言哥哥来见我,呜呜呜,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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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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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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