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南走,已到临阳郊外十几里处,衣裳更减,除了林瑞宁外,众人都穿得单薄许多,正是春分时节,林瑞宁心血来潮,让人走小路,经过一片村庄。此时刚下过小雨,山色空蒙清新,群山间蒸腾起一片白雾,河水微涨。
两侧良田数十亩,庄户人家正在耕种,农妇与男子头戴斗笠,忙碌弯腰插秧,村落间炊烟袅袅,小儿田间嬉笑,又有鸡鸣狗吠声。
“大抵这便是多数人所求的平淡温馨罢。”裘老太爷看得多有感触。
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轿子华丽,村落里不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不少人皆从田间抬头看来,孩童们满眼好奇又惊艳,却只敢驻足远观,怯生生的。
林瑞宁掀开帘子看,这些孩童衣着简单打了补丁,打着赤脚,裤腿与袖子挽起,身上有泥巴,想必也是帮着干农活的。
见到林瑞宁,乡人眼中无不惊艳,年长些的还好,顾忌着怕冲撞这行非富即贵的人,只瞧一眼便拘谨的低下头去,然孩童们却不识这么多,喜欢便直勾勾的瞧。
林瑞宁笑了笑,朝他们招手,“过来。”hΤTpS://WWω.sndswx.com/
孩童们面面相觑,大多拘谨羞涩的后退两步,唯有前头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胆子大些,见林瑞宁好看的脸笑吟吟的,颇为温柔,不由受蛊惑了一般就要上前。
这时却又一人探出头来,出现在林瑞宁身侧。
那孩童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往回跑。
林瑞宁:“……”
伸手推了一把裘牧霆,林瑞宁哭笑不得,“世叔积威甚重啊。”瞧把人家孩子吓得!
裘牧霆笑了起来,“是他胆子太小。”
暗卫们连连点头,发誓这是他们见过最温和可亲的裘三爷了,既不挖人眼珠也不拔人舌头,是一点都不吓人的。
但即便裘牧霆面上带笑,但他身形高大伟岸,丹凤目弧度上扬不怒自威,脸型冷硬,眉若刀裁,自有一番摄人气度。
那些孩童,看看他又看看林瑞宁,转身便跑光了。
林瑞宁不厚道的偷笑起来,含笑摇头叹气,“世叔定是严父,我看没有孩子不惧世叔的。”
“是了,”裘老太爷赞同点头,“邵言小时,见了他便似老鼠见了猫一样,后来年岁渐长,才生了几分胆量,但也还是怕得很。”
即使是现在,那孩子在怀舟面前,也是一板一眼,不敢有丝毫松弛,生怕出差错。
裘老太爷说了一句,便闭嘴不语了,是因为想到了裘邵言的处境,心情不免惆怅了些。
说到底,他当然疼这个曾孙了,虽不是裘家血脉,但也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又是怀舟教养大的,有两分不同的情谊。
现在因一个女子与怀舟生分了,他心中也有些不忍的,故意提起邵言小时候的事,便是希望孙儿能心软,稍微原谅一下邵言,起码不至于成仇。
裘老太爷知晓,孙儿现在是真有几分厌了邵言了,否则邵言失了孩子这么大的事,怀舟怎么会连句安慰都无?
林瑞宁侧头去看,裘牧霆脸上看不清情绪起伏,唇淡淡抿着。
他悄悄伸手过去握住裘牧霆的手,捏了一下,讨好一笑。
知晓小夫郎是什么意思,过了会儿,裘牧霆开口,却没有如他的意,只淡淡道,“他再怕我,也有他不怕的时候,否则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我说过,他大了,万事该自个负责了。”
裘老太爷听了他的话,有些失落,却也早有心理准备,因而只是无奈叹一口气,便揭过这一茬。
林瑞宁本也懒得管裘邵言与王恬恬的事,只是怕裘老太爷心有郁结,才稍稍劝裘牧霆罢了。见男人仍对裘邵言有余怒,便也不再理这件事。
一行人如此惹眼,很快便引来了村长。村长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精神却还好,见了林瑞宁,便当即下跪。
口呼,“见过县主!”
周围村民一听,大惊失色,也纷纷跪下,连带孩童一起,场面严肃不少。
他们自然知晓县主是何人,如今整个临阳都是县主是食邑范围,且县主心地仁厚,已下令通知各地,今年收成减粮税,且竟然在各村修建学堂,他们村子里自然也有一个学堂,只等过两日招来夫子,孩童们便可免费上学。
怎能叫他们不感激尊敬!
林瑞宁下了轿子,亲自扶起村长,温润含笑,“老伯请起,不必多礼,您认得我?”
张福全受宠若惊,不敢真叫县主扶自个,忙自己站好,激动恭敬点头道,“是,小人有幸,县主出嫁那日,当街得见过一面,县主仙人气度,小人不敢忘!”
“原来如此。”林瑞宁笑意更深,“那便好办了。”
林瑞宁之所以拐来这个村庄,是因不久前,他忽然发现空间里培育的改良稻种历时五个月,终于被空间改造完毕了。而他听说过这里良田肥沃,有临阳最好的水田,且通常比临阳别处春耕晚一些,便来碰碰运气,看看有无还未种下秧苗的水田。
果然,别处秧苗已播种完毕,这里却才开始插秧。
一听说林瑞宁要租田,村长当即直接将自家的田献出来,其余村民也纷纷自愿让田,都不愿要林瑞宁的银子。
林瑞宁却不愿占这便宜,若白占了他们的良田,叫这些庄户人家如何生计?
估算了一下价钱,林瑞宁掏出五倍银子塞给村长,“老伯莫拒,我还要求你帮我找几个耕作好手,将我这包种子尽快培出芽,赶一赶这播种时节,明日我会再安排几个人过来做帮手。”
言毕他又递了一份银子过去,“这是雇人的银钱,有劳了。”
林瑞宁知,这村庄的人也善种地,经验足,将稻种交给他们,他是放心的。
不过新稻种得来不易,待回到临阳后,他会告知县令一声,叫他派人手过来仔细护着他租的几亩田,以免出意外。
村长惶恐而恭敬的推据几番,才接过银子,郑重立誓定不负林瑞宁所托,并当即点了几个人出来,说都是种地好手,给林瑞宁看过。
林瑞宁简单看过他们,见面相都是忠厚老实的,便定下了。
那几个妇人与汉子惊喜不已,跪地连连拜谢,只因这份差事极好,林瑞宁给的酬金有寻常差事的十倍之多!
林瑞宁安排好后,叫忌女将路上买来的糕点分发给孩童们,裘牧霆又点了十几名暗卫留下看守粮种,一行人才离去。
想了想,林瑞宁在轿子里修书一封,裘牧霆派了他自用的信鸽,将信送入宫中给新帝李沧澜。
稻种可比土豆与红薯重要多了,也颇难改造,且林瑞宁事先以为不可能成功了,谁知它却在这时忽然成了。林瑞宁怕错过播种时节,才当机立断,直接寻了地方播种,否则他是要交给李沧澜,叫他自个办的。
粮种利国利民,林瑞宁从未想过要握在自个手中为自己谋利。
一方面,他虽因经历末世而去除了不少善心,却也在这书中世界里,被众多亲情爱意环绕,一颗心渐渐又暖了起来。他已有万贯家财,何必再去追求滔天富贵。自己过得温暖富足,林瑞宁也乐于见世人富足,大夏国越强大,他的日子也会越好。
若无国,哪有家?
另一方面,则是稻种太逆天,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归于朝廷手中,李沧澜才可安心的。他死握不放,怕是会给自己惹来祸事。
既然护不住,他又何必护?
不若用它来换份好处来得实在。
看着信鸽飞远,林瑞宁依偎在裘牧霆肩膀上,轻轻勾唇,心里十分平静。
然而几天后,李沧澜看到这封信,却当场震惊得自龙椅上站了起来!
彼时他正在上早朝,一般若无大事,不可来打扰。然而他早已吩咐过,若是裘三爷与宁乐县主的消息,那不用阻拦,直接禀告给他便可,因此太监直接将信呈上。
因此文武百官便有幸再次见到新帝失态的这一幕。
百官先是惶恐,跪了一地,小心翼翼,“陛下,可是边境有变?”
满殿寂静许久,落针可闻,人人惶恐。
且这份惶恐,随着新帝安静的时间越久,便越放大。
直到许久后,一道欣喜若狂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
“朕是高兴!”
“胡说!不许说那晦气话,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朕要重赏宁乐县主,他该赏!哈哈哈哈哈!妙,太妙了,宁乐县主真是妙啊!朕要给他泼天富贵与尊荣,给他世代享不尽的荣宠!”
文武百官闻言,皆惊喜,“陛下,宁乐县主又有新动静了?”
李沧澜却顾不得理他,直接让刘公公上前,他要赏赐宁乐县主。
刘公公:“……”陛下,您又要赏赐多少块免死金牌啊?
.
戎城。
裘邵言脚步微顿后,终是走入首饰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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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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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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