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抽走刘七手中那封觅魂商队寄的信,随手打开。
刘七恭恭敬敬的一手牵着马儿缰绳,一手提着灯笼,为主子照明,等在一旁。
将信中内容快速看完,裘牧霆眸底墨色浓郁,几分凌厉与肃穆,“废物,此等小事也做不来!”
这番怒意浓重的怒斥,令刘七即刻缩着肩膀低下脑袋,头皮发麻不敢吱声。
若不是要打灯笼,他此刻定已双膝跪地了装作鹌鹑了!
这时商十骑着马也跑入院中,他的骑术是远远比不上爷的,一路追赶,也未看见爷的身影。
本来他还有几分醉意,察觉到院内气氛不对,霎时酒醒,慌忙下马,单膝跪着,不敢看爷的脸色,只硬着头皮问道,“爷,不知发生了何事?”
分明刚与林少爷分别,瞧着爷的心情应是极好的才对,怎么又会——
两张信纸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商十抓住一目十行看了,顿时脸色发白,哀叹道:觅魂商队啊觅魂商队,这回你们可要倒霉了!
果真,能影响爷好心情的,也唯有与林少爷有关的事了。
低沉声音锐利冷漠,“收拾细软,我要即刻返回戎城。”
“是。”这事,商十不敢拦。
毕竟事关林少爷。
虽然此趟必定凶险万分,但爷对林少爷之心,似是疯魔了般,他若是敢废话半个字,敢阻拦半点,怕都是会掉脑袋。
事态紧急,庄子内所有随从即刻动了起来,一个个面容严肃,身手干练,也要去收拾细软,随主子返回戎城。
但——
“你们留在临阳镇。”裘牧霆丹凤眼威严,沉稳而幽冷,透着不容置辩的锋芒,“此间,瑞宁便是你们的主子,若他有半点差池,一人出错,百人伏诛。”
这便是连坐的意思了!
若是保护不好林少爷,所有人都得人头落地!
随从们心惊肉跳,“是!”
商十匆匆拿了个包袱来,并一柄软剑,裘牧霆将软剑缠在腰间,翻身上马,单手提包袱,单手握缰绳,一踢马腹,一人一马便如离弦之箭飞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商十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忧色,“幸而今夜有些许月光……”
刘七与裴五焦急迎了上来,“商十,你可知爷为何走得这样急?竟连我们一人也未带走。”
“时间紧迫,我们骑术远比不上爷,若是跟着,也只会拖后腿罢了。”商十将信交与他们,“你们自己看罢。”
院中随从们看过,皆目瞪口呆,旋即一个个默默进屋收拾细软。蜀南文学
商十问,“你们做甚?”
“从今日起,我们便在镇上过夜,日夜暗中保护林少爷!”
商十:“……言之有理,我也如此。”
夜色将尽,天际微明。
三房府中房顶暗处的暗影这才相继离去。
忌女守在少爷房外,揉着眼睛打哈欠,前面放着打来的一盆热水。
“我已醒,进来罢。”一道温软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撩拨人心,是极好听的。
忌女听着少爷的声音便忍不住小脸带笑,提起精神,连忙站起来,端着洗脸水麻利进去,“少爷。”
林瑞宁是刚睡醒,本想再合眼歇一会儿,便听到小丫头在外头打哈欠的声音,不忍让她等,便出声让她进来。
但他却是还不愿起身,昨夜他也小酌了两杯酒,虽度数不高,却也有些后劲,弄得他如今懒洋洋的,仍有些犯困。
面容妍丽的哥儿侧身躺着,面朝外边,眯着眼睛,早间凉爽,常人只需盖薄被,他却还拥着厚厚锦被,一头乌黑柔顺墨发垂散至今床沿,慵懒温柔,两颊染粉,不经意便透着些许妩媚,还有少年人的稚嫩与娇憨。
忌女即刻放轻手脚,蹲在床边傻傻痴笑,对着她的少爷,心内窃喜。
“将窗户打开罢。”眯了没多久,林瑞宁想起今日是他爹与小爹出门行商的日子,他得早些起来,一同吃了早食,送他们去码头坐船。
从前二人出门,原身从未送过,林瑞宁想,今日送送他们,他们二人该也是开心的。
“是。”忌女轻声细语的应,对着少爷,她总是温柔许多,怎舍得对少爷粗声大气呢?
将两面窗子都用杆子支起,屋内一下亮堂许多,今日天气也晴好,朝阳初升,明媚晨光伴随早间凉爽清风洒入屋内,外头雾气还未散尽。
该是还未到辰时,但对于要出远门的人而言,已是不早了。
林瑞宁急忙推开锦被坐起,忌女上前伺候着穿鞋袜与衣裳,等少爷洁面后,又替少爷梳头,每日将少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是一大乐事。
这份活,她是谁也不让的。
不许岁迎岁欢两位姐姐抢,也不许慕老爷抢,哼。
林瑞宁好笑,“小嘴撅得如此高,可挂油壶了罢。”
忌女秀赫跺脚,忙缩回努起的嘴。
林瑞宁见她两颗眼睛底下发黑,“你昨夜睡得不好?与岁迎,岁欢一处,睡得不好么?”
府中不大,从前慕怀舟还住在府中,几个下人自然是只能挤挤。
林瑞宁轻触她脑袋,“今日让她们收拾收拾,搬到小爹院中住,此后便伺候小爹与爹爹,你只管伺候我,可好?”
忌女惊喜,“多谢少爷!”
她怎会说不好,能继续伺候少爷,她简直欣喜若狂,且少爷话中意思,以后也只要她一人伺候,她再也不必担心岁迎、岁欢两位姐姐会抢走少爷了。
不过……
她昨夜睡得不好,却并不是因为挤,而是因为慕老爷。
少爷与慕老爷分别那一幕,缠绵温馨,无论如何看,都是“打情骂俏”,着实吓到她了。
担忧慕老爷会抢走少爷,愁得她一夜没合眼。
见小姑娘开心起来,林瑞宁笑笑,直接向小厅走去。
果真,林东恒云书,以及王素娟云山,皆在此处,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食,正要开动。
见到他,云书笑了起来,过来拉他的手,“瑞宁今日怎的这样早?昨夜你与怀舟喝了两杯,我们以为你要睡晚些,便没有差人唤你,只灶上还留着你的那一份,热着的。”
林瑞宁心中温暖,唇边含笑,更加乖巧懂事,“爹爹与小爹今日要出远门,瑞宁怎能不来,吃完早食,瑞宁送爹爹与小爹去坐船。”
林东恒与云书都微愣,有些受宠若惊,旋即眼底微红,欣慰感动笑道,“好,好,瑞宁送送我们也好!”
看得出来,他们十分欢喜。
“哈哈,我与你爹也去送送你们!”王素娟当即表示,也要去码头送人。
林瑞宁在林东恒身侧隔了一座才落座,此举乃是自然而为,等他坐下,才意识到中间那个座位没人。
哥儿微愣的模样逗笑了四位长辈,林东恒捋着美须朗笑,“怀舟还未来,昨夜他喝了许多酒,该是有些醉了吧!”
云书含笑随和摇摇头,“他既未来,我们有事在身,也便不等他了。”
即使那个座位没人,林瑞宁也未再移动。
这顿早食虽众人有说有笑,话语不曾断过,三府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的,但总觉好似少了些什么。
王素娟叹气,好笑道,“已惯了怀舟与我们同吃,少了他,倒好似空了许多。”
林瑞宁低头默默喝粥,并未开口说话。
忌女急忙给少爷夹了一筷子小菜,说道,“是吗,奴婢觉得还和平常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哈!”
老爷,夫郎,老夫人,老太爷,莫要中了慕老爷诡计啊!
他这是要潜移默化打入你们内部,从而拐走少爷!
你们长点心眼吧!
慕老爷这样老!
你们舍得么!
嗐呀,急死她了。
林东恒提起酒壶,却是倒了两杯酒,随即失笑,“我倒是忘了,怀舟今早还未来。”
用过早食,众人起身,这些碗筷自有岁迎岁欢收拾。
忌女瞧了一眼,发现自己夹给少爷的那一筷子小菜,少爷并未动过,还在小碟子里完完整整的。
她不解,“少爷,您……”
林瑞宁温润摇头,“竹笋味美,可惜我不能享用。”他肠胃弱,更适合一些易消化的食物。
忌女闻言懊恼不已,是了,少爷身子虚弱,胃口又小,笋并不宜他,自己怎会疏忽了这一点?
她敲了下脑袋,“对不起少爷,奴婢以后定会更用心。”
此刻,她沮丧极了。
慕老爷就从未夹错过食物,他夹的,好似少爷都爱吃,今早少爷比平常吃得还少了些。
众人将林东恒云书二人送去码头,直到上船,都未见慕怀舟身影,林东恒未免有些遗憾,但有自家哥儿相送,足以抵消一切遗憾了。
看着船消失,林瑞宁向东明街走去,忌女跟在身后。
到了铺中,后院已有许多随从在做活,再过几日,便能建好,比林瑞宁想象的奢华宽敞许多。
林瑞宁命忌女泡了壶茶,随后坐在小桌边,摆好棋盘,边饮花茶,边静待慕怀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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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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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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