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赵广陵约莫是感觉到车停下了,他呼吸几次,问道:“沈娘子,是到了吗?”

  沈遗琅再次看了眼紧闭的城门,无奈叹道:“城门关了。”

  玉禾一愣,关了?他忙去看赵广陵的脸色。

  赵广陵掀开窗帘望了一眼外面,心里其实也存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还能怎么办。

  正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沈遗琅清清润润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她似乎正在调转车头,“眼下我们只有去郊外村子里投宿一晚了。”

  实在晚了也无法,明日起个大早还是能赶上当值的。

  玉禾听到沈遗琅的声音还是安了心的,有沈娘子作证,谅林氏再猖狂,也不能瞎扣帽子给他家郎君!

  赵广陵却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他轻叹了口气,靠在了马车壁上。

  沈遗琅是个行动派,此时驾轻就熟的赶着马车驶向乡间了。

  郊外田垄交错,民宅隔得都很远,田埂上只有几家人烟,沈遗琅找处稍大的人家,牵着马车来到人家门前。

  她心里想的是大点的房子,房间应该够。

  黄泥塑起来的泥坯房子,墙角还堆着几摞柴禾和干草,干燥的气味弥漫在鼻尖。

  她正准备敲门,突然门开了,沈遗琅和里面的老翁面面相觑。

  “老伯,我们是来借宿一晚的,房钱好说,可否行个方便?”

  老翁警惕又怔愣的看着沈遗琅,他方才是听到马蹄声因此出来查看,结果一开门竟是这般、这般美貌的女郎。

  也没说同意不同意,他将视线投向沈遗琅身后马车,明显意思就是这是何人?

  沈遗琅想了想,决定告诉老伯这是她的兄弟,但她也不知道赵广陵年岁几何,随口便道:“车里的是在下堂弟同他的贴身小侍,我们去往城中探亲,不想天色已晚,城门落锁,无奈只能求宿一晚。”

  听到沈遗琅提及自己,赵广陵和玉禾也相继从车中走出。

  老翁半信半疑地打量几人,一个个清清秀秀的,特别是这女郎,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

  沈遗琅适时递上几枚银络子。

  老翁眯着眼瞅了眼银络子,视线又投到沈遗琅清丽无比的脸上,干咳了几声,将门拉开些,“不必,只是住一晚吗?进来吧。”

  沈遗琅听了此言,追加道:“老伯收下吧,还想请您提供饭食。”

  老翁摇头进屋,“都让住了,还能不管你饭吗?老头家别的没有,两餐还是供得起的。”

  沈遗琅看老伯的态度,也不坚持,暂时收起了银络子,转头招呼二人进来,她则是先向老伯告罪一声,找了棵树去拴马了。

  赵广陵和玉禾很局促,老伯也不看二人,指了凳子叫他们坐。

  好在沈遗琅动作很快,拴好马后就进来了,几人各自坐下,拢共见面也没有几次,这种境地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各想各的。

  赵广陵端正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玉禾看沈遗琅也是如此,不由吃吃笑起来。

  赵广陵瞥了他一眼,玉禾才收了笑,心里却觉得甜蜜满足,暗道这两人是无比的般配。

  这样干坐着,沈遗琅也觉得尴尬,奈何老伯往后厨去了,人也不在。想到外头两匹马,她咳了声,遂即开口道:“我去喂马,就在附近寻些干草,不会走远。”她没有再说什么郎君了,以免老伯听见起疑。

  玉禾想郎君一起去,偷偷使眼色,可是赵广陵就是不动如山。

  玉禾努努嘴也泄了气。

  ……

  晚餐是几只杂粮馒头,几个人都不是矫情的,就着小菜,吃起来倒也香。

  赵广陵咀嚼着馒头,不经意间望见了沈遗琅,即使是吃着馒头,沈遗琅也像是在品尝珍馐美味一般,姿态依旧不疾不缓,细嚼慢咽。

  他不由想起曾经的念想,买一间宅院,再和妻主相伴余生。

  忽地远远听见乡野间传来一声狗吠,他忙压下心头妄念,也不敢再去看沈遗琅。

  到了晚上,老翁家没那么多床被子,只腾出一个空房间,赵广陵和玉禾同他一起挤,沈遗琅则幸运的分到了单独一间。

  她也不认床,再加上一日奔波早累了,倒下没一息就睡着了。

  而赵广陵这边却是久久不能入睡,玉禾岁数小,沾了床也睡熟了。

  他睁眼看着窗外的亮光,乡间的夜晚寂寂无声,忽然他听见老伯呼吸并不规律,显然也没睡。

  赵广陵就听他问道:“小郎君同那女郎不是什么亲人吧?”

  他瞬间呼吸一滞,“老伯为何如此问?”

  老翁笑了笑,“不像啊,我还在想你们是不是私自从家里跑出来的。”

  赵广陵一愣,竟是怀疑他们是私奔的?

  不等解释,老翁继续道:“老头子看那女郎确实不错,但小郎君可要仔细想清楚了,有时候头一热做的决定不一定就是靠谱的……”

  这什么跟什么?赵广陵心里叹了口气,他倒是想自己真能私奔出来。

  “没有,老伯您真的误会了。”

  老翁咳了两声,扭头继续睡了。

  赵广陵心绪不宁,看向窗外久久不能入眠。

  ……

  乡间空旷,天似乎都亮的更早一些,沈遗琅睡得很好,一大早就醒了,

  叠好被子,沈遗琅摸出荷包,把多的银络子又拿出来,放在了枕头上。

  待她上下收拾好出来后,正想着怎么叫醒赵广陵他们,结果出房门却看他们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堂里了。

  沈遗琅朝他们道了声早上好,发现老伯也早起来了,他从厨房出来,给他们准备了几张烙好的干饼。

  沈遗琅蛮感动的,她似随口问道:“老伯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昨日没问,她是觉得问人家这种事不大礼貌,萍水相逢也不好问这个。

  可见到老人一个人进进出出,感觉挺心酸的。

  老翁听到沈遗琅的问话,乐了,“女郎用不着担心老头子,老头子我还有儿女在城里做工,前几天刚去的城里,过两天还要回来的。”

  他顿了顿视线飘到赵广陵身上,又叮嘱似的道:“比起老头子,女郎多想想自己吧,出门在外,还要养一大家子哦,呢,这点饼子你们拿了路上吃。”

  赵广陵的脸,一下子腾的升起热意,他尴尬的看墙面,他没想到老伯根本没把他的解释放在心上。

  希望沈娘子不要多想。

  赵广陵这厢一团乱麻,沈遗琅那边也是一愣,反应过来,敢情这老伯把她当成带着郎君私奔的了。

  好在这话讲的模棱两可,沈遗琅笑笑就当作没听明白。hτTΡδ://WωW.sndswx.com/

  “多谢老伯。”

  沈遗琅谢了老伯手上的饼,不过老伯没把饼给她,而是递给了赵广陵,嘴上还说着叫两人叫人头皮发麻的话,“吃的嘛、用的嘛,都是要交给郎君管的……”

  沈遗琅:“……”就当没听懂,总之不认识。

  三人出门后,赵广陵分了饼给沈遗琅,沈遗琅面色如常地接过,反倒叫赵广陵松了口气,只是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心底到底是有些失落。

  启程出发,路上就快多了,鸟鸣声悦耳,空气也清新,这样的早晨叫人也舒服。

  到了城门口,过关卡的时候确认符牌停了一下,玉禾悄悄掀帘子去看,却见到沈遗琅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帷帽戴上了。

  他转头同赵广陵笑着分享,“一到京城,沈娘子的帷帽就带上了,想想也是,这玉京怕是没人不认识沈娘子哈哈哈哈、现在知道了,若是以后在街上看到戴着帷帽,身姿也不凡的,定是沈娘子啦!”

  赵广陵却没心思同他说笑,他想的没错,不过没什么好说的,这也是他希望的。

  沈遗琅带他们进城之后,就在一处又停下了。

  玉禾正疑惑,却听沈遗琅的声音从窗口传来,已然是下了马车了,“二位郎君,马车我系好了,稍等我片刻。”

  赵广陵应了声“好”。

  沈遗琅就要转身之际,突然听到赵广陵又说话了,他说:“多谢。”

  沈遗琅笑了声,没放心上,匆匆离去了。

  玉禾并没想到别的,他还在问赵广陵,“郎君,你说沈娘子做什么去了?”

  赵广陵似极累,靠在车壁上没作声。

  玉禾还是兴致勃勃,他一心想着郎君能和沈娘子成一对,好杀杀林氏父子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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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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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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