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有人高声叫道:“耍戏法的,再给爷们耍一个更好看的,快!”

  另一人笑道:“就露一手“胸口碎大石吧!不过我瞧这汉子没这胆子………”

  先前丢骨头那人道:“不是没胆子,你瞧他这窝囊相,哪像有真本事的?”

  一群看热闹的哄笑起来,纷纷往那汉子头上乱扔东西。

  万花楼上一龟奴模样的瘦子干脆提一壶水,挤到栏杆边,嚷道:“给你提点儿神……”将开水当头倾下。

  卖艺的汉子一愣神,视线一阵模糊,隐约看见街心似乎还有一两枚铜钱,便移身去捡。

  宫离洛望著那条七尺男儿,在雨丝中如此卑微的身影,不禁和书航对视,书航低声叹了ロ气:“习武之人,竟落到如同叫花子的地步…………”

  那卖艺汉子正要伸手捡起最后一枚铜板,却被几个缓缓移近的人影覆盖住了。

  一只穿着黑靴的大脚高高抬起,落地时有意踩住了那枚铜钱。

  卖艺汉子突然感觉面前多了三个人,眼皮一抬,只见那三人身穿官差服,每人都打了一把雨伞,直挺挺的立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里不许卖艺,”那个脚踩铜钱的衙役冷冷的说:“要卖艺,到石桥。”

  卖艺的汉子木然蹲着,闷不作声。

  只听那衙役身边一年轻公差低声说道:“雷爷,前天就是他被石桥的地痞们给赶了出来,听说还被乱棒打了一顿。”

  雷爷转眼瞪了瞪那年轻公差,旋即又俯视著脚边的卖艺汉子,冷然道:“总之,明天不要再让我碰见你。”

  说完,抬开脚,露出那枚铜板,绕过卖艺汉子,昂首走开,两名小公差紧跟而去。楼上酒铺里有人笑着打招呼:“哟!三位爷今儿又溜达啦?”

  卖艺汉子定了定神,伸手拣起了那枚铜板,用衣服下摆兜着那些铜钱,吃力地站了起来,赶到街道对面买了些包子、馒头,捧在胸前,弯着身子又跑了回来。

  蹲在檐下,用衣袖替那孩子拭去脸上沾的雨水,温声说道:“林儿,饿不饿?咱们先吃饭吧。”

  那孩子不过四五岁大,却长得比其他同龄小孩显得高了许多,浓眉大眼,与这个卖艺汉子颇为相像,只是更加面黄肌瘦,脸带病容。

  刚才他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卖艺汉子,此时仍然默不作声,只是抬起小手,轻轻抚摸着卖艺汉子额头上的伤处,见到血迹,他眼中顿时闪出泪花。

  卖艺汉子涩然一笑,低下目光,“爹不疼。”

  用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还有些烫手,因见儿子烧仍未退,他不禁目露忧色,暗暗叹了ロ气。

  从衣衫裹起来的包里翻出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馒头,刚要带儿子到遮雨之处,却被好几个衣不蔽体的小孩拥上来围住。

  卖艺汉子一愣,瞧见这些小叫花子既不出声,亦没伸手,他们的眼睛只盯着他手里的食物,露出饥饿难耐的神情。

  卖艺大汉父子不由面面相觑,本想避开,这群饥儿却亦步亦趋,紧跟不舍。

  那汉子见他们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似已饿得连站也站不稳了,不由地心生怜悯,叹了口气,拿出一个包子递了过去,谁知面前霎时伸出许多只手,都来接这一个包子。

  卖艺大汉的手凝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打发走了那群饥儿,他父子俩只剩下一个馒头,“林儿,你吃吧,吃饱了就不烧了………”

  那个病着的孩子默默地接过馒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猛咽了一口唾沫,刚想放到嘴边,却瞥了父亲一眼,想了想,把馒头掰成两半,声气的说了声:“爹,一起吃。”

  卖艺大汉望着这个懂事的孩子,突然鼻子一酸。

  就在这时,两匹奔马急驰而过,这对父子避得仓促,险些被马撞倒。

  卖艺大汉抱起孩子急忙躲到一边去,百忙中竟碰掉了孩子手上的馒头。

  大汉一时顾不上别的,只是回头去张望那两骑快马,马上的骑者一身戎装,沾满泥尘,背插哨旗,手上也持著一杆小旗。

  卖艺大汉目送那两骑远去,转回头来,看见那两半馒头早滚到街心,被马蹄和行人踩烂了,白花花的粘撒在雨水中。

  卖艺大汉不禁心中苦笑,低头瞧了一眼衣兜,里边只剩下一枚铜板了。

  他暗暗叹气,寻思:“说不得,待会雨晴了只好再练一趟。不然林儿晚上又得挨饿……”

  宫离洛逮一路人打听道:“阿叔,那家伙是谁啊?怎么我瞧他不像本地人………”

  路人道:“本地人谁会沦落到这等田地?听说他叫韩山童,是个流民。到这儿卖艺好些天了。”

  宫离洛“噢”了一声,听见有个穿缎衫的闲人笑道:“似这等流民,最好抓他们去挖黄河。”

  书航一根手指插在鼻孔里,歪着脑袋问道:“黄河还用挖吗?"

  宫离洛瞪了他一眼,道:“挖是一定要的,你都知道挖鼻孔?”

  心想:“原来黄河之所以这么深,是挖出来的。”hΤTpS://WWω.sndswx.com/

  他却不知,朝廷大捕饥民,疏凿黄河故道,以备放水通航,沿途河工号称百万之众。

  宫离洛到县城的机会不多,但觉城里事事新奇。

  这时雨停了,街上人又多了起来。刚好城里土绅同邻县争办赛艇会夺标,更是喧闹非凡,镇民纷纷放鞭炮,吊彩灯,奔走相告:“我们赢了!”

  宫离洛一路不断被人挤来挤去,透过彩灯晃动的影子间隙,望见残缺的城墙高处,聚集了一堆又一堆面无表情的饥民黑压压的身影,他不禁转回目光看了看街头一张张咧开嘴傻乐的脸,更是感到那些黑压压的影在心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忽听一声大叫:“抓逃犯!”

  宫离洛和书航一齐转头:“抓谁?”

  随着人群一阵涌动,街上挤出几个蓬头垢脸、样子邋遢的大汉,提刀乱蹿而过。

  路人避之唯恐不及,一个看起来更像逃犯的满脸横肉之辈,手拿一张皱巴巴的海捕告纸,揪住书航旁边一个秃子,随即展开告纸往那人脸孔旁边唰的一抖,粗声说道:“捉拿逃犯彭和尚,赏银八百两!”

  那秃头的喊冤道:“什么呀?告示上写明了彭莹玉是独眼龙,你看我两只眼全是好端端的……”

  那个长得像逃犯的捉逃犯者不由分说,将秃子一揪便走,说道:“不排除你医好了眼的可能!走,跟我回衙门里说话去”

  那秃子一路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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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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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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