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辰,白鹞鹰早就洗洗睡了,说不定回笼觉都睡了一回。
这大半个月的平静生活,让她每日无所事事,虽然答应过教主,等她离开后,自己便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许舟,但眼下这个节骨眼显然不合适。
皇城司明里暗里,还在派出高手,实力皆不俗……白鹞鹰自认为自己的剑很快,比清河范氏的君子剑还要快,但她不能保证自己离开这间小院,在京城瞎晃悠时,不被皇城司的高手发现。
所以,白鹞鹰这些日都待在这间院子里,很少抛头露面。
要想寸步不离地保护许舟,怎么着也得两个月之后,京城明里暗里彻底平静下来才行。
今夜,白鹞鹰的晚饭很是简单,一个苹果和两串葡萄,葡萄是自家院子里种的,酸甜可口。
女人的胃口很小,白鹞鹰也不例外。
吃完晚饭,白鹞鹰趁着月色,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
这一练起剑来,她便忘了时辰,忘记了所有。
再抬头去看,头顶一轮明月高悬,时辰接近子时,不多时那个男人便要回来。
白鹞鹰匆忙地收起剑,准备洗洗睡觉,有点做贼心虚。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许舟这几日在家里,嘴里还是时常念叨要去乡下接陆芸回家。
白鹞鹰每当面临这个,就不知说什么,做什么阻止为好,总不能次次都收缴路引,腰牌之类的,不让他出城吧。
次数少还说的过去,次数一多,就算再蠢再笨的人也会发现端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到时候,白鹞鹰免不了要再扯谎糊弄,可撒谎又不是白鹞鹰的长处,常常脸红,十分之难为情。
小院宁静,无风无雨,
白鹞鹰将剑收回鞘,挂在屋外的墙上,回屋里拿出一套换洗的衣裳,而后便来到葡萄架子下,准备洗一个温水澡。
模样怪异的洗澡装置就放在葡萄架子上,黑色的大圆桶,下方是出水口,后经许舟多次改进,用了一截竹筒戳了好几十个小眼,叫什么“淋浴喷头”,名字怪怪的。桶里的水经过白天一整日的暴晒,到了晚上,温度刚刚好。
白鹞鹰初来那几日,对这东西不屑一顾,只觉得徒有其表,华而不实,不过趁许舟不在家的时间段,偷偷用了几次后,便觉这东西还是挺好用的,至少比以前泡在浴桶里洗的要干净。
将换洗衣裳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白鹞鹰伸手解开衣带,柔顺的衣物顺着肩膀滑落,葡萄架子下方,在绿叶的掩映下,露出一具完美的姑娘酮体,在月亮的清晖下,那雪白带些粉嫩的娇躯,有着一股魔力……使人呼吸情不自禁地加速,变得急促,耳根子发烫。
白鹞鹰双臂抬起,放在脑后,摸索着解开头上的高马尾。
一头乌顺的头发,顺着光滑的脊背垂下,随着淋浴喷头打开,温热的洗澡水从头顶倾泄而下,淅淅沥沥的。
温水顺着脸庞,冲刷脖子上,因为方才练剑时出的香汗,混杂在一起,流向旁边的菜地里,每日连浇菜的水都省了。
白鹞鹰闭上眼睛,享受水流冲刷身体带来的快感,这是一日中最舒爽的时刻。
不知何时,再一次转身,白鹞鹰浑身猛地一震,眸子里露出几分难以置信,踉跄着后退半步,连忙拿起毛巾挡在胸前,一秒,两秒.....或是觉得毛巾太小,上面挡住,下面挡不住,白鹞鹰又急急忙忙地拿起凳子上的衣裳,胡乱地披在身上,同时转过身子。
门口那人似是也察觉不妥,便仰头看天,叹了一声今晚月色真美,自顾自地路过庭院,回屋歇息。
.....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许舟从平安县衙离开,借着今晚明亮的月色走在路上,感叹师姐姜红豆身世之可怜,以及自己只是一个小狱卒的无能为力。
如此想着,许舟很快回到清水大街。
许舟没有着急进门,而是站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叉腰看着自家的小院。
曾几何时,每晚都有个提着灯笼的小妇人,不管多晚,都会坐在门槛上等着自己回家。
一转过街角,那个小妇人就会听见声音,笑吟吟地围上来,问自己累不累,晚上想吃点什么....
可是这一切已经消失很久了,许舟有些想念,所以在自家门口感叹了一会儿,这才推开院门,准备回屋睡觉。
院门没锁,许舟早就跟白家表妹商议过这事,白家表妹每日睡的极早,不可能大半夜起来给自己开门,许舟也不想麻烦她,所以便让白家表妹不用管自己,早点睡就成。
推开院门,许舟走了进去,随手关上门,插上门栓,只这么一偏头的功夫,便瞧见了鼻血横流的场面。
那如水蛇一般的腰轻轻扭着,湿润的头发紧紧贴在后背上,女人微微扬起下巴,让水流顺着头顶往下流,冒着热气的水,让女人的身体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似真非真,似幻非幻。
因为长年跑江湖的缘故,又习得一身的好武艺,白家表妹的身材堪称完美,挑不出一丝丝的瑕疵,笔直而又绷直的大长腿能做出很多高难度的动作,比如一字马,凌空飞踢,顺着腿往上看,许舟发现白家表妹竟有马甲线,还有几块腹肌,正正好的胸脯,不大不小,最完美的当属那雪白的肩膀,以及凹陷下去的锁骨。
许舟怔在当场,略微审视一番,只觉脸颊赤红了一片。
再之后,便是瞧见白家表妹转过身,瞪大眼睛,发现了自己,眸中满含怒火。
四目相对。
白鹞鹰慌张地先用毛巾捂住胸口,许舟眼睛下意识的往下看,喉结蠕动,咽了一口唾沫,白鹞鹰又匆忙地拿过衣裳胡乱的披在身上,背过身子。
许舟深吸一口气,自知看见了不该看的画面,于是背着双手,抬起头看着月亮,叹了一声:“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边说,许舟头也不回地路过庭院。
踏进屋子的那一刻,许舟赶紧把门关上,背靠在门缝上平缓激动的心情,双手还使劲拍拍脸:“呸,登徒子....表妹都被你看光了。”
院子里,白鹞鹰一双美眸要喷火,见许舟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瞧见的心虚模样,心里更是愤恨不已,恨不得拿剑在许舟身上戳上几十个血窟窿。
葡萄架子下,白鹞鹰手脚麻利的穿好衣裳,捂的严严实实,不放心的她还故意捂住胸口,低头小跑回屋。
还没等白鹞鹰回到自己的屋子,堂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许舟双手扒拉着门,从门缝里“挤”出自己的脸,打哈哈:“那个,表妹啊,都是误会....我方才什么都没看见。我.....嗯,可能你也不相信,不过,我真的.....嗯,方才是误会。表妹,晚安!明天见。”
此话不说还好,越说,白鹞鹰越觉得许舟是来故意炫耀的,他什么都看见了,哪哪都看见了。
白鹞鹰捂住胸口,心软乱麻,一双腿颤抖的厉害。
“砰!”
白鹞鹰头也不回地冲进屋子,大力摔上门,背靠在门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世上多了一个大饱眼福的男人,和一个觉得自己再也不干净的女人。
真是男默女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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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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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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