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阿哥?”张晓吃惊道。
见她突然睁眼,福慧仿佛被吓了一跳,眨巴眨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抿一抿唇转身跑了。
张晓:“???”
正纳闷时,便见绿芜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温声道:“若希,你终于醒啦。”
“绿芜?!”张晓又惊又喜,“你怎么会来?还有……”她看了一眼咚咚咚跑出屋外的福慧,心中很是茫然。
“你病了好几日,皇上怕你一个人闷坏了,让我来看看你。”绿芜柔声解释道。
“皇上?”张晓蓦地想起那夜雍正对自己的试探,抿了抿唇,心想,这忽如其来的好意,该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吧?
而且,让绿芜过来就算了……
张晓抬头望着窗外福慧奔跑的背影,费解道:“皇上怎么会让福慧也过来?”
“年妃娘娘希望由皇上亲自教养福慧阿哥,皇上本想等福慧阿哥过了热孝再把他接到身边抚养,因思及福慧年小体弱,便特旨允他以日代月守孝。不料福慧刚出了孝期,就病了一场,皇上只好把他接到圆明园就近照料。”
“这样吗?”张晓听得似懂非懂,心中奇怪,圆明园这么大,怎么刚好就来了深柳堂呢?
不料绿芜却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语声婉婉地解释道:
“我想可能是皇上考虑到若希医术高明,所以把福慧阿哥接到这里,有你就近看顾,也更放心些吧。”
“哦。”张晓这下懂了:原来是看她养伤日子太清闲,雍正这个劳模看不惯,要给她安排加班内容的意思!
加班就加班吧,刚好她整日闷在这里也无聊的紧。张晓自我宽慰地想。
“若希,你和皇上之间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绿芜忽然来了一句。
张晓一惊,说得好好的为何话题一下跳到这里?她不由想起此前自己婉拒雍正试探的事,虽然自觉应对的尚算巧妙,但也不禁有些心虚,面上却是十分无辜道: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说着一激动,身子一歪扯到了手腕上的伤口,顿时痛的“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绿芜连忙扶她坐好,这才眉头深锁地叹了口气,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王爷说陛下这几日心情似乎不太好,有时看着奏折不知不觉就会有些走神。王爷说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除了……”绿芜顿了顿,叹息道:“王爷不明白陛下到底为何忧心,便托我来问问……”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张晓心道:她也不明白啊。
她摇摇头,暗觉这个话题实在没法聊下去,便随口岔开话题道:
“许是朝堂上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绿芜认真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自从上个月年妃娘娘去世,皇上这些日子料理的政事并不多。年羹尧一案现在已成定局,十四爷也刚刚被处分……”
她说到这里,蓦地咬住嘴唇,看向张晓的目光露出一丝慌张,好像刚说错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的。
张晓也定住了,微微垂了眼睫,怔怔重复道:“十四爷被处分了?”
她蓦地想起之前去遵化谒陵,允禵喝醉后,与雍正闹了很大的不愉快。算算时间,雍正这时候才下处置结果,大概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又是祭典遇刺又是年妃去世,他腾不出手来处置才拖到现在罢了。
见张晓一下子陷入沉默,绿芜脸色一慌,语气也变得紧张起来:
“若希你不要多想……”
张晓此时什么都没有想,大脑仿佛卡壳了似的,只是机械地回忆着:
史载,雍正三年十二月,允禵被革去允禵郡王爵位,降为贝子。
历史的车轮依旧有条不紊地前进,一直如此,从来都如此。
她早该释怀了,不是么?
张晓茫茫然地想,脑子空白了一瞬,尚未反应,手心忽被人按住,暖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到掌心。她回过神,这才发现绿芜正眼神担忧地看着自己。
张晓用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没事,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说着反握住绿芜的手摇了摇,笑道:“说到底,朝堂大事与我们又有何相干,倒不如说些喜庆的事情开心一下。”
绿芜认真端详她片刻,见她笑容不似有假,这才放下一颗心,如释重负地笑道:
“喜事当然有,我正要与你说。”
张晓立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她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努力收回所有的注意力专注地听着。
“王爷说四阿哥这次祭典善后之事处理的很好,陛下龙颜大悦,不仅特意嘉奖了四阿哥,还做主赐下了他与富察小姐的婚事呢。”
弘历与傅宛?未来的乾隆与富察皇后?
张晓顿时高兴起来,喜笑颜开地赞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这一对儿可是未来留名青史的模范帝后啊。
绿芜见她终于开怀,也连连感叹:“是啊,真替他们高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
“改天见到四阿哥可要好好向他道喜才是!”张晓笑道,转而又有些苦恼,自己这手伤未愈,又感染了风寒,这大冬天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溜出去,更别说向弘历道喜了。
绿芜仿佛知她心中所忧,想到什么,唇边忽然露出笑容:“这个容易得很!听说皇上赐婚后,有意让四阿哥搬到桃花坞专心读书,想必到时便可常常碰见了。”
张晓想起历史上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由赞同地点点头。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过了多久,绿芜看了一眼远处的自鸣钟,忽然捂嘴惊呼一声:
“糟了!”她低头看向张晓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关切道,“若希,你的手该换药了,来。”
她说着转身拿起旁边备好的药篮筐子,拉过张晓的手腕开始忙碌。
拆绷带、敷药、重新包扎,绿芜垂着头一丝不苟地替张晓的右腕换药。她的动作十分细致,手法却不甚熟练,好几次不小心碰到张晓红肿的伤口,疼的张晓连连抽气,只觉对绿芜这番殷勤好心无福消受,主动告饶道:
“好绿芜,要不你让梅韵进来帮我换吧,前几日都是她帮我换的药,熟能生巧啊。”
“说什么呢?梅韵这几天一直在桃花坞照看福慧,我可是专门受过指点的,谁比谁熟练还不一定呢……”
绿芜喃喃说完,手上动作仍是不停,包扎完还细心地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才拍拍手道:“好了!大功告成!”
张晓听得一愣,这几日她昏昏沉沉地卧病不起,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很温柔细致地帮她包扎伤口,她下意识以为是梅韵帮她换药,原来……不是梅韵?
她捋一捋思路,正觉得哪里有些奇怪,视线一瞄到绿芜重新包扎好的伤处,与之前被包成馒头样的棒槌手不同,此时右腕处薄薄一层绷带被绿芜裹得细致均匀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好看得霎时吸引了张晓的全部注意力。
“绿芜你包的真好!”美人就是美人,随随便便绑个绷带都这么符合她的审美!
张晓脑子里蓦地蹦出一个主意,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绿芜,诚恳道:
“好绿芜,你这么心灵手巧,不如再帮我织一副手套吧?”
绿芜一怔,尚未做声,忽见张晓猛地一锤床榻,失声惊叫道:
“糟了,我的冰茸丝还晾在草堂里!”这冰天雪地的,该不会真给冻成冰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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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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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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