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鸾只有一人,一些消息,她了解得不够,萧遥之知晓的,自然比她更多。
萧遥之站在小巷之中。
他目光看着不远处,衣衫褴褛的女子。
萧静鸾在烈日下似是坐得太久了。烈日炎炎,她手掌撑着地面,似是想要挪一下位置,却在手才触到地面的那一刻,被那温度烫得“嘶”了一声,忙把手抬起来,小口吹着气。
边上一个乞丐看她模样,嗤笑了一声。
他怪声怪气道:“哟,这哪里是要饭的啊,地上的温度都受不得,就这娇滴滴的样子,我要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小姐呢!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矜贵人不成?”
那乞丐阴阳怪气。
萧静鸾先前被地面烫出来的泪水还未消退,她抬起头来,泪眼盈盈,看了乞丐一眼。
她原本生得便俏丽,只是脸上毁容,疤痕纵横,才会让人觉得可怖。眼下,为了行乞,她在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泥,反而遮挡住了面上不堪的伤疤,只让人觉得她下巴尖俏,五官也秀美。
这些时日,她常常低着头,鲜少有这般露出正脸的时候。
那乞丐乍然看到她的样子,一时间,还要继续嘲讽的话语卡在喉中。
他上下端详了萧静鸾两眼,越看眼神越惊奇。这女乞丐,原来不止五官好看,身段也极不错!这些时日他行乞得到的银钱不多,填饱肚子已是勉强,更没有钱财去窑子里找便宜娼妓泄欲。眼下,见萧静鸾如此,乞丐眼睛不由转了转,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浮现出来。
“你是不是饿了,所以才这么委屈?”
那乞丐陡然放软了声音,轻声细语问萧静鸾。萧静鸾没有说话,乞丐又悄悄朝她坐近了两分:“你一个女人家,在外面要饭,实在是不容易。我……”
他本想说自己还攒了几个铜板,可以给她买吃食,但又舍不得那些钱,略思考了下,便道:“是了,今日西市有施粥的,我带你去,如何?”
“西市?”
萧静鸾原不欲理他,听到这话,却也愣了一下。
昔年老陈王妃还在时,也常施粥。但老陈王妃常去的,是人流繁华的东市。那乞丐笑道:“那是,我还能骗你不成?要不这样,我看你也是刚来的,路也不熟,我带你去,怎么样?这陈地的路啊,看着板正,其实可难走了,没有个引路人,决计要迷路。你就跟着我走,我保证把你弄得,不,带得妥妥帖帖……”
乞丐说着话,眯着色眼笑起来。他一双肮脏的手眼见就要抓上萧静鸾手臂,萧静鸾猝然后退,避过了他。乞丐见萧静鸾不从,脸上登时狠厉起来:“你什么意思?臭娘们,老子愿意让你跟我,那是看得起你!他妈的,还不让我碰?还真把自己当什么贞洁烈妇,大小姐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就要再去抓萧静鸾。
而就在他手将要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一声铜板砸在碗里的响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乞丐回过头。
一个戴着斗笠的陌生男子,正将两枚铜钱,放入他的碗中。
那男子对乞丐微微一笑。许是天热,他斗笠压得极低,旁人便都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对乞丐道:“这位兄弟,我初来陈地,对各处都不熟悉。我听你刚才说,陈地之内,道路曲折,而你又对这里极熟悉。既如此,能不能请你帮我在陈地引引路?钱财,我不会少给你的。”
张礼说着话,从腰间又解下数十枚铜钱来。那乞丐心中一动,想要接了这活计,又到底舍不得萧静鸾。张礼似是看出他的犹豫,笑着道:“只要做得好,这些便是定金,余下的钱,中途便会付给你。只是,我需要的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引路人,你身边这位姑娘,看上去太孱弱,便不要带了。”
“只是定金?!”
那乞丐咽了一口口水。
再看一眼萧静鸾,咬了咬牙,转身朝张礼走去。
离开之前,他还又转头对萧静鸾道:“你可别乱动,就在这里等老子回来,要不,你到别的地方被人打死,或者饿死,都是没准的,知道了吗?”
萧静鸾避开他,低着头,退到一边。
乞丐冷哼一声,转过身面对张礼时,又立时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不住奉承。
张礼笑着看乞丐过来,跟他随意说些闲话。直到往前走了一段路,才一拍脑门,对乞丐道:“你看,我都忘了,我们要先到一处去,再由你引路的。”
“好,好。”
乞丐忙不迭应声。跟着张礼往拐角处走去。拐角处是一条小巷,越往里走,便越幽深。周遭的喧嚣声渐渐远去,边上似是再无他人。明明是盛夏,乞丐却不知为何,身上感觉到一阵幽冷凉意。
他小心问道:“公子,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张礼走在他身前一点,平静答道:“我家主人在这里。我们需得先和他汇合,让他除了心中不悦之事,才能继续。”
“不悦之事?”
乞丐不明所以。张礼点了点头,止住脚步。乞丐探头望去,只见小巷尽头,果然有一个人。
那人长身玉立,身上瘦削至极。他也带着斗笠,侧身站在一片阴影里。
“那就是你的主人吗?……啊!”
乞丐的话还未问完,他便见得张礼慢慢转过身来。
张礼对他勾唇一笑。那笑容不似先前那般温和有礼,反而有股阴恻恻的味道。乞丐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他才要转身逃跑,膝盖上被张礼一记重击。他痛叫都没来得及痛叫一声,就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头撞在地面上,满是剧痛。泪眼朦胧中,乞丐的头被紧紧摁住。他看到一只朴素平常的黑靴子,朝他走了过来。
“就是你,想要碰她,还敢威胁于她?”
萧遥之的声音平淡无波。
听在乞丐耳中,却全是恐惧和胆寒。
乞丐想要求饶,但还未开口,却被那只靴子踩在了脸上。
他腮边都被粗粝的地面摩擦,口中含糊,艰难无比。
萧遥之低头,淡漠道:“张礼。”
“是!”
萧遥之道:“杀了吧。”
……
许多乞丐本就喜好斗殴,又无户籍。
小巷之中,一个乞丐的身死,从来引不起陈地半点波澜。
而另一边,萧静鸾顶着烈日,已经步履蹒跚,到了西市。
她如今孤身一人,怕了那乞丐骚扰,索性躲远些。而她腹中又饥饿,她打听了一下,西市果然有施粥,便赶忙过来。
方才一路上,她都留意着身后,那乞丐果真去伺候那男子了,未跟过来。
她微微松了口气。但一路走来,没有遮挡,也没有水米,她而今,已是累极。
到西市后,她找到粥棚,挤在一堆领粥的人群中,几乎是被推搡着前行。
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轮到了她。
她没有碗。
最前面舀粥的侍女仿佛不太高兴,出声道:“碗都不带,你是想要手捧着喝吗?”
“侍文。”
那侍女身后,一个声音柔软传来,带着微微阻挡之意。
绿萝带着帷帽,从不远处走来。
她声音平缓温和道:“对待穷苦人家,不能这般无礼,将我那只碗,来取给她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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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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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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