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立时应声。他猛然转身,朝齐安林攻去。齐安林猝然一惊,赶忙想要驭马后退,但未想到,傅行并未再往前,他手腕弯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而后,他手中长剑快速掷出,正中齐安林胯下马匹后臀。
“啊!——”
齐安林惊叫一声,那马受惊,登时狂奔起来。齐安林身边的外来兵士赶忙想要阻拦,但他为求自身安全,选的马是千里良驹,高大健壮,那马发起狂来,一时竟不能被制住。那马后臀受伤,便误以为是后面有人在追赶。它载着齐安林朝大营里面奔去。
马蹄扬尘,众人纷纷退避,而齐安林到底年老衰弱,虽还勉强抓着缰绳,却面色惊惶,身子歪斜,几乎下一刻,就要摔倒下来。
齐安林手上的血诏早就在方才混乱时掉在了地上。傅行没有着急去捡,而是飞身上前,迅疾奔跑,一把抓住马的缰绳。马长长嘶鸣一声,傅行反手紧勒,一脚踩在马侧身上,抓住齐安林的手臂,把他拽下马匹。齐安林在地上滚了几圈,狼狈不已,而此时,傅行已经眼疾手快,将手上长剑重重刺入马匹胸口心脏之处。
马猝然哀嚎几声,用力蹬蹄想要伤人,而傅行却在它彻底倒下之前,几个跃身,回到地面之上。
马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齐安林从未受过这样的惊吓,他身上脸上都是擦伤,捂着胸口,不断咳嗽着。
傅行这才捡起血诏,又走了数步,到齐安林面前,一把拽起他。他手在齐安林身上熟练摸了几下,将对方身侧一把匕首掏出取走。而后,他到萧静姝跟前,低头沉声道:“圣人,臣幸不辱命,伪诏和齐贼,臣都已拿下,任凭圣人处置。”
“唔!唔!……”
齐十三齐十四等人乍见主公被擒,睁大双眼,不断想要挣扎。萧静姝转头看那些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道:“蒋进。”
“臣在!”
“这人太过聒噪,既然卸了下巴也是如此,那便杀了吧。”
“是!”
蒋进应声,手起剑落,只是一下,便割破了齐十三的喉咙。齐十三双目圆瞪,脖颈处汩汩淌血。下一刻,蒋进手一松,他的身体便软绵绵倒在地上。
其余那些进入过大帐的齐府死士,见齐十三已死,俱都被震慑住,登时不敢再出声。只有齐十四,似是想要挣扎,但看着兄长的尸身,却终究也还是不敢再动,只默默流泪。
萧静姝微微笑了笑。
她道:“烦人的声音没有了,那也就可以继续做该做的事了。孤的齐卿,不是想要证明,这血诏和头颅是真,而孤是假吗?既如此……”
她的笑容越发温和从容。
萧静姝道:“那这血诏,就合该是这头颅主人,用他自己的鲜血所写,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的‘忠君之语’。齐卿,你说……是吗?”
齐安林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痰。
听闻萧静姝的话语,他艰难抬起头来。
萧静姝却已不再看他。她转身,对傅行道:“傅将军。孤记得,军中当有一法子,哪怕是已经干涸的血衣之类,也能从中,将血液剥离开来。”
“圣人圣明!”
傅行沉声答道:“此法原是为军中阵亡的兵士所用。他们中有许多人被敌人刀剑砍伤,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身份,是以,过去曾有一军医寻到方法,将他们的血衣剥下,从中将血液剥离,和他们的亲人行滴血认亲之法,如此,便能让将士们都能魂归故里,从此,得到亲人的祭拜和供奉。”
萧静姝微微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此法原本是为了那些为大良战死的将士们所创,用在这伪诏上,倒是有些不值。但齐卿如此兴师动众,还另征了兵士过来……”
萧静姝低低笑了笑。
她道:“傅将军,便为孤的手下重臣,齐国公,行一回这取血之法吧。”
“是!”
傅行应道,立时吩咐身侧兵士去准备一应东西。齐安林似是想到什么,不敢置信,看向萧静姝。萧静姝安之若素,齐安林猛然剧烈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不能!”
他仓皇出声,但钳制着他的兵士怕萧静姝发怒,早在他才张口时,就用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齐安林呜咽出声,动弹不得,只有两行浑浊老泪从眼中淌下。他大睁着双眼,眼睁睁看着傅行当着所有兵士的面,从血诏中凝出几滴略稀薄些的血液。而后,萧静姝又吩咐了几声,傅行便取了匕首,要将那半颗腐朽的头颅破开。
“呜!呜呜!”
齐安林登时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他虽年老,但此刻似是全然不顾,他身后的兵士猝不及防,几乎差点被他挣脱。那兵士面色铁青,生怕萧静姝怪罪,赶忙抓他抓得更紧。萧静姝平静看过来,轻笑一声道:“齐卿可是着急了?”hΤTpS://WWω.sndswx.com/
“呜呜呜!”
齐安林嘴被堵得严实,说不出话,只是不断呜咽出声。萧静姝道:“若孤没猜错,齐卿大约是想说,孤怎能如此大不敬,竟敢亵渎这所谓的‘圣人尸身’?”
未等齐安林回答,萧静姝又微微一笑。她道:“可最开始,制造出这尸身的,不正是齐卿你吗?傅行,继续,别让齐卿在这里着急久了,背过气去,那可就……让这出好戏,有些失色了啊。”
她面容平静,齐安林眼中绝望之色更浓。傅行应了一声,刀尖锋利,刺入头颅。
眼下已经夏天,温度极高,是以那头颅才会腐败得如此之快。但头颅里面其实还未完全干涸。傅行从里面也取出一滴血液。有人端来一只盛了水的小碗。傅行将头颅中的血,和血诏中的血,分别滴了一滴在那碗中。
傅行将水碗恭敬捧到萧静姝跟前。
萧静姝低头看了一些,挑眉出声道:“呀,此事说来甚是奇怪。齐卿,按理说,这头颅和血诏,都是同一个人的东西,怎么滴血认亲,这两处的血,竟都不能溶在一起呢?”
她面上似笑非笑。
萧静姝微微摆了摆手。
立时便有兵士上前,将这水碗在周围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齐安林面色惨白,几无血色。萧静姝道:“但这血诏是齐卿取来的,总不可能是无名无姓之人所制吧?要不,齐卿,你也试试?”
她笑容温和,此刻看来,却如炼狱中的恶鬼。她对着傅行微微点头,傅行立时明白。他又取来一碗水,再次滴入血诏之血,而后,让人摁住不断挣扎的齐安林,从他手上,也取出一滴血来。
齐安林的血,和血诏的血,在碗中初时不动,而后,便慢慢袅娜着,彻底交融在了一起。
“真是怪事啊。”
萧静姝站起身来。
先前已有兵士为她搬了宽大熟识的座椅,又为她举了华盖遮阳。此刻,她从华盖之下缓步迈步而出,走到齐安林跟前。
齐安林在先前取血之时便被缚住了双手双脚,摔倒在地,此刻还未能爬起来。萧静姝的阴影笼在他身上。她明明未穿朝服,却显得格外巍峨,高不可攀。她居高临下看着他,用冷漠平静的口吻道:“明明齐卿口口声声,说这是圣人手书的血诏。但那里面的血,却怎么会和齐卿的……能溶作一处呢?”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仇敌更新,第300章 反将一军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