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村庄,房前屋后,以往谁家土地里有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在冬日里只能看到积雪。
村子里主要道路的一侧,几行动物的脚印倾斜重叠着交织延伸到远方。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这是村子里特有的景象。
木半夏跟随着棉谟轩一家,开始了走亲访友的一天。说不紧张是假的,棉谟轩捏了捏木半夏的手心,想要让她安心一点。
可是,进了棉谟轩奶奶家的院子,男男女女就自动分开,女眷聚在一起洗菜切菜做饭,男人们在一起喝茶聊天。
木半夏感到无所适从,听不懂的方言,不熟悉的习俗,都挑战着她的安全感。
棉谟轩回到家之后的游刃有余,轻车熟路,与木半夏的手足无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木半夏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甚至有些委屈,因为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好像把她也给忘了。
棉妈妈自然而然地过去帮厨,木半夏笑容僵硬地回应着三姑六婆的问题。
其实,她有想过这样的场面,但是真正经历的时候,还是让她觉得心慌。
以前在杜恩泽家,她只是被动地和杜家的亲戚们见面,而且中途退场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今天不行,就算头晕目眩,她也得坚持到最后。
木半夏缩进角落里,她听不太懂本地语言,也更不明白对话里的内容。
出于某种幸存者偏差,木半夏以为棉谟轩家的亲戚应该和他们一家三口都差不太多。但是事实上,人和人的之间,确实大相径庭,哪怕出自同一个家庭。
木半夏远远望着和叔叔伯伯推杯换盏的棉谟轩,她特别希望他能走过来,陪陪她,安慰一下她。但是他没有,她也不可能过去打扰他。
踏着星光,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棉爸爸和棉谟轩心情颇好,棉妈妈面色如常,木半夏算不上开心。
她沉默寡言地坐在后面,守着自己的座位,和谁都没有交流也没有触碰。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想要独自消化掉横生出来的情绪。
棉谟轩看了一眼木半夏,她离他很远,贴在车门上,整个人瑟缩成一团,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
木半夏第一次在阖家欢乐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家,虽然冷冰冰的,至少熟悉感也会滋生安全感。
这样的情况,木半夏不能直接表现自己的不情愿。
一个城市长大的女孩子,如果对回乡探亲,表现出一点点的不适应,那就是她嫌贫爱富,不能吃苦。
没有人会知道,她第一次融入别人习以为常的生活,有多么吃力,她的冷漠寡言,也是无计可施。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批判,足以摧毁一切信任好感,木半夏知道自己不能不应该有所表现,但她控制不住发自内心的心力交瘁。
木半夏终于看清了婚姻最难的一部分,她可能要去适应一种全新的生活,无论一年当中有几天,对她来说都是挑战。
杜恩泽仿佛从缝隙中窥视到了木半夏的不顺利。
从问她是不是自己想结婚开始,他每天都会发来一两条信息问候木半夏,尽管她不回复,但有的问题却很犀利,足够让人沉思很久。
木半夏拿起手机看了看新消息,手就无力地垂向一边。屏幕没有熄灭,棉谟轩也看到了信息的内容。
杜恩泽问木半夏,真的能适应融入别人家庭的生活吗?
木半夏闭着眼睛,没有对上棉谟轩若有所思的目光。他们确实不能互相理解,因为所处的立场完全不同,谁也没办法感知对方心里的想法。
回到家里,木半夏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棉谟轩也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看到了一天里木半夏的不适应,也看到了连日来杜恩泽的询问。
棉谟轩是怀疑木半夏行为逾矩吗?他还没有心胸狭隘至此,但也不可能对于杜恩泽的话毫不在意。
更让他困惑的是,为什么木半夏举止表现这么奇怪。
棉妈妈敲了敲门,推开了房间门。她觉得这两个年轻人需要一点过来人的建议,尤其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还没睡?”
棉谟轩靠着床头坐在床的一边,棉妈妈走进来,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你是通透的孩子,我想今天的话,你一定能懂。”
“别惊讶半夏第一次的表现不够完美。没有人没规定,爱一个人,就要全盘接受他背后的整个家庭。”
棉妈妈看着棉谟轩惊讶的表情,淡淡地笑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想的是什么,或者说,她清楚婚姻初期,多少年轻男性脑海里,有多少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半夏是靠爱意牵绊,我和你,你和爸爸,和背后整个家族,我们是血缘至亲。”
“客观事实永远更为牢固,就算我们吵架冷战,都不能改变我们的关系。”
“但只有爱的关系是非常脆弱的。”
棉妈妈微不可察地叹气,棉谟轩有好多年不见他的妈妈叹气了,他的父母一直感情很好,但是也有一段很艰难的时光。
棉谟轩这才发现,再恩爱的夫妻,也不是一帆风顺走到最后的。
棉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本地有名的话剧演员,爱上了他爸爸这名非知名编剧,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爸爸。
重男轻女的家族,没有觉得他的妈妈是下嫁,反而觉得演员花期那么短,以后还不是要靠他爸爸养活全家。
按照现在独立女性的标准,棉妈妈就是恋爱脑,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就算棉爸爸视棉妈妈为珍宝,棉妈妈年轻的时候过得也非常艰难。怀孕后,不能再演出,全家仿佛被预言中一样,只能靠棉爸爸。
虽然棉爸爸确实很有才华,没用多久就约稿不断,但是这也意味着,风华正茂的话剧演员不得不沦为全职主妇。
棉妈妈整个黄金期都在沉默,即使最后复出,话剧舞台再也没有她这个年纪的主角了。
棉谟轩没办法感受妈妈当时的煎熬,只是妈妈说,现在的木半夏,就是年轻的她。
就算棉谟轩的家庭氛围不错,但是逢年过节,也不是只有他们互相见面。
面对一群陌生人,环境也是陌生的,有不适,有迷茫,有害怕,都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正常表现。蜀南文学
这个社会,对女性要求苛刻。作为家人,更要包容才是。何况,棉谟轩还是木半夏的爱人。
“你们已经是新一代的年轻人了,也没必要纠结是不是陪我们走亲访友,过好自己的生活。”
“互相之间,多陪伴,多沟通,生活里没有天大的事,但是细小的矛盾最消耗感情。”
从棉谟轩房间出来的棉妈妈,正好遇见出来喝水的木半夏。她温柔地看着木半夏,帮她把碎发拢到耳后,给出了一段让她受用终身的建议。
婚姻对女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人生决定。
如果没想好,就让棉谟轩多等等,他是男孩子,不怕等待。结婚应该是为了幸福,而不是任务,更不是年纪到了。
相爱结婚很美好,但是多考虑考虑也没什么不好。
等待,不是结局,也会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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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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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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