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现身一叙?”慕容可早在进村就发现了张雨欣的存在,不过张雨欣只是在远远的看着他们,所以慕容可也不想打草惊蛇。
张雨欣现身,她苍白的笑了笑:“你们还是第一个见到我不主动攻击的修士。”
“所以我们有和你合作的资格吗?”沈谦抿唇,拿着一张正在燃烧的通讯符。
因为眼盲他下水没有多大用处,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水下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听完了整场闹剧,不禁失笑,多少年没有人敢在师妹面前撒谎了。
“你们……确定要和我合作?”张雨欣打量着他们,这么多天以来,有能力发现水下的临淼村的修士都选择了相信水下的村民,无一例外。
这也算一种刻板印象,一群老弱病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们哭着求修士救他们,控诉张雨欣对他们施的恶行。正巧张雨欣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所以大部分来到此地的修士根本不屑,也不想和她交流。
“确定。”沈谦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想,让他们从水里出来。”张雨欣道。
“没问题,待会他们出来后,请装出被打散的模样。”沈谦拿着通讯符,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出来了。
张雨欣利落的说了一声“明白”,原地消失了。
慕容可在她消失后,又瞬间回到张雨欣身边。
凤凰这种灵物再怎么说也会对张雨欣造成一定的影响,虽然张雨欣没有说,但慕容可自觉的离她远远的。
在这一番默契的配合后,事情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雨欣打了个响指,将村民困在里面,飘到殷隐旁边。
白语看见她眼睛都亮了:“请问你是鬼吗?”
张雨欣有股奇怪的直觉,她觉得这个问题很危险,于是她用很坚定的语气回答:“不是!”
“不用理他,张雨欣,我们来聊聊吧。”殷隐扯开了话题,要是白语硬是要研究张雨欣是不是鬼这个问题,张雨欣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好啊,首先感谢一下这位公子,你修的道好生神奇。”张雨欣看向南宫夜。
南宫夜当时吹的笛声是给张雨欣疗伤的,张雨欣在那么舒服的时候还要装出那么痛苦的样子,当真挺不容易的。
“姑娘不必客气。”南宫夜对她笑笑。
“你们是第一批愿意相信我的修士,即使你们的目的是让我与村民自相残杀,然后取得圣物,我也很感激你们。”张雨欣道
姑娘,其实你可以……不用说的这么直白。
“我们愿意相信你,你又是怎么愿意相信我们的呢?”蓝忆道。
“这个啊。”张雨欣的目光飘向白语。
一般来说,见到当地村民的,会有三种反应。
第一种,连滚带爬的跑。
第二种,好言好语的交流。
第三种,简单粗暴的解决。
但是这群人成功让她见到了第四种解决方案。
她是全程围观白语解剖那“人”的,心里感觉爽快的同时她也意识到,他们和之前的修士绝对不一样。
只不过看见白语对那“人”的身体的感兴趣程度,张雨欣觉得后背有一丝丝凉意。
这种人……应该只是小众吧,如果大部分修士都这样……入道界不是完蛋了吗……
见张雨欣瞄了一眼白语,所有人都幽幽的看向白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白语面不改色地任由他们打量。
“这个就是临淼村的所谓圣物,我借用了它的力量,暂时与它融为一体了。”张雨欣的虚影旁,一枚血红的珠子浮现出来,不过也是虚影。
“我消散后它会变成原本的样子的,你们不用担心。”张雨欣道。
“它真有重生之力?”殷隐问
“我也不太清楚,那时我死后怨气深重,被这玩意儿吸收,百日后发现自己又有了意识。”张雨欣对它的厌恶溢于言表。
“你要知道,骗我们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殷隐道
“……好吧,我与它做了交易,完成心愿后魂魄会被它吸收,不入轮回。”张雨欣苦笑。
“它到底是什么?”殷隐皱眉。
张雨欣脸上的厌恶更深了:“以女子的魂魄和鲜血所滋养的邪物。”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当时也对村中只有我一个女孩的事表示疑惑,去问他们,他们也只是说生不出女孩。”
“呵,哪里是生不出,不过是因为长到十六岁的女孩全都被它吸收了。而吸收完毕后,他们就会又生下一个女孩,只要一个,多余的就溺死。”
“我就是在被吸收的过程中,机缘巧合下借用了它的力量。”
张雨欣脸上的厌恶和痛恨毫不掩饰,她痛恨这种由几十个少女的魂魄和鲜血形成的力量,可她又不得不使用它。
“明白了,你自便。”殷隐看向被禁锢在一个圈里的村民,看看,这年头禽兽都长得人模人样的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事情啊……”蓝忆喃喃出声,她被花叶门和叶伤魄保护的太好,这还是头一次接触入道界的人心险恶。
“小忆,还好吗?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的。”南宫夜道。
“不用了,我没事,哥,我想留在这。”蓝忆坚定地说,没有了师姐为她护航,她迟早也要经历这些。
白语对这个故事挺感兴趣的,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群村民。
这群村民之所以这么信任他们,肯这么快的和他们上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演技和口才有多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自己。
他们是这么想的,女人么,不都是同情心泛滥的雌性动物吗?更何况她们还蠢,说什么信什么,这不,帮他们把那个姓张的贱人解决掉了。
殷隐看得出他们眼睛深藏的对她的不屑,所以殷隐也懒得和他们演,演的也比较敷衍。
“雨,雨欣,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这是从小给她做各种各样美味的食物,让她多吃点的张爷爷。
“是!是他们逼我的!不是我自愿的!雨欣你信我啊!”这是儒雅随和,耐心教她读书认字的龙叔叔。
“雨欣!求求你放过我!你,你看,我我们好,好歹也养,养了,你这么多年啊!”这是手巧,给她用木头做各种小玩意儿的刘伯伯。
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等她长大,杀了她。
多讽刺,多可笑。
张雨欣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听他们说。
渐渐的,有人发现不对。
“疼!好疼!我,我的手,我的手没有知觉了!”
“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好疼啊!”
诅咒加深了。
“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呢?”张雨欣笑得甜美纯真。
已经没有人能说得出话了,这种超越生死的疼痛让他们除了惨叫什么都不会了,分贝高的能刺穿人的耳膜。
直到他们张大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活像可笑滑稽的独角戏,他们这才发现,他们的舌头已经腐烂了,已经从嘴巴里掉出来了。
“让我放过你们,你们不觉得可笑吗?你们对刘昔有心软过吗?你们现在让我放过你们?!”张雨欣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她的眼神阴冷到了极点。
“你们现在的痛苦又是他的几分之一?!”张雨欣道。
她……她怎么会知道?……村民们的眼睛逐渐变得绝望,他们已经不再期望张雨欣能放过他们。
因为刘昔,是她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是她的夫君。
他们的毛孔开始渗血,眼睛流出血泪,腐肉始终连在骨头上,动一动都钻心的疼,可他们却不断的在地上打滚,与此同时的是张雨欣的手指在一前一后的摆动。
“我问你们,上他的时候,你们觉得爽吗?”张雨欣的语气越变越柔,眼神却越来越冷。
她飘到离她最近的人身边,一字一顿的说:“回,答,我。”
那“人”被她吓得胆都要破了,他不停摇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好像这样张雨欣就能放过他。
“不爽是吗?不爽,你们还把他给轮了,嗯?”张雨欣尾音翘起,那“人”的心脏都要被吓得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轮了他之后呢,你们把他的舌头拔了,让他叫不出声。然后把他的指甲一片一片的□□,那把他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下来,最后用烫的通红的铁片烧他,日复一日。我说的没错吧?”
“他死的时候尸体都不成形了,我说的没错吧?”
“你们居然让我放过你们?!”
张雨欣说到刘昔的时候,疼得心都得滴血,所以她每一个字音都咬的非常重,好像这样她会好受一点。
刘昔是个傻子,字面上的意思。刘家将他关在一个小破屋子里整整十八年,是个人都得傻。んτΤΡS://Www.sndswx.com/
张雨欣嫁给他是个意外,她从小被宠到大,性格骄纵任性,有一次翻墙翻进了这个小破屋子,一眼就看中了长相俊美的刘昔。
反正张雨欣也活不久了,反正刘昔是个傻子,种种考量之下,村民并没有反对张雨欣嫁给刘昔。
张雨欣是个小魔女,凭借一时意气嫁给刘昔后却犯了难。
刘昔不喜欢与他人接触,又从不开口说话,两人甚至住在不同的房间,这让张雨欣的热情渐渐消失。
不过张雨欣并不后悔嫁给他,因为头脑冷静下来后,她突然看明白了更多事情。
自从张雨欣嫁给刘昔后,刘昔的生活条件改善不少。
刘昔仍然住在他的那个小房间,却把张雨欣的房间弄得漂亮舒适。
刘昔往常一道青菜加米饭就可以撑一天,但因为张雨欣,他渐渐习惯了一天三餐,变着法给她做菜。
张雨欣也会经常帮忙,当然,帮的是倒忙,经常有事倍功半的效果。刘昔也不会制止她,只会默默的由着她,或者说宠着她。
张雨欣平常总是逗他:“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见过?不然我怎么会一眼就喜欢上你呢?唔,你喜欢我吗?哈哈不喜欢也得喜欢啊,你都把我给娶了。”
她只是不想知道那个答案,她并不确定刘昔会喜欢自己。
其实她不知道,她那日翻高墙进入这里时,像一团炽热的光,突兀的撞进了刘昔心里,明亮温暖。
张雨欣眼里的惊艳毫不掩饰,她笑着说:“你长的真好看。”
刘昔听不懂,但他下意识觉得,那一定是一句好话,因为说这句话的少女,笑得那么明亮。
张雨欣真的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刘昔,她教他认字,教他说话。只是,刘昔始终没有开口。
张雨欣一直以为是自己教的不好,直到有一天她起夜听见嘶哑模糊的声音从刘昔房里传来。
她悄悄的摸过去,看见烛火下,刘昔正认真且艰难的念着她今天教过的字。
张雨欣一下子笑了,如果那时她照一下镜子她就会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
这几个月是刘昔短暂的一生中最有色彩的日子,所以他在最后关头心甘情愿的挡在张雨欣面前,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哪怕是他历经折磨之时,他也从未后悔。
张雨欣被那颗珠子吸收的过程很缓慢,也很痛苦。但这比不过她眼睁睁的看着刘昔被他们折磨的心疼,和心上的疼痛相比,身体的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了。
无穷的怨恨和血珠残余的怨念起了共鸣,张雨欣自愿交换自己的魂魄,借用血珠的力量。
即便如此,这力量也十分难得,它在张雨欣的经脉里乱窜,张雨欣一个从未获得法力的普通人,自然痛苦不堪。整整百日才将那力量完全掌握。
她从来没有过放弃的念头,因为她记得刘昔挡在她面前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他说:“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他说的很流畅,声音清透,没有一点卡顿。
他一定在心里将这句话说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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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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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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