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个时辰内他们还是醒不过来,夜就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南宫夜道。
“大家这一天下来也都累了,就算都在这里等着,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殷隐看了一眼林陌和竹临渊:“我觉得这里有他们俩就够了。”
“夜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他们有反应的话传讯给夜就好。”南宫夜后面那句话是对坐在床边不动的两人说的。
“嗯。”林陌应了一声。
等到最后一个人带上房门,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四个人。
“其实我更倾向于,是有人引他们出去的。”竹临渊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缓慢开口。
林陌没有应答。
“洛辞浔这家伙独来独往惯了,据我所知他是没什么朋友的,那就只可能是跟着白语一起出去的了。看你这样子,你有头绪了?”竹临渊能想到的林陌自然也能想到,林陌刚才已经在脑海里思索可疑的人选了。
“范围太广了。”林陌摇头。
“豁~明明都是独行道,这差别还真是大啊~”竹临渊轻轻笑了一声。
“这话听起来还真讽刺。”林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讽刺,除了同伴以外能引他出去的人很多,毫无目的的又有几个?”竹临渊目光缱绻地看着洛辞浔。
洛辞浔这一百年的时光里只有竹临渊。
竹临渊是他唯一一个交付信任的人,除他以外,洛辞浔也没有想过和第二个人交心。
幸运的是,洛辞浔没有看错人,竹临渊这个看起来懒懒散散,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人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其实林陌和白语心里都稍微有点羡慕他们。
竹临渊和洛辞浔的相遇没有任何目的,而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只是刻意设下的一个局。
尽管他们都努力忽略,但偶尔看着对方的时候脑海里会划过自家师尊的脸。
他们中间的那条沟壑仍然不可跨越,但他们已经努力在缩短距离。
林陌自嘲似得笑了一下,是啊,就连他最开始接近白语都是为了利用他。
“她真的什么都没算出来吗?”蓝忆一路走,一路踢着脚下的石子。
“嗯,这点她应该没有撒谎,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刻意将我们所有人引开。”慕容可与蓝忆并肩而行,眸光幽深。
慕容可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应该说,我已经完全不了解你们任何人的想法了,你们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承担着很重的压力,却默契的隐藏起来。”
“你们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这感觉就好像到头来原地不动的人,只有我一个。”
“小可,这是好事。我们不是在前行,我们只是迫于压力随波逐流。”蓝忆往前走了几步,背对慕容可。
“你说的有道理,小忆,你记住,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只是自己。所以有什么想做的,就放手去做吧,我不会离开的。”慕容可笑容明媚如初。
“……谢谢。”蓝忆仍然没有回头,掩饰眸中泛起的水雾。
“和我客套什么?”慕容可忍俊不禁。
不如说,我从一开始就欠你一个谢谢。
慕容可和蓝忆熟悉起来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蓝忆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子抱住,愣了两三秒后,反而反抱住她。
“我记得你,你叫慕容可。怎么了?没关系的,哭出来就好了,哭一点也不会丢人。啊,我是不是有点自说自话,对不起啊。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陪着你。”蓝忆声音放的很轻。
慕容可近十年在入道界独自闯荡的时候从来没有遇见过像蓝忆这样的人,她没忍住,哭的更狠了。
后来蓝忆知道了慕容可哭的原委,认真思索后开口:“我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所以可能不太能理解你的痛苦,对不起。不过你以后要是还觉得痛苦,就来找我吧,虽然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蓝忆一脸不好意思,明显就是真心实意在为慕容可考虑。
而慕容可,将这一幕深深刻进了心里。
“你想和我说什么?”月和温和道。
“诶,我的目的性看起来有这么明显吗?”笙愿一脸懊恼。
月和打量着她笑了一下:“如果你没有左顾右盼八次,欲言又止十多次的话,可能没有那么明显。”
“……你早就发现了,怎么现在才揭穿我?”笙愿幽幽地看她。
“因为很好玩啊。”月和神情不变。
笙愿被噎了一下,转而一脸正经的说起了正事:“可能现在对你来说有点唐突,如果某一天发生了什么你无法接受的事,请和殷隐联系。”
“我还以为你要说和你联系呢。”月和笑道。
“我认真的。”笙愿严肃地看着她。
“我明白,我记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月和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明亮温暖。
笙愿傻愣愣的调头走了,月和,总感觉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叫师姐的魔力。
白语是在两个时辰后醒的,他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他床边的林陌。
白语别过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的开口:“你回来了。”
“嗯,有哪里不舒服吗?”林陌道。
“没…?我的伤怎么回事?!”白语没有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他一脸不可置信,隔着衣服摸了摸那些本应有伤的肌肤。
“你做的?”白语下意识转头问道,毕竟除了他白语也想象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很显然殷隐是要利用他的伤势来拖延时间的,白语也乐意配合她,甚至还和洛辞浔悄悄商量过,洛辞浔倒也没什么意见,反正能活下来就好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林陌将惊愕藏在眸子里。
“我失忆了。”白语说这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从刚醒的茫然恢复过来后,察觉到自己穿的是紧身衣,而他的记忆却停留在披着自己的外套睡着的那一瞬间。
“头疼吗?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林陌忧心地看着他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hτTΡδ://WωW.sndswx.com/
“我丢的那段记忆应该很重要。”白语皱眉。
“没什么比你的身体重要。”林陌语气强硬。
“好吧,那我饿了。”白语坐起身来,用无比自然的语气说。
林陌看起来已经习惯了:“想吃什么?”
白语透过窗子看向房间外的樱花树,花开的极美,他说:“樱花酥。”
这花有点像一个人,是谁?白语心想。
“嗯。”林陌很快从储物空间里翻出了樱花酥,一个个被储藏在白色的小盒子里,包装完好,色泽诱人。
林陌想要将糕点递给他的手顿了一下,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的语气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你…”
白语双手捂着脑袋,无声的流着泪。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心底的疼痛如此真实,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了,伴随着疼痛的,是空洞的绝望。
这种感觉比恢复小时候的记忆还要难受,至少小时候他会愤怒,想要反抗。
但这种从心里传来的感觉却好像要吞噬掉他的一切,让他心甘情愿的赴死。
“没事。”林陌不管不顾的将樱花酥丢到床上,轻轻地抱住了白语。
“林…陌。”白语只是茫然的流着泪,用略有艰涩嘶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林陌抱着他,心里更难受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很奇怪,叫出他的名字后,白语心里的疼痛慢慢消失了。
林陌这两个字,似乎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微末的火星,然后慢慢燃烧,将心里的绝望燃烧殆尽。
“还难受吗?”林陌用柔软的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语气里满是疼惜。
白语刚才除了林陌两个字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但林陌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他所经历的痛苦。
空洞,麻木,绝望,死寂。那不应该是白语的眼眸,那不可能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眼眸。
白语下意识摇头,五分钟内,他们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五分钟后,白语伸手回抱住了林陌,一瞬间后又把他推开了。
林陌无奈的看着他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而且还不是很正常的红润。
白语随手抓住床上掉落的一个樱花酥,打开盒子,把空盒子丢给林陌,咬一口樱花酥,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并且全程没有和林陌的眼晴对上。
白语是在边吃东西边平复自己的心跳,现在萦绕在他耳边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他只在将死之人身上听见过这么快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他是在生什么气,似乎把手上的东西当成了泄愤的对象,咬的特别狠。
林陌转头看向窗外的樱花树,顺带也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林陌烧了传讯符,告诉他们白语和洛辞浔已经醒了。
他看竹临渊已经没有想烧传讯符的打算了,所以就顺带一起说了。
洛辞浔的情绪波动似乎比白语还要大,可把竹临渊吓的不轻,整个人都乱了。
后来洛辞浔缓过来了,竹临渊却很久很久没有回过神来,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洛辞浔还反过来用别扭的口吻拐着弯安慰了他几句。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远渡不渡更新,第 104 章 第 104 章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