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撇小胡子,小眼睛闪着精光——他确实没见过这个人。
“跪下!”严远与柳马反扣其双臂,喝令道。
黑衣人挣扎得厉害。
李无奇道:“免了,好歹是读书人,我可受不起他这一跪。”
严远柳马这才收了力,黑衣人冷哼一声,倔强地别过脸去。
李无奇脸色骤变,剑指黑衣人面门,喝问道:“大胆匪徒!你到底说不说?!”
黑衣人:“……”
“呵!”李无奇冷笑道,“还是个硬骨头?”
黑衣人:“……”
袁忠挥舞着厚重的断骨刀,怪叫道:“哇呀呀!让我来瞧瞧这厮骨头究竟有多硬!”
曹冷松急忙拦住袁忠:“老哥冷静!先让无奇兄弟问清楚,别轻易闹出人命!”
袁忠:“这家伙不会说的!迟早也要砍了他!”
黑衣人:“……”
曹冷松:“不要啊老哥!”
袁忠:“哇呀呀呀——”
曹冷松、严远:“不要啊老哥!”
袁忠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
曹冷松、严远、柳马:“你快说呀!”
黑衣人:“你他娘的倒是问啊!!!说不说!说不说!我他娘的到底要说什么啊???!!!”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袁忠收了刀,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急,把这小子绑到屠妖洞去慢慢盘问,实在问不出来就杀了吧。”
李无奇神色凝重:“嗯,只能如此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
众人折回石牛屠场,沿后山小路进了屠妖洞,将黑衣人锁在了妖兽牢笼里。
……
“大功告成!”袁忠道,“等那小子被妖兽吓破了胆,自然啥都交待了,也省了咱们盘问的工夫。”
严远道:“那现在可就是犒劳兄弟们的时间了!无奇兄,你怎么说?”
李无奇道:“不就是小小一个醉桃阁么!去就去!”
“好!”众兄弟欢呼。
李无奇又道:“不过,且让我把沈楚也捎上。”
严远道:“那小子脑筋死,可不是那么容易说动的!”
李无奇道:“半个时辰后,咱们醉桃阁门口见。”
“一言为定?”
“不见不散!”
……
半个时辰后。
醉桃阁门口。
“客官~进来玩呀~”
柳马、严远、曹冷松三人站在醉桃阁门口等候,对身旁这些庸脂俗粉不屑一顾——他们明显已是高级玩家了。
“李无奇那小子不会又耍我们吧?”
“说不准……”
话音刚落,李无奇便现身了。
严远望见他身后的沈楚,吃惊道:“我的天!你真把这小子叫来了?!”
沈楚道:“无奇说了,我陪他来醉桃阁,他便陪我去鸿雀诗会……咱们说好了,你可别反悔啊,无奇……”
李无奇将他推进了香气扑鼻的女人堆中:“走你!”
“哎呀~这位小公子生得好俊俏~”
莺莺燕燕中混杂着沈楚惊恐的声音:“不可!不可!我只是来看看!你这妇人!别乱摸啊!啊——”
“兄弟们!”严远揽住众人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咱们石牛屠场六大侠——夜袭醉桃阁喽!”
李无奇环顾四周:“这不才五人么?袁忠老哥哪儿去了?”
“早进去找翠花了!无奇兄弟,你喜欢哪一种?”
进了门,摇晃的烛火下,美酒与红妆混杂,丝竹与欢笑和鸣。
“呜!无奇……”
李无奇随手将沈楚从人堆里捞了出来。
严远喊道:“兄弟们!你们放开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们有钱!在这里,有钱就是爷!”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向空中一抛,衣着清凉的女人们尖叫着扑了上去争抢。
严远在一具具香软躯体的拥挤中放声狂笑……
李无奇看向沈楚道:“楚兄,你想怎么玩?”
沈楚摇摇头:“不然咱俩要个雅间,饮酒作诗去吧!”
李无奇笑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沈楚道:“那你说要怎么玩?”
李无奇道:“要玩就玩花魁!”
“花魁?不好不好!宁愿找个丑丫头,至少干净些!”
“不!在这种地方,只有花魁是最干净的!”
“这是为何?”
“因为花魁越干净,才越是花魁!被人碰过,就不会值钱了,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好像听明白了……”
李无奇向老鸨要了一间雅间,并让她把花魁叫来。
老鸨挤眉弄眼道:“咱们这儿的花魁呀,便是牡丹姑娘,她现在正陪着王员外呢!”
“牡丹姑娘?”李无奇一愣。
脑海中,一匹母马涂了腮红、戴了假发、披上头巾,挥动蹄子,朝自己抛来媚眼……
“啊哈哈哈——”李无奇毫无征兆地爆笑起来,“她居然……居然叫牡丹?!啊哈哈哈哈——”
竟笑得直不起腰来。
沈楚看着被不知怎么就被戳中笑穴的李无奇,心情也好了些,道:“就要牡丹姑娘。”
不由分说,他将沉甸甸的钱袋丢在桌子上。
“哎哟!”老鸨飞快地捡起钱袋并打开瞟了一眼,顿时笑逐颜开道,“公子稍候,牡丹这就来了!不过两位公子请记住,我家牡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说罢,她欢笑着跑了出去。
沈楚回首一看,李无奇竟笑得满地打滚。
他挠挠头:“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李无奇笑得差点断气:“她居然……啊哈哈!叫牡丹啊!”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沈楚道:“进来。”
门被人推开,满地打滚的李无奇与沈楚抬眼望去,只一眼,李无奇便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
一个高高的影子,身着牡丹色的长裙,勾勒出丰腴的线条,浓密青丝如瀑布般散落身后。
她的鼻梁高挺,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本是优雅大气的硬件配置,但或许是眼睛太大的缘故,竟反衬得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小巧。
妈呀好可爱!
更要命的是,这“牡丹”竟有六尺高,也就是一米八左右!
只比李无奇矮了五厘米!
又是一名大长腿啊!
都快把苏红鱼比下去了!
而且,她的武器也十分凶险……
微胖身材+一米二大长腿+娃娃脸……
李无奇当即宣布:“女主要换人了!”
沈楚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牡丹向两人行礼:“妾身牡丹,见过两位公子……”
呀!好可爱的声音!
李无奇将身旁的位子让了出来:“牡姑娘,请来这里坐!”
“公子称呼妾身牡丹便好。”牡丹笑了笑,又看向沈楚道:“这位公子模样俊俏,气质儒雅,像是读书人。”
沈楚行礼道:“小生沈楚,见过牡姑娘。”
“呵呵。”牡丹笑道,“公子称呼我为牡丹就好了。”
“牡姑娘,其实我们两个都是杀猪的。”
“啊?哦!呵呵……”牡丹愣了愣,又道,“杀猪的……也没什么……我看两位公子谈吐不凡,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李无奇笑道:“日后的事,就日后再说吧,牡姑娘……”
“……”牡丹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又道,“不说这些了,两位公子来此,是想饮酒作诗,还是畅谈人生呢?”
沈楚眼睛一亮:“牡姑娘能吟诗作对?”
牡丹嘴角抽搐:“公子称呼妾身牡丹就好了,牡丹不姓牡,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姓!”
李无奇道:“果然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花魁都是多才多艺的。牡姑娘,咱们就以诗词为乐,你来选个玩法。”
“是牡丹啊……”牡丹的小拳头是攥了又攥,她努力深呼吸了几次,终于释然道,“既然两位公子都有这个兴趣,那咱们就来玩飞花令吧。牡丹是花,干脆就已‘花’为题,如何?”
李无奇听说过飞花令,便是以一字为主题,这一字在诗中的位置依次往后顺延,并不算难。
他信心满满:“牡姑娘先请!”
牡丹略作思索,便道:“花在高楼独伤心,可怜厚土埋根须。”
沈楚微微点头,思索道:“飞花时节再见君,已是当年话中人。”
李无奇道:“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李无奇说完,牡丹与沈楚都愣住了。
沈楚道:“无奇兄,你再说一遍?”
李无奇道以为二人没听清,便重复道:“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诗句的声声回荡中,牡丹眼神迷离,她似乎看到了……
秋,明月高悬。
萧瑟的秋风推动江水波纹,清冷的月光下,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落寞的身影。那人满目疮痍,脚步踉跄走在江边,手中酒壶倾斜,一半入喉,一半淋入江水……
这说的不正是自己么?
背井离乡,孤苦无依,即使有酒,也只能漫步于江边,对清月而饮……
她喃喃道:“这句诗,是公子即兴之作么……”
李无奇恬不知耻道:“随口一说罢了,牡姑娘请不要在意,咱们继续吧……”
“不……”牡丹摇头道,“牡丹如何能不在意……这句诗,仿佛正是为牡丹而生……”
沈楚眼含热泪道:“无奇兄,这一句诗,好生悲凉……”
李无奇:“不至于吧你俩!”
牡丹道:“失陪了,牡丹思乡心切,需要找地方哭一会儿。”
沈楚道:“我也走了,无奇兄。我忽然觉得,自己读那么多书都是没有用的,还不如你随口一说来得惊艳……”
李无奇:“……”
好家伙!好好的一场宴会,竟因为一句诗闹得不欢而散!
只剩一人独守空房,李无奇意兴阑珊,也只得自己灰溜溜地回了家。
月光下,李无奇走过幽静的小路,身后再没有了尾巴,他感觉神清气爽。
“明日便去问清楚,那人究竟为何要跟踪我。”
到了家。
李无奇推门而入。
安静得有点不正常。
“难不成两只大家伙都睡了?可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黑山老妖!”
“白幽灵!”
李无奇一边唤着两条狗的名字,一边找遍了卧房、厨房、屋顶,甚至是茅坑。
都不见那一黑一白的影子。
“跑哪儿去了?”
李无奇挠挠脑袋。
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面时,李无奇猛然神色一变。
是一堆混乱的线条。
一道尖锐而深刻的痕迹,在地上围成一个歪歪扭扭的正方形,里面装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圆,一个稍大,一个稍小。
这代表了黑山老妖与白幽灵,它们住在房子里。
然后,房子外不远处,是另一个圆圈,但多了身躯和四肢,已是个明显的火柴人了。
那应该是李无奇。
一条线从房子里延伸向远处,线段的尽头是另一个火柴人,头顶有几条长长的细线。
那是长头发的李无心。
两个圆圈通过那条线,来到了李无心身边,只留孤苦无依的李无奇在房子外顶着满头问号……
这是两条狗用狗爪子留的信!
它俩去找李无心了!!!
李无奇愣了片刻:“我靠!!!”
此去长宁县城,沿途人口密集,两只妖兽堂而皇之地闯入人类领地,不被猎妖人抓起来才有鬼了!
这两条狗也就仗着自己不跟它们计较,才能在自己面前胡作非为,到了外面,猎妖人盘它俩就跟盘两只小鸡仔儿似的!
李无奇丝毫不敢耽误,转身夺门而出,向着石牛屠场飞快跑去。
仅凭他的两条腿,跑折了也跑不过那八条腿!
来到石牛屠场,李无奇轻车熟路来到马舍,唤了一声:“牡丹!”
牡丹嘶鸣一声。
李无奇打开栅栏,一跃上了马背,喝道:“驾!”
牡丹扬蹄而起,疾驰向长宁县城。
凭它俩的脚力,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赶到长宁县城,比牡丹还要快上不少。
李无奇密切关注沿途情况,唯恐听到何处传来有猎妖人诛杀了两只妖兽的消息,但哪怕这一路风平浪静,却又不能让他心安。
一个半时辰后,李无奇抵达了长宁县城,但此时城门紧闭,城投守卫手持长枪,戒备森严。
牡丹身临城下,上面的人喝道:“城下何人!”
李无奇道:“在下只是路过!请问大哥一件事,今日可否听到什么有关妖兽的消息?”
上面的人道:“现如今太平盛世,哪里来的妖兽!既然是路过,便赶你的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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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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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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