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上看,三月的决策树系统其实还是在为宁孑着想的。毕竟双旦大学的校长来了,如果真的把姿态摆得足够低,对宁孑来说见不见都是个麻烦事。
但在实验室闭关就不一样了。他在为华夏研究新的芯片,这不止是大事更是大义,谁来找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的不出面,不理会。
当然在很多数学家看来,宁孑这是又犯病了。这家伙刚刚在arxiv上预上传了十篇高质量论文,然后就跑去所谓的闭关……嗯,这大概就是纯纯的欠打行为。
一位数学家去实验室闭关?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研究芯片的确少不了数学的支持,但也仅仅如此了。毕竟这是一个需要无数人分工合作,从设计到加工的完整产业链,宁孑去不去实验室其实无所谓的。
即便是半导体行业内的大老也只是指引一下研究方向,谁也不会一天到晚的呆在一线实验室里。更别提宁孑还直接把家搬过去,美其名曰闭关。
但能怎么办呢?
……
第二天一大早,许树青便早早的来到了他准备讲理的地方。其实昨天已经约好了跟几位大老见面,让他意外的是等他赶到地方,大老还没见到,却见到了陈永刚。
倒也说不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当他看到陈永刚时,心底还是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按道理说,这家伙没事肯定不会每天往这边跑,就算有事也不该这么巧。所以大概只有一种可能,他指望的那些帮他从源头上制止这种行为的大老们,大概是不想搀和到这件事来,所以干脆把两个当事人叫来,让两人自己解决。
是的,虽然还没见到人,但许树青也已经猜到了今天可能的遭遇。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树青来了啊,这次你们双旦的问题我们也清楚,但是怎么说呢,这毕竟是你们两个学校之前的事情。说实话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这是否属于正常的人才流动,我们也在探讨。其实吧,解铃还需要系铃人,我把永刚也叫来了。正好我还有个会,你跟永刚就在这个小会议室里聊聊,同志之间求同存异嘛,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许树青是不想跟陈永刚直接对话的,电话里已经谈过了。对面现在就是一滚刀肉。
体大跟华夏其他大部分学校的行政管理模式其实不太一样,具体体现就是学校书记跟校长都是一个人。这也让陈永刚显得更可恨了。
按照许树青的了解,现在陈永刚对宁孑的要求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所以他根本不看好能跟陈永刚谈出一个能接受的结果,但大老把话撂下拿起文件就打算走人了……….“李部,其实我跟陈校长已经聊过,我这次来……”
“哎,聊过也还能再聊聊嘛,事情不都是谈好的?对了,老刘跟老关其实也都是这个意思,你们先谈,正如刚才说得,大家都是为了华夏的科研跟教育事业嘛,只要初衷都是好的,没什么是谈不好的。哎,你看,树青啊,我这时间是真来不及了,今天这个会议比较重要,实在没法等了。”
说完,这位又看向陈永刚说道:“永刚啊,你看许校长专门从明珠赶来京城谈这个事情,你们体大也别太过分了,该让步还是让步。总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得,我先开会去了。”
说完,大老直接扬长而去。
这下就只剩下陈永刚跟许树青两个人了,许树青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凉。
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打滚的人,上头连开会遁这招都使出来了,已经说明他们是压根不打算搀和到体大跟双旦这件抢人纠纷里了。换句话说现在他还真就只能任由对面拿捏了。
许树青也懒得在跟陈永刚废话,直接开口道:“说吧,陈校长,现在我就想听一句话,体大到底能不能给双旦留条活路。如果一定要这样,也别光挖那些专家教授了,等我回明珠了就把学生们也都给体大送过来。如何?”
“许校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体大不给双旦留条活路?你们双旦考虑给我们体大留条路了吗?你还委屈上了?你委屈什么?小宁没跟你沟通吗?你看没看邢建新的文章?那才真的叫其心可诛啊!你以为为什么这次上头不理我们挖人?因为接下来他们还要开会讨论半导体的问题,说不得板子真要打到小宁头上!两件事都打压我们,你猜有人心底犯憷不?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摆出受害者的样子了?”
显然陈永刚压根也不惯着对方,当即拍桉道,昂扬的气势也成功遏制住了许树青的气势。让这位双旦校长的表情开始变幻莫测。
然而陈永刚明显还不满足,依然追问道:“姓许的,我就问你一句,华夏半导体行业这个德行,真得能怪到宁孑头上吗?你认为合理吗?咱们搞教育的总得要点脸吧?”
听了这话,许树青也忍不住了,说道:“那天宁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说了邢建新那些发言都只代表他的个人意见,而且我也要求他在社交平台上,把双旦大学的认证去掉了。陈永刚,你也是当校长的,那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你还能随随便便把学校里哪个教授因为别人一句话直接给开了?”
陈永刚立刻答道:“为什么不能?体大哪位教授忤逆咱们华夏学术界的天才我第二天就给开了。再说你们现在还不是把邢建新给开了?为什么之前不行现在可以?说白了,还不是重视程度不够嘛。”
“你少曲解意思。这只是重视程度的问题吗?我有哪个权力吗?来来来,陈永刚,找份学校名单来,你给我列出来,全华夏有一个算一个,有几位校长能把校内一位二级院系的主任级领导说开就开了。你给我介绍认识认识?我也学学这校长到底该怎么当。”….“哎,这个我当然也知道是不现实的,但你也没跟人家小宁解释清楚啊。你知道宁孑主动给人打电话多难得吗?你知道华清的校长好几次想跟宁孑通个电话,都被人家直接拒绝嘛?结果宁孑主动给你打电话,你就那么硬邦邦的拒绝了,这能怪谁?我们可是拿热脸帖了你们冷屁股啊,现在你急了,说没权力了,早干嘛去了?”
嘴斗到这里,许树青是真无话可说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天的态度的确是差了些,有些话也的确没说得太清楚。但这其实也跟那天宁孑打电话时的语气有关。如果当时宁孑稍微客气些,他那天的回应大概也不会那么生冷。
但显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看实力的。如果宁孑没有一次性拿出五百亿挖人的魄力跟实力,那晚的电话也没人说得上许树青有什么不是。毕竟一位重点大学的校长不可能完全没有脾气。
可人家竟然有这种胆魄跟实力,那他就是错了。
许树青在心底长叹一声,终于还是放低了姿态,说道:“好吧,陈校长,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以给宁孑当面道歉,那天晚上我的态度的确有些问题。但挖人这个事情能不能高抬贵手?多少每个学院要给我们留几位研究员跟教授吧?不然真能让双旦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研发体系都崩掉啊。”
许树青软下来,陈永刚便也不在咄咄逼人,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何至于此?不过真要说道挖人这个事情,你跟我说还真没什么用。我之前电话里跟你说的还真不是搪塞之词,宁园真不归我管。就连宁园财务都跟体大是分开的,他们自己有一套账。
而且你们那位邢教授也没说体大怎么样,都是在跟宁孑过不去,所以啊,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最终你还是得去跟管宁园的人去谈。跟我谈其实也没啥用。”
还好这不是在电话里,许树青立刻说道:“陈校长既然这么说了,那安排我跟宁孑见一面总没问题吧?还是那句话,我当面道歉。”
“哎,这个事真不巧,宁孑去芯片研发中心的实验室闭关了。说是他有一个关键想法要验证,没有成功之前坚决不出实验室。所以要不许校长在京城多呆段时间?我保证,只要宁孑从实验室里出来了,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陈永刚,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
“哎,许校长,你以为我骗你?给你看看,这是我早上给他打的电话,发的消息,你看他回了我吗?昨天他跟我说闭关,我还以为就是个说辞,你敢想他真的谁也不理了?你看看,昨晚是不是他直接通知我要闭关的?”
“我不管这些,我一定要见到宁孑。这个事情必须得有个说法,既然他闭关的话,我直接去研发中心见他总行吧?”….“哦,你要能进得去就行。对了,研发中心的安保不是我们学校保安部负责的。是社会面上请的安保公司,不过也属于央企就是了,所以你最好还是得到同意了再去拜访。不然有什么误会你可别又赖到我头上。”
“我……不行,姓陈的,怎么样才能见到宁孑,今天你必须给我个准话!我天天呆在京城,没几天学校里那些教授跟研究员都要跑完了!”
“你看,又急了不是?哎,我现在是真跟宁孑搭不上话。不过如果你诚心一点,倒也不是不能想想办法。宁孑在体大有个女朋友,虽然宁孑不理我,但小情侣之间说不定每天还在聊着的。实在不行,你去求求她吧。她帮你带句话,说不定宁孑就同意跟你见面了呢?”
“陈永刚,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又拿捏上了吧?咋了?觉得你堂堂双旦大学的校长,去求我们体大就读一个小女生拉不下来脸?甚至觉得我这是在羞辱你?我跟你说许校长,你要还是抱着这种心态,我见你也别去跟宁孑谈了,谈不好的,说不定谈崩了,人家挖得更狠,所以何苦呢?
你瞅瞅我,我现在到哪都很坦诚的一句话,我就是一个服务型的校长,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为体大服务一天,谁要想来我马上收拾东西走人。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自从上次我想辞职都不行,我就已经认命了。更何况没有一个好心态在体大也根本呆不下去。你瞧不起人家小姑娘,我有啥事还得亲自去跟她商量呢!”
陈永刚这番话说得很光棍,也很坦诚,也着实让许树青清醒了。
外界盛传老陈已经彻底不要脸了,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不要脸了,但他这个体大校长着实干的很滋润,比如现在行政级别都已经比他高了半级,而且据说还有机会往上升。
而且现在的体大……
一言难尽啊。
“陈校长,你认真的?”
“哎,听不听随你!”
“行,我听你的,现在就过去?”
“得,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
许树青觉得他这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但他也没有办法了。
他怎么也得给双旦大学保留足够的火种,哪怕被自己人骂也认了。
很快车开进了体大的校园,陈永刚打了几个电话后,便吩咐司机直接开往学校的北体操馆,车里还在给许树青解释着:“孩子今天三、四节是体操课,应该是正在上课呢。”
“武术学院还要学体操?”
“哦,属于普修课。”
许树青点了点头,也懒得在说话。
很快车停在一栋建筑物前,两人下了车,许树青恰好便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外国人正从旁边走过。挺显眼的,因为一路上过来的时候,穿着如此休闲的外国人不多。….就在许树青还在纳闷他为什么会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呢,从另一边下车的陈永刚帮他揭开了谜底:“咦?邓肯教授,你怎么来这里了?”
听了陈永刚的话,许树青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就是多米尼特·邓肯,体大另一位菲尔兹数学奖获得者,也是这次挖人的招牌之一。他觉得眼熟也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过这家伙。
“哦,陈校长,我是来找路小雅的,因为那个该死的宁孑,他抛出一堆问题之后就直接去实验室闭关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我刚才想直接进你们的研发中心去抓他,但是还没进门就被拦住了。他们不让我进去!这太可笑了!
所以我打算问问路小雅,可以的话,也许我能让她带我去找宁孑。如果她也进不去的话,起码可以让她把我的问题拍下来发给宁孑,虽然那个该死的家伙不理会我,但是我猜他不会对女朋友的消息都置之不理的!你说对吧?对了,你为什么也来这里?”
多米尼特·邓肯声情并茂的说着,还不停的比划着各种手势。
许树青觉得这不像演的,因为他跟陈永刚一直在一起,而且陈永刚一早上都没怎么用过手机。而且他也不太相信面前这个表述时主体使用汉语时不时的蹦出一两个英语单词,还要搭配上各种夸张肢体动作的数学家,会一大早跑出来配合陈永刚演戏……
而此时陈永刚也瞟了许树青一眼,然后耸了耸肩膀道:“邓肯教授,太巧了,我们也是来找路小雅的。这位是许校长,他希望能跟宁孑见一面,所以要找路同学帮忙引荐一下。”
“哦,你好,许校长。如果你能把他从那个该死的实验室里叫出来最好不过了。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宁园里筹备一场数学家讨论会,而不是去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甚至怀疑他懂不懂实验室那些仪器该如何使用!神呐,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浪费天赋的数学家,没有之一!”
陈永刚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拍了拍多米尼特·邓肯的肩膀,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一直说你们都是体大的未来,宁孑就是太年轻了,所以还需要你多帮助他。好了,先让我们去问问路同学能不能联系上宁孑吧。对了,许校长,你跟我们来……”
体操馆内,伴随着三人走进去,很快便引起了正在上课的老师的注意。
正在练习跳马的路小雅敏锐的到了这一幕,刚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果然就看到老师冲她招起了手。
“路小雅,过来一下。”
“来了。”
在班上所有人目光落到她身上之前,路小雅已经跑了过去。
“陈校长,邓肯教授。”
“路同学,我们还是到外面谈谈,不耽误老师上课。”
“哦,好的。”
很快,到了体操室外,等陈永刚笑眯眯的帮助许树青跟多米尼特·邓肯说明来意,路同学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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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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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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