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没有穿披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衫,往县令的书房而来。
她想起刚出嫁那天时,娘对她的叮嘱。
娘说,夫妻相处,很有讲究。
男人硬气时,女人就得软。
男人软时,女人就得硬气。
两人都硬气互怼,就好比刀剑相向,要么两败俱伤一起了断了,要么有一方大伤。
两人都软和着,日子过得没趣味,跟水似的。
如今她和县令过成了两人都硬气的时候。
因为前些日子她的病,因为儿子的事,因为花姨娘的事,她没少和县令冷脸。
两人都硬气着,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又想到李玉竹的父母,她何不试试那对夫妇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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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在书房中看文书。
庆姨娘也在屋中,她蹲在地上,在生一个小炉子,炉子上面放着小罐子,罐子里泡着一个小酒壶。
天气转凉,县令喜欢喝温酒。
炉子刚刚生起来,火势太弱,庆姨娘拿扇子扇着炉子的烟。
门窗开着,烟气随着扇子的扇动,飞到外面去了。
县令夫人走到窗子这儿,正好赶上庆姨娘将烟气扇出来。
吸了一口烟气的她,呛得猛咳了一声。
庆姨娘听到她的声音,吓得丢下扇子飞快走出来看。
“夫……夫人……”她神色惶惶行礼。
“我来看看大人。”县令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走进了书房。
县令放下手中的书册,朝县令夫人望来。
“翡娘?怎么还没休息着?”县令的笑容是和蔼的,但这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像是对外人说的。
按以前,县令夫人马上冷了脸,扭身就走。
不过她今天是特意来找县令一起就寝的,就忍着不快,微笑道,“想跟夫君说些事情。”
庆姨娘走进屋来,听到县令夫人这么说,她马上说道,“大人,夫人,妾身先告退了。”
倒是个识趣的。
县令夫人朝她点了点头,“你今晚不必服侍大人了,早些去休息吧。”
“是。”庆姨娘一步都没敢多停留,匆匆离开了这里。
屋里没有别人,只有两口子。
县令伸手来握县令夫人的手,微笑道,“手是凉的,穿得有点少,你先去睡吧,我还有些公文要看。”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县令夫人反握着他的手,“那你去哪儿睡?”
县令一怔,轻轻一笑,说道,“我最近挺忙的……”
言外之意,可能忙到很晚,就不去打搅县令夫人了。
这话县令夫人听了多回,有时候是丫头汇报给她的,有时候是她问县令,当面得知的。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下听到的话,都叫她十分的愤怒。
她是县令夫人,书香名门之后,要她像小妾一样撒娇留人,她做不到。
县令不理她,她也理县令,大家各睡各的。
于是,久不在一起后,见面越发没了情意。
这就便宜了小妾了。
县令夫人一改往日的清冷,“我等你。”
县令又怔了怔。
看到她不像往日那样发脾气,他的脾气发不起来了,只好说道,“嗯,那你在前面的榻上坐着等我,那儿暖和。”
县令夫人看着他和善的脸,温柔笑道,“好。”
她站起身来,往窗边的软榻上走去。
不过,她没有落座。
看到炉子上的温的酒,县令夫人捡起庆姨娘丢的扇子接着生起炉子来。
炉子的火已经生起来了一下些,被她扇了几下,火很快就起来了。
没一会儿,罐子的水开了,酒壶的壶嘴也渐渐起了热气。
县令夫人找了个抹布,来拎酒壶。
但抹布太薄,酒壶的铜把手太烫,县令夫人被烫得惊呼一声。
“好烫!”她飞快放下酒壶。
“你真是的!就不知道小心些?”县令叹了口气,飞快丢下书册大步走过来。
“对不起啊,相公,惊着你了。”县令夫人歉意说道。
县令拿着她的手来看,“都红了,走吧,快抹药去。”
县令夫人站着不动,看着他,平时他可不这样……
县令好笑又好气,“还跟以前一样。”
县令夫人看着他问,“以前什么样?”她不记得。
县令睇她一眼,“阿行没出生前,什么事都是大惊小怪的,被针扎一下都要我哄,阿行生下后,你都能打老虎了。”
他想起刚成婚时的县令夫人,不禁笑了起来。
县令夫人本是彪悍性格,刚成婚时小心行事那是因为在县令的面前害羞,如今娃都生了,再过几年娃也该成婚了,做什么都害羞的话,还怎么当家?
县令夫人被他一提醒,也想到了过去的自己,这会儿不知该装弱将县令哄得跟她去睡觉呢,还是像平时一样彪悍着自己去抹药跟县令冷脸。
她杵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县令越发觉得她有趣,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又喊着长随关书房门。
“走吧走吧,带你去抹药。”他笑着道,脚步是往县令夫人的正房方向走去。
县令夫人跟在他身后,抿唇而笑,“好。”
常随在隔壁屋,听到县令喊,马上走出来,“晓得了,大人。”
但又没看到县令,县令已经拉着县令夫人的手走远了。
长随眨了眨眼,“这两口子又好了?就该这样嘛。”
这一晚,县令在县令夫人屋里睡下了。
县令夫人说他总是失眠,特意从李玉竹手里要了治失眠的药。
只要是李玉竹的药,县令都是放心的,他接过县令夫人递来的水,将药片吃下了。
县令夫人也没有向往常那样,急着要孩子,公事公办搞得县令很紧张很狼狈,临阵脱逃跑掉去书房睡。
这一回,县令夫人也不催他,只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
两人是自小就相识的,虽然不是两小无猜的那种,但也是知根知底的。
县令夫人从他们小时候的事,一直说到了新婚,又自嘲自己新婚夜时什么都不懂闹了不少窘事,又怪县令不教她。
县令被气笑了,说自己也是头次成婚,还说成婚前家里没安排通房丫头,他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教?
两人互相取笑,说着说着,一起咕咕笑了起来。
外间屋,春儿和夏儿守在灯下做针线活。
两人诧异地互相看一眼,两口子这是和了?
春儿伸了个懒腰,小声说道,“估计大人今晚不会走,夫人不会喊我们陪了,咱们回去睡吧?”
夏儿点头,“嗯,回去睡去。”
两个丫头回自自己屋去了。
卧房里,两口子已经没有说话了,只有县令夫人轻轻地娇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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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河村,李家。
这一天是个刮大风的晴天,入秋的天,只要刮大风就格外凉。
李家人全都穿起了夹衣。
二郡主和大郡主,还有二公子他们吃过早饭就坐马车去乡里去了。
家里有了马车,出行极为方便,他们再没有像以往那要在鸡叫第一遍就起床,每天睁着疲倦的双眼走发,拖着累得软绵绵的双腿回来。
有了马车,三个人虽然依旧是早出晚归的忙,但精神好了不少。
除了二郡主又胖了一些以外。
庐陵王两口子吃了早饭就看孩子去了。
因为柴娥英有了身孕,每天的空闲时间是做针钱,给即将出生的小婴儿做衣裳,她根本没时间看李景和果果,外加一个非要住进来的侄儿柴天朗。
庐陵王妃怕她顾虑,早在她有孕当天时就说过,家里其他孩子都不要她操心,她只管肚里这个就行。
李兴茂在打理田的事情。
家里的田多,他一个人操持不过来时,柴娥英的车夫贵伯会帮忙,穆元修会偶尔也来帮忙,李兴安不出门时,也会去田里一起做事。
沼泽地翻耕的两亩水田,和旱地中的一亩麦子,早在果果过生辰日前就收割完了,种植面积最大的大豆也收割了,如今只等一些棉花炸桃后收棉花。
李兴茂带着李兴安刚去了田里看棉花,穆元修从山上下来了。
贵伯给他开了门,笑着道,“姑爷带着三郎去地里去了,二郎和二姑娘大姑娘去集市了,三姑娘倒是在家。”
“嗯,我找三姑娘。”穆元修笑道。
“诶,我给你喊去。”贵伯笑着摆摆手,喊李玉竹去了。
李玉竹在厨房那儿,在帮姜嬷嬷晒菜,菜晒干了,好做咸菜。
厨房前的空地上,支起了几杆竹杆,上面挂满了菜。
被初升的太阳光一照,滴下水珠儿闪着晶莹的光。
菜的种类不少,有胡萝卜,有白萝卜,还有红皮水萝卜,有芥菜,有娃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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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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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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