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太薄了,仅仅是一时的情绪涌上来,都容易眼眶红起来。
他在谢疑办公室内待了十分钟来冷静,再待久的话,他怕外面的助理产生奇怪的联想。
就这样,苏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局促。
好在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助理都在很安静的工作,没有什么人抬头注意他。
——那个撞见谢疑被他泼了一身咖啡的新助理把头垂的尤其低。
反倒有种欲盖弥彰之感。
苏知:“……”
算了。
他拍了拍脸颊,没有再管这些小事。
同事特意等着他回来。
前后等了近半个小时,都等急了,见到他人影,立刻急吼吼地问:“怎么样?什么情况?”
苏知:“没什么情况,挺正常的。”
其实一点也不正常,差点变成奇怪的办公室剧情。
不过这些就不用说给别人听了。
同事:“唉,其实我也知道应该没什么,但我就是忍不住心虚,这种社畜的虚弱你懂吗?小苏,你的心态真是太稳了,我自愧不如……”
“咦,”他看着苏知,忽然注意到他的异样,疑惑道:“你的眼睛怎么有点红啊?不会被骂了吧?”
苏知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顿了一下,道:“有吗?我去洗了把脸。”
确实,他发根上有水迹残留的湿润痕迹。
苏知的皮肤有时候是被凉水浸到都会泛红。
同事恍然大悟,没再关注这点,又和他絮叨了几句,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时候已经临近下班时间了,他们公司没有强制加班的规矩,还算比较人性化。
完成工作的同事们纷纷放松下来,一边说笑一边收拾东西。
没做完、差得比较多的就比较愁苦了,唏嘘地纠结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带回去做。
苏知是做完的那波,早就完成了,他独自坐在工位上。
他年纪小、性格也比较安静,同事们并不会太过分地和他说笑,总觉得有点欺负小孩。
他就那么看着电脑关机画面略微发怔。
半晌举起一只手,绕过脖颈,摸了摸自己后颈骨节突出的位置。
他不算特别瘦削的那类男生,只是体脂率低,因而显得脖颈略纤细,瓷白的脖颈上骨节突出十分明显,清棱棱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一块有些发烫。
苏知情不自禁怀疑谢疑抱他那一会儿,说着是不做别的,但还是用嘴巴偷偷亲他的后颈了。
不然为什么总觉得有热度在上面萦绕着挥之不去呢?
奇怪。
谢疑从前就很爱吻他的后颈。
那一块小小的突出的骨节好像有什么奇特的魅力,总被他反复用薄唇、舌尖和牙齿光顾,好像怎么也碰不腻似的。
有时候他太痴迷了,层层吻痕叠加之下,第二天那里会生出一片青紫淤痕。
好像遭受过极其惨无人道的对待一般。
苏知每次看到都很抓狂。
冬天还好,夏天穿高领的衣服真的很奇怪。
颈后热热的。
但是,没有证据。
他并没有抓到谢疑亲他的现行。
苏知的指尖狐疑地在上面停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袖口擦过鼻尖的时候,他又嗅闻到一点淡淡的薄荷气息。
很淡了,但仍旧有一缕沁染在布料中,像扎了根。
他想,谢疑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也和他本人一样。
执拗又古怪,怎么散都摆脱不掉。
—
徐复:[出来玩吗?]
苏知:[下次吧,最近工作忙。]
苏知看着对话框中的状态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半天,也没有憋出来下一句话。
苏知懒得理他,把聊天页面切掉了。
继续看自己的电视剧。
那次酒吧事故之后,苏知没有把这个“好友”删掉,不冷不热地和他维持联系。
对方试探他和谢疑的关系,他也没有特意夸张,就表现得不好不坏。
……反正他和谢疑确实就是那样嘛。
说紧绷好像也不至于再吵架打架搞的惊天动地的,主要是苏知现在变懒了。
但说很亲密、毫无芥蒂又实在太给谢疑脸上贴金。
只能勉强算作相安无事。
谢疑这阵子好像非常忙,苏知每次十一二点睡觉的时候都看不见他回来,半夜的时候模模糊糊察觉到一点动静、贴上来个热腾腾的身体,等到早上起床的时候,身旁的被窝大概率又空了。
只有被褥和他衣物上薄荷的味道证明夜晚曾有人回来过。
有时候在饭桌上碰个面,但谢疑往往也要同时关心工作,急匆匆地就出门了。
于是,不知不觉,两个人竟然三四天都没有再做了。
这还挺罕见的。
谢疑忙起来确实就是这样跟个连轴转的陀螺一样,这个他习惯了。
但忙碌并不代表这人会安分下来、学会收敛。
苏知有过不少睡梦中被对方折腾醒的经历。
他第一次被谢疑从睡梦中磨醒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半梦半醒间,出了一身粘腻的汗,还以为做了个浓稠煽情的梦。
虽然他和谢疑斗得厉害,但年轻气盛的身体就是这样,有时候会不争气违背主人意愿地想念另一个人。
这是他控制不了的。
被咬住唇角时还很顺从地张开嘴巴,堪称热情地迎接。
直到男人因此顿了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加重力道,他才悚然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被谢疑给干醒了。
苏知:“……”
他慢慢把这些难以言喻的记忆驱赶出自己的脑子。
继续想正事。
苏知猜出徐复是想挑拨他和谢疑的关系。
但徐复这人也就是普通的经商家庭,苏知不至于觉得那种体量有和谢疑斗的资本,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东西,就如同单只的蚂蚁想要撼动大树。
这只蚂蚁身后必定还有另一颗大树。ΗtτPS://Www.sndswx.com/
是谁呢?
苏知对这些商场上的倾轧并没有深入的了解。
但他知道一个道理,既然对方想通过他干扰谢疑,见他们这么相安无事,早晚会忍不住再搞事的。
钓鱼嘛。
他坐的越稳,那只鱼越容易沉不住气自投罗网。
苏知并不是突发奇想准备参与什么高端的商业斗争。
他就是忽然有了点不知道哪来的好奇心,意识到,他好像非常不了解谢疑。
虽然每天和他住在一起,对他的本性再熟悉不过,但他好似上一世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谢疑的过去。
苏知回想起那些细节,发现了古怪之处。
一方面既有两人关系紧张,他不主动探知的缘故,另一方面谢疑好像也有意遮掩,不让他知道。
不过苏知坚持认为他并没有特别好奇。
他就,顺手钓钓。
没再管暗怀鬼胎的“朋友”,苏知抱着iPad在地毯上趴成一滩。
白天的工作对他这种上辈子也算做到行业高层的人而言,简直过于简单。
他每天上班跟专职摸鱼一样,而且因为上辈子练就的浑然天成的摸鱼技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居然在顶着一张乖巧的脸干坏事。
上班太闲了,苏知回到家很难生出疲惫的感觉。
但他也不想动弹,太懒了,他上辈子打工十几年,已经完全养出了习惯性摆烂的架子。
一下班就习惯性地抱着自己的iPad刷各种剧。
那个逻辑复古的霸总恋爱剧他已经二倍速看完了,结局是个合家欢的小甜饼。
忽略智商缺失问题的话确实还不错。
苏知给它打了7.5分。
扣掉的2.5分用来纪念自己看剧时摘掉的智商。
他换了个星际背景的科幻剧看。
男主经典身世凄苦,爹不疼娘不爱,标准美强惨。
看得苏知一阵感叹:
这些套路真是十几年都一模一样,他上辈子刷的那些影视剧的内核其实都差不多,某些经典人设翻来覆去地用。
不过这个片子导演编剧的功底很强,即使是被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设,也能写出独特的魅力。
以苏知十几年后的眼光看,仍旧称得上一步很优秀的电影。
苏知看得津津有味。
—
周五这天。
苏知正在工位上摸鱼看剧,忽然被组长凑过来叫了一声。
组长:“小苏啊,快来快来。”
苏知指尖连停顿都没有,淡定地移动鼠标,流畅地隐蔽掉了小窗播放器。
从座位上起身,走过去。
他被通知和组长一起去参加一个展览会。
原定是带另一个组员去的,但那个组员忽然请假了,只好让苏知顶上。
他们部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性格圆滑,很好说话。
但又时不时有点腹黑,就像上次他听说董事长心情不好,就一本正经地把送文件的任务交给自己无知的员工,自己溜之大吉。
不过整体还算个比较温厚的好人,平时也很照顾苏知这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员工。
组长:“也是巧了,最终还是得你跟我一起去啊。”
这次他本来就想带苏知去。
这并不算是一个太重要的展览会,也没有多强的技术门槛,所以可以放松一点,带新员工去。
没有多厉害,但也是个给新人见见世面的好机会。
结果董事长总助上午的时候点名了另外一个员工让他带去,只好遗憾作罢。
但是就是那么巧,临近出发的时候,那个人中午吃坏肚子请假了。
他就立刻临时拎出来苏知给补上了。
苏知:“……好,谢谢组长。”
其实他没什么兴趣。
上辈子更高端的展览会、研讨会他都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种给新手看热闹的展览会在他眼中实在很难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点。十几年前的技术也乏善可陈。
不过拒绝也很费口舌,组长一片好心,苏知没有拒绝。
临时换人,时间很赶。
苏知拿起手机就跟着组长走了,连衣服都没换。
不过,他也不用换什么衣服。
年轻又漂亮的男孩,即使只穿着简单的工作装,也依旧掩盖不住他本身身上仿佛在发光的气质。
组长一开始想带他去展览会,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苏知的形象出类拔萃的好。
长这么帅,他带出去也有面子啊!
上车的时候,苏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谢疑一声。
但想到男人这阵子忙得连日他都没有时间了,好像真的遇到了很棘手的事,还是不要随便打扰他了。
况且,只是正常的工作。
他干什么要跟谢疑报备啊?
—
苏知跟着组长在展览会上逛来逛去。
他们组长交际广阔,在展览会上不停地遇见熟人,一个小时之内,光是打招呼的动静,苏知就至少听到了十几次。
苏知:“……”
对一些社交恐怖分子感到敬仰。
大概中年男性在这种场合总有着过强的表现欲。
组长带着他停在一个最新技术的展览台前,十分自然地给他讲起来:“小苏啊,你看看这个,这是A公司新研制出的技术思路,虽然目前还有很多没完善的地方,但我们公司已经开始接洽了,上次研究的企划案就和这个有点关系……”
听组长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一阵子。
苏知听得耳朵长茧,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打断他,指出来他话语中的一点错漏,试图让他停下讲课:“组长,这里好像不太对……”
组长愣了愣,顺着他的思路琢磨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嘿,你这小家伙,还挺有自己的想法的。厉害啊,你再接着讲讲?”
苏知:“……”
哪里是他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多活了十几年,对后世的发展了如指掌,拾人牙慧罢了。
没有什么好显摆的。
组长被他打断倒是不再发表演讲了,但兴致盎然地催促着苏知讲他的思路。
苏知被他催得下不来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挑着讲了一些浅显的、不太出格的部分。
苏知说了一小部分,就停下了。
这些思路大多都是他根据后世的技术发展逆推出来的,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多说。
组长目露欣赏,他觉得自己发掘到了一枚璞玉,有些激动:“不错,不错,你都把我给吓到了,这么年轻思路就这么清晰了,小苏,你要不要考虑调到更高的技术岗啊?我可以去帮你申请一下,你这样,待在我组里实在太浪费了。”
苏知还没来得及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让他安静地当一条咸鱼混日子就好。
他上辈子当过十几年996社畜,真的没兴趣再来一次。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确实,这位先生的思路很新颖。”
苏知寻声看去,然后就愣住了。
无他,因为这个人和谢疑长得太像了。
他看过去的第一眼,差点以为是谢疑阴魂不散地追过来抓包他。
都准备好瞪人了。怎么到处都有他啊?
多看了两眼,才意识到。
哦,不是谢疑。
也是,谢疑忙成那个样子,不可能追来这么快。
以前他乱跑不回家在外面到处躲的时候,也要几个小时才能被逮回去呢。
苏知急忙把自己凶起来的眼神收回来。
没忍住多打量了这人两眼。
这人的五官眉眼,和谢疑相似到什么程度呢?
只要见过他们两人,都能自然地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着很近的血缘关系。
但,看久了又只剩下三四分相似。
因为两人身上的气质差距非常之大。
谢疑这个人平时在公众面前一般会收敛着点,不会露出过于阴郁的一面。
——主要是企业形象不允许。
但他仍是威势极重的模样,眉眼冷漠地看过来,往往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一头凶残的饿狼无论怎么遮掩,也会天然给人危险之感。
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着和谢疑相似的五官,眉眼间一片温和。
好像一个谦谦君子。
他朝着苏知笑了笑,极有礼貌地说:“你好,我叫谢行舟。刚刚听到你对这项技术的见解,我很感兴趣,能再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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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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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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