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第 84 章 金丝雀为何这样?
  这个认知让苏知的心脏猛然漏了一拍。

  苏知也不知道他缘何会这么慌张。

  明明他和谢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辈子针锋相对的时间居多,也没影响他们滚到一起,这辈子重生后更是第二天就被男人给翻来覆去搞了个彻底。

  好像对于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可矜持的立场。

  刨去谢疑那些比较让常人难以接受的癖好外,如果说苏知没有爽到,那肯定是骗人的。谢疑的活烂也就前几次,他的学习能力不错,在这种事上大概也适用。

  但是……今天好像不一样。

  今天他既没有和谢疑斗得精疲力竭不得不被压制,也不像那天还懵着没来得及反应、被稀里糊涂地弄了。

  非要找的话,勉强都能找出被得手的理由。

  他今日是完全清醒理智的。

  令苏知恍惚有一种错位的认知:

  此时,此刻。

  他们就好像一对正常且普通的情侣,在家中一起吃完饭后,漫无目的地聊会儿天,随后自然而然地发生接下来的事。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苏知简直被搞糊涂了。

  没喝酒,但是他的大脑已经开始眩晕起来。

  “……”

  他被谢疑用牙尖抵了的那块皮肤莫名灼烧的厉害。

  明明谢疑不算很用力,大约连过重的痕迹都不会留下来,但他莫名觉得颈侧那一块地方好像被咬破了,有滚烫刺痛的血从其中流淌而出。

  心脏杂乱急促地跳动着,血液泵至大脑,嗡嗡作响。

  舌尖抵着牙根发出一声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低呜。

  他应该挣开的。

  但是谢疑按在他肩膀上的力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上好像不是很重,但苏知莫名其妙提不起来力气、找不到合适的角度把这个人给扒拉开。他连提一下手肘都觉得是个好漫长的动作。

  奇怪。

  是因为吃完饭后被人挼了太久,把他给挼得没力气了吗?

  男人在他颈边停留了不知道多久,苏知一度觉得自己耳根到后肩的位置已经失去了知觉。

  好似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

  可能过了有十几分钟,但也可能压根没那么久,只是一两分钟的事,肩膀上按着的手掌移开。

  原本伏在他肩窝上的男人也随之离开他,不再是胸膛紧贴着的状态。

  有了些余裕。

  苏知不知从何涌现出一些力气。

  他下意识想伸手抓住旁边的东西当做逃离的支撑点,但手边能触碰到的只有沙发,表面柔软光滑的皮革面根本抓不住,苏知胡乱抓了几下,没能稳住身形,反而手臂一软,不慎跌在了沙发上。

  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只有一侧的手肘勉强支撑着没有完全躺下去。

  不过,好歹是拉开距离了。

  他一边往后拱,一边嗓音发紧地问:“干什么……你干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谢疑现在要对他做什么。

  只是个没有意义的询问。

  谢疑自然没有回答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的答案的问题。

  他静静地看着苏知往后退的动作,没有说话。

  黑眸凝沉映晃着明亮的灯光,像是从其中燃起异样的火焰。明明看上去没有以往那么阴郁,却仍旧让苏知感受到一种喘不过气、仿佛要被什么吞噬掉的压迫感。

  ——即使略微收敛了表面的杀伤力,凶兽依旧是凶兽。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又往后退了退。

  男人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移动。

  此时苏知眼前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露在外面的脖颈和耳根已经绯红一片,透白微薄的皮肤一旦热起来就像弥漫出一大片烟霞,覆盖上一层粉色,在清冷的底色中染上煽情的色彩。

  随着他往后退的动作,修长的脖颈仰出流畅的弧度,锁骨平直凹陷,若隐若现的隐没在衣领中。

  衬衫的衣摆更是在这一通挣扎中散开了,露出一截紧窄的腰线。

  苏知身上没有太明显夸张的肌肉,但毕竟是年轻健康的年纪,用力时也会显现出流畅紧实的线条,隐隐约约的肌肉轮廓,更显得腰身细韧有力,绷紧的皮.肉随着略急促的呼吸起伏,紧张下微微震颤着。

  白皙细腻的肤质被冷白的灯光一打,呈现出一种瓷器般的质感。

  但远比瓷器还要引人注目。

  谢疑再清楚不过那块皮肤用掌心握住的触感是多么细腻柔软,简直像是会吸住人的手。

  如果有薄汗覆在上面,还会增添另一种略带湿滑的趣味。

  “……”

  男人舌尖忍不住舔了舔齿列,压下当即就扑过去的冲动。

  他想再欣赏一下此时的美景。

  苏知自己没意识到。

  即便做出了挣扎的动作,但他的每一个举动和细节,都更像是一只皮毛漂亮的小动物在展示自己可供享用的美味部分。hΤTpS://WWω.sndswx.com/

  修长的脖颈上,略小巧的喉结正在不住滚动,甚至连喉结上都染上了一点微红。

  黑眸更是潮湿水润,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单纯紧张害怕,还是夹杂了一丝……期待。

  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在他身上掠过,苏知来不及想太多,只能凭借着直觉往后缩。

  沙发很大,是和别墅宽敞到有些夸张的客厅匹配的大小,足够两三个人在上面打滚,比普通的双人床还要宽敞。

  但再大它也只是个沙发,终究是有界限的。

  苏知的后脑很快就抵到了一块略硬的东西,是边缘扶手的位置。

  退不动了。

  他猛然意识到这样一直在沙发上挪动是没有意义的,用力将手肘更撑起来一些,想爬下沙发。

  但就在他准备翻身的一瞬间,一直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的男人精准地动了,踝骨猝不及防被握住。

  男人掌心温热,一瞬间苏知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他低低喘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

  支撑着身体的手肘晃了晃,猝然倒下,整个人完全仰躺在沙发上,头顶抵着扶手的位置,已经到底了。

  像个被抓到死穴的小动物,歇菜了。

  而且他的脑袋恰恰好抵到扶手角落里,几乎有点卡住。十分不好挪动。

  ——怪不得谢疑不急着抓他,算下来他这一通乱拱,更像是自己把自己给逼到死角了。

  说不定,是在好整以暇地看他笑话呢。

  苏知有点恍惚:“……”

  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了?

  他的智商怎么下降到这种程度了?

  他因为姿势原因猝不及防直视了天花板上的灯光,冷色的白炽灯将他眼前晃出一圈深深浅浅、五彩斑斓的光圈,径直刺进眼眸底部,有点发晕。

  忍不住闭了闭眼。

  男人的指节在清瘦凸起的腕骨上微微摩挲,他的指间生着薄茧,肉眼看不出来,但细致的碰触间可以感知到。

  苏知被眼前的灯光刺得眸底微微潮湿。

  他将脑袋侧开一点,不再和天花板上的灯光对视。

  于是视线不知不觉又落到谢疑身上。

  男人一只手握着他的腕骨,另一只手并没闲着。

  在解自己上身的衬衫纽扣。

  看得出来他这会儿确实心情不错,脱下衣物的速度都没有往常那么急迫了,难得规矩地一颗颗解开纽扣,修长有力的指节在脖颈间动作。

  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男人骨架宽阔,宽肩窄腰,即使是款式简洁清淡的衬衫,穿到他身上也仿佛什么带着别样的意味。

  被解开的过程更像是一场特意为之的秀。

  和苏知身上这种擦边硬绷出来的肌肉轮廓不一样,谢疑身上都是实打实锻炼出来的肌肉含量,胸腹肌紧实有力,微微一动就是一阵隆起。

  穿着衣物时尚不明显,此时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块垒分明的腹肌往下是腰侧斜着往下蔓延的一道沟壑,没入扣着皮带的深色西装裤中,金属制的搭扣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锐利的光。

  “咔哒”一声。

  是搭扣也被解开的响动。

  他一边解,眼睛一边紧紧地盯着躺在沙发上的苏知。

  好像在进食开场前,先欣赏一下猎物紧张又害羞的呆样,可以更好地激发他的食欲。

  “……”

  苏知的眼珠子不知道为什么转不动了,他颇为呆愣地看着谢疑解身上的衣服,一直到男人将皮带搭扣解开后才热着脸颊将脑袋移开。

  好奇怪。好奇怪。

  明明谢疑比以往都要温和些,说起来他真的没怎么强硬地禁锢住苏知,握在他腕上的手掌也没有用太重的力道,只是轻轻的圈住。

  苏知理智上觉得只要他猛一用力一下,肯定是可以跑掉的。

  但他就是挣脱不了,并且还是比往常都要没出息地挣脱不了,他的身体好像被注入了一股裹着糖浆的毒液,变得手软脚软、虚弱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眼眶泛起些微的热度,好像要流泪一样。

  他恍惚觉得自己被另一种陷阱包围了,一种他也无法描述的泛着甜味的陷阱。

  苏知蹬了蹬腿,在男人膝盖上踢了一脚。

  他这点小力气说是攻击还差很远的意思,谢疑没有在意,不过动作还是因此微微顿了顿,喉结滚动,沉沉凝视他几秒后,俯下头颅。

  苏知瞪大眼睛:“等等等等,不行——”

  他力气颇大地挣动起来,看起来比先前的挣扎像样子多了,动作间差点撞到男人的肩膀。

  瞳孔放大,神色略惊恐地说:“还没、没洗澡……不准亲!”

  谢疑:“……”

  他默默抬起头,恍若实质的视线落在苏知脸上,唇角扯起来一个弧度,似乎是想笑,不过很快又抚平了。

  最终只沉声应了声,答应了:“嗯。”

  男人俯下身来吻他。

  温热的气息落在苏知眼角、脸颊、唇边,在那不住颤抖上下滑滚的喉结上停留片刻后。

  正想沿着颈侧往下继续。

  苏知伸手拦住他的脑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满,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洗、洗澡……”

  很显然,他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

  谢疑这次没忍住,唇角微不可查地弯起。

  不过他俯首埋在苏知颈间,没被看见。

  俄顷后,起身,在苏知通红的耳侧咬了一口,说:“嗯,先洗澡,带你去洗。”

  然后苏知就被人揽着腰,带去一楼的备用浴室好好洗了个澡。

  洗完澡并没上二楼进卧室,而是又回到了沙发上。

  皮革的质感柔软舒适,但实在滑溜溜无处着力。

  对急于抓牢什么东西的人而言,极为不友好。

  苏知指尖几次试图抓上去,指尖在上面抓的发白,划出一点裂帛般细微的声音,也只是徒劳地滑开。

  细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蜷缩片刻,终究还是只能落到男人肩上。

  他的皮肤本就洁白如玉,落在深色的皮质沙发上,更是有种强烈的矛盾冲突感,被反衬得愈发柔腻白皙。

  连胸腹略微绷紧后微颤的起伏都显得惊心动魄。

  —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苏知还有点恍惚。

  坐在工位上一阵子一阵子的发怔,整个人一脸神游天外的状态。

  “想什么呢小苏?”

  伸出来一根纤细的手指在他桌面上敲了敲,是他的女同事,上次关心苏知的身体、他帮忙接过咖啡那位。

  “呃。”苏知吓了一跳,瞬间挺直脊背。

  有点神经质地碰了碰自己的袖口。

  缓了几秒钟转过头,小声问:“……嗯,怎么了吗?”

  女同事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打趣道:“小苏,你这是周末玩疯了还没回神呢?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发呆啊,眼睛都没有焦距了,傻乎乎的。”

  苏知耳根红了红,随手拿起一沓资料翻开,镇定道:“没、没有。我就是有点困。”

  岂止快玩疯了啊——

  不对,也不是他玩疯了。

  准确地说,是他被玩疯了。

  一整个周末。

  不仅是做饭的阿姨,别墅中的其他服务人员也都没有出现过。

  偌大的别墅中只有他和谢疑两个人。

  位于山顶特殊的地理环境中,屋外可以看见的风景都是树林与群山,苏知偶尔朝外看去,莫名有种与世隔绝在偷.情的错乱感。

  做饭和卫生都是谢疑负责。

  苏知想不通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厨艺,也就几天时间吧,还要刨掉花费在工作上的大部分精力,居然能学出来这么好的成果。

  他想起自己上辈子尝试做饭后,一天内毁灭的四口锅,心生戚戚。

  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天时间让他习惯了谢疑做的饭,周一早上面对阿姨精心给他准备的丰盛的早餐,他居然都吃得没滋没味、心不在焉的。

  大概表现得太明显了点,阿姨看出来了,委婉地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喜欢。

  给苏知闹得有些窘迫。

  要他怎么说呢?

  阿姨做的饭是很好吃的,是他自己的嘴巴出问题了。

  卫生倒是不复杂,两个人生活习惯都还算好,基本不用怎么打扫。

  每天丢一下厨余的产物就可以。

  不过总归,这些都不是苏知要操心的事。

  两天三夜。

  他除了吃和睡,就是被谢疑搞,没工夫操心别的。

  同事见他脸突然红起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这小孩今天脸色特别好,一贯白皙的过分的脸颊粉扑扑的,有了些血色的样子。

  虽然表情还是清淡,但眉梢眼角都萦绕着一股软乎乎的味道,好像被人给使劲揉搓一下之后,揉的软绵绵的那样,居然有种和他的外表很不符合的……娇憨?

  嗯???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苏知脸红是年龄小脸皮薄,被人发现工作走神不好意思,害羞了。

  打趣地说了句:“你把资料拿倒了。”哈哈笑了两声就走了。

  留下苏知一个人在工位上手忙脚乱把资料正回来。

  还没忘记捂好自己的袖口。

  生怕别人给看见他从小臂手肘开始就青紫殷红交叠、完全遮掩不住的痕迹。

  谢疑想啃他脖子的时候,苏知虽然脑子很晕,但还是警惕地拒绝了。

  他皮肤薄,以谢疑放肆起来的力道,两天时间根本不够消下去印子,他可不想顶着一脑袋痕迹去公司遭受围观打趣,想一想他就尴尬得快窒息了。

  这和拿着个小喇叭到处和人说,我昨天的夜生活十分丰富,有什么区别?

  太奇怪了。

  苏知一贯接受的教育,让他理解不了这种举动的意义。

  男人脑袋沉在他肩上,吐出唇的尾音低哑凝沉:“怎么办呢?宝宝,怎么办呢?”

  怎么样才能让别人知道这只小鸟已经有主人了呢?

  苏知的大脑已经离家出走了一大半,警惕了但没有完全警惕。

  想了想迷迷瞪瞪地说:“你好烦,弄别的地方嘛,不要给别人看见,你这人,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不给别人看见。”

  这句话也不知道触动了谢疑哪个点,他愣了愣,静静看了苏知一会儿。

  到真没有再执着于在苏知衣物遮掩不到的位置留下印痕。

  但与之相对的是,那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加倍讨了回来。

  不知道想到哪。

  本来就没降下去热度的脸颊更红了。

  苏知隔着规整的西装裤拍拍自己的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靠内侧的地方还是酸得厉害。

  —

  过了半小时,也就是人刚来齐差不多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

  总助忽然走进他们这个大办公区,找组长说了什么。

  组长想了想,挥手把苏知给召唤过来了。

  微微圆润的脸上浮现出喜意:“来来来,小苏啊,快来,有好事来了。”

  苏知:“……”

  苏知想起他上一次这么高兴,还是把自己拉出去展览会溜了一下午。

  顿时毫无期待。

  组长兴高采烈地对他说:“小苏啊,高层要去A大谈一个合作,优先选A大毕业的职员跟着一起去。哎呀,这也是巧了,真是你的运气该来了,不然这种事平时哪能轮到我们?”

  苏知:“啊。”

  他好像意识到什么。

  哪有什么运气好,他上辈子怎么没有这么运气好过?

  这一看就是某人在夹带私货。

  不过这个私货夹带的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苏知毕业的A大是国内top3知名院校,提起来没有人不知道名气的那种。

  苏知的毕业院校相当不错,他的毕业成绩也很漂亮。

  唯一有可以挑刺的大概就是他只是本科学历,没有再继续往上读,可能在某些人眼中有些遗憾。

  其实毕业那时候苏知大可以继续往上读研的,他的成绩有很大机会竞争保研名额。

  不过苏知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一个人孤家寡人的读研不方便,自己又没有什么对学历的执念,就直接参加工作了。

  谢氏本来是招收研究生居多,但苏知的成绩履历实在很漂亮,当时又要开一个新的小组、需要一批年轻些的员工做尝试,他就被顺理成章招了进来。

  是的,苏知入职这家公司的时候,是走的公开招聘流程,并不是谢疑给他开后门。

  当时他和谢疑的关系还没闹僵,尚处在刚拉了拉小手确定了关系的阶段。

  谢疑还装的很像那么个样子,怪绅士的,没有暴露出自己偏执变.态的一面。

  当时谢疑倒是想给他开后门,把他直接升到董事长助理,放在身边。

  被苏知严词拒绝了。

  他是来正经工作的。

  不过终究他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

  当时刚从象牙塔中走出来苏知还没有概念,和恋人当上下级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有些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不是没有原因的。

  尤其是他和谢疑后来的关系扭曲成那样。

  就更别扭了。

  但别扭了好几年也没辞职。

  谢疑还算是个不会把私人问题带到工作中的老板,除了偶尔他要为露在外面的痕迹苦恼一下,在公司中还算相安无事。

  这些困扰会因为他换了个工作地点就消失吗?

  并不会啊。

  苏知有时候也会很实际地思考问题。

  说起来也很奇怪。

  上辈子他和谢疑闹得厉害,谢疑在公司并不敢招惹他,苏知拢共都没和他碰面过几次,偶尔见面也算默契地装作不认识。

  这辈子他懒得吵架了,谢疑倒是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这算什么啊?

  恃宠而骄吗?

  “……”苏知被自己的用词雷到了两秒钟。

  组长还在唏嘘:“学校好就是有好处!都怪我当年没好好学习,只上了一个普通的重本,轮不到这种好事……”

  苏知听不下去了:“组长……”

  组长:“哈哈,别不好意思嘛,我说的也是实话。虽然我们公司门槛高,但A大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很稀罕的。我看总助的意思说不定董事长也会去,要是去的话还能在董事长面前混个脸熟,小苏你能力好,要把握住机会啊。你能力是好的,就是平时有点懒,这么关键的时候就别懒了,争点气!”

  苏知:“……”

  不用说不定,谢疑不去他把名字倒过来写。

  不过话说到这里了,他拒绝的话太奇怪了。

  况且非要说的话,这也确实是个合乎情理的安排,他不至于违抗正常的工作。

  组长满含热切地看着他,看那样子他自己的孩子出息了一样。

  苏知在他慈爱的目光中只好点头:“好……”

  要跟着领导出差,苏知今天没有被安排工作。

  他坐在工位上简单收拾了一下,总助就又来了一趟,笑眯眯地叫他过去。

  走出大办公室,坐电梯下去停车层的时候,总助叫他:“苏先生。”

  要是让公司中其他人听到这个称呼,恐怕会惊掉下巴。

  董事长总助这个职位名称上是助理,但在实际的管理权限上完全是公司前几人的地位。

  普通的组长、经理看到他都得客气地叫一声哥。

  此时态度堪称和蔼恭敬地叫一个普通职员先生。

  苏知略觉羞耻:“……不用这么叫。”

  总助:“哎,没事,这也没别人听见。叫别的也不合适是吧。”

  老板的对象你喊小苏,当使唤小弟呢?

  不知道、在别人面前就算了,知道了单独俩人还这么喊,是真觉得自己的工资拿的太轻松了。

  “呃……”苏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想一想总助的立场,这样确实没错。

  好在电梯很快就下到了负二层,两人从电梯中出来。

  总助带着他径直往一辆车上去。

  是谢疑的车,苏知坐到后座上才发现这点。

  他犹豫要不要下去换一辆,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

  总助面色如常地说:“苏先生,这次总共九个人去,三辆车,怎么都是三个人一辆,您不坐也会有别人坐上来,都是正常安排。”

  好像是哦?

  那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

  苏知就没再挪动了。

  总助先带他下来的,其余人过了几分钟才陆续到停车场。

  苏知坐在车里没吭声。

  车门被拉开,面色冷淡的男人跨了进来。

  总助也坐这辆车,不过,他坐前排。

  这辆车上有前后隔离设计,中间的挡板一升,后排就跟前排隔开了。

  苏知看着挡板升上去:“……”

  这和他跟谢疑两个人单独坐有什么区别?!

  他有点愣地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被那个总助给套路了。

  现在的车都是宽敞的四人座,并没有什么九个人就一定要平均每三个人坐一辆车的说法。

  按照谢疑平时不爱和人太接近的作风,最合理的安排应该是这辆车他自己和总助单独坐。

  并不会有第三个人。

  该说不会是能稳坐这个位置的人吗?

  这个总助忽悠人确实有一套的,三两下就把他绕得自己上了谢疑的车。

  他怎么这么好骗啊?

  苏知郁闷地捻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没来得及捻第二下,手掌就被男人握住了。

  黑眸沉沉地看向他,问:“腿疼吗?我给你揉揉。”

  苏知:“……”

  即使知道挡板的隔音性能不错,他还是差那么一丁点狂跳起来,把谢疑这张不害臊的嘴怼到玻璃窗上。

  他腿疼是因为谁啊?!

  ……

  这次去A大谈合作的公司高层是谢疑这个董事长和一个普通董事,另外两位助理和两位经理。

  员工包括苏知带了三名,都是A大毕业的。

  不过另外两人都和苏知不是同一届,年龄大很多,还在另一个不太接触的部门,苏知和他们完全不认识。

  这两名员工坐上车等了半天,没见到第三名员工上来,车辆就启动了。

  奇怪地讨论了两句:“那个据说刚毕业没两年的员工呢,跑到前面跟经理们坐一起去了吗?这不是还有位置么?”

  “那个年轻人挺有本事的吧,哎不愧是我们学校出来的!前几天还听他们组长在跟徐经理夸他,可能是要升职了。徐经理这次不是去了么,他们那技术部缺人,估计是叫过去聊天了,提前考察一下。”

  两名校友兼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

  单看他们的聊天内容其实逻辑极其严密,煞有其事。

  只是——

  坐在前座的年轻助理——那个撞破过苏知的谢疑的咖啡事故的助理——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脸上的神色十分古怪,类似很想说些什么但又不能说,看起来憋得厉害。

  惹得这辆车的司机奇怪又担忧地看了他几眼,问:“小伙子晕车伐?我给你开个窗好不?”

  他摆摆手谢过司机的好意,虚弱地心想。

  猜得不错,下次不许再猜了。

  因为你们一开始猜的就全错了。

  苏知上的压根不是徐经理的车,是董事长的车啊!

  别问他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为什么能这么笃定这点。

  那他也不是傻子。

  —

  A大主校区就在本市,和公司坐在的写字楼位于同一个分区,很近。

  这个点恰当的错开了早高峰,一路上畅通无阻,车辆仅仅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就抵达了A大。

  苏知看到校门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说起来,他其实不是算一个很念旧的人,虽然毕业院校就在本市,但他极少回去。

  即使这里就是他第一次看见谢疑的地方,他上辈子十几年的时间也没有再回这里看过一次。

  跟那个山顶别墅一样,被他封存进了落灰的记忆中。

  ……

  车辆停在行政楼前,一行人陆续下来。

  被早已等待许久的校领导迎进楼中。

  苏知和谢疑在车上到没做什么,不过还是觉得不自在。

  下车后他退后两步,退到另外两名员工在的位置。

  两位员工没看到他是从哪辆车下来的,还以为他被徐经理叫走说话了。

  也没想太多,和他聊了聊母校的事情。

  有校友这一层关系在,场面倒也不算尴尬。

  和A大的合作这件事倒不是凭空生出来的。

  谢氏和A大的合作已经持续了好几年,算是一个级别比较高的合作。

  对于谢氏而言,和A大这种百年名校维持长期的合作绑定关系,对企业形象大有好处。

  对于A大本身而言,有大企业愿意每年掏一笔赞助费,也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事。

  俗气点说,就是一个要名一个要利,各取所需。

  苏知毕业那年,当年的合作也是谢疑亲自来谈的。

  苏知当时是优秀毕业生代表,他那天本来是回来拍毕业照,结果被老师抓过去见世面,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谢疑。

  不过后来谢疑越来越忙,就都没有亲自来了。

  今天久违的两年之后,谢氏的董事长亲自来学校跟进这个合作,A大非常重视。

  苏知往前面一看,至少二三十个人出来迎接,乌泱泱一大团。

  其实这种场合没有他们这种普通员工什么事,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突出情怀,带他们这种A大毕业的员工来表现对这项合作的重视,还是面子工程。

  说正事用不到他们。

  苏知和另外两位校友同事缀在后面,倒也自在。

  谢疑侧头往他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应该是想让他过去。

  苏知佯装看不到,装傻,继续听同事点评母校的栀子树的长势。

  他挤过去干嘛!

  那一群人恨不得都往谢疑身上挤,他过去当人肉盾牌吗?

  苏知看了看人肉盾牌1号的总助先生,被热情的领导们挤得身上的西装都皱了,又懒惰地往后退了两步。

  算了,算了。

  半小时起步寒暄过后,有个接见优秀学生的环节。

  这个苏知倒是多看了两眼,主要是想起来他当初就是这样见到谢疑的。

  不过,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握了个手。

  几秒钟就松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没什么特别逾越的操作。

  苏知当时的印象只有这个老板长得挺帅的、个子也高,手比他大一圈,握着的力道略重。

  别的就没有了。

  不过他此时一回想,忽然意识到,好像谢疑就只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就站着不动了。

  其余的毕业生都是由另外一位董事进行握手环节的。

  诶?

  什么意思?

  谢疑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一看到他就起色心了吗?

  ?,怎么这样啊?太好色了吧!

  苏知:“……”

  他不知怎地想起这些细节,用指节蹭了蹭脸颊,有些发愣。

  前面的优秀学生见面会已经开始了。

  都是成绩好又长得好看的学生,有着少年人的朝气蓬勃,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

  虽然高校对学生的筛选以成绩为主,但这种面子活动还是不能免俗地会考虑到外貌因素,这样拍了照片,往后拿出去宣传也好看。

  当年苏知就是外貌太优越了,路过办公室的时候被老师抓过去充门面。

  人群围成一团看不见究竟在干什么。

  苏知在后面只能看见谢疑的头顶,男人身量极高,站在人群中颇为鹤立鸡群,从背后看宽肩窄腰的。

  过了几分钟。

  最初的热情过后,领导们看清了这个老板性格比较冷淡,不再不识趣地往谢疑身边挤。

  总助终于腾出空当往后面跑。

  他快步走到苏知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苦巴巴地问:“苏先生,您怎么跑这么后面啊?去前面呗。”

  靠,苏知越走越落后,他在前面快被老板的冷气冻死了。

  苏知见前面确实不再人挤人围着了,犹豫了下,准备点头。

  他主要觉得前面太挤了来着。

  结果眼一瞥,看见人群散开一点,人影间隙中,谢疑正在侧头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靠的很近,手肘还动了一下。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是在抬起来握手。

  苏知沉默几秒,唇角微抿了一下。

  轻声说:“……他好像在忙,我还是别过去了。”

  “啊?”

  总助往前看过去,也看出来一点端倪。

  这个角度看确实有点奇怪。他是知道他老板的,应当不至于……不至于吧?啊?老板?!

  他又扭过头看看苏知的脸色:“……”

  妈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老板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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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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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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