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觅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这才不动声色地放松了背脊。
说实话,他方才虽装得不甚在意,但实际上内心慌得要死,唯恐叶朝一刀将他捅死在这里,然后自己从密室的另一条路摸出去找答案。
——毕竟,他是见过叶朝杀人的样子的,手起刀落,一点都不含糊。
梁觅在后腰摸了摸,果然摸见衣裳破了,皮肤也一刺一刺的痛着。
他正想控诉呢,就听叶朝淡淡道:“带路。”
简简单单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在里头。
但梁觅知道,他要是敢耍把戏欺骗了叶朝,这人绝对会在眨眼之内,抽出短刀,不带任何犹豫的扎进他的喉咙!
他像是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一样,捂着自己脖子贫道:“夫人……”
叶朝冷冰冰的眼刀“咻”一声就扫了过去!
梁觅急忙改口:“叶姑娘……啊不,叶将军!咱们打了商量,一会儿出去,你能不能别过河拆桥?就算要拆,能不能从后边捅我一刀?不要抹我脖子?说真的,我挺娇的,见不得血在我眼前喷的样子……”
叶朝眉心跳了跳,盯着梁觅也不说话,只脸上全是不耐烦。
梁觅很有眼色地闭了嘴,鞍前马后的小太监似的在前头领路——他只差伸出手臂,搭着叶朝高贵的手,点头哈腰的叫一声“主子请”。
在叶朝方才出来的通道的右前方,有一道石门,石门后头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那通道不知是来时的几倍长,看不见半点前路。
唯一的光,是梁觅手里那盏重新点亮的灯笼。
两人谁也没说话,一前一后的走着——梁觅其实很想说话,几次转过头试图搭话,叶朝都会在他开口之前,让他闭嘴。
梁觅就只好闭嘴,一心二用,一面盯着前面的路,一面又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叶朝听见梁觅低声道:“到了。”
说罢,他反手精准的拉住叶朝的手臂,拽着她急切地往前跑了几步后,就出了通道,到了一处很原始的山洞。
洞里安安静静的,只余石壁上的水滴进水潭之中,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叶朝根据呼吸判断出,这洞里除了她和梁觅就再无第二人。
梁觅道:“你一定猜不着这是什么地方……当初我第一次发现这里时,也吓了一跳。后来还被我父亲发现了,那阵仗,好悬没给我吊起来打死!”
他像是被解放了嘴的麻雀,一面拉着叶朝往洞外走,一面絮絮叨叨的呱噪:“幸好我脑瓜子聪明,三言两语就忽悠得我爹真以为我跟他一样野心勃勃的,还扬言要将家业交给我……可省省吧,交给我干嘛?交给我败吗?”
他说了半日,叶朝一句也没搭理他,偏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搭理,自说自话也能说上半天。
眼看着要出了山洞时,梁觅忽然听见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他没听清,笑眯眯地回头问:“你说什么?”
叶朝垂着目光,语调恍惚地又重新说了一遍:“放手。”
梁觅愣了一下,跟着一垂头,才发现自己还胆大妄为地拉着她的手臂……
他嗐了一声,正要松手时,就见发现叶朝借着姿势,忽然抬起手腕抓住了他的手臂!
梁觅心里一惊,还来不及窃喜,他被举棍子一样横着举了起来……
梁觅:“?”ΗtτPS://Www.sndswx.com/
然后他就飞了出去。
他仰面躺在地上,仿佛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小蛮腰的存在了。
叶朝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眼眸深处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梁觅瞧见了却没往心里去,他半身不遂地躺在地上,还能嘴贫:“夫……将军好、好臂力!”
他被扔出来时,因抓着叶朝的手臂,以至于手上脱力,手指无意从她手心里划过,他才发现,同别的姑娘的手不一样,她手心里不是软软嫩嫩的,是常年手握武器,被磨出来的硬硬的茧。
叶朝冷哼一声:“说话就说话,下回若再动手动脚,我定直接卸了你的手脚!”
梁觅连忙道:“不了不了,肯定没下回,肯定没有!”
同叶朝成亲这些日子来,他已经有了各种飞行经历,并不想再解锁新的经历。
他怕自己父亲还没造反,自己的小命就先折在叶朝手里了。
虽说死在叶朝手里,他也挺心甘情愿的,但是吧……主要是他还没和心上人表明心意,要就这样死了,即便到了下边去啃老,他也啃不安心。
叶朝没理他的死活,往前走了两步,让视线变得更加宽阔的同时,发现自己所出的位置是在一个小山包上,而离小山包不远的地方灯火通明,有人声,有马蹄声……
因是除夕的缘故,那些人点着篝火,说着荤段子,杀鸡宰牛,笑笑闹闹,好不高兴。
只一眼,她就知道这是哪里了。
是北大营!
叶朝说不清有多愤怒,她转身上前,揪住梁觅的衣襟将他半拎起来的同时,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短刀,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刻,她是真想一刀杀了他!
梁家同方家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甚至在家里的密室之中建了一个兵器库!
他们借朝廷之名替他们养兵的同时,还不顾百姓死活,四处敛财,做尽恶事,就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以待时机成熟时,成全自己的野心!
梁觅举起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有任何惧意,开口时语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说好的,不抹我脖子呢?你要杀我泄愤,我不反抗,但能不能麻烦你将我翻个面,在我背后动刀?不骗你,我真怕血。”
叶朝咬着牙,眼神如同饿极了的野兽一样血腥通红:“若杀了你有用,我定将你捅个稀巴烂!”
她父亲兄长们远在西北,为了守这一方天地的安宁,不知死了多少的人,又有多少家庭失去了孩子、丈夫!
她至今记得有一年冬天,军粮迟迟没送到军营,她父亲写了不知多少道折子,催了多少回,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甚至还有折子送到她父亲手里,告诉他朝廷艰难,让她父亲自己想办法去搜刮百姓。
叶侯不愿意,四处东拼西凑,欠了不知多少人情,多少银钱,才凑够了足够撑一个月的粮食。
等熬过了那艰难的一个月,朝廷的军粮才迟迟送来。
叶朝满心欢喜,以为终于可以过个像模像样的年时,才发现朝廷送来的粮食全是发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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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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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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