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活了那么长的岁数,旁的本事没学着多少,耐心倒是多的是。
她自床榻前移开,搬来矮凳坐得远了些:“无论世家大族,还是像温家这样的商贾,都忌惮一个‘腐’字,老太太您在温家鼎盛时嫁了过来,想必是过惯了奢华的日子的。但凡事盛极必衰,这样的好日子并不长久,待我姑姑嫁过来时,已经隐隐有了衰落之相。”
温老太太眼角抽了抽,不受控地咬住了牙!
徐宁瞧她一眼,继续道:“无论我姑姑当初是出于什么理由嫁过来的,但她既嫁了,便是打算在温家好好过日子的,想来治家也是极严的。”
温老太太终于接话了:“到底是你祖母养出来的人,手段了得,温家上下哪里不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便是我这院里,也要靠她过活的。”
都说由奢入俭难,尤其是像温家老太太这样过惯了奢华日子的人,要她缩减用度,过节俭的日子,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徐漪虽是晋国公府的三小姐,被老国公和徐老太太宠着长大的,却因受了徐老太太不喜奢华铺张的影响,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个喜欢铺张浪费之人。
以至于她到了温家,见识温家是如何的奢侈糜烂,又是如何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后,心中自是不喜的。蜀南文学
等她管了家,便一改往日松散糜烂的风气,治家极严,又缩减用度,想了不少开源节流的法子,将温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自个过惯了“清贫”的日子,自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过惯了松散糜烂日子的温家人,又如何受得了?
于是,徐漪自以为的好意,却招来不少怨恨。
温老太太咬着牙,苍白的脸上硬生生扭出一个怨恨来:“她不喜铺张浪费,要从严治家!行,我依着她,谁叫她是晋国公府的三小姐,先帝御赐的公主!”
“只她万不该为了节省开支,将主意打到我的寿辰上,叫我在老姐妹跟前丢了好大的脸!”温老太太恨道,“温家拿不出银子替我过寿,她作为温家儿媳,就该将她的家底也掏出来替我过寿,哄我高兴!”
据说从前温老太太一个寿辰,没几百两的银子安排不下来。
徐漪管了家后,为以儆效尤,把一碗水端平,硬生生省去了一些没必要的流程,将温老太太原本过寿的银子缩减到了一半。
可谓是用心良苦,给温家省了一大笔开支。
可惜,她这样的用心良苦,终是无人能理解。
难怪会为此丢了性命。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温老太太冷静下来,压着恨意笑了一声,“这府里上下,没一个不恨她的,便是我们那做了知府的大老爷,也受不了她这样寒酸,要与她和离的!”
徐宁耐心颇好,并不打断温老太太的话,静静听着。
温老太太又道:“温家难得来了这样一个处处替温家着想的好儿媳,我哪里能允他们和离呢?可惜,他非是不听,执意要和离,就连出了远门,也心心念念地记挂着这件事,还为此分了心,丢了命。”
她说着,又摇头叹息一声,好似十分惋惜和伤心:“大好的男儿,竟输在了儿女情长上,丢人啊……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明若二婶婶,是她叫人把大老爷的死讯传到明若娘那里去的。我发了话不许告诉她的,可嘴长在她身上,我哪里拦得住?”
“是吗?”徐宁看着,双眼一弯,轻轻笑了起来,“是您拦不住?还是您故意跟二太太说‘明若娘有孕在身,又多操劳,胎儿未稳,受不得打击,你们不许打扰她’?”
温老太太直直盯着她的双眼,并未接话。
徐宁道:“老太太,我姑姑变卖的田产究竟是填了温家的窟窿,还是您中饱私囊了?”
温老太太面皮狠狠一抽,脸上强装的伤心和惋惜,出现了裂痕。
徐宁温和地看着她,问道:“温姑父在棠梨镇莲花山遇到的究竟是山匪,还装成山匪的自家人?”
“你……”温老太太神色巨变,忽然就坐了起来,“你休得胡说!”
这会子她头不晕了,脸上的病容也没了,只剩藏在遮羞布底下的惶恐!
徐宁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莫非还没人告诉老太太?昨个儿二老爷和三老爷在狱中,可是什么都交代了!”
温老太太惊恐地看着她。
徐宁惋惜叹道:“您把他们教养得好,听说知府大人还没审,他们就怕得什么都交代了。说是您出的主意,假装温家生意出了岔子,逼得我姑姑变卖了田产铺子来填。温姑父知晓后,提了分家,您不允,他便打算与姑姑和离,您还是不允,可温姑父铁了心要做,您阻拦不了,就只好以姑姑做要挟,骗了他,让家仆伪装成山匪,把他推下了山崖……”
温老太太一开始并不信:“不可能!”
徐宁却不接话,只平平静静,温和包容地看着她。
温老太太蓦地睁大了双眼,捶床急道:“蠢货蠢货!自己惹了事,犯了法,于事无补了,求到我这里来,我瞧他们可怜,才替他们出的主意……”
“出的什么主意?”
有陌生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温老太太倏地闭了嘴,不及反应,春夏秋冬的座屏忽然被人抬开,晨光骤然倾洒浸染,落了大片迟来的天光在榻前。
徐宁回头看去,才知东方破晓,云蒸霞霭。
裴衍着一身孔雀补子绯袍,头戴长翅乌纱帽,双手仍旧拢在宽大的袖中,逆着光站在中央,遥遥将徐宁一看,神情虽严肃,动作却轻柔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有一瞬,徐宁觉得这一幕同当初她刚重新醒来时,在灵堂上与裴衍遥遥一见的场景重合了。
扬州知府就在他身后,分明他身上穿的是与裴衍同色的官服,只胸前的补子不同而已,那知府却无论气势还是形象都足足矮了好大一截。
徐宁觉得有些离谱。
温老太太见了他们二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瞪向徐宁:“你……你故意套我的话!”
徐宁收回落在裴衍的视线,落回老太太身上,温和提醒:“老太太,药冷了,记得喝。”
说罢,她分别对老太太,裴衍和扬州知府一欠身,礼数周到的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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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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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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