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欣是陆乾州的助理,也是公司的合伙人,如今他们来医院里,是来开展临床课题的合作的,因此需要暂驻一段时间。
医院对岳欣和陆乾州的到来,表示了欢迎,特意地腾出来了一间超大的实验室出来,实验室足足两百多平,有多个操作平台以及相配套的小实验室独间。有单独的会议室、办公室与休息室。
陆乾州还在整理材料与数据,除了这一次比较重要的临床课题的数据,还有一些公司的数据。
岳欣是华裔,是陆乾州出国之后认识的,从米国一直跟到了澳洲,金发波浪卷,身材高挑,红唇如同烈焰,比陆乾州稍矮一些,但她的气质属于特别自在和自信的。
她端着两个杯子,一個杯子装着的是咖啡,另一杯装着的是陆乾州特别喜欢的茶,茶是自华国进口的,而且还是专门请了炒茶师傅现炒封存起来的。
茶叶虽然不高档,但是制茶的师傅特别讲究,因此很有特别的口感。
岳欣坐下后,摇摇头:“NO,陆医生,你错了,我这不属于违规操作,这只是常规的一种尝试。”
“我邀约的这些人的资料,都已经摆放在了你的面前。就目前而言,他们就是华国创伤外科的执牛耳者,不论是学术还是专业,不管是技术还是名气,都达到了一个顶峰。”
“一个如此顶级的学者,如果对学术和专业没有足够的虔诚,那么,这样的国度,是不值得去发展可开拓的。”
“如果连这些人都没有纯粹的学术欲,能够被绳头小利而左右,这样的学术环境,不去也罢。”
陆乾州没有推开岳欣递过来的茶,反而他首先就抿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品位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资本的力量,在全世界都是一样的。即便是米国、澳洲,也是一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为何要我的祖国,也是你的祖籍所在国度,就不一样?”
“只要有足够的资本投入,大选都可以左右!”陆乾州的声音有点冷冰冰,他觉着岳欣简直就是胡闹。
拿着米刀去砍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这种事你也能做得出来?还高尚地说是试探?
人心最难测,利益面前,很多人到底能不能把持得住?
如果可以,那么证明你给的还不够多!
挑战一个人的底线与剖开人内心最深处的私欲,以此来作为一个国家学术界氛围的标杆,这种行为是可耻的。
岳欣却坚持己见,有一种超脱的自信:“既然如此,为何要选择回华国?至少在华国之外,你拥有的相对自由,会更多一些,难道不是吗?”
“在这里,你有资金,那么你所购买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私用品。你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庄园,可以有自己的花园,自己的游艇。可以睡一个美满的好觉,做美梦。”
“况且,陆医生,你如今的成就,已经不需要回国证明什么了,终有一日,我相信你会登到最高的殿堂,拿下最高的荣誉。”
“华国人是聪明的,也有很多华裔,游离在世界各个学术界的最顶端,他们被尊重,价值被充分的评估,他们获得自由,安享一辈子。”
陆乾州仍冷冷地看着岳欣,眼神里仿佛能够释放出冰柱出来。
让岳欣与陆乾州不敢对视,而熟悉陆乾州的岳欣,也知道陆乾州是生气了,所以又补充道:“陆医生,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放弃掉这一切安排。”
“但是,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是拒绝你这个提议的。公司和集团不属于你一人,就连郑医生与郭医生,也都是同意我的做法的。”
乾州集团,乃是华国人注资成立的,如今的分公司遍布世界各地,到底要不要把重心转移至华国,这不是陆乾州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而且公司的所有权,也不独属于陆乾州,与陆乾州合伙的郑医生与郭医生,也是极为天才的人物,虽然被陆乾州拉拢了,但是他们也同样是以技术入股进来的,他们占据的股份额加起来,会比陆乾州要更多一些。
其实从根本上讲,其他两个人,是不同意陆乾州的决定的。但是为表示对陆乾州的尊重,对祖国的眷念,所以愿意进行这么一场试探。
五十万米元,如果能够得到一个比较公平的结果,那么,他们并不觉得回去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但是如果,现在那边的环境仍然是一些绳营狗苟。
那么回去何用?
岳欣没给陆乾州讲的就是,郑医生说过的一句话就是,离家的理由有千万条,有各种无奈,但归家的理由只要一条,但也要有一条。んτΤΡS://Www.sndswx.com/
陆乾州的目光,缓缓平和下来。
以前与老郑和老郭投缘之下,才支起了现在的产业,这二人的意见和立场,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陆乾州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岳欣,你知道郭医生和郑医生两个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回国了吗?我是基本每年都会回去祭祖一次的。”
“所以他们根本不清楚现在的现状。”
岳欣摇头:“是的,郭医生和郑医生都是他们的祖辈就出国了的,他们基本没归国过。而且目前,华国也不甚是欢迎他们。”
“既然不欢迎,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去呢?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而且,这只是一次初始的试探。我们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学者,或者是医生,或者是投资者,或者才是其他别的。”
“我们有选择在哪里生活、居家的权利,你一直要坚信这一点。更何况,首先辜负你的,不是你先辜负的啊。”
“陆医生,你究竟是忘记了,你到底为何出国的了么?”
陆乾州没回话,岳欣就继续说:“现在从华国走出来的人才,为何那么多,难道大家都是傻子么?学术应该是自由、公平的。”
“但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公平,就是对学术的侮辱,你是用资本来搅局。然后把它当作定论,这叫先有罪论。在我们华国,有一个成语,这是你先入为主。”
“认为它不好,所以才去超越底线地试探他的不好。人性善恶难料。”陆乾州本不想和岳欣讲道理,毕竟岳欣也是合伙人。
而且陆乾州更知道,这个女人的野心不一般,会吃人。
陆乾州自己对岳欣也是极为欣赏的,只是他坚守自己的本心,暂时仍然坚持不婚主义。
“难道你就不期待,你的祖国可能会带给你一个惊喜么?”
“郭医生和郑医生之所以同意我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的内心很期待,期待着一个更好的故乡。他们说,故园的眷念,是房子给不了的。”
“当然,郑医生也说了,这句话是他父亲讲的,他其实没这么多的体会。但是他对华国的文化,还是有一些眷念和向往的。”
“现在这么做,至少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开脱的理由,也是一个挣扎和争执的理由。”
“陆医生,你应该要知道,你们一旦做出这个决定,会承受多大的代价,会损失多少的利益,会遇到多少的困难。”
陆乾州继续沉默,然后对岳欣很认真地说:“你的心不在家里,你觉得的家与我现在的方向不一致,所以,你们都不能明白我的想法。”
“我是很期待给我带来惊喜,但是我更希望,带来的更是平淡。不需要那么多挣扎,那么多苦心经营,觉得会损失什么才要做出的选择和抉择。”
“就比如说你要吃东西的时候,你不会纠结吃了什么,就吃不到什么,而是真正的想吃什么。家乡的米和澳洲的米,同样能够填饱你的肚子,但是味道却是孑然不同的。”
“人越到中年,就越会沉迷一种老味道,我要做的,都做到了。”
“这只是一种手段,并不是我的归宿。”陆乾州有更远大的想法和安排,本来是可以徐徐图之的,但是周成的突然闯出,扰乱了他本该进行的思路。
但是,这未必就不是一个契机。
当时,他们三个人相聚的时候,就约定好了,会有一日,回去看看,但是这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说服一些人的契机。
走不出古老的爱恨情仇,都是修为不够。
因为修为足够的时候,你就能够把爱和情都留下,把恨与仇给释放出来。当把恨消灭,把仇湮灭之后,最后的追逐,就该是爱和情了。
但这并不是单纯的爱情。
“陆医生,你不应该这么激动的,这只是一个过程,也不是最终的归宿。我们要承认失败,承认缺点才行啊。也或许结果,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毕竟,这个设定,是在我与郭医生和郑医生三个人细心思考之下的结果。”
“于我们约定的那些学者而言,我们给予他们的资本,不过是他们半年的收入。给他们的契机,是看他们自己内心的野心而动的。”
“如果能够为了一己私欲,直接把一个年轻人给镇压下来,那么他们所主掌环境,肯定是不太纯粹的。”
“况且,陆医生啊,你要知道,在莪们华国,有这么一个词,词名为人情世故。世故是大环境,人情就是小环境了。”
“你感兴趣的周医生,他如今又不是孤身一人。据你所说,据我们所查,他是有老师在的啊,而且他的老师,才是目前国内学术界的掌舵人。”
“他们的看法,才是最根本的。”岳欣继续深入分析,她自然也不会真的逆陆乾州的决定,毫无脑子地去对着干,去试探。
如果周成这一次的试验,最后被人阻截成功了,那么岳欣只能说,国内的环境,是真的不适合去了。
周成现在背靠的资源,在国内已经不算低了。但凡是睿智的智者在那个圈子里,就能够想得到事情的不对劲,那么他们出不出手,该怎么站出来解决当前的问题和矛盾。
这直接关系到,到时候陆乾州一旦决绝之心产生之后,他们能够为陆乾州的付出。
这是双向的,单向的奔赴,有可能是九死一生,但如果是双向的奔赴的话,至少会省去一半的力量。
岳欣很能理解自己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暂时还不是她的,但她真能理解他的雄心、野心、归家之心、报国之心。
可岳欣也是自私的,陆乾州如果连帮手都没有的话,那么这归国的谈法,不谈也罢。
当年,陆乾州跟着的老师,并不是学术界的顶尖,不是巨擘,所以能量有限,所以能够帮忙的很少,这种事情,在国外,在哪里都是司空见惯的。
没有必要把仇恨转嫁给陆乾州的老师与身边的人,但是如今,如果学术界顶尖的力量,连所谓的暗地里的这么小的资本搅局都摆平不了的话。
那么只能证明,这个大环境,有点不值得。
岳欣希望让陆乾州懂得这人间值得四个字。
陆乾州敲了敲桌子,事情已然发生,而且还得到了老郭和老郑的同意,他单方面的叫停,并不是不可以。
但是,如果这样,可能会让老郭和老郑内心有波澜和涟漪。大家是合伙人,是知己,是兄弟,有共同目标和梦想才聚集到了一起。
谁都不是谁的附庸品,但即便如此,陆乾州也应该有自己的看法和安排:“那你们后续,还有什么计划?我要全盘知道。”
“我或许不会干涉你们的计划与安排,但是我应该有知情权,这是我应该的。”
同一件事,或许理念不同,细节有差异,但是起码的知情,还是需要的,而且陆乾州也要做好自己的安排。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不是一场小的算计,这也不是一次很小的试探。这次盘算的对象,并不是单独的人,这件事的安排和筹划,也绝对不是周成一个人。
虽以微知著,但也容易以偏概全。
岳欣就笑了笑,说:“就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然后产生冲动等低级思维与逻辑错误。”
“其实,我们的安排和筹划,也不多,但也并不少,毕竟国内的环境,也不止一个圈子能够左右的,当然不能只是如此的片面……”
岳欣紧接着又拿出来了一叠资料,缓缓地展现在了陆乾州的面前。陆乾州接过后,眉头顿时慢慢紧皱起来……
……
魔都九院的手术室里。
陈胜武愕然地看着站起来的陈吉武,内心波动不已。
陈吉武是来自川省,有那么的口音,算起来,他们应该是老乡。而且,如果再不出意外的话,陈吉武这个与他只有一个字之差的教授,按照辈分,还得叫他一声叔。
(虚构,川省的陈姓辈分不清楚,也没查到资料,所以就自己杜撰了,大家别带入现实啊。)
家谱上面的字辈下来,就是胜吉。
陈胜武还觉得,如果现在他在陈吉武的话后面,加一个将军或者是尼玛,肯定会被大家觉得他很机智。
但陈胜武并没这么做,因为这么做的更大可能就是,要么他把陈吉武打死,要么就是被自己的老师薛修德教授给打死。
可不得不说,陈吉武的性子有点孟浪,一个老教授了,还这么不淡定,随随便便地就开始说卧槽。
而与陈吉武相比,同样来自川省的徐达山教授,身为副院长的他,就蛋定很多了,因为他夹了一下,固定住了,没办法左右移动。
其他的教授心思各异,碍于没有陈吉武的性子急,而且陈吉武失态太过严重,为了保护好身为教授的颜面,所以也就不动声色,假装没看到好了。
这一场手术的安排,显然是经过了精心设计了的。
从第一台手术,中规中矩地开展手术切开复位内固定术,以绝对完美的架势,展现出操作的基本功。
然后第二台手术,就是周成展示自己理念的开始,也是一种进展的过程。
第二台手术,周成在手术切皮之前,就已经把骨折复位了。所以才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把内固定给上上去了。
这是周成再次展示了他强大的骨折手法复位的一个基础,普通的术式,在我这里,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几分钟内搞定!
然后第三台手术,周成就更加深入了一层,你们肯定是好奇我刚刚怎么复位的吧?那好,我就复位给你看。
这才来到了第四台,欸,这个时候,你们应该是知道我的手法复位不一般了吧。那好,我就在内固定器械这里开始做文章了,既然我提前把手法复位搞好了,因为外固定不好进行。
所以我就换了一种内固定的方式,然后,就两个口子。
一层接着一层地递进……
可众人都还在好奇,周成你都把手术提升到了这一步,你还能怎么开展第五台手术?虽然说,第五台手术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已经提前把评分表给你改了。
但还是希望,周成能够更进一步,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周成到底还能从哪个层面来进步的。
接着,周成还真就给出来了。
就真的是,希望你真的能够更进一步,你就真的更进一步了咯?
不当人的,还是你啊。
众人都沉默着,一动不动,假装着自己身为教授该有的蛋定和沉稳,不要毛毛躁躁的,好歹都是教授,而且还是分管一方的诸侯。
大家谁不是一个省市级大佬中的大佬,玩转了省内一个医学会分会的人啊?
而且,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陈吉武其实是知道周成的手法复位和做骨折手术,有说法的,这个他曾经在湘省的时候就见识了。
只是,陈吉武没想到,周成竟然能够搞出来这么个内固定的器械,算得上是从根本上,把骨折的手术提升了一个阶梯。
这以前还只是个概念的,被周成实现了。
……
这一台手术,仍然很快。
C臂透视、大家评估、缝合、下台。麻醉医生把病人直接转回了病房。
嗯,这一台手术仍然是神经阻滞麻醉,没全麻,病人自己就是睡了一觉,本以为会很久,但中途就被叫起来了。
甚至于啊,他因为是做的上臂手术,从手术室门口,就是走进电梯的。
手术时间短代表麻醉所需要的时间也短,更不需要很深的麻醉深度,全麻就根本不需要了,这也是苏国源为了迎合周成而专门打的最后一台麻醉……
安若都没去送病人,由管床医生把病人给送回了病房。
但是,安若和苏国源也没有被邀请去一起吃饭,余秋化教授主动地对苏国源教授表达了歉意:“苏教授,今天辛苦您了。因为等会儿各位教授还另有安排,所以今天就暂时先不准备感谢的饭局了。”
“明天肯定补上,今天,实在是抱歉啊。远来是客。”
苏国源能理解啊,他是麻醉科的医生,但是也知道陈吉武等教授代表的是什么概念。
陈吉武教授都当场卧槽了,等会儿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啊,这个饭局,就不是专门用来吃饭和风花雪月的,而是真实的骨科学术交流和讨论会。
他如果去了,在现场还只能尬着,听又听不全懂,还能听懂。
有一种要进进不去,又想进去的憋硬感。
“余教授,这个我晓得的,您不用管我,我自己和小安去吃饭就好了。您先忙自己的事情去。”苏国源轻笑道。
不仅是骨科的学术交流和同行评议的时候,需要麻醉科的辅助。麻醉科的同行交流的时候,也需要临床科室的帮忙。
交流麻醉技术的时候,你不能拿着正常人去发挥啊,只能是真正的临床病人,才最好发挥。而且,骨科的病人是最棒的。
最顶级的麻醉医师,能够做到的层次就是,要你的手腕麻痹,就不会麻到的你的手肘,只麻醉你的脚踝位置,你的膝关节就要能动。
这样的病人难道还能麻醉着玩吗?或者自己去当临床病例,那不可能,肯定还是要和骨科多多沟通的,寻找相应的合适病例,甚至是从其他医院吸引和挑拣一些来。
安若其实想去,只是啊,自己的带教老师都没动。她作为一个跟班的学生,就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只是偷偷摸摸地给周成发了一些信息:“周师兄,等会儿让你们科的医生给你拍几张照片呗?”
“我想肯定会很帅。”
安若对天才有一种尊敬和好奇,因为她自己不是,因为缺少,所以会有一些崇拜。她做梦都想能够与一群大佬一起指点江山。
但以前的安若觉得,她这辈子啊,只要能够混进省级的学术会议里面,做几回主讲,就已经到头了。
而这样她梦寐以求的,杨弋风和周成一样的天才,在硕士阶段就能够做到。
可现在,安若觉得,自己可能可以稍微努力一下,也能够尽快地追上这个脚步,这成了安若的下一个小目标,先成为一个学术会议的讲者,分享自己的经验。
这需要学习,而学习的资源,安若早就买全了,现在的她,需要的是更加深入地去理解和了解,把这些东西,都分层次化。
……
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薛修德教授等人早就安排好了专车等着,是提前就租好的商务车,这是之前余秋化教授就让薛修德安排的。
但是,余秋化让薛修德教授安排的也就是车,吃饭的地点,本来按照道理是该他来预订的。只是,现在这局面的发生,让余秋化完全失去了主动权,全都是薛修德来安排了。
一台车,坐了七八个人,虽然后座有点挤,但是陈吉武教授等人都能理解。而且,为了表示对陈吉武等远道而来教授的尊重,都是周成等人坐得更加拥挤的后座。
让徐达山,刑晃教授等人坐的是更加轻松休闲的前排座位。
而且,大家都挤着要和周成坐一辆车,因此啊,薛修德余秋化等人都被赶去了另外一台车,还有魔都的另外两位教授,也被赶走了。
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好把客人赶下车。
魔都六院和瑞金医院都是魔都交大附属医院,魔都九院也是交大的附属医院,所以景观星和杜粱陈两位教授,非常幽怨地对余秋化和薛修德二人抱怨:“唉,这下子就便宜了胡线和他们了。”
“占据了先机,谁知道他们会和小周他们聊些什么?”
杜粱陈更是眼睛稍稍一眯说:“嘿嘿嘿,余教授啊,那个,不知道,我如果以瑞金医院大外科主任的身份,邀请贵院的周成,去我们那里上几天课,方不方便啊?”
杜粱陈的话,顿时就让景观星大喊了一句无耻。
但是无奈啊,杜粱陈自己就是大外科的主任,分管教导。他自己就能做主以大外科的名义给周成发出邀请,而景观星只是病区的行政主任,还得建议,多绕一圈。
但也要争取一下:“是啊是啊,作为兄弟单位,我一直对贵院的教学能力是非常钦佩且向往的,特别像小周一样的年轻人。”
“我一直都觉得,年轻人,得多交际才行。我觉得咱们几个兄弟单位可以来一个大联谊,互相交流一下。”
不过,景观星这话一出,即便是余秋化都冒出来了忌惮之色,忙护短一般道:“不行,和谁联谊也不能和你们搞,你们的手段太龌龊了。”
杜粱陈想了一下,也点头:“余教授,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魔都六院,是兄弟医院里面,最不受待见的。骨科真实实力肯定差不多,但是他们表面上的综合实力,却是魔都第一第二的。
而且,魔都六院,曾经占据先机地把几个很有天赋的学生,用女朋友相邀的方式给挖走之后啊,就一直在圈内颇为不受待见。
而且,这几个被挖走的人啊,如今在各个领域,都快速地成长为了顶梁柱,属于是青年一辈非常能打的人才。
故技重施,肯定不可能,而且自此之后,大家对此都非常注意,一旦发现了好苗子,那都是非常宝贝着,刻意地都会交待魔都六院的这种龌龊手段。
交待学生,防火防盗防六院的口号。
景观星就有点冤枉:“欸,余教授、杜教授,这个要讲道理啊。我们外科,什么时候背地里做过这种事啊?那都是以讹传讹,从内科传过来的。”
“这次真的只是正常的交流而已,这不是,我们医院,最近也想搞一个硕博大比武嘛,就想广邀请魔都的孩子们,一起热闹热闹。”景观星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师出有名的由口了。
杜粱陈很果断地拒绝:“不行,就算是要搞硕博大比武,主办方也不应该由你们六院搞,我要去和学校申请。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参赛。”
“谁现在还敢去你们六院参赛啊,我记得四年前吧,神外科有一个医生,叫什么我忘记了,去了之后,博士就被你们给挖走了,当时这事还闹得沸沸扬扬。”
景观星就说:“那是神外,我们骨科,不屑于耍这样下作的手段!”
“一个样,不去,不同意。”余秋化很果断拒绝。
虽然说,薛修德保守自己不是病区主任的身份,不参与谈话,但是实际上,已经把这话听在了耳里,戒备心大起,说什么也不会放任周成随意走动的。
魔都还是太危险了。
特别是在这个开放的年代,魔都的优质男青年啊,比优质女青年更加危险。
杜粱陈这时候和余秋化站在了同一个战线:“我同意余教授的看法,六院这个地方啊,肯定是坚决不能去的。”
“你们如果非要搞的话,那你们就自己搞好了,反正我回去会给我们主任说的。”
“哦,不对,我们主任肯定不会让人去。”杜粱陈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那就是骨科现在的大主任,本来也是非常看好之前的那个本科生的,但是被六院忽悠过去就算了。
还忽悠去了内科,没把他气成内伤。
景观星不说话了,因为标签一旦贴上,自己想要撕下来,是很难的。可景观星着实有点委屈,看着几个人,好像你们医院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似的。
要不要我等会儿去私下里在群里面抖个料,让大家众筹一下九院和瑞金做过的事情啊?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
终于到了吃饭的酒店,酒店的经理与薛修德是认识的,而且薛修德以前还治好了酒店经理母亲的骨折,因此后来认识后,非常感激。
当然,也为他拉来了不少的业绩,薛修德每次想到吃饭的时候,就会想起来这里的环境和口味都合适,更重要的是,这家酒店的厨子众多,什么地方的口味菜,都还过得去。
众口难调的聚会,选择这里就不会有很多错。
不过,薛修德想要和酒店经理寒宣几句,其他教授就不乐意了,还要赶飞机的陈吉武教授直言打断道:“薛教授,要不咱们进包厢里面后,您再和经理多聊一会儿吧。”
“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要和小周多交流一下。”
陈吉武今天就必须要离开,所以必须把时间省下来啊,哪里有那么多空听你在这里和经理瞎扯淡?
陈吉武是个急性子,大家都知道,所以也不说破,只是陈吉武的确是要回去,薛修德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经理也很懂事的把众人带进了包厢,还没来得及客气,陈吉武、刑晃等人就主动地帮忙打开了投影设备等,而且还道:“小周,你来,你坐主位。”
“饭桌之上无大小,今天,你就是老师,我们都是你的学生。另外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这些学习的资料,能够发给我邮件里面一份啊?”
“当然,如果涉及到了课题机密部分的话,就不用发了,规矩我还是晓得的。”陈吉武时间有限,当然是能够怎么方便怎么来。
酒店经理稍微有点懵,看了看周成,把周成记住了,也就乖乖地退了出去,不敢多话,不然不小心被打了一顿,别人来采访,自己还没地方说理去。
能够和薛修德教授这么平起平坐的,都是大教授,别人来搞学习,你打扰了人家,被打了,去了警局,谁会被教育?
说不好,但是大众可能会更加倾向于站在教授一方。
普通人对纯粹的教学和学术还是保持足够的尊重的,特别是现在大众的思想和思维都有提升的时候。
周成也不卑不亢说:“陈教授,您别着急,之前就说好了,到时候整理好了,我再发给您的,现在的资料,都是不特别全面的。”
“我还有一个朋友,他说今天也会过来,见识一下几位教授,也有一些问题想要和各位教授请教。”
周成说的朋友是杨弋风,杨弋风最近倒是对学习保持了一些热度,虽然还是在写小说,但是看书和看文献的时间明显变多了。
在知道了这次的评审团的阵容后,就主动提出了,要来见识一下的意思。
周成当然不好拒绝啊!
大家都只以为来的人是周成的一个想要混关系的朋友,那无所谓啊,反正就是随便见一见的事情,真正有了什么利益的纠纷的话。还是要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够处理的。
众人都点头之后,周成也没多显示神秘,杨弋风早就和周成约定好了在这里,而且杨弋风就在这里等着各位教授的到来,所以,在每个教授都同意了之后。
杨弋风就来了包厢里面。
进来后,大家一看杨弋风,倒是点了点头,比较成熟,而且有点学术风,应该不是那种走关系的,而且还可能是学生。
但是,再多看了几眼之后,和协医院的刘志斌教授就扒开了一个教授,走上前了,接着偏头看了看周成,问:“小周你所说的朋友,就是小杨吗?”
“我早该想到的啊,你是湘省来的,小杨也是湘省的,你们互相认识,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刘志斌教授代表的是和协医院,他的话,不禁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就纷纷好奇地打量起杨弋风起来。然后很快,徐达山也反应过来了杨弋风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
不过他与杨弋风不特别熟悉,就问:“刘教授,不是听说小杨,才二十三四么?”
这个问题的声音很小,但是实际上,包厢里面并不大。
杨弋风就非常尊敬地喊人:“刘教授,各位老师,你们好,我是杨弋风,来自湘省。目前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研究生,我老师是丁长乐教授。”
不卑不亢,而且处理得也颇为随意,并不紧张,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局面了。
杨弋风进来之后,刘志斌教授就非常热情地领着杨弋风各自见识了一圈。这场面稍微有点与之前大家都不认识周成,而陈吉武教授认识周成的时候,一个样。
这让众人内心深处,冒起来了一个微妙的念头,这个杨弋风,不会也是个厉害角色吧?
见识完,杨弋风就乖乖地坐在了一个角落,默默不做声。他知道,他的问题啊,还应该是在这次交流会议的最后面,而不应该喧宾夺主。
现在的周成,正在获得他该获得的东西。而这样的东西,也是周成比较需要的。
周成也没多说什么,也不再卖关子,把提前准备好的课件,一一拿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平铺直叙的讲。
因为都是教授啊,基础知识和基本功都不需要做铺垫,直接拿来就用,节奏很快,但大家肯定都跟得上。
不过,在周成讲到手法复位这一块时,大家才稍微露出来了一丝丝的疑惑之色,因为这是目前还没有被普及的东西。
很快就有教授直接打断开口问了:“小周,你这个……”
这样的场面,让坐在角落里的古忠良副教授以及申德主治医师等人,满心的感慨。这个小周啊,比他们在这个年少轻狂的年纪,可要‘狂了’很多啊。
不是狂妄的狂,也不是轻狂的狂。
陈胜武的目光稍稍有些凝滞,看着周成,差点以为自己应该卑微到骨子里。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在薛修德的组里,在自己的同学之中,也是上游存在,轻易地拿到了博士学位。
没有必要与周成这样的变态比,然后再看了看与自己看起来同龄,却比自己小了很多的杨弋风,看着他的波澜不惊,陈胜武的内心越发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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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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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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