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愣了一下,似乎没能笑话她话中的意思。
因为苏漫并没有问,直觉君默然琴棋书画必定样样精通,唯一听过他吹箫,悠扬的旋律,回荡在那个月光柔和的夜里,单凭那次意外,她断定他精通音律。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君默然笑眯眯的凑过来,揽着她的腰:“你来伴舞么?”
苏漫摇头:“为难臣妾么?专门挑不会的来选。”当年在宫中她便讨厌跳舞,原因只有一个,父皇后宫那些妃子,只要想到勾引父皇的时候,总会穿着露骨的衣衫,扭来扭去,还会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从那之后,她极其讨厌,水蛇腰又如何?为何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取悦男人?
君默然难得诧异:“真的不会?”
显然在他意料之外,皇宫出身的女子几乎都是能歌善舞,苏漫第一美人的名声响彻芸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难道独独缺了歌舞,莫要说是皇宫,即便在一般的官宦世家,大家闺秀都会这些。
苏漫看出他的疑虑,微微靠向他肩头,闷闷道:“怎么办,臣妾可真是不会,那个时候看到父皇的妃子没事就扭来扭去,争宠,就很讨厌,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以后就特别反感了。”
“嗯?”长长的尾音,他用下巴蹭了蹭苏漫的发丝。
“你的意思是朕该清理后宫了么?”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她叹了口气:“不必如此,反正你不也是应付一下么,朝中那群老东西哪有那么好对付,算了吧,你毕竟也身不由己。”
他从她的话中听不出任何不满,就是这样的坦然,让他更加无法释怀,甚至有些生气,若是她能够霸占他一人,反而他会更加高兴。
见他沉默,苏漫稍稍向前动了动,伸手抱住他的腰,轻轻蹭了几下,闷闷道:“你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如今不是也挺好的么?你身为皇上,当然不可后继无人,御医说过,我已经没有办法怀孕了,她们将来能够为你做到的,我却不行。”
那样淡淡的陈诉,让他的心痛到几乎窒息,渐渐加重了力道,他低眉看去,见她正闭着眼,看不到眼中的情绪。
有一种冲动,他很想抓住她的手狠狠质问:“为何不留下孩子?她不是也很喜欢吗?”但却不可以,因为他曾经亲口端着堕胎药送到她面前。
所以即便她这样做是为了报复他,他也无法说出半句责备的话来,并且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做到了,用最残忍的方式。
如今好不容易换来的平静,他舍不得去打破,不管有多少疑虑和不安,都只能深深的压在心底,不能让她看出一丝一毫。
“想要听什么?”他话锋一转,移开了这个话题。
苏漫松开手,眨了几下眼睛,笑道:“随你。”
君默然将人放开,优雅的走到琴案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了上去,又试了两个音,满意后才开始撩拨琴弦。
悠扬的琴音回荡在画舫中,他很快投入,目光专注。
苏漫几步走过去坐在窗檐的躺椅上,微微斜着身子,侧着脸看他,琴声如同湖面上的水波,荡漾不绝。
如同他的人一般,琴声也带着隐隐的霸气,不容抗拒,苏漫听得有些出神,眯眼看着夕阳,突然生出一种怠倦的感觉,这样安静得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也没有那些横在中间的曲折别离。
一曲毕,她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像极了慵懒的猫,君默然站起身慢慢朝她走来,蹲下身体靠近她的脸。
苏漫并没有发觉,长长的睫毛像是扇子,投下了一圈的阴影,他脸上的笑容柔和下来,伸出手去触碰她的唇,轻轻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醒了?”
她幽幽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到外面去吧,太阳快要下山了呢?”许久没能惬意安静的看夕阳了,这曾经是心底梦想,没想到最后陪在身边的人会是他。
君默然按住她起身的动作,打横将人抱了起来,眉头皱了皱:“又瘦了,回去以后每日让御膳房炖些汤补补才行。”
“好。”
她挂在他身上,两人出了船舱,依偎在一起。
直到霞光染红了半边天,粼粼的水面也被染得通红一片,侧目看去,他微微含笑的表情分外迷人,没有冷峻的表情,没有迫人的气势,如同此时。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过脸四目相对,静静不语。
时光停留在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含笑凝望自己的模样,那些过往渐渐退却,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弯起的手指划过她的脸,“想什么呢?”
她笑了笑重新转过脸去,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
“真美。”
“你喜欢以后我会常常陪你看的。”
她没有点头,只是轻声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此刻他尚未听明白这句话对于两人的含义,以至于噩耗来得那样措手不及。
苏漫特意换了一身男装,君默然的脸不是很好看,因为接下来两人要去青楼,尽管明知道那样的地方都是风尘女子,依然不喜欢那些惊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阿漫,不如我们回宫去吧,你不累吗?”
苏漫脚步不停,干脆甩掉他的手走在前头,还不忘回头抢过他手上的扇子,啪的一声打开摇了起来,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默,我精神很好,你若是累了可以先回去。”
君默然咬牙,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
苏漫闪身避开,用折扇打了他一下:“大街上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咬牙,目光死死盯着苏漫身上的男装,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否则也不用干看着没法吃了。
花灯初上这里已经十分热闹了,毕竟是烟花之地,那些嬉戏打闹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有了上次的经验,君默然脸上浅笑怡然,却依然不忘记对四周留心,既然能够将她隐藏,那群人的势力必然不简单。
他刻意不带侍卫出来,却不代表没有发现身后跟踪之人,已经整整一日了,从上午到至今,没有杀气,却不知道为何跟了他们一整日,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漫望向远处的脸。
光芒一闪而逝,深沉得不见一丝波澜,那道身影一直隐藏得很好,若不是武功极高,恐怕没有办法做到,他同样没有忘记苏漫上次跳到湖中的情形,至今还心有余悸。
“怎么了?”突然的沉默,让苏漫有些不解,她顺着视线看去,问道:“今日不是没有带侍卫么?”心底不安一闪而逝。
君默然眼底的疑虑很快被忽略,摇了摇头:“走吧,不是要去喝花酒么?头牌如何?”
苏漫被他逗笑,伸出手去。
见他一脸茫然,她提醒道:“银子。”
一脸被你打败的表情,掏出一叠面额不小的银票放到她手中,还不忘提醒一句:“真是败家。”
“哼。”
苏漫昂首挺胸走了进去,两人衣着华贵,气质高雅,老鸨笑得花枝乱颤,扭着屁股迎了上来。
两张银票甩出去,果然是头牌。
只是还未等两人到达房间,中途就发生了变故,面前的门突然一个人被甩了出来,接着响起了尖叫声。然后又涌出了无六个人,纷纷打成一团,三脚猫的功夫,只是人太多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青楼里一些护卫最后也加入,仍然无法控制场面,苏漫的位置隔得太近,君默然担心她会被伤到,忙将人拉开。
两人没退两步,突然飞起的一只鞋子就朝苏漫扔了过来,君默然眯起眼睛,反手一抽,啪的一声折扇瞬间展开,稳稳的隔住那只鞋子,借着力道从新朝他们打了回去。
然而只是短短的一个转身,苏漫已经消失在身后。
惊恐和震惊袭来,他心底有个空洞在慢慢变大,脸色骤然冰冷。
人群围成了一整个圈,他看不到外面情形,唯有施展轻功从众人头顶上掠过,内心却已经燃烧起了愤怒的烈火。
“你骗我。”
脑中不断闪过她的顺从,迎合,原来又是在做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信任,阿漫,你让朕好失望呢,这一次,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想,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出来了,否则真的消失该怎么办?早该想到的,为何只要她一靠近他就会将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那样倔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在意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
站在门前,看着摇曳的灯笼,清晰的映出他眼底凝结的成冰的寒意。
突然,身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躯体,她柔软的双手缠上了他腰,没有转身,却闻到了那阵熟悉的香味。
“阿漫……”他自己不曾发觉,语气中都带着颤抖。
她的呼吸清晰可闻,双手缠得紧紧的。
他不敢转身,甚至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她没有走?真的不是刻意的,难道真的错了吗?
“为什么不等我就先出来了?”带着小小的抱怨,她蹭着他的背。
顿了片刻,他才转过身来,紧紧盯着她的脸:“阿漫,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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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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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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