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高意浑身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赤红着双眼,怒瞪着那狱卒,嘶吼道,“你再敢胡说,小心本宫让皇上摘了你的脑袋。”
“我呸~说大话前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再瞎嚷嚷,今天你就给我饿着肚子吧。”狱卒啐了一口水,扬手就是一个鞭子抽到了那牢门上,甩在了高意的手上。
“啊~”高意吃痛,跌倒在地,手指上已然皮开肉绽,皮肉下白骨森森依稀可见,疼得她冷汗涔涔,几乎昏了过去。
“别跟她计较了,这些个人啊哪个进来之前还不都做着梦。”同行的另一个狱卒提着一个全身是血,已经看不见一块完整皮肤的男人,看着那狱卒,笑道。
“还不是她嚷嚷得老子烦躁。”那狱卒低咒了两声,这才离开。
高意倒在那脏乱而冰冷的石板上,心底空空的,透着寒风。
“楚霖……楚霖……”你说过会疼我一辈子的,不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你骗我!你骗我!
是夜。高意躺在那草席上,很冷,身体几乎都快麻痹掉了。正当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本不在意,但是那脚步声却在她的牢房前停驻了,没有了响动。紧接着,是开牢门的声音。
高意闻声,几乎是猛地睁开了眼睛。
“皇上!”看到来人,高意先是错愕,继而是一阵狂喜,“你来接意儿了吗?”
楚霖看着从那草席上爬起来匍匐在自己脚边,双眸氤氲看着自己的高意,声音不无冰冷的说道:“朕还以为意儿会喊错人呢。”
高意闻言,不由微微一滞,心底升腾起了一阵不安:“皇上?”
“这么多年了,这是意儿第一次看着朕的时候眼里没有印着他的影子呢。”明明是充满了喟叹的语气,但是此刻落在高意的耳朵里却犹如一阵惊雷。
“皇上……臣妾不知你在说什么。”高意抓着楚霖的衣摆的手不由有些颤抖。
“意儿当真不知朕在说些什么吗?”楚霖说着,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伸手挑起了高意的下巴。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格外的深沉,好似要穿透她的灵魂一般让人感到战栗。
楚霖嘴角微扬,俯身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了些什么。只见高意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盈满了恐惧。
楚霖起身,高意宛如破碎的娃娃趴在他的脚边,面如死灰,目光浑噩的看着落在了某一点上,竟是失了魂魄般。
“哐哐~”是铁链再次锁起来的声音,高意仿佛被针蛰了一下,猛地就窜到了牢门边:“楚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不爱她,他竟然不爱她!当年的一见钟情,昔日的百般宠爱,竟然都是一场阴谋,一场为了拿到财务大权的天大阴谋。
是他,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他暗中操控的结果,高意看着楚霖的背影,只觉得陌生极了。
“意儿,那酒是朕特意给你准备的。”他说,“至于那侍卫是朕的死士,那眉眼跟梓骆有三分相似,朕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在想,你看到他的时候,会不会也跟看着朕一样倒映着梓骆的影子。”
“哦~对了,知道为何每次行房,朕都要吹灭所有的蜡烛,而你醒来总是有些浑噩吗?”
“因为每次要着你的都是他。”
“朕是极欣赏他的,毕竟是踏着那百人的血走出来的人,统领着朕手底下的阎寐。可惜了,他竟是动了情,求着朕辞去,说着要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到底是朕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朕同他说好了,只要这一次他能活下来,朕就应允了他的请求。”
……高意不断的萦绕着楚霖的声音,一股腥味涌上,染红了她的嘴角。
“为……为什么?”高意伸手,死命的拽着楚霖的衣摆,眼底是恨极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竟然一开始就在利用她,哪来的什么盛宠,哪来的天恩。那些个夜里她思绪浑噩中听到的那些低语,说着的情话不是他,更不是“他”,而是那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
“楚霖,你不得……”高意嘶吼着,话未尽,竟是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楚霖侧首,看着她白骨森森,却拽着自己的衣摆不肯松开的手,眼底全然是冷漠的颜色,一如当年他踏着骨肉至亲的鲜血,毫无波澜。
“皇上,三小姐已经自行离去了。”回宫的路上,宫人有些忐忑的把刚收到的消息告于楚霖,“是南辰世子接的人。”
“知道了。”楚霖看着披风下摆的痕迹,冷漠的褪下丢给了那宫人,“脏了,丢掉吧。”
“是。”宫人提着那沾染了些许血迹的披风,躬身退下。
“苏柒……”楚霖目光悠长的看着那夜幕,“欢迎你回来找朕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远在城中的花酒坊里,十陵神色凝重的看着床榻上静躺着的苏柒,目光炯炯的落在了她手腕上的花骨朵印记,继而伸手便拉扯开了苏柒的衣领。
顾南辰矗立在侧,微微的拧了一下眉头,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挡在了云泽的面前。
“背过身去。”
“咳咳~”云泽听着自家主子清冽的声音,不由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默默的背过身去。
然而,总有些人是不怕死的,对挑战自家主子的底线这件事情是乐此不彼。
“蝴蝶蛊,这可真是罕见得很呢~”翎亓双手撑在窗台前,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落在了床榻那边,一副很是认真的说道,然而眼底流转的光可不见得很正经。
云泽不由趔趄了一下,感受着来自于身旁主子倾泻而出的寒气,不由朝窗台那边瞪了一眼:你作死,别拉着我一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翎亓笑着朝云泽投去了一个媚眼。
云泽蹙眉,想到他前两次的遭遇,突然一点也不同情他了。
“你识得?”那厢,十陵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来自于顾南辰身上的冷气压一般,听到翎亓的话,挑了挑眉,一副“原来你不是乡巴佬”的模样朝他投递去了一抹惊讶之色。
翎亓本来正得意,毕竟能撩拨到自家主子的事情,这些个年来,可是从来没有过,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那么一个,不得好好“对待”一下怎么可以。
然而,这会儿对上十陵的这副模样,瞬间肝疼,切齿道:“死丫头,是谁让你住这么好的房间,享受着众人求而不得的美食汇,你……”
“碰~”翎亓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窗户突然猛地就合了上来,撞得他鼻子差点歪了。
“翎少主很忙,这里就不用过来招呼了。”顾南辰说着,拾步上前把苏柒的衣凌拉拢了起来,连脖颈都给掩盖住了,而那一声“翎少主”可以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翎亓后脊背瞬间挺直,但是还是不忘嘴贱戏谑笑道:“不忙不忙,世子和三小姐大驾光临,我身为主人自然是要招待的。”
“不需要。”顾南辰头也未抬,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翎亓矗立在那窗台前,是很想推开那窗户啦,但是为了生命着想,还是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坏心思。毕竟为此,现在自己还招惹上了屋内的死丫头。
被人从酒楼里面丢出来,只因为她居然没钱住店了,最后反过来竟然还被她给威胁了。一想到这件事情,现在翎亓的脸都不由黑了一下。
“我没钱住店了,看在我救了你两次的份上,我在帝都暂留的这段时间,你要负责我的起居,不然我就把你丢在大街上,再喂你吃下几颗‘千金难求’的‘妙药’,成为这帝都的‘名人’。”少女威逼利诱的声音此刻还在翎亓的脑海中萦绕着。
瞧瞧这是一个女孩子家家该说的话吗?她简直就是女土匪。虽然看着主子跳脚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但是生命诚可贵,且行且珍惜。
十陵矗立在旁,听着两人之间隔着一扇窗的对话,不由挑了挑眉。总觉得翎亓似乎对这位世子很是尊敬,虽然言语之中听着并没有太大的诧异,但是还是依稀能感觉得到是有些不一样的。
而且,这般看着顾南辰,感觉好熟悉啊。十陵目光落在顾南辰的侧脸上,心底有些疑惑,但是却也一时不知道这份熟悉从何而来,摇了摇头,她的重心很快便落回到了苏柒的身上。
“蝴蝶蛊确实是一种罕见的蛊毒,迄今只在医术中看到过些许记载,但是并不全。”十陵说道,“中蛊之人会在手腕的脉搏以及心口开出一朵曼陀罗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曼陀罗会逐渐绽放,待完全盛开,那蛊便融入人的骨血,直至吸取完寄生者的鲜血,才会脱离。”
顾南辰帮苏柒拉拢衣服的手猛地顿住:“可有解蛊之法?”
“这个……”十陵面露难色,“我看过的医术上并未对此有所涉猎,抱歉。”hτTΡδ://WωW.sndswx.com/
“我只能维持她的生命,遏制蛊毒的侵蚀。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解铃还须系铃人。”十陵看着顾南辰说道,“你很在乎她吧,如果想要救她,还得找到给她下蛊的人,方能知道解蛊的办法。”
下蛊的人!顾南辰看着床榻上呼吸清浅,身上热度暂且消退下去,但是却睡得并不是很安慰的苏柒,瞳孔的颜色不由变得幽深了起来。
“主子……”一旁候着的云泽听到了十陵的话,脸上的神色也随即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们可是知道给她下蛊的是何人?”十陵见他们的样子有些奇怪,不由蹙了一下眉头。
云泽未说话,床榻那边,顾南辰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清冽得很,饶是涉世未深的十陵都不由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刹那,她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戮。
“咳咳咳~”正当这时,床榻上传来了苏柒的轻咳声。
“顾南辰,别~”苏柒艰难的睁开了酸涩的眼睛,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别去!”
“嗳~你醒了?”十陵从顾南辰身旁探出了头来,看着清醒过来的苏柒,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苏柒虚弱得很,但是面对十陵时还是艰难的扬起了嘴角:“十陵姑娘,事情我都大致听到了……在此成功解掉我身上的蛊毒之前,还……有劳你帮我开一下抑制它的药方子。”
十陵闻言,不由小心的窥探了一眼旁边的顾南辰,求生欲很强,身体可以说是很诚实了。
“苏柒,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顾南辰好似无所觉一般,清冽的目光落在苏柒的身上,感受着掌心中她格外冰凉的指尖,声音格外的深沉。
“嗯,再清楚……不过了。”苏柒喘息着,说道,“我的事情,世子还是少……少担心罢。”
苏柒毫不掩饰对他的疏离,而这样的话,迄今为止,这是第二次了,顾南辰目光渐冷。如果说之前她是因为气愤而说着那些话来气自己,那此刻的她却是冷静的。
“苏柒,我说过,这种话收回去。”顾南辰看着苏柒,一双黑眸好像黑洞一般,倒映着苏柒的影子。
呼……苏柒深深的吸了一口,遏制自己沉沦在那双黑眸里,强忍着昏沉的思绪,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同他对视。
“顾南辰,终止掉你那无聊的狩猎游戏,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身……”苏柒咬了咬牙,努力的忽略掉心底升腾起来的烦闷,冷声道,“的能力,你不过是一个质子,还是住在我家,别自以为是了。”
女孩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砸来,顾南辰就那样对上了她的眼睛,没有赌气,有的只是嫌弃和鄙夷。
“大胆!”云泽低喝,看着苏柒的眼里不禁多了一抹凌厉之色。
主子为了她几次以身涉险,她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云泽早些对苏柒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只要是主子认可的人,他们亦会护着周全。但是没有想到回头来,她如此恶语伤人。
“你才大胆!”苏柒喘息着,寒着眸看着替顾南辰愤愤不平的云泽,“主子说话,哪有你们这些个奴才说话的份。”
云泽闻言,一张冷峻的脸不禁微微有些涨红了起来。他们打小就跟在顾南辰身边伺候着,虽说是主仆,但是顾南辰待他们是亦亲亦有,未曾辱骂过他们,苏柒此番言行可以说是格外有杀伤力。
但见,顾南辰的目光逐渐恢复了沉寂,是记忆中第一次初遇他时的颜色。不知为何,苏柒竟觉得心口有些难受,然而她把它归咎到了蝴蝶蛊的身上。
“云泽,退下。”顾南辰一双黑眸透着无限的冷寂,落在了苏柒的身上。
苏柒不知怎的竟难得有些怯意以及心虚,但是想到意识朦胧间他与十陵的对话,她终究还是昂起了纤细的脖子,倔强的迎上了他的眼睛。
顾南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
“喂~”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苏柒还有十陵,十陵矗立在床边,一双美眸睨着苏柒,小脸拧成了一团。
苏柒倦倦的朝她扫了一眼:“嗯?”
“你干嘛故意说着些难听的话气人?他很担忧你呢。”十陵支着下巴,十分不解的看着苏柒。
“谁说我是故意的。”苏柒闻言,着急的否认道,“我可是皇上看上的人,他不过是一个世子……”
屋外,顾南辰离去的脚步不由顿了顿。习武之人耳力本就异于常人要好上很多,虽然苏柒的声音不大,更甚者是虚弱的,但是却如数落入了他的耳中。
“主子……”云泽也是听到了,心中震惊的同时不禁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然而,云泽话还没说完,顾南辰却已经拾步离开了。屋内,苏柒对此并不自知。
“你这蛊毒不会是皇上下的吧?”十陵惊诧的看着苏柒,继而一副怜悯的看着苏柒,说道,“你太可怜了,前面有情人不得眷属,这会儿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个,竟然又要被迫放弃。”
“你有好好听我说话吗?”苏柒切齿,完全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get到这些的,她表达得很清楚好吗?再者,自己看着像是一副受了情殇的样子吗?
十陵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有好好的听。唉……可惜了,他长得那么好看,你却不得不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苏柒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要不是她的眼睛太过纯粹,她真的要怀疑她这是变相在骂自己。
“不过说起来,那世子人真挺好,背着你进来的时候,满眼都是你,那紧张劲儿,好似你要是有事嗜血屠城给你陪葬的修罗模样,真的好飒。”十陵支着下巴,笑容格外的璀璨,两眼亮晶晶的。
苏柒的心头微微一滞,看着十陵,有些怔忪的说道:“怎么可能,他那样的性格……”
寡淡而孤冷得很。苏柒这般想着,但是对上十陵的眼睛,否认的声音却不自觉的消失在了喉咙里。
“对了,这是上次他同我讨要的调理身子的药,你合着这个处方一并拿着吧。你脉象我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十陵并没有发现苏柒的异样,直径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个药方子递给了苏柒。
“上次?”苏柒的脑海中不由闪过当日在南衙府顾南辰格外认真的看着十陵,眼底温柔的模样,捏着被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是啊,就在南衙初遇的时候,他跟我讨了这个药方子。”十陵依稀还能记得当时的情况,少年寡言得很,不过在同自求药,提及苏柒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倒是变得柔和了几分。
原来他那会儿他是在给自己求药。苏柒看着十陵,心底有什么东西掠过,她想要抓住,却又有些害怕去抓住,就这慌神的片刻,耳边传来了十陵沉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过比起你,反倒是他,脉象极为奇怪。我行医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脉象。”十陵凝思着,眼底有光,就跟苏柒一接触到尸检工作一样,是叫热爱和独钟的光芒。
“什么意思?”苏柒目光灼灼的看着十陵,顾南辰重病是假,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又是真的。
苏柒见过他两次身体发生变化,那双异色瞳孔,还有蛰伏在疼痛之间犹如困兽之斗的模样让人记忆犹新。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话,还每次都是圆月之日。
“他身体是什么情况?”苏柒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都不由缓了几分,只是她并没有觉察到。
“嗯~”十陵沉吟着,继而摇了摇头,“我不是很确定,毕竟医术上都并无记载,我也是以前小的时候听到娘亲提及过。”
“那是一种叫魍殄的剧毒,中毒之人会在某一个夜里变成地狱里的魍,双瞳异色,承受着身体内冰火两重天的冲击,意志薄弱者恐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依稀记得当时我娘说,好像南岳国有一个妃子就是因为这个入了魔怔,屠了南岳最重要的一个关卡,随之而来的效应可以说是几乎毁了南岳半壁江山,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为当时第一大国的南岳后来才会对楚易国称臣。”
十陵就当是故事再说着,但是落在苏柒的耳中却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只因为顾南辰的症状跟她口中提及的竟是极为相似,除了入魔这一部分,前面所提到的可不正和自己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毒可有救治之法?”苏柒有些急促的看着十陵。
十陵有些莫名的看着苏柒:“你怎么脸色那么差?我只是猜测而已啦,毕竟那种剧毒是否存在都还不一定呢。而且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现在如此紧张他?”
十陵再次感叹,外面的人好难懂。
紧张他吗?苏柒闻言,不由愣了一下,心底竟没由来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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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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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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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苏柒苏志宦更新,第105章 蝴蝶蛊,成为楚霖的棋子?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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