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得天独厚的修道天赋,连念衾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日是灵山的收徒大典,所有被招入灵山派下的弟子,都排列整齐地站在下面,而那些资历较高的师傅们,则坐在上座,看着这些人。
“你就是念衾。”坐于正座的南诗逸问道,当她看向他脸上的面具时,有些被分了神。
“是,掌门。”念衾老老实实回道。
“为什么要戴面具?”
“因为儿时火燎了脸,面目丑陋狰狞,恐吓到其他人。”
念衾的这一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目光灼灼,好似要将他的面具穿透,看看他的脸到底有多丑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应当好好爱护才是。”许月玲看着念衾,心里莫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招收男徒这件事,她和南诗逸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在她看来,灵山派就应该招收大量聪慧貌美的女子,并且要将她们打造成比男子还要厉害的修士。
这才是灵山派的宗旨。
而南诗逸十分不赞同,她认为男女平等,修道之事,更不限于男女。
反正说什么都说不过她……
所有师傅都可以自行挑选弟子,挑来挑去,最后竟然就只剩下了一个念衾。
到底是刚刚那番毁容的言论震慑到了这些人,尽管他能力高,也不愿意选择他。
念衾倒是无所谓,就算是没有师傅愿意亲自带着他也没有关系,毕竟他就是来帮大毛拿草药的。
没有师傅盯着,他乐在其中。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南诗逸突然开口,不仅是念衾自己愣了一下,连在座的其她师傅们都惊了。
“诗逸,你是看他天资过人吗?”许月玲疑惑道,“我知道他,在古树那边测出了惊人的天赋。”
“但是掌门收徒之事非同小可。”
灵山派掌门的徒弟,对半都是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如果能在这些掌门徒弟中能力最强,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掌门。
“我知道。”南诗逸对着许月玲说道,“我自有考量。”
话里话外都带着一层意思,你月玲真人莫要越掌门的权。
她也确实没有干涉掌门的权利。
许月玲假笑着道知晓了,但心里却是十分不舒服,她约莫着可能是当年江靖尘之死于她的打击太大,导致她们师姐妹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但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早知道就自己把念衾这个徒弟认下来,然后再把他抛到一边算了……
站在底下的念衾抬头对上南诗逸的目光,清冷且带着一丝不容亵渎的高贵感。
他不敢多看,因为那道目光,实在太过让人心生怪异之感了。
—
他成了掌门座下的徒弟,自然是要每天都去给掌门请安的。
请安的时间还必须在日出后,天刚刚亮的时候。
虽然他自小就经常早起去山上砍柴,但也从来没有这么早过,不得不承认,这些修道的人就是厉害,天天都可以做到早起练功,也是有毅力。
而现在,有毅力的人又多了一个。
他打着哈欠,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便开始穿衣服,洗漱。
顶着朝露,他踏上了前往掌门的清云殿的路途。
原本以为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应该都还在熟睡中,可没想到还是有很多人已经起来了。
有的在练功,有的似乎是要去做什么任务换上了便衣,还有的,在那片白草园里寻找可以助于自己练功的草药。
他突然想起来了身患重病的大毛。
“你来这边做什么?”许月玲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掌门的清云殿内。
“回真人,我是来给师傅请安的。”念衾自己觉得这句话没有什么大毛病。
“师傅……”许月玲轻蔑地笑了笑,“你师傅可不在这边,她每日清早都在诗雨阁呢。”
“真是没有规矩,都不知道提前打听一下吗?”
许月玲瞟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诗雨阁……
念衾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日去往灵山天坛时的样子。
他在那边碰到了南诗逸。
看来南诗逸真的很喜欢呆在诗雨阁啊。
上次他去天坛,纯属个人感觉,无意识地就想去那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
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是为了探寻某个事物,某段过往。
而这种感觉,和他不想上山修道,是一种感觉。
童年的事情他全然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心底抱有一种破釜沉舟之感,随后就将自己的脸烫伤,毁了相。
一定还有什么是他还没有意识到的,他一定要弄明白了。
于是,他离开了清云殿,前往诗雨阁。
—
诗雨阁比较高,他走了也是很久,眼看着那天开始完全亮堂起来,他的步伐就加急了。
终于在薄雾散去之时,那个漂亮的阁楼露出来一角。
念衾怕第一天请安就迟到,便顾不上别的,直接跑了进去,看到门没有关,便轻轻敲了几下。
无人应答。
该不会是不在吧。
念衾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天际,好像这天确实亮了起来,所以掌门难道又回了清云殿?
他走了进去,室内传来一股好闻的馨香。
他循着味道看去,发现有一个香炉,而那香炉上的香火正旺,往外飘着一缕缕轻烟。
按理说,这应该是刚刚点上不久的。
他一步步走近内屋,又看到有那么几缕轻纱飘拂着。
再往前走一点,就听到了一道慵懒疲惫的女声。
“谁?”
念衾止步,赶忙弯下身子,行了个礼,道:“在下念衾,是来给掌门请安的。”
听到念衾这个名字,屋内的女子迟疑了一阵,又道:“请安不是应当到掌门殿内请安吗?”
“况且,每逢十五,不用来请安。”
那月玲真人还说……
念衾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请罪。
“念你初次来不懂事,先行退下吧。”
南诗逸的语气显得十分疲惫,这让念衾有些疑惑。
“是,师傅。”念衾本来想直接离开,却又问道,“师傅可是身体不舒服?”
屋内的人没有说话。
“师傅?”
念衾又喊了几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一边嘴上念着失礼,一边走了进去。
而这一进去,就看到南诗逸身着寝衣,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头顶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念衾急忙走上前去,摇了摇她的身体,却发觉,这人的身体居然烫到这种程度。
—
南诗逸因为练功过勤,又没少使用引魂结印,导致身体承受不住,这才病了。
念衾一时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将南诗逸整个人抱了起来,送到了床上,又去帮她打水,又是帮她烧水煮药。
这么一忙活,居然也忙活了一个早上。
烧退了的南诗逸似乎是身体有了些劲儿,缓缓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儿沾了水的方巾。
她慢慢下了床,走到门口,才发现,院子里有一个少年的背影。
此刻的少年背对着她,似乎是在煎药,那药壶在滚烫的开水下晃着,冒出白色的雾气。
“你怎么还在这里?”南诗逸有些诧异,她记得自己是让念衾先行离开的。
念衾回过头,看到了她,没有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
“师傅你怎么起来了?”念衾有些意外,“您先躺着吧,我这药马上就煎好了。”
南诗逸的表情淡淡的,她觉得这个徒弟有点傻气,屋子里面是有很多丹药的,何必要花这么多时间去煎制呢?
但转念一想,他应该也不敢擅自去翻她的东西,而且就算是翻了,也不一定会认得这些丹药的功效。
“你先回去吧。”南诗逸头还是有些疼的,她还想再睡一会儿,便朝他挥了下手。
可念衾不太理解,依旧“感人至极”地坚持要把药煎完。
南诗逸的脑袋上好像顶着几条黑线。
“那这药还要多久?”
“再过一刻钟便好。”
南诗逸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反正就一刻钟,随他去吧。
一刻钟很快,那药壶就被念衾小心翼翼地提了起来,往一旁准备好的干净的瓷碗里倒。
褐色的药水缓缓流下,还冒着热气。
他轻轻吹了一下那药,便要端进去。
可这一回头,他发现诗雨阁里多了一个弟子。
碧羽。
此刻碧羽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好奇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念衾眼尖,一眼便看出这个女子就是那天在玉隐村里看到的那个女子。
“你是……”念衾嘴里念着。
“碧羽,进来吧。”
屋内传来了南诗逸的传唤,碧羽这才停止了看向念衾的目光,走进了屋子里。
只有念衾一个人傻傻地呆在外头,不明所以。
碧羽进去后,她看见南诗逸苍白的脸,不禁担心。
“掌门,您这是……”
“就是最近有些累罢了,对了,事情办妥了?”南诗逸问道,她指的是去玉隐村看望江靖尘一事。
“嗯。”碧羽点了点头,“一切都办妥了,荷包也送到了。”
南诗逸这才宽了些心,毕竟如今除了这样,她再无任何方式去祭奠他。
“对了掌门,外头那位是?”碧羽忍不住好奇道,那个曾经在玉隐村见到的面具少年。
南诗逸这才意识到念衾还在外头。
“他是我刚收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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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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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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