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侧面,挂了只水晶的风铃。
微风吹过,风铃叮叮咚咚的脆响。
伴着这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扑面而来的,是茉莉花淡淡的香。
满满一院子的茉莉花,正在盛放,花海如雪一样白。
花月眼睛弯了弯:“你什么时候种的啊?”
“房子刚买的时候。”薄宴见她笑了,唇角也跟着弯起来。
这个夏季,他送了她,满满一院子白雪。
花月跑到院子里,蹲在那些花面前,指尖轻柔地抚过洁白的小花朵,她眼里都是笑,回头看着薄宴:“谢谢薄宴哥哥。”
夏日清晨的日光还算柔和,薄宴看着她穿着一身白色睡裙蹲在那里,肤色白到透明,像与这些花融为一体。
心底的恐慌渐渐升起,怎么也压不下去。
薄宴眼底开始发烫,他嗓音艰涩,嗯了声:“以后慢慢看,吃早饭。”
“好。”
花月跑进房间换了衣服,洗漱完,薄宴已经等在餐厅。
“你今天干嘛啊?”她两手放在桌子上,乖巧的像个孩子。
薄宴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的盘子里:“去花想。”
花月哦了声:“我想回家。”
她长这么大,基本没离开过家,她想家,想那条巷子。
薄宴手指顿了下,抬眼看她:“哥哥陪你住这里,好不好?”
花月抿了下唇,不太乐意:“我不想住这里。”
“花月乖,”薄宴俯身,握住她的手,“明天不是要开始去驾校了,这里比较近,就住一段时间,好吗?”
他想了想,又补了句:“哥哥让李清雅和学长们都住过来,好吗?”蜀南文学
别墅太大了,就他们两人,花月可能会觉得孤单。
她打小在热闹的巷子里住习惯了。
花月想了想,从这里到驾校,扫个共享单车就能到,她点了点头。
薄宴松了口气,把粥推到她面前:“吃吧,今天陪哥哥去工厂。”
“我不能自己待着吗。”花月不高兴地问。
“李清雅也去。”
“她去干嘛?”花月有点吃惊。
薄宴唇角有了丝笑意:“陪她男朋友。”
“......”
-
花月到了工厂,李清雅还没来。
她坐在沙发上,从书包里掏出书本和作业,低头写起来。
韩光和苏明远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写作业。
过了会,苏明远咳了下:“学妹,你是不是之前高考阴影太大了,大学要这样?”
至少,他还没见过,大学了还在认真写暑假作业的。
花月认真回答:“我以后要当老师的,要学好一点。”
不然,教坏了一帮小朋友就不好了。
韩光越看越恼火,拍着大腿问:“学妹,你现在是单身吧?”
“......”
苏明远捂着额头叹气:“你还想翘老板墙角?”
“什么翘墙角?”李清绪从门外进来,后面跟着满脸冰霜的李清雅。
花月放下笔,笑眯眯地喊:“清雅你来啦?”
李清绪咳了下,连忙躲开。
李清雅冷冷嗯了声:“我不来成吗?”
正在家里睡懒觉,一个电话就被硬扯了过来。
烦死了。
花月把东西收起来,歪着头打量她:“你怎么不高兴啊?”
“不是,学妹,她天天都这表情,你是怎么看出来她不高兴的?”韩光问。
花月也有点懵:“就是,就是能看出来啊。”
虽然李清雅一直没什么表情,但是高兴和不高兴,很明显哎。
苏明远笑:“这能力,我和李清绪都没有。”
“咱们下去玩吧。”花月挽着李清雅胳膊。
工厂楼下是一片空地,太阳还没有照过来,全是阴凉。
李清雅坐在板凳上,看着花月踩着个滑板,来回蹿。
小姑娘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灰色T恤,扎进黑色短裤里,露出又白又直的长腿,短发扎成两个精致的鱼骨辫,发尾上挑,垂在耳侧,额上薄薄的刘海被风吹动,露出一双如水的杏眸。
李清雅悄悄叹了口气,难怪有人这么紧张。
这么多年,他们这群人,多少都有点变化,唯有花月,还像当初那个小丫头。
自从薄宴回来,性格也慢慢恢复成从前那样,活泼、跳脱。
活生生一个小太阳。
花月踩着滑板,蹭一下停在李清雅面前:“清雅你也玩会。”
“不要。”李清雅拒绝。
花月脚尖挑了下板头,滑板落到她手里:“听说咱们那个教练,可凶了。”
她想起来就有点怕。
李清雅哼了下:“有我在,你别怕。”
花月笑出声来,有李清雅在,估计害怕的,得是教练。
远处的门卫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月月,外卖。”
花月愣了愣:“我没点啊。”
“哦,老板点的。”门卫笑呵呵的把奶茶递给她。
“您有吗?”花月不太好意思。
“有,都有,其他人的都已经送去了。”
“好,谢谢您。”
花月把奶茶递了一杯给李清雅,跟着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两人一人捧着一杯奶茶,愣愣地看着远方的天空。
坐了一会,花月轻声说:“清雅,有一天,我要是不在了......”
李清雅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闭嘴。”
花月笑了笑,摸了摸手里温热的奶茶。
她叹了口气:“大夏天的,还要喝热的。”
她也想喝杯带冰块的啊。
李清雅脚尖踢了踢,把奶茶放下:“走,陪你玩一会。”
花月眼睛亮了,抱着滑板站起来。
两人一人踩着一个,绕着阴凉的地方转圈。
直到太阳升至头顶,整片空地被阳光照得明晃晃,两人收了板子回了楼上。
一进去,三个男人就怪异地拦住花月,把她拉到角落里。
“你们干嘛?”花月小声问。
韩光眯着眼:“你哥怎么了?”
“什么?”花月不解。
苏明远压低声音:“一个上午一直在发火。”
李清绪:“他那套上好的青花瓷茶具都被摔碎了。”
韩光:“而且还神神叨叨的,让人去找什么得道高僧、法师什么什么的。”
花月怔了怔,随后说:“他可能,可能改信神了?”
“不是,人家信就信一个,他是道、佛、神全找了。”苏明远无语。
“你们怎么知道的?”李清雅走过来,淡淡问。
三个大男人顿住,做贼一样,心虚地别过脸:“偷,偷听来的。”
“呵,”李清雅表情很冷,“被发现了都得挨揍。”
花月转身走到窗边,从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能看到大半个荷水的样子。
远处的楼房、街道、医院、菜市场,组成了荷水这个生机勃勃的城市。
她真的很喜欢这里。
也喜欢这里的人。
李清雅走到她身边,伸手搭在她肩上,什么都没说。
花月心头一酸,歪着脑袋靠在她肩上。
三个大男人都愣住了,不明白那两个姑娘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背影看起来,很忧伤。
“清雅,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花月看着远处的高楼,轻声说,“不管我在哪里。”
李清雅嗯了声,只是声音不似往日冷静,带着压制下去的艰涩。
苏明远走过来,眼神疑惑:“怎么了都?”
花月眨了眨眼,站直,她拍拍李清雅的肩:“晚上我要请你们吃饭!”
“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韩光问。
花月想了想:“庆祝我考试考了第五名?”
“行!这理由充足。”李清绪应着。
花月笑嘻嘻地往里走:“我喊薄宴哥哥陪我去买东西。”
薄宴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花月敲了敲,听到里面的声音,才转动把手走了进去。
男人正低头在文件上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冰冷的脸瞬间融化。
他盖上钢笔的笔帽,走到花月面前:“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懂吗?”
花月在外面玩了一上午,衣服湿了一大半,额上还挂着汗。
薄宴皱了下眉,伸手擦了擦她头上的汗珠:“进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等下一冷一热再感冒。”
“没带衣服换。”花月觉得无所谓。
薄宴带着她往休息室里面的浴室走:“里面有,哥哥帮你准备了。”
浴室不大,有个衣柜,花月打开看了看,上面挂着的,都是姑娘的衣服,底层的抽屉里,是内衣。
她顿了两秒,脸上迅速滚烫起来,想骂人。
内衣全是她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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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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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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