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安静地坐在自己位子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边的那个姑娘。
花月一言不发,默默地写着作业。
连最爱闹腾的韩光,都不敢说话。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平日里活泼爱笑的小姑娘,心情差到了极点。
李清绪轻轻捣了捣李清雅,下巴点点花月的方向。
李清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直到放学。
班里的人都走完,只剩下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花月揉了揉眼睛,轻声问:“你们都看我干嘛,回家啊。”
“学妹,”韩光盯着她,竖起大拇指,“你真飒!”
他们都知道薄宴是无辜的,但这件事,太过敏感。
从没有人敢站出来,直视受害者的女儿,告诉她,薄宴是无辜的。
他们也不敢。
薄宴自己也从来不反驳。
李清绪咳了两下:“那个,对付女生,咱们还真没办法。”
一个班的,不能打不能骂的。
花月有些困倦,也没精神跟他们搭话,只是把书包收好,才看向那个一整节课都没吭声的人:“薄宴哥哥,咱们回家吧,我困了。”
少年仿佛刚从怔忪中醒来,哑着声音回:“好。”
他拎过花月的书包,牵着她的手,也没跟李清绪几个人打招呼,就走出去。
夜已漆黑,雪已积了厚厚一层。
薄宴举着伞,把花月牢牢遮住。
公交车还没来,暖黄的路灯,照在白白的雪上。
花月没精打采地站在路边,看着纷扬落下的雪发呆。
一直到上了公交车。
花月头倚在窗户上,闭着眼睛睡觉。
朦朦胧胧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被拥进温暖的怀里。
薄宴下巴抵在她头上,跟着闭上眼睛。
这一年的初雪,少年上挑的眼尾处有水滴滑落。
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落泪。
-
那一晚的事情,居然意外的,没有被传出去。
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下来。
花月依然每晚去高三一班上晚自习。
一转眼,便到了12月初。
又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花月看着她的总分,自言自语:“我居然考了个前所未有的高分哎。”
至少可以排到班里前15名。
李清雅摸摸她的头:“真棒。”
花月惊讶地张大嘴巴,这还是李清雅第一次夸她哎。
李清雅被她看得别扭:“看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夸我哎,清雅。”花月笑眯眯地说。
李清雅嘴巴开合两下:“是吗?”
她就是,想要哄哄她。
那次事情后,总觉得她不像之前那样开心。
“我要拿给薄宴哥哥看。”花月很开心,拿着试卷站起来。
“陪你去。”李清雅冷冷地站起来。
天气干冷。
花月缩了缩脖子,蹦蹦跳跳地跑到高三一班,站在窗前,敲了敲玻璃。
还没等里面的人打开,就把试卷上带分数的那一页贴在窗户上。
李清绪啧了声,比自己成绩进步还要高兴,一边低头看,一边说:“这得请客啊。”
“吃什么?”薄宴慢条斯理地问。
韩光凑过来:“这么干脆就答应了?”
薄宴睨了他一眼:“我家花月的大喜事,别客气啊。”
“嘿嘿,我要吃火锅。”苏明远说。
“我也想吃。”花月脆生生地接。
数九寒天,几个人围一起吃火锅,多有气氛。
薄宴揉揉她的脑袋:“行,回家吃,好吗?”
“去你家里吃吗?”韩光两眼亮晶晶。
“有意见啊?”薄宴把试卷拿过来,仔细地看。
他蹙了下眉,指着其中一题:“花月,这题怎么会错?”
花月瑟缩了下,她怯生生地说:“我走神了,看错了。”
“看错了?”薄宴瞥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李清绪把卷子抽过来,“这么严格做什么?”
薄宴有些无奈,捏捏花月的脸,温和地说:“怎么这么容易紧张啊,哥哥很凶吗?”
这下,不只花月点头,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点头。
凶!
他们也怕。
薄宴嘴角抽了抽:“行,哥哥凶。”
他清了清嗓子,柔了声音:“花月想吃什么,哥哥去买。”
“哎,你都不问问我们这几个客人吗?”韩光不满地问。
薄宴笑了下,似乎对客人这几个字很满意:“行,你们这几个客人,想吃什么?”
见他这么好说话,李清绪撕了张纸,几个人开始列起菜单。
-
花月从没在薄宴家里吃过饭,这还是第一次。
桌子摆在院中,泡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上面挂着几串小彩灯。
花月先回了趟家,带着小奶包跑过来。
桌上的鸳鸯锅里已经开始冒热气。
“哎小学妹,快过来,你哥专门给你做的甜汤。”韩光口水直流,“他居然不让我喝。”
只有两个女生有份。
“你喝酒,喝什么甜汤?”苏明远打了他一拳。
半大少年们在一起,总是学着成人的样子。
锅里的丸子和肉片都已经浮上来。
花月倚在李清雅旁边,一边喝甜汤,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几个人打闹喝酒。
小奶包在桌子下面蹿来蹿去。
“无聊。”李清雅翻了个白眼。
花月挽着她的胳膊:“清雅,我爸爸知道我的分数,可高兴了呢。”
花国栋连连催她过来,叮嘱她要好好感谢这些平时照顾她的学长们。
李清雅难得笑了下:“高兴就好。”
这段时间的郁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韩光突然感:“哎,学妹,你也得喝一杯。”
话音一落,几支筷子就飞过去。
“怎么又打我?”韩光气地站起来。
“你想死?”薄宴掀起眼皮看他。
“学妹还没成年呢啊。”苏明远提醒着。
花月看了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拿了罐果酒:“那我喝这个吧。”
还没来得及打开,果酒就被薄宴抽走:“不可以。”
“为什么?”
有什么关系,像果汁一样的东西。
过年的时候,连李文水和花国栋都会允许她喝一点。
薄宴瞥了她一眼:“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为什么。”
花月想把那罐果酒扔他脸上。
她气哼哼地转过身,靠在李清雅身上。
韩光左右看看,感叹:“真可怜。”
管得真严。
花月点点头。
薄宴气笑了,慢吞吞地说:“不管严,她能上天。”
花月更气,这话说的,简直像在侮辱她。
李清雅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又看着李清绪:“我收回我之前的话。”
“什么话?”李清绪不明白。
“我觉得,你不管我也挺好的。”李清雅说。
李清绪脸色黑下去:“我那是不管你吗?”
他管得了吗!
打不过,也骂不过。
薄宴垂眸,把碗推到花月面前:“快吃,吃完回去睡觉。”
“我为什么要这么早睡?”花月气愤地问。
薄宴扫了她一眼:“明天哥哥要抽查历史年代,背不出来,下午不带你出去玩。”
“......”
苏明远啧了声:“我光搁旁边听着都感觉喘不过气。”
花月噘着嘴趴到李清雅怀里:“清雅......”
她好可怜。
李清雅只能拍拍她,无声地安慰一下。
花月气哼哼地吃完东西,抱着小奶包就跑回了家。
-
李清绪清了清嗓子:“薄宴,不至于啊。”
“你懂什么?”薄宴淡声说。
“学妹进步很大啦,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她。”苏明远说。
薄宴唇边勾着浅笑:“我们花月还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她再努力一把,可以上荷大了。”
“荷大?”韩光很惊讶,“她为什么一定要上荷大?”
李清绪无语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混到我们几个人里面的?”
苏明远眼神有些复杂,觑了眼薄宴,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应该要被保送的吧?”
“对啊,”韩光一拍桌子,“你要保送的是哪个学校?”
“他要去的,是全国第一的学府。”李清绪懒懒地说。
韩光突然想到什么:“你不打算去?”
“你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打算去了。”苏明远说。
“那多可惜啊,也不用高考了。”韩光喃喃说。
那可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学校。
还是保送。
薄宴平静地说:“四年太长了,我不能离开荷水。”
“为什么?”韩光问。
薄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学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李清绪自言自语。
“你是为了学妹?”韩光突然明白了,“你要陪学妹上荷大?”
苏明远和李清绪无语地看着他。
薄宴看着韩光,淡淡道:“把嘴闭紧了,懂?”
韩光抽了抽嘴角:“你为什么只对我说这句话?”
“......”
几个人都不想搭理他。
李清雅冷冷地笑了下。
-
花月坐在桌前,正努力地背着历史书上的年代表。
背着背着,突然生起气来。
越想越气,想打死薄宴。
已经晚上十点钟。
花国栋已经上来催她睡觉。
花月把书合上,起身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往楼下瞟了眼,就看到薄宴靠在拐角处的木房子边,懒散地低头看鞋尖。
她噘了下嘴,也不喊他。
薄宴掀起眼皮看过来。
两人视线遇上。
薄宴眼睛里漫出笑意,用口型说:“下来。”
花月哼了下,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前段时间刚下过雪,夜晚气温冰凉。
她刚跑到薄宴身边,少年就拉开羽绒服,把她裹进怀里。
薄宴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柔声问:“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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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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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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