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经理一口否认,十里铺人拉两百根管子的时候,有二十根次品货夹在里面。
那两个抬管子的人也不在了。
指挥他们抬管子的头儿,脑袋摇成拨浪鼓,压根就没何宁说的那回事儿。
何宁脸上微微一笑:“侯店长,冯经理,还有你装卸工的头儿。
我以为这事儿很明白很直接,你们错了就认错,认罚认赔偿,我也不要五百三十根的十倍赔偿,我要两千根就够了。
可你们错了还不承认,这事儿就麻烦了,不是我的麻烦,是你们的麻烦,我不跟你们谈了,我找厂子里向总去,看看他手下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
何宁坐在他们平房办公室沙发上说这几句话。
手里捏着的拳头,悄没声息在沙发缝子里塞了一下。
没人在意他这个动作。
冯经理看上去相当生气。
“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们保利管业,再胡搅蛮缠闹事儿,我们报警了。”
何宁瞪他一眼,叹一口气。
“候店长,冯经理,我再表达一遍我的意思,五百三十根假货,我的要求不高,次品管子你们拉走,我也不要十倍赔偿,给我再赔两千根,我再什么都不计较,你们再考虑考虑?”
何宁说的解决方案,希望他们能接受。
拉两千根二十五块钱的管子,这事儿就算完。
人家怎么可能答应?
侯店长一脸阴沉,给冯经理说话。
“冯经理,听到没,怪不得他们说还要两车两千根,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五百多根次品管子,说是我们搞手脚夹在里面的,然后跟我们讹两千根,这种人,我们不是没见过。”
冯经理呲牙咧嘴:“再不离开,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六个装卸工虎视眈眈,要扑上来打架。
何富银心里扑通扑通,拽一把侄儿,咱走,咱好汉不吃眼前亏。
何宁站起身,咧嘴一个笑。
“好!很好,我们走,你们别忘了,你们只是门面店,你候店长,你冯经理也是向总管的人,我去找向总说理。”
拽一把何富银,从房间里出来。
十里铺村长一脸沮丧。
“宁子,你有刘师傅开的票,你咋不拿出来给他们看?当场戳穿他们的谎言。”
“叔,我傻呀!票据拿出来,人家一把抢走吃掉,咱不还是没证据?
看看他们嘴脸,昨天给我装了二十根假货,现在矢口否定,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干这种事情早上手了。”
何富银叹气:“宁子,现在怎么办,没想到他们什么都不承认,你不是有本事么,你别告诉我你没办法了。”
“我刚不说了么,现在去找老向。”
“老向?谁是老向?”村长一脸纳闷。
“保利管业生产厂子,是铜业集团下面的一个分厂,向总是分厂负责人。
建材批发市场开的这家门面店,那个候店长和冯经理是他手底下的人,干的时间长了,就是老油条。
搞钱的事儿,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最终受损失的是向总。”
何富银瞪眼睛看侄儿:“宁子…铜城市的情况,他娘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嘿嘿,看我能的,是白总告诉我的,说保利管业厂子负责人是老向,有事儿找他!”
企业改制,厂长不能叫厂长,叫总经理。
农运车向银光工业区开去。
……
管子堆积场地里。
冯经理紧皱眉头,看一眼侯店长。
微微担心的口气:“太危险了,刚好昨天晚上把那批管子转移掉,这要被他抓住把柄,就麻烦了。”
候店长哼一声:“即便咱场地里有这批管子,也不能说明他们那里面的管子就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以前有人用这种办法搞我们,咱又不是没吃过亏。”蜀南文学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给黄塬县动力公司拉管子的人也在跟前。
冯经理问一句:“小吴,你是拉一千根么?那批管子运到别处了,还得麻烦你跑一趟,我的人带你过去。”
姓吴的男子气哼哼:“刚才那小子,是十里铺的何宁,他开的那辆车是我叔的,你们最好小心点,这小子折腾起人来没轻的。”
冯经理口气不屑:“他一个农村人,在我这儿拉管子,能把我怎么着?”
姓吴男子哼一声:“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何家叔侄儿俩认识黄塬县县长,县长跟市上领导熟,我可不希望把事儿搞大,管子都给我拉正规管子,别再夹你那些冒牌货。”
冯经理一脸嘻嘻笑:“好好,听你的,给你拉正经管子。”
吴越骂一句:“你俩胆子也太大了吧,敢给私人用户折腾这种手段?
人家真有把柄,你俩就完蛋了,今天这批管子,别掺那批便宜货了,免得人家跑我的场地里查一遍,把咱都带进沟里。”
冯经理脸上嘻嘻笑:“放心了兄弟,咱向总脾气好,马上退休了,不想惹事儿,咱不趁此机会做一把,再哪有机会,咱打死不承认,看他们能怎么着?”
黄塬县动力公司用管子,拉一半二十五块钱的,一半十块钱的,往上报账,都是二十五块钱的。
上下打点好,谁查这里面的问题。
没人查这里面问题的原因,动力公司的头儿是吴心敏。
冯经理给向总报账,搞一圈弯弯绕。
冯经理很生气,十里铺人这么一闹,黄塬县动力公司躲避一下风头,今天不敢拉一半次品管子,让他们的收入损失不小。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冯经理嘴里嘀咕:“这个混蛋!”
农运车里,何宁打了个大喷嚏,嘴里嘀咕:“谁念叨我?”
何富银白他一眼:“除了你老婆,还能有谁念叨你——宁子,让他赔咱两千根好管子,他娘的我还以为能赔五千根。”
“村长,我是给他们台阶下,只要他们真愿意赔咱两千根,这事儿咱就不计较了,他们爱咋闹腾闹腾去。
但现在看来,这事儿没完,我还就要五千根,假一罚十,他们说话不能不算数。”
农运车停在五层办公楼下。
何宁叹气:“这楼是我拆掉的,跟人家差点打起来!”
何富银没听明白:“啥?宁子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找向总说事儿。”
二十年后,这栋楼上的领导,没有个叫向平的领导。
估计保利管业被一帮蛀虫搞倒闭破产掉,向总脱不了关系,在何宁搞房产搞拆迁的时候,他早下台了。
有没有可能把老向给挽救回来?
上三楼,问办公室女职员,向总在左边第三个。
何富银脑子里努力想,侄儿找向总,能免费拉走五千根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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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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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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