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红眼,也没有这么玩儿的,一把输赢。赌徒好赌,但不是傻子,就算输得再多,也会计算自己的损失。一百万一局,脑子没进水不会这么赌。
女人也不在意,她似乎不想跟一个脑子进水的人计较,看看筹码道:“这桌不是你自己的,是大家的。你下这么大注,别人还怎么玩儿?”
男人冷笑道:“你不敢!”
“没有我不敢的,不如这样,我们赌私下的,跟其他人无关,他们玩儿他们的,我们玩儿我们的,他们押多少我们不管。”
“痛快!”
“发牌!”
牌已经用去过半,荷官数完牌后,52张一张不少,连花色都比对过了,确认无误后,扔进碎纸机。
一副新牌拿了出来,荷官放进洗牌机,又拿出来用手洗,手法也非常正常,没有假洗。我就在想,如果男人还是继续输的话,肯定是有地方出千了。一个人的运气再差,也不会连续的输下去。
就好比一个人输了之后,每次都是翻倍押注,那么总会出现连赢两局的可能性。
这是概率问题,除非有人故意控制。
荷官是怎么出千的,我不知道,但女人肯定是暗千,一局一百万,暗千肯定拿下。男人如果不是赌场里的托,那么他肯定非常相信场子是干净的。
我仔细看着荷官和女人,两个人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过,那么他们之间是怎么出千的呢?
就算女人有想不到的方法认牌,也不能把牌换掉,认牌只是把损失降到最低,把利益最大化。
如果这局男人赢了,她赢来的所有都要吐出来。
发牌时,我睁大眼睛看着荷官的手,正常发牌,她要出千连我都看不出来,那么其他人就更看不出来了。
女人也正常捻牌。
男人抓起三张牌,使劲儿往桌子上扔,就算是我,我也得吐血,四七八的杂牌,男人愣了一下,冲着女人大叫,“把你的牌给我亮出来!”
女人非常不屑道:“八大的牌还想赢我……”说着她只扔出一张牌,是个九。其他两张牌都没亮出来。
男人的身体晃了两下,咬着牙,重重捶着赌桌,“你他妈的出老千……”
女人一听他这么说,猛得站了起来,骂道:“死胖子,你骂我我忍了,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我出千了。有证据,我把钱加倍还你,自剁一手!”
男人闭着眼睛,渐渐的,他的那种怒气越来越淡,喃喃道:“没了,什么都没了……”说完,他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驴脸一看情况不对,想要拦住他,但男人的力气非常大,他没有冲出赌场而是直接往楼上跑去。
我心想,难道是想跳楼自杀!
刚才赌得那么疯狂,突然间又后悔到了极点,这不符合的赌徒的心理,输红了眼,肯定会和孙亮一样,想办法继续搞钱,哪怕放水的不借,他也要试试。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我还是杂牌,弃牌。
场里的保安突然跑出场子好几个,我没下注,坐着没动,新的一局开始,荷官也没提醒我,直接PASS过我,给其他玩家发牌。
不多时,驴脸再次走进赌场。
看来真的有人跳楼,清理现场速度够快的,不过也奇怪,有人跳楼,场子居然没关,像没事一样。
司机朝我这里走了过来,我冲他招招手。
我下了底钱,头两张牌,一个七一个十,还是不同的花色,就算三张来个A也不值得下注,所以发了两张我就直接弃牌了,正是我这个无意中的动作,荷官发牌的手停顿了下。因为按照惯例,我已经弃牌,那么下一张牌就不应该发给我,应该发给一下玩家。荷官虽然掩饰的很好,微微一停顿,把原本我的那张牌发给我的下家。
有问题!
司机见我弃牌,站在我身后道说:“弃牌太早了,要是我呀,怎么着也得看看第三张,不然对不起一百底钱。”
我刚要说话,驴脸大步走了过来,表情不是那么友善,他突然一把揪住司机的衣领,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抡上去,司机嘴角流了血,骂道:“妈的,忘了规矩,局不结束,别他妈的说牌的事儿,你他妈的忘了!”接着又抽了司机一下。
本来我是想出头的,但是司机跟我有什么交情,秦东河跟我有什么交情?看着司机挨打,我说:“算了,我已经弃牌了!”
赌桌上确实有不上桌不议牌的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玩家都弃牌了,说下也无防,更何况他连花色点数都没说。
驴脸听完我的话,一把推开了司机,冲着我骂道:“你他妈的插什么话,管住你的逼嘴,有你说话的份……”
我一听,就怒了,我说这话有什么毛病。
“你他妈的属狗的……”
司机再次扑了过来,死死的拉住驴脸,央求道:“强哥,强哥,别发火,别发火……都是我的错,是我忘了规矩,我朋友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就消消气消消气……”
驴脸这才慢慢放弃冲过来打我的冲动,指着司机骂道:“我的场子是干净的,一把结束再提牌的事儿,给我记住了!”他打了司机,但针对的是我。
我强行忍住了怒火。
这不是风城,是省城天彩,我惹不起,就算以我的能力打出赌场,还得连累司机。司机见驴脸走了,才擦擦嘴角的血,低声对我说:“对不起,您别往心里去。”
我没下注,看着又开始来回乱转的驴脸问道:“他一个看场子的就这么牛逼,这哪是服务行业。”
“这场子干净,谁都愿意到这玩儿。谁都不愿意遇上老千吧。”
“真牛逼,这种人怎么活到今天的,真是个奇迹。”
司机叹了口气道:“他叫许文强,至于是不是真名,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广西那边过来的,功夫很好,一直在这里,我见过他动过手,手里提着把刀,一个打了十多个,刀刀命中,一刀一个,全躺医院里了。”
“刚才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跳楼死了,被人拉走。这个场子死人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输红了眼,不是跳楼的,就是投河的。”
我见张春年走了过来,也站起来。
他手里提着饮料,给了我和司机一人一瓶,“输了赢了?”
我说:“输了几千。你呢?”
“输了一万,还继续吗?”
“回去吧,别一会儿惊动雷子,我们都跑不了。”
走到门口,驴脸主动迎了过来,居然笑了,“不玩儿?二位老板。”
“明天再来,回去吃饭。”
“刚才我的话有点儿重,别往心里去。不过呢,你刚来,不懂规矩,你可能不知道,敢那么说我的人都得在医院躺上半个月。”说完他哈哈大笑,这是在威胁。
我也学得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而且笑得声音比他更大,他都不笑了,我还在笑。
驴脸看着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停止了笑声,盯着他看。
“我的话很可笑?”
“当然不是。我和你有一样的地方,威胁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说完,我大步离开场子,上了车。
到了车上,我越想越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火直冲我的脑门。
张春年也跟我一样,大声地骂着。
我对司机喊了一句:“停车,掉头回去,我弄残了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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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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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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