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向来对自己很宠爱的姑父突然泼天震怒,白子祺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那还能有谁,耳濡目染呗。”顾听澜冷嗤了一声。
“死丫头你舌头劈叉啦?给我闭嘴!”舒曼芸眼神强烈警告。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我把孩子教坏了吗?”んτΤΡS://Www.sndswx.com/
白懿泪如雨下,一脸的温柔纯良“子祺是白家唯一的孩子,是白家未来的希望,我和爸爸把他当继承人来培养,我爸爸还一直告诉他要好好做人……出了昨天的事我也很震惊,可你怎么能说是我们故意教坏了他?!难道我们白家人都疯了吗!”
“你爸,白董,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这些年他暗里做过什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我想给我最爱的女人留下体面,想让你无论在人前人后都能活得堂堂正正,让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和我在一起。”
白懿的心狠狠颤栗,如触电一般全身都在发麻!
六年前,当她与商霆抱紧彼此双双坠入深海的刹那,她觉得自己已经结过婚了;当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爱情已经为商霆殉葬了。
这五年来,她为了种种不能说的原因留在顾听潮身边,可慢慢她发现自己对顾听潮的感情变了。
她愿意跟他亲热,甚至甘愿奉献身体,看到顾听潮关心慕小姐她妒火中烧,连梦见商霆的次数都少了。
直到今日,顾听潮用最冷酷的语气说着最深情的话的刹那,她心动难抑。
她好像真的爱上他了。可他,竟然要离开她了。
不行!她死都不能让他离开!她要做回他最宠爱的阿懿!
“可我现在才发现,我好像做错了。我对你们的好,最终成为了你们肆无忌惮的资本,伤害别人的匕首!”顾听潮皱起剑眉发出苦煞的笑。
“听潮……我没有我是无辜的!”
白懿猛地扑上去抱住顾听潮,死不肯松手,“要怎样你才肯信我?!你说的那些事我真的不知情啊!”
她现在就是死鸭子上架嘴硬!毕竟顾听潮手里没有证据,否则早甩她脸上了!
“阿懿,你难道不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吗,心也是可以慢性死亡的。”
顾听潮挣开她的纠缠,“曾经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向你走过去,我也会不顾一切地爱你,可是现在,就算你做再多努力,我对你的感情,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没有说出“分手吧”三个字,但字字句句比这三个字更凶残,更无情!
“顾听潮!你向神明发誓会爱我生生世世,我十二岁那年跳进冰湖里救你……我拖着半残之躯回来找你时你说永远都不会辜负我……这些你都忘了?”
“就一句心死,我白懿在你眼里就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了吗?!十五年的青春……难道全都错付了?!”白懿尖锐地质问,嗓音都带着血腥味。
每一个字都像钻心刺骨的钉子钉在顾听潮背上,他当然忘不了年少时他们这些斐国上流圈层的少爷小姐们被请去皇室参加活动。
那天刚好是母亲的忌日,他和顾听涛因为一点口角在后花园大吵一架。顾听涛扯下他脖颈上母亲留给他的项链丢进湖中,他为了找项链跳了下去,结果脚抽筋险些溺毙。
在沉入湖底的前一秒,他意识迷离之际被一个女孩救下。
女孩将他抱得很紧,哪怕湖水冰冷刺骨,他依然能感到从她身体传入他体内生机盎然的热度。
那女孩有双澄净如水晶般明亮的眼睛,哪怕身处绝境,看到这双眼睛都能令人燃起生之希望。
后来母亲的遗物还是丢了,可他却从此与白懿结缘。
白懿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这一点,确实改变不了。
顾听潮深长呼吸,双手死死地攥成拳。
最终为了那个曾在他心里种下情根的女孩,没有恩断义绝。
“我不会忘记那个救过我的女孩。所以就算是为了报答曾经你,我也会对你和子祺,未来的生活负责。”
顾听潮撸下无名指与她成对的戒指,掌心一斜,戒指坠落在地。
“但我和你的感情,到此为止。”
眼见男人决绝离开,白懿无力地瘫坐在地,眼前一黑,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管家,给我备上水果点心上好的红酒~这五年多来今天真是我活得最他妈痛快的一天!”
顾听澜就像押对了宝,以大获全胜的姿态瞟了绿了脸的舒曼芸一眼。
滔天的耻辱感快要将白懿吞噬,她抓紧手臂,恨意染得双眸血红!
顾听潮是对她手下留情了,而这留情却比无情更让她心痛如绞,无法接受!
因为当年,那个跳下湖水里救他上来的女孩,并不是她,而是慕轻棠。
所以他本该爱的人也不是她吗,他本该爱的人难道也是慕轻棠?
醍醐灌顶,万箭穿心!
白懿用黑发遮面,突然阴恻恻地笑了。
顾听潮,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
我会将这秘密带入坟墓,我要你错过一生,一生错过!
*
小慕斯转到商氏旗下医院后接受了最先进的治疗。
慕轻棠看着睡在病床上儿子苍白的小脸,对白家人的恨在胸腔里毁天灭地。
“慕斯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一定不会,你要相信我,相信商氏旗下医院的医疗水平。”
商震坐在她身旁搂住她细弱的腰肢,刀削的下颌轻轻抵在她肩上,歪着头凤眸温柔得能融化千山暮雪。
“万一,我是说万一慕斯不能痊愈,那我就把白家小子逮来装玻璃箱子里,再扔进海里,让你一点一点亲眼看着他溺死。你看怎么样?”
鲜血淋漓般残忍的话,从商震嘴里说出来就像吹过耳边的一阵稀松平常的风,却令慕轻棠脊背一凉。
“白子祺看着没那么聪明,他想不到这一层,肯定是白懿在背后教他这么做的。”
慕轻棠喘了口气摇了摇头,“更何况白子祺毕竟是个孩子,我不会去向一个五岁的孩子寻仇报复。这场战争,注定是属于成年人的杀戮。”
是的,五年前她从烈火中涅槃的刹那,她就已做好你死我活的复仇准备。
但雄狮在捕捉到猎物后并不会将它们立刻弄死,而是会摁在巨掌下耍玩,一点点摩擦它的尊严,蹂躏它的意志。
然后,在它最绝望的刹那,咬断它的脖子!
“也是,如果太直截了当就不好玩了,我们多年来的准备也将毫无意义。”
商震下颚在她肩上蹭了蹭,眯起的狭眸细长魅惑,活像只粘人的公猫。
“我这边已经收到主办方的邀请函了,下个月月初的盛都icon时尚大典,你代表商氏和伊恩出席吧。”
“那你呢?”慕轻棠眨了眨眼睛。
“我一跟你同时出现,话题风向就变了,我不想抢你风头啊。”
商震唇角弯起宠溺的弧度,“我想要你以你的新身份惊艳亮相,大杀四方。轻棠,你不是我的附属品,你是我的掌上明珠。”
慕轻棠眼里泛起水雾,商震的话给了她极大的鼓励。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商震因为晚上有重要应酬,先离开了。
慕轻棠送他去楼下,顺便去旁边超市买些日用品。
病房的门前脚刚关上,没多一会儿,就又开了。
一个身着护工服装,戴着口罩的男人推着推车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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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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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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