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判了凌迟酷刑,她亲手拿着雪亮蜇人的刀子,一片片将他的心千刀万剐。
商震瞬间只觉神形俱溃,目光涣散得失去了魂魄一般。
“所有人都不要我……父亲、母亲、慕斯,还有你。你们都不要我了,都要离我而去了吗?”
慕轻棠眸光一缩,只觉他整个状态都不对劲。
眼前的男人眼神如万念俱灰的坟墓,看不到往昔温润的清辉。
“轻棠,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的约定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
“没忘。”
慕轻棠沙哑地说出这两个字,心痛如绞。
“你说的,你绝不会再爱上顾听潮,如果你爱上他,就让我杀了你。”
商震俊容上慢慢形成令人心惊胆寒的笑,扭曲、破碎、崩坏,“可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伤害到你。”
“太疼了轻棠,太痛苦了……被你这样对待……我还不如死了痛快。”
商震尾音轻轻飘出去,像稀松平常的一缕空气。
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茶几旁,颤着手拔出水果刀,猝然就向自己胸口刺去!
“商总!!”
夏澄和洛傲岚大惊失色,想去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商震如同被掏空了灵魂的傀儡,感觉不到生死和畏惧一般,反握刀柄的手毫无踟蹰。
可尖锐的疼痛只伤了他的肌理就骤然停下。
夏澄神情惊变,洛傲岚也吓得发出呼喊:“轻棠!不要啊!”
商震凤眸低垂,心脏像中弹般抽搐。
一滴,两滴……
殷红如珠的血一颗颗坠落在雪白的地毯上,冷冽凄艳地绽开,触目惊心!
男人眼睁睁看着慕轻棠右手牢牢握住刀刃,血越流越快,越流越多,她仿佛在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对他的自虐进行抗议。
她惊为天人的面靥,漂亮又苍白,凝视着他的目光漆黑浓稠,不见天日。
疼吗?疼。
可她已经被这步步紧逼的生活蹂躏得末梢神经麻痹,感受不到血肉之躯的痛觉了。
“商震……你真是疯了……”
慕轻棠喘着气,却丝毫不敢撒开手,“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还是你在以死相逼,你觉得死能解决什么问题?”
“最起码能让我从失去你的痛苦中解脱。”
咣当一声,血淋淋的刀子坠地。
“抱歉……抱歉轻棠,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才能留你在身边!”
商震就像还魂了一样,猛地将她狠狠揉入怀里,顾不得她的伤痛,强迫她跟自己十指紧扣——用那只被血染红的手。
“我杀不了你,我只能杀了我自己……”
“我想挖出我的心来给你看……那里面满满的,都是你,还有孩子们……顾听潮他为孩子们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他凭什么要将我取代?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别丢下我……轻棠,别丢下我……”
慕轻棠瞳仁缩了缩,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原来,她早已坠入商震为她打造的鎏金樊笼里,在他救她出火海的那一刻起,她就像与魔鬼签下了终身契约。
同是炼狱,不过是一个杀人,一个诛心。
*
顾听潮与辛莽喝过酒后,徐霄亲自开车送他回翊园。
“阿霄,一会儿我把那个U盘交给你,你回去研究一下那个资料,然后复制一份给冷少发过去。”他眼眸沉沉地吩咐。
“是,顾总。”
“一想到那个男人正躲在暗处窥伺着她我的心就……”
顾听潮用力呼吸,煎熬得无以复加。
徐霄沉思半响,透过后视镜看到男人身子后仰,漂亮的喉结艰涩地滚动,惊绝的下颚线紧绷如刀锋,似能割裂着黑夜。
他心心念念,全是慕轻棠。
哪怕她给他再大的屈辱,即便是死,他对她的爱也不会熄灭。
徐霄从未爱过,他不懂爱到极致还是什么感觉,但他却有一片赤胆忠心,只为顾听潮。
“顾总,这个杀手之前冷少和我也调查过,他行踪诡谲,反侦察能力极强,确实是不好对付的对手。即便查到了他的容身之所,想活捉他也很困难。更何况您之前有说,他上面有人,也许咱们的一举一动,也尽在别人的掌控。”
“你的意思是……”
“蛇生性贪婪,不知餍足。引蛇出洞,就该抛出足够具有诱惑力的诱饵,逼他现身,咱们再将他一网打尽,才是最好的方法。”
徐霄淡定自若地说着这番话,脑海中浮现出那狭长迷离的眼眸,还有那在他掌下振翅欲飞的蝴蝶骨。
心口瑟瑟地颤了一下,却很快被他压抑平复。
“我顾听潮坐在顾氏总裁的位置上,手掌大半个SG财团,为了巩固地位,开疆扩土,我承认我这双手,并非完全干净。我也曾为了拿下某个大项目,为了将某个危害财团利益的人拉下马,而不择手段。”
顾听潮剑眉微微拧起,眼眸却极沉定,“但是阿霄,我做人有底线,不是什么人都去利用。那样我和商震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顾总,您的底线是慕小姐。”徐霄逐字逐句地说。
“那你的底线是什么?”
徐霄手指握了握方向盘,“我的底线,是您。”
顾听潮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阿霄,你不是我的附属品,你要为自己而活,为所爱之人而活。”
徐霄不置可否地继续开车。
回到翊园。
顾听潮刚进客厅就迎面撞到白子祺在顾慎则膝下承欢的画面,不禁心口一刺。
顾董倒也没怎样,不过是俯身摸了摸孩子的头顶。
可顾听潮仍觉这一幕莫名碍眼。
这会儿舒曼芸和白懿刚好不在,舒曼芸带着她去逛自己的衣帽间去了,说是准备了块上等老坑翡翠要送给她。
“姑父,你回来啦!”白子祺忙换上讨好乖巧的表情。
可一想到那次顾听潮对自己大发雷霆,他又胆怯地往顾慎则旁边瑟缩,不敢再靠近。
“呵,看来这个家,是待不了了。徐霄,上楼去收拾我的东西。”顾听潮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冷下令。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顾慎则鹰隼般锐利的眸一沉。
“这句话该是我问您,顾董。”顾听潮脊背挺立如剑,“非要我和整个顾氏彻底决裂,划清界限,您才甘心吗?”
“决裂”二字,深深扎痛了老父亲的心。
他也知道委屈了儿子,可顾氏的孩子,乃至四大家族的孩子,又有哪个没受尽委屈?
论宠爱,论器重,顾听潮得到的已经是天花板级别了!
“小子,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有什么,你比冷家辛家那几个幸福千万倍你知不知道?!”
顾慎则气得简直要呕心沥血了,“你不仅仅是我的儿子,你还是SG的总裁,顾氏的希望!未来你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自己走,你到底还要给我任性到什么时候?!”
你爹我跟不了你一辈子!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你这性子,会吃尽苦头!
“爸,算我求您,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就这一次。”
顾听潮喉间泛起酸涩,深深抽了口气,嗓音暗哑透着顾慎则前所未见的低微。
“我只想和慕轻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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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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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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