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过去五年了,这种用完就丢的货色,工具人一样的东西,哪里配在白小姐的记忆里占据位置?
“别婆婆妈妈,阴阳怪气的了,你到底是谁?”白懿不想吵到女儿,于是压低声音冷着脸问。
“五年前,您雇佣我和我兄弟,帮您干的事儿,您应该还记得吧?”男人歹歹地笑着。
突然,一团冷汗在白懿脊背炸开!
她呼吸猛地一沉,全身紧绷不由得前倾,动作大了一些,惊到了正在熟睡的白簌,小女孩喉咙里发出一声细细的轻咛。
而此刻,向来颇为敏感的江望也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脸色煞白如纸的白懿,心里觉得奇怪。
“江先生,把车停在路边,你先送阿簌回去吧。”白懿嗓音发颤着说,捂住了手机。
“白小姐,您怎么了?脸色很差,需要帮忙吗?”江望面无表情地问,且他有必要掌握白氏母女的情况。
“我没事,先停车吧。”
豪车停在马路边缘,白懿匆匆下车,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快步离开了。
这会儿,江望已经坐在了后排,将熟睡中的白簌温柔地搂在怀中,望着白懿亟亟离开的背影,眉宇阴沉,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懿走到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再次接起了电话,“你竟然……没有死?!”
“呵呵,估计是因为我这条命够低贱,老天爷都懒得收了吧。苟且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男人的语气阴鸷起来,“白小姐您这五年来过的还真是春风得意,风生水起啊。现在还成了卓敖的后人,以后就是女公爵了。”
白懿的心忽忽悠悠沉下去。
事到如今,虽然哪怕这个男人不出现,她和顾听潮之间也彻底玩儿完了。可如果当年她企图谋杀慕轻棠的事若东窗事发,顾听潮抓着她这个把柄一定会把她送下地狱的!到时候十个将军府也救不了她了!
“你还好意思联系我?”
白懿强自定住心神,冷冷嘲笑,“当初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你和你兄弟二人给我搞砸了。慕轻棠非但没事,她的两个野种现在都能打酱油了。你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五年,现在突然跑出来,还好意思给我提五年前的事?!”
“怎么不好意思提呢?这毕竟是我这辈子都要捏在手里,你最大的把柄了。”男人压低声音,语气有种穷凶极恶的狠劲儿。
“嗤……哈哈哈哈……”
白懿捂住嘴,双肩耸动,忍不住笑了出来,“把柄?事情都过去五年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当初向慕轻棠他们母子下手的可是你们,我的双手可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你想诬陷我,也得有足够的证据吧。”
“你!!”男人明显急了。
“呵呵,不过我想弄死你,那就容易多了。”
白懿掌握了对面这人的心里,惊惶的神色稍霁,语气也松弛了不少,“以我现在在斐国的势力,我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
“呵呵……那我们就鱼死网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顾听潮,看到时候你该怎么面对他!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拉你垫背!”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白懿并不气恼,总归这样的话这些年来太多的人对她说了,她已经听累了,“干嘛要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呢?我们完全可以有另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方式?!”男人顿时来了大精神。
“当然就是二搭了,我们合作。”
“呵呵,白小姐,当初我们兄弟俩为了给你做事,落了个多惨的下场你心里没数吗?你觉得我会蠢到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男人气得失笑。
“可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白懿的眼神如同蛇蝎,闪烁着阴鸷诡谲的暗光,“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些年过得很艰难,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程度,也不会过来找我。”
男人沉默,“……”
“因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来找我,是有很大风险的。你斗不过我。”
“白小姐,我觉得你的想法,我们可以细聊聊。”
*
这边,坐在办公室中的商震得到了夏澄的汇报。
“白懿已经和那个男人见面了。”
夏澄的表情显得格外紧张,喉咙滚了滚,“我本以为,那个男人会威胁到白懿,结果没成想白懿根本就不吃他那套。两人竟然还在私下见了面,看起来……好像还结盟了!”
“哦,那不是很好么。”
此刻,商震逆着光坐在落地窗前,嗓音冷幽幽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个精致华丽的相框。
相框中,是一张微微有一点泛黄的合影。
上面是他和慕轻棠,还有君君和慕斯。他们俩手里一人抱个孩子,那时候孩子们才不到两岁,像一双可可爱爱的小肉团子。
这张照片,拍得温馨又美好,论谁看着,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双刚刚拥有了孩子的年轻夫妻。
站在他身边的慕轻棠,美得惊人的脸上带着温柔羞涩的浅笑。
是无论商震看多少遍,都仍然会让他深深着迷的容颜。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好得坚不可摧。慕轻棠是那样的信任他,依赖他……会高兴地跟他分享人生中很多值得纪念的瞬间。慕斯第一次开口叫她“妈咪”的时候,他还记得,慕轻棠激动地抱住他,在他怀中喜极而泣地哭了好久……
商震冷鸷阴郁的凤眸,涣开一丝久违的柔色。
他抬起手,用颤抖的指尖轻轻抚摸慕轻棠的脸庞,划过她柔美的轮廓。
夏澄身躯一震,试探地问:“很好?您这话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了一样?”んτΤΡS://Www.sndswx.com/
“是,因为不管是那个杀手,还是白懿,他们都是这世上顶贪心的人,和我一样贪心。”
商震目光重新变得冰冷,拉开抽屉,随手将相框丢了进去,“那个人现在根本就制衡不了白懿,时隔五年,已经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我打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会把白懿怎样,而且也不可能怎样。”
夏澄呼吸一窒,脊背炸开一层层冷汗。
他跟在商震身边这么久,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且他觉得自己也足够了解他。但很多时候,他还是看不透她下一步会怎么走。
就好像这次,商震处心积虑地把自己的鱼饵召唤回来,为的竟然不是制裁白懿,而是让他和白懿联合,联起手来,对付慕轻棠和顾听潮!
如此阴险恶毒的心思,真真让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白懿一定会利用他,再次向慕轻棠下手。”
商震闭上双眼,将转椅转过去,背对着面无血色的夏澄,“这一次,她应该是很难逃了。”
“商总,您一定要这么做吗?”
夏澄终于忍不住,眼圈红了起来,替慕轻棠求情,“慕小姐……毕竟曾经帮了您很多,也为您出生入死过。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请您……”
“我一直都是顾及情分的,可是她呢,她有为我着想过吗?哪怕一次?”
背对着夏澄的商震极力掩饰着嗓音的颤栗,泪水无声无息地漫出眼窝,缓缓流淌而下,“阿澄,我承认,我到现在,此时此刻,我依然深爱着她。可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和她回到从前了,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吗……我只觉我每天醒来,人生就像坐牢一样。每晚入眠,我都能梦见从前的画面,梦见轻棠,梦见儿子们……我经常想着,干脆再也不要醒来,是不是也很好。”
“商总……”夏澄喉咙哽咽了。
“可是不行啊,阿澄。没有人比你更懂,我这一路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我怎么可能死呢?如果我死了,曾经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商震眼眶猩红,颤抖着攥紧了手,攥住那一根根已经几乎不受他控制的神经,“轻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今天一天,对白懿而言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
白天她最后去见了白景桓,向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又带着女儿出去玩结果遇到了洛傲岚,然后回去的路上,又见了那个杀手。
深夜,当她回到白家别墅的时候,已经彻底精疲力尽了,感觉骨架都要碎了,灵魂都要掏空了。
她太累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一直在阴谋的漩涡里浮浮沉沉,似乎,从没有一天好好地活着,活得像自己。
厌恶,发自内心的,厌恶。
现在,白家别墅到了晚上,安静得就像一座坟墓。
偌大的别墅如同空城,只住了白懿一个人。这些天她太忙了,也实在没有精神去找新佣人。
家对她而言,比酒店还缺少人情味。
关上门,白懿慵懒地踹掉脚上的高跟鞋,拖着软绵绵的身躯,无力地向客厅里走。
突然,她呼吸猛然一窒,额上瞬间泌出冷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只见,冷飕飕的客厅,一片令人压抑的黑暗里,司栩优雅又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映出一个完美又诡异的轮廓。
而在他身旁垂目侍立的男人,赫然就是万皇后的秘书官,项昱。
“二、二皇子殿下……”白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双腿都在打颤。
“阿懿,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等得都困顿了。”
说着,司栩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支手撑头,含笑朝白懿招了招手,“来,到我跟前来,离那么远干什么?我们难道不够熟吗?”
白懿只觉周围的氧气在渐渐变得稀薄,全身被冷汗浸透。
司栩明明什么都没对她做,但她却怕得几乎没了半条命。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于是她只能向赴刑场一般,一步步靠近司栩。
直到到达他面前,司栩这才缓缓站起身,靠近她一步。
突然,男人漂亮的琉璃眸猛睁,眼红如嗜血野兽,扬手就狠狠甩了白懿一巴掌!
这一巴掌,真的太狠,打得白懿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咚地一声摔倒在地,唇角泌出血来。
而在旁的项昱似乎已对这种她受虐的场面司空见惯,一脸无动于衷的冷漠,像看着一坨垃圾一样看着白懿。
“二、二皇子殿下……”白懿忙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在他面前。
一半是畏惧,另一半是因为她真的太累,太痛了,站不起来了。
“蠢货。”
司栩眼底地狱一般阴霾,他抬起逆天长腿,一脚踩在白懿肩上,“我之前告诉过你什么,我说让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见你的女儿。就算是见了,也只能在别墅里,绝不可能两个人单独出去!可你竟然拿我的话当耳边风?白懿,谁给你的狗胆子,敢不听我的命令!”
“我只是……想带孩子出去玩一玩而已……”
“呵呵,五年都对孩子不闻不问的你,这时候装什么慈母情怀!”
司栩冷冷地咬牙,“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
“大……错?”白懿头脑发蒙,也不知被打的还是怎样,她甚至有点儿听不清他的话了。
“今天,就在你带着阿簌出去玩的时候,顾听潮和慕轻棠去了学校给学生做体检的那家医院,企图将阿簌的血液样本带走。还好有人及时给我通风报信,我让项秘书赶过去先行把样本带走,才没让他们得逞!”
白懿如遭雷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白天,她在游乐场遇到了洛傲岚,想必是那个女人对她们母女关系起疑心了,通风报信给了慕轻棠,他们才会想办法拿到白簌的样本,想确定她们的关系!
真是太阴险了!动作太快了!
“抱歉……二皇子殿下……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疏忽……”白懿匍匐在他脚下,不断地道歉。
司栩深吸了口气,眼神残酷无情,“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和阿簌见面了。”
“什……么?”白懿整个人都傻了。
“你已经惹出了这么大麻烦,你们再接触只会引火烧身!而且有你这样的母亲,让别人发现了,是阿簌的耻辱。她才五岁,你以后让她可怎么活呢?”
司栩冷笑了一声,“我真是高看了你,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感情用事的,愚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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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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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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