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原本打算去他新家参观参观的李梅接到了一大客户的电话,又临时转道参加酒局去了。
目送李梅离去,袁枚就刚才饭桌上的话题问他:“你们银泰科技要出手机了?”
张宣点点头。
袁枚是个事业心比较强的女人,对新鲜事物一直比较关注:“相比我现在用的摩托罗拉怎么样?”
张宣扫了扫她手里握着的StarTAC,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吊打!”
袁枚一脸不信。
张宣指指自己的脸,半真半假开玩笑说:“其它的先不谈,老板这么好看,你觉得会出产丑八怪手机么?不跟你开玩笑,我可是個完美主义者,很挑剔的。”
文慧巧笑着瞥他一眼,随后偏头看向了别处。
袁枚逮着他的脸蛋上下扫描一番,兴致盎然地问:“我能不能去参观你的手机厂?”
张宣面露难色,如实告诉她:“参观手机厂没问题,但手机样机还在保密之中,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没想到袁枚很大方地表示理解:“你不用担心,我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商业机密我还是懂的,只是刚才你和李梅在餐桌上的交谈语气把我吓到了,你们竟然想赶超诺基亚。那可是诺基亚!”
张宣笑笑:“这是我们为自己设立的目标,人嘛,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范芳丽很会来事,复旦大学旁边的房子同五角广场一样,也是独栋4层,二楼和三楼装饰的非常讲究,不是很奢华。
但屋里的格局和气质跟文慧在中大三楼的布置差不多,还有独立琴房,一看就是用了心。
袁枚之前是要送钢琴过来的,只是半路被张宣的电话叫走了,此刻一进三楼就忍不住“哇喔”一声,拉着文慧小声说:“看到这装饰,姐都有点羡慕你了。”
文慧表现非常恬淡,虽然屋里的一切很契合她的心境和喜好,可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看到钢琴房的时候,看到钢琴房里的钢琴时,文慧在原地停了片刻,稍后伸手摸了摸三角钢琴,问袁枚:“这是琴行那架?”
袁枚眉飞色舞地说:“是那架,不过这也只是临时为你用的,张先生为了心爱之人可是费尽了脑细胞。”
知道表姐的潜在意思是什么?文慧立在钢琴前面,望着黑色烤漆里面的人影没做声。
见表妹在发呆,袁枚问张宣:“你这是住2楼和3楼?”
张宣说对:“我主要是住3楼,不过2楼也装修了,拎包就可以入住。”
袁枚轻眨一下:“这个地段好,2楼房间出租吗?”
张宣看了看文慧,会意:“咱们的关系谈租就伤感情了,你想来住随时都可以来,等会我让赵蕾给你一把2楼的钥匙。”
袁枚悄悄树个大拇指,然后很是干脆地给两人腾空间:“琴行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慧慧交给你了啊,别弄丢了。”
“放心,我把自己丢了都不会弄丢她。”张宣表态。
文慧视线在狼狈为奸的两人身上过了过,假装没听到似地送袁枚到楼下。
张宣跟着下楼,途中让赵蕾拿了一把2楼的钥匙交给袁枚。
等到看不见奔驰车的身影,文慧返身上楼,一边走一边问:“你是怎么和我表姐搭上关系的?”
张宣把在机场偶然相遇的事情讲了讲。
文慧停在原地,微微仰头望了他半晌,稍后继续往前走。
回到三楼,两个平日里心灵相通的人一时陷入了沉默,谁也没说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却因为一些奇特的情绪三缄其口,只是打开电视,在沙发上无声无息地观看着。
可总是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眼看外面的天黑了,雨停了,各色霓虹灯从窗户映射了进来,张宣忽然站起身。
见他动静,文慧转头瞧向了他。
张宣指指琴房,道:“我想做你钢琴专辑的第一个听众。”
文慧把交叉在腹部的十根手指分开,说一声“好”后,就往琴房走去。
张宣关掉电视,跟着进了琴房。
这架钢琴文慧很熟悉,曾经在琴行用过好几次,比较上手。
只见她端坐在钢琴面前,望了望拉张椅子坐过来的某某人,双手平放在黑白键上,静了片刻,随后葱白的手指律动了起来。
第一首是李斯特的代表作《爱之梦》,旋律热情奔放,富于幻想,文慧的演奏没有刻意追求形式上的拘束,不仅仅限于作曲家音乐意图的具体体现,而是加上了她的个性和独特的理解,很好地将浪漫主义色彩注入灵魂当中,让半吊子鉴赏水平的老男人依然听得如痴如醉。
他很是欣喜,面前这优秀女人迈出了极其关键的一步,走出了自己的路。
第二首还是李斯特的作品《钟》。
第三首弹奏曲令人意外,竟然不是李斯特的作品,而是跳到了舒伯特的作品《小夜曲》,技术炉火纯青,把作品的那种完美诗意表达了出来。
第四首又跳了,演奏起了拉威尔的《夜之幽灵》,给人无比细致的感觉。
连着听完四首曲子,张宣猛地想起了文慧上次跟他打电话说的一句话:姑姑希望我走出自己的路。
走出自己的路,这条路可不容易。
而当代最负盛名的那一小撮钢琴演奏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凡响和野心,不仅对技巧、速度、力度和音色都有着出类拔萃的控制度,而且涉猎甚广,不会拘泥于演凑一个人的作品。
当《夜之幽灵》的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琴房时,神情专注的文慧抬起了头,看到他还沉浸在音乐世界中没退出来时,想了想,她又弹起了他多次要求的《梁祝》。
骤然变幻的风格,张宣听得晃了晃,随即木然地看着文慧,眼神慢慢变得痴了...
中途,感受到他神情异样的文慧再次抬起了头。
四目相视,女人瞬间感受到了男人眼中的强烈爱意,不由心神一荡,一圈圈旖旎在她周身散开,源源不绝。
不过她现在也陶醉于作品的忘我意境中,罕见地没有避让他的情感输出。
阳春十指下既有铿锵有力的金属色,又有着梦幻般的柔美感,某一刻,被情欲填满的老男人把手伸向了近在咫尺的伊人。
文慧目光颤了颤,跟着他的双手移动,直到自己腰腹被抱住,直到他整个人压了过来...
琴声到这戛然而止!
随着一双滚烫的大手在自己身上任性,文慧眼眉抖动,最后仰躺在钢琴上,情动地伸出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脖颈。
两人忘情地亲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啪!...”
寂静无声的屋子里猛然一声响!
声音很大!
文慧的右手还扬在空中。
瞅一眼自己做的好事,张宣傻了,随即错愕地看向她。
文慧避开了他投来的视线,偏头闭上了眼睛,伴随着一脑青丝像瀑布一样散开在了钢琴上。
再次瞅了瞅自己干的好事,张宣深呼吸口气,伸手把她的衣服拢好,接着退出了琴房。
走出琴房后他还不忘拍自己一巴掌,他娘的!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文慧视若珍宝的东西拿到手了。走出这一步真不容易啊,从中大校庆后台匆匆一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一天没洗澡,张宣习惯性地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把浴缸放满水,整个人躺了进去。
他之所以进浴室,还有一个原因是给处在羞涩中的文慧独立空间。
短暂消失在她的视角,给她消化、接受的空间和时间。
张宣明白,文慧不同一般女人,今天两人之间的亲密度更进一步,打破她坚守了很久的禁忌,突破了她的底线,一时间肯定会对她的内心造成强烈冲击。
事实也是如此,就算他离开了,文慧依旧躺在钢琴上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上,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她的思想停滞了,甚至僵化了,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腿麻的文慧动了动,双手抻着身子缓缓坐起来,她没去管有些凌乱的发丝,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散落在钢琴上的里衣。
眼神缩了缩,聚焦凝固十来秒后,她深呼吸口气,默默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抓起钢琴上的衣服出了琴房,进了隔壁卧室。
浴室。
躺在浴缸中的老男人一直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事与愿违,越是强迫自己,却发现脑子里越是乱哄哄的,诸多杂念如滚滚洪潮疯狂涌现,熊熊燃烧着他的意志。
张宣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文慧,不去想琴房发生的一切,不去想那美妙的身子骨。
但是没用,邪念就像那春风中的野草,一茬接一茬往外冒,根本压制不住。
在浴缸中挣扎了半个小时,直到热水化为冷水,开始冒凉气时,他拿过浴巾在身上囫囵一番,随即一丢,穿上睡衣来到外间。
在过道张望一番,老男人精准地找到了文慧所在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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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不通顺,那就是被删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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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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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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