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艾因敲响周离的门。带着白框眼镜,白套衫知性风的少女半倚在门框旁,清雅的脸颊上满是疑惑。
“智能工人竟敢嘲讽他的慈善老板,我不再好好治一治他下次就敢跟我争取假期了。”
周离拿着木棍戳了戳被吊在天花板的勇者专属,面无表情的说道:“总而言之,这东西贱嗖的,我气急败坏了。”
“额…”
搞了半天没听懂,艾因决定秉持“听不懂绝对不多问”的原则,转移话题道:“阿廖沙有事想要见一下你。”
“哦,行。”
周离闻言从椅子上站起,顺手将勇者专属摘了下来放在腰间。他推开房门,和艾因一起来到了会客厅。在宽敞的会客厅之中,阿廖沙早已坐在沙发上,捧着被艾露玛倒给她的咖啡,深邃而美丽的五官写满了心事。
“阿廖沙女士,希望你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受到惊吓。”
周离坐在阿廖沙的对面,这时阿廖沙才反应过来。她连忙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脸上满是歉意,声音发紧,一看就是紧张:“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一旁的艾因坐在阿廖沙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让阿廖沙放轻松些许。她之所以这么紧张,就是因为她本来就没准备好和周离见面。毕竟在议会里,周离被那群议员们形容成了“凡人信恶魔,恶魔信勇者”的恐虐灾星。毕竟恶魔骗人好歹还给点甜头,周离就不一样,他先从你身上抢去甜头再骗你。
因此,这一趟虽然说是蹭了一下勇者的飞艇,但阿廖沙并没有准备与周离见面。其实她也不傻,光是平民间的口碑就足够证明周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魔头。更别说他在木奇阻挡的了虚空入侵,在约旦阻止了古神降临,更能体现出他…
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灾星。
其实阿廖沙不想见周离,主要是是她这次来是纯纯的私人行为,她觉得自己一个小议员没事拜访周离在外人眼里是图谋不轨,对自己而言也没有太大意义。所以她就照常支付了自己那份飞艇钱,只不过省了漫长的跨国审核罢了。
但阿廖沙没想到的是,自己晕船恐高带来的睡死综合症让她在机场闹了个大乌龙,搞的周离还得亲自来接她。这下好了,她必须要去感谢周离的义举。
“你作为艾因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一点小忙,何足挂齿。”
周离挥挥手,反正都是上辈子的老熟人,顺手帮个忙不算什么。况且就算自己没去,阿廖沙和艾因也能解决这件事。
“感谢您的慷慨,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讲一下。”
阿廖沙犹豫了片刻,但她还是咬着牙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盒子。那是一个紫檀木盒,上面雕刻着如鹰眼般的图案。她将盒子推到周离面前,对他说道:
“我希望您能看一下这个东西。”
“嗯?”
周离怔了一下,那盒子上的图案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他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将木盒接过,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盖子。
一把左轮手枪。
是的,左轮手枪。最基础的,也是曾经那些西部牛仔最信赖的伙伴,一把锈迹斑斑的左轮手枪。
这把左轮手枪的外观很像地球上的柯尔特M1873单动式左轮手枪,枪管较长,金属准星,握柄微微微弯曲。但与外号叫做“和事佬”的1873有所不同的是,这把被放在昂贵木盒中的左轮手枪上雕刻着繁多的法术阵列,同时在枪的枪管上面,镌刻着两个通用文字。
救赎。
周离看着眼前的这把手枪,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思绪。原因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牛仔或侦探使用的左轮,那些枪上的弹仓都是法术雕版,而不是眼前这样的转轮弹仓。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火药。
之前周离使用的黑火药,与其说是火药,不如说是一种由法术过滤出来的物质,根本没有办法用于制造可控的枪械。而周离面前的左轮手枪,抛弃上面那些繁多的法术阵列,这就是一把彻头彻尾的,用火药击发的左轮手枪。
“这是…”
周离看向阿廖沙,没有暴露自己的心绪,而是十分不解地问道:“枪械?”
“对,这是一把左轮手枪。”
阿廖沙并不知道周离的心思,她看向周离,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对他说道:“这是我的家族留下来的左轮手枪,我想,将它交给您。”
“为什么?”
周离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双眸扫过那盒子中的枪械,淡淡地问道:“为什么要将它交给我,我们还认识不到一个月。”
“我…”
阿廖沙有些犹豫,她看向那把充满古旧气息的左轮手枪,轻声说道:“我看到了您的军团,他们配备着枪械。”
“这有什么关系吗?”
面对周离的疑惑,阿廖沙低着头沉默了。良久,她抬起头,注视着周离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严肃的神色。
“勇者大人,您知道我的全名吗?”
阿廖沙·斯托夫,一个特别塔里克的名字,我当然知道。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周离不可能这么说。他看着阿廖沙,摇了摇头。
“我的名字叫阿廖沙·摩根。”
“我在马格南的证件上都是斯托夫的姓氏,只有这次在跨国文件上我填写的是摩根。但实际上,摩根才是我的真正姓氏。”
嗯?
周离怔了一下,摩根?
阿廖沙看着有些错愕的周离,继续说道:“我的太爷爷曾经参加过塔里克起义,但后来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被迫逃离这个国家,逃到了马格南。在马格南,我的太爷爷将我们的姓氏全部改为了斯托夫,在乡下购买了一处庄园与世隔绝。”
“而这把手枪,就是我太爷爷的遗物。”
想起那个高寿却活在痛苦中的老人,阿廖沙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看着那把左轮手枪,沉声说道:“我的太爷爷曾经给我们留下两句一眼。第一句就是让我们家的所有人在他死后五十年内不能踏入塔里克。第二条,就是将这把名为救赎的左轮手枪交给应该交给的人。”
“条件呢?我是说,怎么判断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应该交给的人?”
听到周离的询问后,阿廖沙抿了一抿下唇,回答道:“我的太爷爷告诉我们,这把手枪只能交给两种人。第一种,是除了我们之外依旧在塔里克中生活的摩根族人。第二种,就是交给像他的人。”
“哦?”
周离挑了下眉,带着轻松的口吻问道:“你的太爷爷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不,我的太爷爷是个恶棍。”
瞬间,原本气氛凝重的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这时阿廖沙才反应过来,慌张地摆着手,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说勇者大人是个恶棍,我没有这个意思。”
“算了,你接着说吧。”
一头黑线的将偷笑的艾露玛拽到沙发上,周离面无表情地蹂躏着艾露玛娇嫩的脸颊,以示惩戒。而阿廖沙则权当没看见,继续讲述了起来:
“我的太爷爷其实在还没有成为塔里克的沙皇帝国时期,是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恶棍。他建立了曾一度肆虐西部的死眼帮,抢了很多次银行和帝国的马车,一度有着【死眼恶魔】的恶称。”
“太爷爷虽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他唯一有一点好,就是他从来不乱杀无辜。他只喜欢纵马抢劫帝国的财富用左轮手枪将其他法外狂徒击毙换取赏金,或是与其他牛仔进行决斗。他从来都没有像其他法外狂徒一样杀平民娶了,相反,他更喜欢帮那些平民杀死欺凌他们的人,获得更多的快乐。”
“后来,在一次火车劫掠中,一切都改变了。”
阿廖沙停顿了一下,那一段历史是她的爷爷亲口告诉她的,直到现在,她依旧为那段历史而着迷。
阿廖沙的太爷爷名为“阿兹卡·摩根”,一个喜欢打劫的法外狂徒。当然,阿兹卡是不屑于和那些只知道酗酒杀人的低能混为一谈的,所以在打出名气之后,阿兹卡虽然接受了死眼恶魔的恶称,但也同时宣布,自己是“被自由精神冲昏了头脑的牛仔”,而非法外狂徒。
这位自由牛仔靠着一手能短暂凝滞时间,将子弹精准打进敌人头颅里的能力纵横沙俄西部。在那段日子里,阿兹卡一度成为了沙俄帝国的头号通缉犯,整个西部或许不认识当时的沙皇是谁,但绝对不会对死眼阿兹卡感到陌生。
就是这样放肆且骄傲的男人,却因为一次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火车劫案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在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用火药逼停了一辆装满魔能工具的火车。当阿兹卡看到那满满当当的魔能水晶,还有一架巨大的加工车床时,他以为自己收获了近几年以来最大的一笔果实。
在解决了那些连枪都拿不稳的帝国士兵后,阿兹卡命令自己的手下开始清点火车上有价值的物资。作为不喜欢杀平民的牛仔,阿兹卡并没有像其他法外狂徒一样杀死车厢中的所有人,相反,他选择了打开车门,将他们的武器卸下后交给他们几匹快马,让他们赶紧离开这里。
那些工人和工程师十分听话的离开了这里,但只有一个在桌子上埋头苦算工人,一直在计算着什么,完全不为外界所动。阿兹卡依旧记得,那个瘦弱的身躯就这么倚靠在车厢门口,死死的盯着他,用着不符合外形的浑厚声音,对他怒斥道:
“我马上就计算出能量阈值了,你把我的数据全弄乱了!”
当时的阿兹卡想要找点东西擦一擦手中的魔能左轮手枪,就随手扯了这个人面前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他想反正都写满了,也没啥用,我擦擦枪也无所谓。而且我是劫匪,他是被打劫的,还能骂我不成?
在被斥责之后,阿兹卡并心中升起了些许荒诞的情绪,但他没有大发雷霆,他拿着沾满枪油的草纸尴尬的站在那里,挠了挠头,表情有些怪的问道:
“你是在计算什么?”
“第二水晶在不进行外部法力流动的环境下能单方面创造能源的数值。”
在说了一个阿兹卡完全听不懂的专业词语后,这个年轻人似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来者不善一般,倒吸一口凉气后问道:“你是劫匪?”
“死眼。”
这时阿兹卡找回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自信,擦了擦枪管后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怕死?放心,死眼不杀平民,工人也一样。”
“为什么?”
然而让阿兹卡措手不及的是,这个工人并没有立刻选择逃离。他只是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是怜悯这些人,所以不杀死他们吗?”
“怜悯?”
阿兹卡耸了耸肩,“算不上,我只是感觉平民工人都挺苦逼的,而且让我小时候父母双亡的也不是你们,所以就不想杀人。”
“哦?”
听到阿兹卡有些粗俗,毫无文采的回答后,这个工人眼睛却突然一亮。他看向阿兹卡,看了看他腰间的魔能手枪,微笑着问了他一句话。
“你想复仇?”
“杀死我父母的那个奴隶主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被我吊在了牛棚里,刮开两道血管后流了三天的血死在了粪堆中。复仇?早就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兹卡莫名的对眼前这个工人没有太多的警戒,相反,他感觉这个年轻人自带一种让人心安的氛围。阿兹卡也没太多戒心,靠着车厢就和工人聊了起来。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工人将那些草纸收好,并没有离去。他看着阿兹卡,棕色的眼眸中满是期许,“死眼先生,你不觉得,光是抢劫政府的钱,有些不够意思吗?”
“这还不够意思?”
阿兹卡飒然一笑,他将手中的魔能左轮转了一圈,抬手,扣动扳机。一旁潜伏在铁轨旁准备用黑火药炸死他的士兵瞬间被爆头。他看向面不改色的工人,笑道:“这不刺激吗?”
“死眼先生,我看的出来,你还是想要复仇。只不过,你在杀死了你第一个复仇目标后,没有找到第二个复仇目标罢了。”
阿兹卡闻言面色一动,皱眉问道:“第二个复仇目标?谁?”hΤTpS://WWω.sndswx.com/
“缔造你我这些人的始作俑者,也是这片土地上恶的根源。”
凝视着阿兹卡的双眸,这个没有任何超凡力量,有些瘦弱的男人,眼中却带着阿兹卡从未见过的坚定意志。他用着沉重而有力的声音,缓缓地说出一个词语。
“沙俄帝国。”
“你是谁?”
阿兹卡警惕的举起手枪,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塔里克·弗拉基米尔。”
塔里克伸出手,毫不恐惧黑洞的枪管,微笑道:
“一个普通的工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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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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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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