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竟然放火。”
万五等人看着下方火红色,脸上隐隐带着些不屑。
封清歌扫过几处火势弥漫之处,眸色深沉。
京城近几日未曾落雨,但林中湿气较大,不该如此轻易起火。
如今这些火圈正好将墓穴入口围住,若真的完全汇合,那墓穴附近的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顶着火焰冲出来,二是入墓穴避火。
若火势较小,肯定有很多人选择前者。
只是……
凤眸扫过几处火势猛然变大的方位,封清歌沉声下令。
“灭火,不要让火焰形成合围之势。”
万五等人齐应一声,策马冲下山丘。
本就骚动的场合,随着他们加入越发混乱。
封清歌并未指定他们灭掉何处的火势。
但万五一行目标出奇一致。
皆选择了火势一般,附近强者也不多的方向。
在山丘上看到几人走向的封清歌略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而后提高声音道:“你们还准备在树上待多久?”
夭暝冲着景澜挤眉弄眼,景澜无奈一笑,从树梢上跃下。
衣袂翻飞落在封清歌身旁,倒有些像是月下仙人
前提是这仙人不要出一身黑色。
“浮尸一案有眉目了?”
“尸体所染疫病只是寻常疫病,但他们的身份却有些耐人寻味。”
封清歌看着景澜,等待他的下文。
“他们互不认识,但都曾在东陵矿坑当过徭役。”景澜说话时不忘观察密林中情况,“此次回京因徭役年限已足,只是路上不知在哪里染了病,回家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这些信息并不难查。
关键在于这些人虽都住在京城附近,但彼此之间除了同在东陵当过徭役,无任何交集。
要将消息全部串联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可查到了疫病来源。”
“这几具尸体感染的疫病皆不同,并无确定来源,但他们回京路上都经过了一家路边小馆。”
听到他的形容,封清歌眉尖轻扬,追问道:“不是客栈?”
“是也不是。”
话到此处,封清歌便明白了这所谓小馆,不过是提供住宿的暗娼所在。
“派了人过去吗?”
“都已安排妥当,再有几日就能得到确切消息。”
封清歌点点头,景澜的办事能力,她完全相信。
“东陵,徭役,暗娼。”将关键词单独提出来念了一遍,封清歌微微摇头道,“东陵是七皇叔藩地,若此事真是他们做的,恐怕还有一番麻烦。”
“七王爷对隐藏在暗处的老鼠并非一无所知。”
景澜说完,眉宇间隐隐有几丝倦意冒头。
他在皇帝身边长大,不仅了解皇帝性格,还熟知襄阳王和东陵王的行事风格。
这兄弟三人表面上看起来性格大相径庭,但某些地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比如说,每个人都会下意识隐瞒得到的信息。
似乎将不信任刻到了骨子里。
但有些时候,他们又出奇相信对方。
若这三位能坦诚一些,或许封国根本走不到生灵涂炭的地步。
抬手抚上额头,挡住脸上表情,景澜顶着封清歌探究视线道:“七王被带入京城的时候,我曾和他聊过几句。”
封清玉很忌惮东陵王,留下诸多高手看守。
他那时身上有伤,设计了极为周密计划才见上七王一面。
可惜那时的七王已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景澜不得不转移注意在其他宗室子嗣身上。
可在龙潭虎穴之中,即便找到能担大任之人,他也无法护其周全。
最后只能孤注一掷。
还好,如今结果远超他的预期。
低头看着景澜仰望她的眼神,封清歌眉头一点点皱起。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会让她觉得,眼前这人随时都会消失。
“抱歉。”景澜错开目光,道,“赤云阁盯上皇室的时间,应该在先帝还是皇子的时期。”
先帝还是皇子的时期,少说也是四五十年前。
这么久的时间,为何挑现在动手?
早已思考过的问题再次浮现心头,封清歌面对景澜,直接将这个问题直问出口。
景澜低声道:“陛下宽宥,对皇嗣掌控不如先代皇帝。”
对此,封清歌嗤笑道:“父皇的掌控欲可不比皇祖少。”
只是对她和封清玉太过宽容而已。
“主子也知郑氏之乱。”
听到他的称呼,封清歌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
“先帝如此宠爱郑氏,却也未曾让郑家碰过兵权。”
荣宠一时的郑贵妃,最后落得千刀万剐的下场,一是她自己立身不正,二是先帝从一开始便未曾将其当作可托付之人。
掌权掌兵。
缺一不可。
而太后母家就有这般能力,只是失去孩子后,一向沉稳的太后多少有些神经质。
自断家族前程将郑贵妃拉下马。
“不只是兵权,郑贵妃那般受宠,也没见她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
以前她没心思去了解前朝旧怨,如今知郑氏可能和赤云阁有染,便看了不少宫中记载。
从小在宫中长大,封清歌所关注的内容自然和旁人不同。
郑氏只是个普通文官世家,被她那位皇爷爷一手提拔上来,在朝堂上给予了极致偏爱,却偏偏不让郑家人碰一点兵权。
就连和郑家关系相近的武官,都会找借口将其调离实权官职,给个清闲好听的位置。
在位二十余载的先帝不可能不清楚一个只有朝堂上话语权的家族,在新帝上位之后会遭遇什么。
却还是私下里堵住郑家所有退路。
这份宠爱到底有多少是发自真心?又有多少是为了收回太后家族手中的权势?
“当真是天家薄情啊。”夭暝啧啧几声,眼神玩味打量着封清歌,“不知未来的皇女阁下会是你皇祖还是你父皇。”
“楼主。”
景澜略带警告地看着夭暝。
“行,我闭嘴。”
夭暝耸耸肩,站在一旁不言语。
“他说的倒也没错。”封清歌垂眸看向景澜,眼神清澈冰冷,“你以往看我,像是看一个需要娇养且未长大的孩子。”
明明他们没差几岁。
“属下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封清歌笑了一声,打断景澜的辩解,道:“你心里没这么想,但行动上却是如此。”
“父皇他们的老毛病,你自己也不少犯。”说完,封清歌又笑了一声,道,“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
走到这个位置上,隐瞒心思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即便他们全然信任对方,却还是会自以为是做出决定。
以为了对方好为借口,却从来不考虑,所谓被保护者到底需不需要这种保护。
月光下她的表情有些模糊,景澜沉默片刻后开口,没有任何劝慰之意。
“先帝其实很看重陛下他们。”
因他知道他的殿下不需要苍白无用的安慰。
“太后养子,母族势力不显。若太后未曾选择退让,上位的新帝也不一定能容得下没有血缘关系的外戚。”
她那位皇爷爷也是个高瞻远瞩的主儿。
不过那都是前尘往事,与她无关。
“难怪他们会盯上封清玉。”
父皇等人无法下手,只能等待下一辈。
而那时父皇膝下除去她那两个短命的异母兄弟,只有一个儿子。
能够瞒过父皇和封清玉搭上线,他们恐怕也是等了许久才等到机会。
“阿澜,没有赤云阁插手,结局会改变吗?”
看着她似乎只是随意一问的表情,景澜上前一步,仰视着马背上的少女,微微摇头。
“若是守成,或许可以。”
封清歌一笑,道:“守成?你还是那般含蓄。”
平庸无能都能解释得这么完美。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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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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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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