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和柴是早就备着的,陈鹭之问:“你什么时候来这里收拾的?”
录昭冶道:“前几日便来了,只是不得空,收得慢。”
她指着柴和水,“这些,都是你弄来的?没叫人帮忙?”
录昭冶坐在灶前,将一根干木棍塞进灶膛里,“这些小事,无需叫人来插手。”
陈鹭之见着眼前这样一个如此接地气的录昭冶竟然有些不适应。
自打见到录昭冶开始,他就一直是深宫中人人谈之色变的尚父,也是朝中一手遮天的宦官。
何曾有人知道他还有这样农夫的一面,说出去都没有人信的。
“我倒真有一件事想尚父答应我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录昭冶认真看着灶里的柴火,道:“有多不可理喻?”
“尚父要听吗?”她道。
录昭冶却道:“你先出去,你那眼睛不宜熏太久。”
陈鹭之听话的转了出来,她去到所谓的卧房瞧了瞧,见屋子里干净清爽,一尘不染,勉强是个她喜欢的样子。
屋里有一面梳妆镜,镜子连着张小桌,看起来是新添置的,木料都很新。
她走去看了看,款式比较老旧,不过在这附近能买到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好奇心驱使她拉开了桌下的抽屉,里面有一副卷起来的画轴。
画轴看起来也是新的,仿佛还能闻到墨水的味道。
陈鹭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捆着画轴的红绳,将那幅画在小桌面上摊开。
一个颇为鲜艳的画面呈现在她眼前,画面上大多是红色,但又不全是红色,还有些许清爽的配色。
画上是一间宽敞的卧房,房中摆着一面水墨屏风,有透明的玉器装饰在一旁的桌台上。
这不正是那晚她同录昭冶说起的婚房,他当真分毫不差地画出来了。
陈鹭之心里一怔,接着小心将画卷了起来。
她以为他没用心听,她以为他不喜欢谈这些,她以为他不想这样大张旗鼓地娶她。
原来是她想错了,录昭冶是真心想娶的。
热水是录昭冶自己一个人搞定的,浴桶也有现成的,陈鹭之被请过来时他已经拿好了干净了衣裳放在一旁了。
“可要我伺候?”录昭冶道。
陈鹭之问:“我先洗?”
录昭冶嗯了一声。
陈鹭之看了看他一身的灰,便道:“还是你先来,我不急。”
说完,陈鹭之上前去解录昭冶的衣带,又将他的头发束了起来。
冬日的晚间头发不宜洗湿了,否则等到大半夜也不会干。
录昭冶抓了她的手腕,“你若是非这样,那便一起。”
推让到最后,果然还是一起洗的。
“幸好敖渊准备的这个桶够大。”他道。
陈鹭之捂着脸:“不是说没让人帮忙。”
录昭冶将她的手从羞红的脸上扒拉下来:“这个做起来费功夫,让他做我省心。”
“你且等我几年,你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一样不少。”
录昭冶的闷闷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
耳畔泛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的肌肤相亲让彼此有些头昏。
“陈鹭之……”
“我想要你,想娶你,现在就想。”
陈鹭之脑子里嗡嗡的,她转过身去面对着他,一双眼睛虽然蒙了水雾,但又显得格外认真。
“可以。”
这句可以几乎就要让人放弃心中的坚持,几乎要彻底自私地将这个女人占为己有。
好让她以后在这条贼船上逃也逃不了,只能跟他到死也绑在一起。
虽然陈鹭之放弃了内心的挣扎,选择坦然接受,但录昭冶却依旧爱护她。
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让陈鹭之彻底崩溃,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爱录昭冶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甚至心甘情愿一生一世绑在他身边,丝毫不管将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洗完后,陈鹭之随意披了件衣裳在肩头,他拉了录昭冶的手道:“你跟我过来。”
录昭冶没带衣裳来,就这样跟她回了卧房。
只见陈鹭之从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里取出一样东西,录昭冶顿时露出个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你从哪儿找来的?谁告诉你的?”
陈鹭之脸皮比较厚,毕竟见多识广,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这偏远地方的人有时候比京都的人脑子灵活多了,我出去采购食材时在铺子里见着的。”
录昭冶脸上浮起一抹绯色:“你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卖给你的?”
陈鹭之把人拽到床上,嘴唇凑到他耳朵边:“尚父,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录昭冶心中慌乱,面上却强装镇定,眼下就要跟这个女人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实在是……有些紧张。
“不是说不叫尚父?”他道。
陈鹭之肩头的衣裳轻轻一碰就落了,对方却还没动静。
她反应过来,录昭冶对这样的事不太熟,毕竟装了那么多年的太监,人前人后都要装得像些。
先前的那些都是她手把手教的,她索性拿过那小东西亲自给他用上,“录昭冶,别问我为何这般娴熟,没在别人身上用过,你是第一个,不许多问。”
“好。”录昭冶缓缓应了声。
这种古人取自动物身上的肠套工艺还不够成熟,陈鹭之用得小心翼翼。
大小与录昭冶还不是很匹配,她只能尴尬地道:“实在抱歉,下次我会认真挑个合适的。”
录昭冶没吭声,任由她教学。
一旦步入正轨就情难自禁,陈鹭之慌了神儿,在呼吸的间隙
她还特意嘱咐着:“昭冶,轻些。”
那劣质的东西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折腾的,万一坏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错落的吻从颈侧落下,她应承着没空说话。
虽禁欲多年,但男人该有的实力丝毫没有落下,若不是担心那东西不够好,陈鹭之上下两个半夜加起来都不用喘息了。
收拾干净后,陈鹭之窝在录昭冶身前玩笑道:“尚父,如今你高低得叫小女子一声前辈。”
录昭冶的嗓音还没缓过来,说起话来略沉:“我也要学那小厨子叫你师父不成?”
“你愿意叫的话我也愿意受着。”她道。
录昭冶的手指绕着她的发尾:“睡了。”
-
连着熬了几天的糖水,积分已经加到十几万了,陈鹭之自己都被吓着了。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系统打开了新食材:玉米以及它的种子。
陈鹭之从住处拖了一袋玉米种子交给敖渊,敖渊看着一包颗粒物疑惑不解:“陈姑娘,你说这是玉米种子?”
陈鹭之点头:“是,再过大半月就可以种了,我那里还有几袋,你叫人过去拿。”
敖渊道:“录将军呢,我去禀报一声。”
陈鹭之道:“他一早就出去了,也不在家,你直接派了人去拿好了,我就放在门口。”
敖渊说知道了,当下就带着几个手下去了。
因为还有少数几个人没领到糖水,陈鹭之准备再熬一锅,当下就下了食材开始干活。
大半日过去了,陈鹭之似乎觉得身上有哪里不对劲。
前来帮忙的谷溢一眼就瞧见了陈鹭之身后的血迹,他当下脸色大骇,高呼着:“陈姑娘,你受伤了!”
陈鹭之见谷溢那脸色吓人,就见他看向自己身后,立马就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她触碰过身后衣裙的手指上也沾上了血迹,此番出来已经有一个月。
最近又一直忙于熬糖水,都忘记这回事了。
她赶紧冲谷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谷溢便紧紧地闭上了嘴。
谷溢一个没有媳妇儿又没有姊妹的大男人,根本不了解这些,对这事只一知半解。
他刚高呼过一声后周围忙活的人都朝陈鹭之看来,陈鹭之笑着冲他们道:“不是受伤,诸位继续干活吧,煮完这一锅便去歇息,这个棚子也可以撤了。”
她看向谷溢小声问:“谷指挥使,方便把你的外衣借我用用吗?”
谷溢一边答着好一边去脱自己的衣服。
刚把衣服脱下来,录昭冶就快步走了过来,他迅速解下衣袍将陈鹭之裹了起来。
谷溢赶紧抱着衣服见礼:“尚父。”
录昭冶道:“你来煮这锅糖水,看了这么多天应当也看会了。”
谷溢赶紧道:“是,属下会。”
录昭冶将陈鹭之打横抱起出了帐篷:“怎么这些事你也能忘,这里都是些粗人,他们什么都不懂。”
陈鹭之看着他的侧脸笑道:“你又懂了?”
录昭冶冷着声:“我不擅长某些事,不意味着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陈鹭之,这天下只有你敢这样质疑我。”
陈鹭之噗嗤笑了:“你哪里不擅长了,我看你最近擅长得很,天天腆着脸来问我。”
“陈鹭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她道,“给尚父留点面子,省得今后不让我好过。”
把陈鹭之好生送回屋歇着,录昭冶将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了洗衣盆里。
陈鹭之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洗衣服。”录昭冶毫不犹豫地回答。
陈鹭之:“……”
“你快放下,被将士们看见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你放在那儿我自己洗。”
录昭冶仿佛没听见似的,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很快就装了半盆水,拿了皂角开始干活。
陈鹭之走过去夺过盆子,“尚父,不跟你开玩笑。”
录昭冶捏住她的手腕,使她动弹不得,陈鹭之被迫远离水盆。
他道:“将士们自己也有妻室,有什么好笑话的,他们看过我比这更离谱的笑话,你不知道罢了。”
见录昭冶行为太过真挚,陈鹭之放弃了争夺,索性坐在一旁休息。
这个录昭冶,他是怎么做到集狠辣与柔情于一身的?
陈鹭之好奇。
但有些事仔细一想,又觉得都在情理之中。
像录昭冶的这样的人,恐怕眼前这样的生活是他前小半辈子从来没奢想过的。
忽然有人打破了他原有的轨道,让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情愫,他便会格外珍惜。
用陈鹭之的话说,自己成了录昭冶的白月光,或许在很远的将来也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想着想着,陈鹭之也释然了,能够做喜欢之人的白月光,也是件无比美妙的事。
录昭冶白日里会在军营,敖渊奉命派了手下来给陈鹭之打杂。
来干杂事的士兵正挑了水往水缸里灌,陈鹭之笑着问道:“小哥,你在西北营里待了多久了?”
那士兵略有些腼腆,一来是没见过陈鹭之这样容色的女子,二来是极少和女子说话。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我是老兵了,来西北六年有余。”
“六年。”陈鹭之道,“那你可知录将军的腿是怎么伤的,你给我讲讲。”
士兵挑完了水又劈柴,一边干活一边道:“将军的腿是在雪地里伤的,当时西辽的兵围在附近虎视眈眈,而我军又恰逢内乱,将军为了速战速决,绑了何领将,又拿自己做诱饵泡在雪地里,这才引得西辽连夜来攻,而我军早有准备,才一举将他们拿下。”
他讲述得认真,仿佛那回忆就刻在他骨子里似的,“西辽人狡猾,将军等了他们三天,整整在雪里等了三天,若不是拿命引诱,别人也不会信。”
士兵还说了许多,还说到录将军亲自提升他为校尉的事,说起来也是一脸骄傲。
陈鹭之跟着夸了几句。
难怪敖渊会选他来,原来也是个得了录昭冶赏识的,这样的人干起活来有干劲,肯卖力。
校尉帮陈鹭之生了火,陈鹭之自己做了饭自己吃,校尉说什么也不肯上桌吃饭,她便给他打包一份带走。
录昭冶晚间才回来,他回来时陈鹭之已经备好饭菜了。
“你还要在西北营忙多久?”陈鹭之问。
录昭冶洗了手坐下吃饭,并关心道:“你身子不适,别做这些了,让谷溢给你送吃的来。”
陈鹭之道:“没事,我喜欢吃自己做的。”
主要是录昭冶口味挑,陈鹭之打听到他每次在军营里用饭都吃得极少,这才做了晚饭等他回来。
反正做个饭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录昭冶道:“你想回去了?”
陈鹭之摇摇头:“我听你安排,我只是怕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出什么事你都不知情。”
“你放心,我既然出了远门,朝中自然是会提前打点好的。”录昭冶仿佛丝毫也不担心朝廷里搞出什么乱子。
也不怕别人趁机架空他的权利,他忽地勾了勾唇角:“我让宁高坐镇京中,不是让他当个被人观赏的菩萨。”
虽然陈鹭之也想到了这一层,先前也猜过宁高所站的党派,但真从录昭冶口中听到这话时还是免不了震惊。
“宁太傅他……也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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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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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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