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甩了甩被捏痛的手腕道:“你的意思是爷还聘不起你,那你说说,你又是哪位大人府里的?”
谷溢的本意是想告诉他,能住在这里的人都不简单,让他别没事找事。
岂料这个草包竟想到了挖墙脚,还大言不惭地问出来。
谷溢没有再理他,继续伸手为录昭冶引路:“大人,我们的房间在这边。”
录昭冶顿住脚步不知在想什么,但片刻后他便抬脚走了,陈鹭之紧跟了上去。
被扔在身后的青年男子气愤道:“你个臭侍卫还瞧不起爷,听说过赫连吗,爷姓赫连,算辈分就连当今陛下也要叫爷一声表哥!”
谷溢满头黑线,这人真是蠢得可以,自己一口气把家底全都交代了。
这时,录昭冶忽然顿住脚步,嘴里轻笑道:“赫连一家,怎么养出来的儿子都大同小异。”
青年男子一听,几个大步跨到录昭冶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就是这个侍卫的主子,你是哪个大人家养的小白脸儿?敢用这种语气跟爷说话。”
录昭冶冷冷看他一眼,直把他看得一哆嗦,青年男子被吓着了,赶紧放缓语气:“你,你们是哪家的,说出来看看咱们说不定还沾亲带故,在外面也好互相帮衬帮衬。”
录昭冶冷面上忽然浮起个笑容,“不劳烦赫连公子帮衬,令尊是赫连嵘还是赫连康?”
青年男子又指着录昭冶,“你怎么直呼我大伯和我爹的名讳,你也太嚣张了!”
录昭冶收起笑容,问了句:“你堂哥赫连仪身体还硬朗吗?如今可下得了床?”
男子瞬间脸都白了,赫连仪前两年因为在宫中得罪了陈妃,被尚父一旨法令打得半死,那之后就只能回家躺着,两条腿都废了,哪里还起得来床。
赫连仪是被秘密送回家的,家里头嫌丢人,也都瞒着外人没有透露赫连仪的境况。
见此人不仅直呼赫连嵘和赫连康的名字,还知道赫连仪一事,男子顿时就惊了。
此人一定跟京中的大官有干系,是个背景雄厚的家伙。
男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于是不再那么盛气凌人:“爷不跟你计较,再会。”
说着,他就带着一众下人走了。
谷溢都为那人捏了把冷汗,生怕他再多说一句而导致自己要亲自砍了他的脑袋。
幸好尚父宽容,竟然放过了他。
回到房间后,陈鹭之把门一关就笑道:“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里都能遇见赫连家的人。”
录昭冶却转头看着她:“别人轻薄你,你不恼?”
“我有什么好恼的。”陈鹭之道,“这恰好说明我还有几分姿色,反正有你和谷大人在,我还怕他动手动脚不成。”
录昭冶淡淡扫她一眼:“你倒是想得开,一点不似个闺中女子。”
陈鹭之扑上去给了录昭冶一个熊抱,“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嫁人了,本来就不是闺中女子。”
录昭冶将她往床上推去,“山野里的凤凰,陈鹭之,当年你在永年的后宫为何一点不得宠,凭你的手段,永年哪是你的对手。”
陈鹭之搂着他的后颈,仰面吻了片刻。
她道:“我只对我喜欢的人用心思,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不是别人比得了的。”
“冷么?”他问。
陈鹭之往人怀里缩了缩,“你好歹把被子扯过来,西北风我可受不住。”
“羊肉燥热,你也不安排糖水送来,我不应该找你讨些利息?”
陈鹭之委屈:“你还赖上我了,送糖水就是理所应当,不送就要讨利息,大人,你还讲不讲理。”
录昭冶握紧她的手,把炙热的温度传递过去,“都给你。”
陈鹭之硬生生在冷风里热出一身薄汗来,手也酸,腿也酸,浑身上下被折腾得提不起劲来。
“明天不骑马了……”她道。
有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不骑,有车坐,很快就到了,你不用操心。”
“大人,奴婢已经江郎才尽了。”
“无妨。”
陈鹭之着实没想到,作为一个现代人,竟还能被一个古人欺负到头上来。
论见识,论脸皮,录昭冶竟然还要更胜一筹。
她索性躺下做了条咸鱼,但很快她又被拎了起来。
“陈姑娘,你就是这样敷衍的?”
陈鹭之喊冤,自己想的法子,跪着也要做完。
清晨
谷溢从隔壁门出来,正碰上旁边开门的录昭冶,陈鹭之趴在他背上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谷溢一时没忍住开了口:“陈姑娘这是?”
录昭冶淡淡道:“骑马奔波,累着了。”
谷溢赶紧道:“那今日坐车,慢慢走也能在天黑前赶到。”
谷溢走在后面,看着录昭冶背着陈鹭之往停马车的方向走去,他心里已经感叹了无数回了。
尚父对陈姑娘真是用情至深,宠爱到了极致。
若尚父是个真正的男人,以后和陈姑娘儿孙满堂,那该是多好的一桩美事,可惜呀可惜。
谷溢轻叹了口气。
听见他叹气,录昭冶回头看了他一眼:“谷大人怎么了,没睡好?”
“哦,不是。”谷溢赶紧道,“我见大人对陈姑娘这般好,才想起自己还没媳妇儿呢。”
录昭冶道:“等此行回去便给你把亲事定了如何?”
谷溢连连谢了。
陈鹭之缓过劲儿来后在车上吃了录昭冶带出来的早饭,也将就填饱了肚子。
如谷溢所预料的一样,天黑前他们的马车停在了距离西北大营二十里的驿站处。
“大人,陈姑娘还能骑马吗,去营里马车多有不便。”谷溢道。
录昭冶吩咐:“牵马来便是。”
他抱着陈鹭之和自己同乘一匹,几人飞快朝着西北大营奔去。
陈鹭之揉着大腿道:“尚父好狠的心,不是说好了坐马车?”
录昭冶在她耳边道:“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陈鹭之笑笑:“逗你的,只是等下当着他们的面是不是又该唤你尚父了。”
“随你唤什么。”他道。
西北的天黑得晚,但温度却低得很。
太阳落到地平线时,他们的马匹跑进了大军营地。
敖渊恭敬地候在入口:“恭迎录将军!”
录昭冶和谷溢先后下马,几人跟着敖渊一起去了提前备好的营帐。
敖渊见录昭冶牵着陈姑娘,便道:“将军,可要给陈姑娘单独备一间帐篷?”
录昭冶道:“不必,她歇在我的住处便是。”
敖渊:“是,将军要的东西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便可查验。”
录昭冶嗯了一声,随即问起军中的伙食:“牧场的牛羊肉可有送来?”
“年底就送了。”敖渊道,“辛苦将军安排了,过年时将士们都吃了顿好的,我们还包了饺子。”
听到众将士吃了肉,还包了饺子,录昭冶面上也露出个笑来。
他待在西北感触最深的就是将士们的吃穿用度,吃不饱就别谈打仗,穿不暖就别谈长期作战。
基础建设搞不好,在战场中就无法凝聚起作战精神,一支吃不饱,穿不暖的队伍能打什么胜仗,那是天方夜谭。
录昭冶将陈鹭之安排去了休息的营帐,“你先歇着,我和敖渊还有事。”
陈鹭之识趣的应了声好,老实待在营帐里休息。
自从楚国和西辽等国签订了盟约,两方都没有主动掀起战事,西北军这几年在录昭冶手底下也养得膘肥体壮。
倒不是说他们都长肥了,只是录昭冶从来没短了他们的吃穿,一应军备和人才都在稳步发展。
三十万大军中更是抽调出五万精兵单独训练,这五万人每一个都是人中翘楚,能以一敌十。
对于目前的西北军来说,他们缺的是武器,正如录昭冶所说,西辽等国从来没放弃过吞噬楚国的念头。
他们私底下都在发展武器装备,利用这几年和平的日子悄无声息壮大自己的势力。
若是楚国不居安思危,恐怕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土地就会任人屠戮。
陈鹭之吃了士兵送来的夜宵后便睡了,虽然营帐中的条件比不上宫里,但他们特意把床铺得很软,至少睡起觉来很舒适。
陈鹭之睡得太熟,不知夜间录昭冶有没有回来,总之,早晨起床时她没看见录昭冶的人。
谷溢带着早饭来找陈鹭之:“陈姑娘,尚父说您用了早饭随我去一趟。”
陈鹭之点头称好。
谷溢带着她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营地,这里有着重重士兵把守,那传说中的精英铁骑有一半都护卫在这里。
陈鹭之被眼前的阵势惊了一下,那营帐里藏的究竟是什么宝贝,竟用得这么大的派头来护着。
谷溢为她引路:“陈姑娘请进。”
她顺着谷溢掀开的帘子走了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上首的录昭冶。
敖渊和另几位将士站在一旁,几人在交谈着什么。
谷溢道:“尚父,属下把陈姑娘接来了。”
面前的几位将士见着来了个女人,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随后想起敖渊交代过的事后又缓和了情绪。
录昭冶冲陈鹭之招招手:“过来瞧瞧。”
陈鹭之走过去,敖渊一手拉开录昭冶身后的帘子,只见面前放了一堆火器。
有大型的火药弓箭,火药火炮箭,也有小型的手铳,不一而足。
每一个种类都被归置在各自的地方,摆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极具威慑力。
陈鹭之知道录昭冶的意思,于是主动上前去查看,她随手挑起一支火铳打量。
“劳烦敖将军告诉我怎么使?”
敖渊上前将使用方法说了一遍,为防止陈鹭之伤到手,他还亲自拿了一支做示范。
火铳可以看作近世的火枪与各式枪械的前身,其工艺还是比较先进的。
但对见识过更先进武器的陈鹭之来说,这些也算是小儿科。
她看一遍就学会了,并且道:“可以找个地方试一试吗?”
敖渊看向录昭冶,录昭冶点点头。
随后,有副将把帐内的武器每样扛了几支出来挨个试验,录昭冶和谷溢也上手试效果。
陈鹭之打了一枪后便只看着敖渊试,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去浪费一支武器来试手感,反正她也说不出个好坏来。
录昭冶问她:“你觉得如何,对境外那批东西可有胜算?”
这个陈鹭之还是敢打包票的,“就我看见的那个火器来说,咱们这个远胜,无论在哪个性能上咱们的都要好上百倍。”
她又道:“当然,如果他们还有别的火器又另当别论,尚父在改良武器的时候,也要对敌人知己知彼才行。”
录昭冶道:“敖渊已经派人去寻了,正巧前几日就抓了几个叛徒关着,你要不要去瞧瞧?”
陈鹭之道:“我瞧了也没多大用处,要论带兵打仗,谋划布局,我连个门外汉都算不上,就不给诸位添麻烦了。”
在知道陈鹭之是画出那些火器图的人时,原本候在旁边的几位将士纷纷震惊了。
他们看陈鹭之的眼神比看金钱都要热切。
“射程还是太低。”陈鹭之虽然不太清楚火铳这玩意儿的具体射程,但就目前的来看,大约有个三十来米,十几米内不能穿甲,实际上肯定是不止的。
三眼铳精确射程是二十二米左右,不超过五十米米的有效射程,二十二米不能穿甲。
“如果能改进的话最好了。”她道。
敖渊指了指身旁的男人,“江先生已经有了心得,不过终究需要些时间。”
这位江部陈鹭之是见过的,曾经和景彬一起在东大营里共事过。
敖渊忽然一拱手严肃道:“录将军,咱们目前还差不少东西,首先是人手,其次是钱财。”
录昭冶凝神沉思,人手还好说,他正在招揽,至于钱财,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挪出来的。
国库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空虚,但养兵造武器花费的钱哪怕是将如今的国库都搬出来也是不够用的。
更何况,国库哪是能轻易搬的。
国库里银子都是流动的,是楚国上下能自由运转的基本,不是战事时期,不能大肆挪用。
见众人都不说话,陈鹭之先开了口:“尚父,不知要多少钱才够?”
录昭冶沉声道:“不嫌多,越多越好,三十万大军每日的支出都是一个巨大数额,更何谈其他。”
陈鹭之想了想,的确是,不仅要养人还要养马匹和武器,少了钱是什么都干不了。
但是朝廷不会同意拨这批银子,其一,楚国如今无战事,其二,这批钱给到录昭冶手里,他们不得天天睡不着觉。
哪里能随便给的。
谁不知道西北军对录昭冶马首是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距离宫门最近的东大营也是以录昭冶唯命是从。
要说只能是大家都把各自的关系瞒得太好,录昭冶偷天换日的本事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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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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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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