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蕙芸道。
“当然。”陈鹭之说,她的确清楚尚父是什么样的人,录昭冶是权倾天下的宦官,是将来要篡位的乱臣贼子,他怕什么。
就算是把皇帝所有的宫妃占为己有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将来史官怎么写还不是他说了算,怕谁戳脊梁骨,谁敢戳。
陈鹭之倒不是非要去抱这个大腿,只是肯定不能跟录昭冶对着干,既然如此,还不如跟他站在同一条船上,好歹保住一条小命。
更何况,这个皇帝夫君也没什么让她留恋的,她又不是陈鹭之原身,一心扑在皇帝身上,净想着争风吃醋,她可是新世纪的女人。
她才不要去舔皇帝的臭脚,让他跟爱妃董雪儿过,两个人双宿双飞去吧,在人家爱情中横插一脚她才是有病呢。
只要不死在宫变中,她的小目标就算达成。
泡完澡后困意来袭,陈鹭之强撑着眼皮趴在案上写明日早晨尚父的饮食安排,写好后连夜派人送到了御膳房。
用过早膳后,陈鹭之去永安宫给皇后请安,因着太后身子不适,寿安宫的晨省是早就免了的,只需皇后去请太后的安即可。
陈鹭之裹了件厚厚的披风将自己整个埋起来,虽然没下雪,但天气还是寒冷的。
北风嗖嗖的刮着人的脸庞,走在路上像行在冰窖里。
步撵不是随便就能用的,只有皇后可以随时随地地用,其他妃嫔需得向内务府申请,按理说以陈鹭之的妃位想用步撵也是容易的,但自从上次从冷宫出来,启用步撵一事就没听人提起过。
更有另一层,陈鹭之进冷宫前被消了封号,众人都陈妃陈妃地叫着,但实际上也不全当她是个妃位。索性,陈鹭之也不去管这些事,走走路全当消食了。
永安宫外。
柔妃和宜妃走在一起,她们转头瞧见陈鹭之时一齐停住脚步。
“妹妹的病好全了吧,气色瞧起来很不错,春风满面。”柔妃关切地笑道。
站在二人身后的韩昭容悄悄捂着嘴笑,“可不是满面春风嘛。”
宜妃倒是没有打趣,只道:“一起吧,陈妃妹妹。”
陈鹭之听了柔妃编排她的话也没有生气,面上温和笑着,“两位姐姐请。”
还没走进殿内,“啪”的一声就响了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都加快了入内的步伐。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柔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好奇道。
只见皇后坐在凤椅上,撑着一只手揉着额角,似乎很是焦虑,“柔妃,你来得正好,这个宫女你可曾见过?”
柔妃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左右看了几遍,随即摇头,“回皇后娘娘,臣妾不曾见过,是哪位妹妹宫里的?”
“杨昭仪。”皇后沉着声道。
皇后朝拎着宫女的嬷嬷示意,嬷嬷便开口道:“回各位娘娘,这丫头名叫绮文,声称是昭仪娘娘宫里的人,冬至日那晚她在董婕妤的饮食里掺避子药被平乐苑的宫人抓了现行。”
这时,杨昭仪风风火火从殿外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臣妾不曾见过这个宫女,请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冷冷地看了一眼杨昭仪,“你且在旁等着,是非黑白,本宫自会查清。”
宜妃听了却疑惑道:“何至于对董婕妤下避子药,绮文,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绮文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认错。
按照宜妃的推论,董婕妤只是个婕妤,位份太低,根本不值得给她用避子药,这简直是多此一举的事。
陈鹭之见着眼前这一幕却悄悄握紧了蕙芸的手,绮文!她有点印象,冬至日要陷害她的人似乎就是一个叫绮文的宫女。
可那晚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有人当场构陷她,还以为剧情出了什么差错,原来是挪到这里来了。
陈鹭之此刻还有点担心绮文一口咬定是自己指使的,可眼前这个绮文却并没有开口。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导致剧情改了?
蕙芸悄悄在陈鹭之耳边道:“娘娘,这个宫女我在冬至宴上见过,鬼鬼祟祟地从我们身边过去,我当时还疑惑来着。”
陈鹭之小声问:“你可看见她做什么了?”
“具体的倒没看见,只见着她似乎往董婕妤的寝宫跑了。”蕙芸道。
“先看看,听她怎么说。”陈鹭之道。
杨昭仪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心里委屈得不行,平白无故摊上这么个构陷,以后身上多少背个污点。
眼下那个董婕妤又是陛下最宠幸的,谁要是碰了她一根毫毛陛下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避子药,往大了说,这是要阻碍陛下的龙子龙孙降世啊。
这么大的罪名,谁担得起。
嬷嬷道:“这个死丫头,怎么都不开口,宫正司的人稍后就到。”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卢淑仪却道:“皇后娘娘,让宫正司审,万一审个死无对证可怎么办,宫正司的手段太重了些。”
“这倒是。”一旁有人附和。
……
皇后揉着眉心,似乎看起来有些疲累,“那你们说如何,强行撬开她的嘴?”
宜妃道:“皇后娘娘,叫人查了这个宫女的籍册没有?”
“查了。”皇后道,“正是杨昭仪宫里的新人。”
杨昭仪吓得脸都白了,还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壮着胆子道:“回各位娘娘的话,这位新人奴婢曾远远瞧见过一面,干的都是些脏乱杂事,根本近不得昭仪的身,昭仪不认识她的。”
“那这么说,的确是昭仪宫中的人,只是个起眼的小丫头,倒也有可能是别人指使的。”宜妃道。
杨昭仪感激地看了宜妃一眼。
有太监来报:“宫正司的人到了。”
殿外走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女子,女子身后跟着两名侍卫,看起来气势骇人。
女子朝皇后行了个大礼,“下官拜见皇后娘娘,得娘娘的凤令,特来提审宫女绮文。”
皇后道:“带走吧。”
“带走。”女官朝身后的侍卫示意。
在侍卫提起绮文的瞬间,她竟抬起头来盯着陈鹭之,直把陈鹭之盯得毛骨悚然。
眼看着小宫女就要被拖下去接受宫正司非人的折磨,她却突然开口:“奴婢愿意告诉陈妃娘娘!”
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愣,皇后更是惊得站了起来,她瞧着陈鹭之冷声道:“陈妃,你二人是熟识?”
陈鹭之突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当下赶紧道:“回皇后娘娘,臣妾不认识她,更不曾见过。”
绮文在侍卫手底下挣扎:“奴婢愿意说给陈妃娘娘听!”
其他事不关己的妃嫔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尽是满脸期待。
皇后示意:“陈妃,你去。”
陈鹭之缓步走到绮文面前,她也紧紧盯着绮文。
“请陈妃娘娘附耳过来。”绮文道。
陈鹭之把耳朵凑近了些。
只听得绮文小声低语了几句话,陈鹭之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众人都察觉到了陈妃的变化,待绮文说完后,皇后示意宫正司把人带走。
陈鹭之朝皇后行礼,“她说,是董婕妤自己放的避子药。”
所有人都是一惊,皇后道:“仪芳,去请董婕妤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仪芳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众人都称她仪芳姑姑,她垂首道:“娘娘,奴婢去看一看。”
陈鹭之退到一旁,但即使她站在边缘,所有人的眼睛也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纷纷猜测她与宫女绮文的关系。
陈鹭之记得董婕妤屋内的避子药并不是董婕妤放的,而是另一个妃嫔用来嫁祸她的,可这如今怎么变成董婕妤自己给自己下药了。
陈鹭之将绮文的话当众说了出来,但却没有说完。
皇后领着一众妃嫔在中宫等着董婕妤那边的人来传口信,董婕妤这几日因身子不适,皇后特意免了她的晨请,竟也是这般凑巧,遇上这样的事她却又不在。
等到快午时了,董雪儿才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永安宫,她一边用手揉着肚子,一边向皇后请安。
“免了,赐座。”皇后道。
董雪儿坐下谢了恩。
“皇后娘娘,臣妾怎么会自己给自己下药呢,臣妾又不是昏了头。”说着,她竟轻声抽泣起来。
陈鹭之在一旁瞧着她,女主这一手好演技,不去做演员都可惜了。
董雪儿梨花带雨说委屈,众人也疑惑不解,于是,那些目光又投向了陈鹭之。
陈鹭之道:“臣妾只是转述了绮文的话,至于事实如何,臣妾不敢揣测,想来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也许下人误拿了药也未可知。”
董雪儿道:“是臣妾疏于管理,身边人出了什么差池也不知,请皇后娘娘责罚。”
“平乐苑的确是疏于管理。”皇后道,“不过念在你服侍陛下有功,本宫便不追究,让仪芳去平乐苑管教管教那些宫人,好叫他们懂些规矩。”
“多谢皇后娘娘,有劳仪芳姑姑了。”董雪儿道。
“此事等宫正司上呈奏本,都散了吧,本宫乏了。”皇后把众妃嫔都打发走了,独独留了陈妃。
陈鹭之坐在下方,皇后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好歹每日里给永安宫送做道菜也是有些情谊在的。
更何况避子药这事还有很多疑点,至于绮文为何一定要说给陈妃听,皇后目前还没那么多兴趣过问。
比起陈鹭之,她更疑心董雪儿,绮文的话她多少信了几分,董雪儿这么做到底是想构陷谁,谁最值得她构陷。
恐怕除了皇后,也找不出第二个值得构陷的人了,皇后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凉意。
随便闲聊了几句,皇后就放陈鹭之回去了。
蕙芸问:“主子,那小宫女真是这样说的?”
“是。”陈鹭之道,“她还说,让我救她。”
“噗!”蕙芸笑道,“可笑,咱们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救她。”
陈鹭之走到漪澜殿的范围时才告诉蕙芸,“她说我若是不救她,她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
“什么!”蕙芸气得跺脚,“这个小蹄子,敢这么血口喷人!她怎么那么大胆子!”
“她还说,原本就是要构陷我。”陈鹭之道,“只因为那天我和尚父一起来了,她才临时改了主意。”
蕙芸想了许久才想明白,“难道……”
“她猜想我和尚父关系非同一般,想着,得罪原主子比得罪我好,这才闹了这桩事。”陈鹭之道。
“她倒是想得美!”蕙芸气呼呼地说,“难道跟您求情她就能活了,她原主子就能放过她了,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像她这样的粗使宫女,死了都没人收尸的。”
陈鹭之回到寝宫,换了一身舒适的装扮。
“我还有事要忙,随我去御膳房。”
蕙芸道:“那宫正司那边……”
“救不了。”陈鹭之道,“我哪有那个本事,我和尚父不过是一顿饭的关系,她自求多福吧。”
“那她万一真的一口咬定是主子您做的?”蕙芸道。
“随她去吧,皇后也不至于这么是非不分。”陈鹭之笑笑,“她还想吃我做的菜呢,走,做菜给永安宫送去。”
御膳房
连弛按照陈鹭之给的菜单已经准备好了食材,只等陈鹭之的吩咐就可以下锅了。
陈鹭之将食材检查了一遍,随即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很好,开始吧。”
连弛红着脸笑笑,手里掂着长勺开始将菜下锅。
一道飘香醉酒鸭被装在了白玉般的盘子里。
陈鹭之将煮鸭的啤酒换成了果酒,鸭肉和酒一起煮,鸭肉味道变得更为丰厚浓郁,中和了鸭腥,汤汁也很鲜美。
“给永安宫送去。”陈鹭之吩咐御膳房的人。
午时,御膳房给永安宫送菜时一道将这盘飘香醉酒鸭送了去。
每次忙完厨房里的活,陈鹭之都会在御膳房用餐,忙活得像个真厨子,而不是一个宫妃。
御膳房的人已经慢慢习惯了,当着陈鹭之的面也能说说笑笑地聊天。
御厨们吃饭是轮流着吃的,空出来的人要随时伺候着宫中的贵人,不可懈怠。
在御膳房旁的隔间,有一排一排的小桌子,众人都会围坐在那里吃饭。
陈鹭之因为得了尚父和皇后的特许,这才整日可以与除了太监以外的男人们待在一起。
陈鹭之觉得自由,后厨的人们也觉得新鲜,竟然有妃子跟他们干着一样的活计。
用了午膳后陈鹭之也没回漪澜殿,而是继续留在了御膳房。
只见她撩起袖子开始揉面团,御膳房里的温度让她微微出了些汗,额上的发丝有少许贴在了皮肤上,看起来真和厨娘别无二致。
不过模样要比普通厨娘好些罢了。
连弛上前帮忙,“师父这是准备做什么菜,让我来吧,揉面费手劲。”
见他这般殷勤,陈鹭之索性让他来。“给尚父做些点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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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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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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