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的雨水浇透了土地,墨七才出了屋子,便被扑面而来的泥土清新味道灌了个满鼻,昨儿晚上的酒意都跟着散了些。
“七爷,外头放晴了,七奶奶的那些花儿又能抬出来晒了,要不七爷您先去一趟城外,帮七奶奶晒晒花儿,再接了七奶奶一道进宫去?”枫叶从门外走过来,一张脸上满是笑意,正兴致勃勃地给墨七出主意。
从墨相去世后,墨家换了掌权人,墨七也从七少爷变成了七爷。
枫叶早就过了当小厮的年纪,但墨七用他早用习惯了,便也没打发他出府,反倒是给他和府上一个二等丫头指了婚事,随后又继续留用他们两口子。
这些年墨七性子收敛许多,花街柳巷是不曾再去了,但这酒却是一整日接一整日地喝,喝多了,便哭哭啼啼地喊着解芙的名儿,求她回来,墨家上下谁看了都觉得他这是可怜又可恨。
当初那个劳什子的小荷姑娘一瞧就是个没安好心的,家里头谁都劝他,偏生这墨七就跟着了魔似的,任由旁人怎么劝他都不肯听,不止不听劝,还反过头来把他们都给怪罪一通,就好像只有他墨七是人间清醒,其余人,全都是滥杀无辜的糊涂鬼一样。
所以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墨家上下虽是可怜墨七,但却无一人肯替他说话劝解芙回来。
墨相和墨三老爷父子俩还曾亲自上解家大门给人赔罪,毕竟解芙是解家千娇万宠长大的,两家人结亲,为的是结一桩好缘分,可不是为了结仇的。
因为墨七那一通闹,解家墨家都丢足了脸面,后头虽然墨七幡然醒悟了,但一切已经迟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起初几日他天天跑去解家门口跪着,请解芙原谅。后头解芙怀了身子,跑到别庄上去住着安胎,墨相就把墨七给拘了起来,生怕墨七还跟过去气到解芙。
墨七嗜酒也是在那段时间养成的毛病。
再后来,墨允直出生了,解芙让人把儿子抱给在别庄外徘徊的墨七瞧了一眼,又叫人带话给他,说是他们俩往后就这么着吧,不必再住在一块儿互相生厌。
墨七看着儿子,听着解芙叫人给他带的那句话,当即便又哭又笑,自那以后,便极少再喝个酩酊大醉了。
昨儿是个例外。
裴晏自打女儿出生以后便极少再掺和朝中之事,他自己对外说是关外一战造了下了许多冤孽,若再留在朝堂上,对大周不利。
那会儿他已经被封了天师,龙虎山一道又最为世人所看重,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容不得人不信。
没人再敢劝裴晏留下,就连建宁帝,也只能放任这个表弟天高地远四处走。
他极少回京,就算回来了,也顶多是在已经告老的孟太师府上陪陪岳父等人,停留个几日,就又带着妻女走了。
墨七自小荷姑娘一事之后,对裴晏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在他心底,四哥永远是他四哥,所以这些年来,他对留在京城的裴夷光也是万般照看。
墨七心底惦念着裴晏,好容易等裴晏回京一趟,听说他不仅是来参加春日宴,还要住上两三个月,墨七便高兴得不行,昨儿他做东,请了裴晏明琅几个一处吃酒,一时上了头,喝得就多了些。
此时墨七人也还有些晕乎,听枫叶这么一说,先是一喜,旋即又慢慢叹了口气,“四哥说,叫我别往芙姐儿跟前凑了。”
“啊?”枫叶长了年纪,但性子还是一成不变,闻言便瞪大了眼睛,“裴四爷,不是,裴天师怎么能说这种话?”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难道他们道士不信这话?
墨七泄气地道,“反正,四哥也是为了我好。就这样吧。”
裴晏说的比这还要难听些,什么他俩之间的姻缘早该走到头了,夫妻缘分已尽,不该再强求之类的.......墨七昨儿是用眼泪下的酒!
只是这些话他委实说不出口,一说,便像是被人拿针扎了心口一样,刺棱棱地不是滋味。
“罢了罢了,我去了芙姐儿又要心情不好,今儿是好日子,若是见了我,她一个不高兴,说不定都不肯出门了.......
今日圣上要命人放焰火,她要是不进城来,可看不见这么漂亮的景。”墨七嘀嘀咕咕说完,又吩咐枫叶道,“叫人做些云片糕来,要松软的,允直爱吃这个!”
枫叶吸了吸鼻子,虽心疼自家七爷,但也不敢多置喙主子们的事儿,只顺着墨七的话应了一声。
想到五少爷,又扯出一抹笑来,夸赞道,“咱们五少爷可真是孝顺,前儿送您的那尊玉佛是真用了心思的,千金也难求呢!”
“允直这孩子被芙姐儿教得好。”提到儿子,墨七也是一脸喜气洋洋,背着手和枫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墨允直如何如何出色。
京城,解芙的某座陪嫁别庄里,墨允直刚进了马车放下帘子,忽的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解芙扫了儿子一眼,“昨儿去哪里疯了?”
墨允直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我去找昭颜妹妹了!”
这个傻小子!
解芙戳了戳他的脑门儿,想到裴昭颜那玉雪可爱的模样,心头暗自叹了口气,阿颜哪里都好,可就是和允直这孩子不般配。一个太聪明,一个太蠢钝,若是强凑在一处过日子,日后必生怨怼。
解芙有心劝两句,不过,看着儿子满脸笑意地和她说他们那几个孩子今日都有什么安排,要怎么投壶作赋,她又把心咽回去肚子里了。
儿子说不定都没开窍呢,她要是说的多了,保不齐还不好。
孩子们的事儿,就由他们自己操心去吧!
解芙想通了这点,人也跟着神清气爽,笑意逐渐浮现出来。
墨允直不明所以,问道,“阿娘是因为阿爹没来,所以才会这么高兴吗?”
解芙撩帘子看看外头的艳阳,笑眯眯地点头应下儿子的话,“是!从前我觉得,我这半辈子,最高兴的是和你阿爹成亲那几年。如今,好像也不赖。”
墨允直糊涂了,他阿娘这话,他听不懂,好在他也是个心大的,听不懂他就干脆不想了,转而缠着解芙,和她商量今年要给祖父送什么样的贺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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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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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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