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人才是这一趟最重要的人?白昌宏暗自揣摩文远道身份的时候,前头几个人已经走远了,李师爷忙又推了他一把,“大人!”
白昌宏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急跟了进去。
说是押解陆深进京受审,但实际上,明熠这一趟要处理的事儿还挺多,一来,那批军需得由他核对后交给北地驻军,二来,陆深这头,他也得先盘问两句。
这一趟差事催的急,这些事都挤在一处,最迟明日下晌,他们就得启程回京。明熠自然不好耽误。
值房里,墨七已经让人去把陆深提了出来,明熠坐在正对着陆深的长凳上,墨七等人则是坐在了一边儿的椅子上,白昌宏进门扫了一圈,没瞧见文远道的身影,他心底的疑惑更甚了几分,到底没敢多问,只挑了个靠近墨七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站好。
从进了值房的那一刻起,明熠身上的那股清和之气便尽数收了起来,他抿着唇,眉间透出一股凛然之气,目光淡淡地扫向对面戴着枷锁的陆深,把手上明黄色的圣旨举过头去,朗声道,“本官奉圣上之命,押解罪臣陆深入京。陆深,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生性温和,哪怕是刻意板着脸,也终归没有那份狠厉的气质。反倒是被他提审的陆深,只是坐在那儿,通身便散发出一阵阴冷之气,他目光沉沉地扫过这几个人,终是勾起一边唇角,嘲讽一笑,“罪臣?这究竟是圣上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事情尚未查清,你便用上了罪臣一词,可真是位尽职尽责的好钦差啊。”
陆深声音不算高,可在这安静无比的值房里回荡起来却格外刺耳。
墨七猛的一拍桌,一字一顿地道,“圣上龙体欠安,如今是太子殿下监国。圣旨在此,这自然是圣上的意思!”
陆深幽幽地目光只钉在那张明黄色的圣旨上,又是一声冷笑,“所以,你是说圣上听信了谗言,真把这一切罪过都推在了我的头上?这简直荒谬!”
“你这话我不明白。”明熠迎上他的视线,不紧不慢地道,“本官不过是奉旨办事,至于别的,那就不是你我能置喙的了。圣旨是圣上下的,你若是有不满,只管找圣上说。”
“等回了京城,我自会找圣上说明。怕就怕,有人不愿意让我活着回京。”陆深死死盯着眼前的明熠。
明熠依旧不动声色,闻言也只是缓声说道,“你多虑了。这里是蓟城大狱,谁敢胡乱动手?”
“是吗?”陆深反问道,“这事儿,你明熠说了能算?”
“行了!”墨七唰一下站起身来,不耐地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你就算到了京城圣上也定然不会偏袒你。分明就是你自己犯下了大罪,何必在我们跟前摆出这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来恶人心?你话里话外那份意思,是我们污蔑了你?我告诉你,小爷最烦你这一套!”
“那批军需,是朝廷花了重金打造的。北地十三郡地处边关,年年都有动荡,你自己不也瞧得见?那些刀剑兵甲,哪一样不是北地驻军护身杀敌所不可或缺的?可如今因为你自己的一时恶念,你把那批东西贪墨了去,你把他们变成金子、银子,你这是在用北地驻军、用整个北地十三郡百姓的性命来作弄,简直愚蠢至极!”
这话墨七憋了许久,如今终于是找到机会一口气说出来了,话音落下,墨七心底也松泛了不少,大约是被气急了的缘故,他说的又急又快,声音在这落针可闻的值房里回荡,只叫人心神一凛。
左以纶略惊讶地瞥了眼墨七,他没料到,这个夯货还能有这样的魄力,难怪当初圣上会点了他和陆深一起到北地来。
隔墙的暗房里,文远道摸着山羊胡子,心底嘿了一声,墨家小七这些年还真是成长了不少,这番话说的,还真有那么点儿良心父母官的味道了。
这愚蠢至极四个字用在陆深身上,还真是拿软刀子戳他的心窝了!
那头陆深果然变了脸色,被一个憨货指着头说愚蠢,这对他这样自负聪明的人来说,无异于是奇耻大辱。
可他现在又不好和墨七争执,谁都知道那是个夯货,他若是轻而易举被激怒了,那又和这个夯货有什么区别?
陆深压了压心底的火气,转头看着明熠说道,“所谓人证物证,不都是你一人之言?我没做过的事,我自然不会承认。明熠,你既然是钦差,那自该查明真相。这件事,难道他裴晏就没插手过?”
裴大身死这件事,他一看就知道是裴晏的手段!
屋里鸦雀无声,明熠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也被他这话给说动了。
陆深瞧着,心下大定,明家和左家从没有站队过,这两家,都是正儿八经的纯臣,这次圣上派了他们二人过来,可见这件事也没有真的走到死路上去,他还有得救。
如今只要抵死不认,照明熠和左以纶的性子,定然会保全他的性命。
只要他活着回到了京城,他就不信,圣上会丢下他不管!
明熠倒像是真被他这三言两语说动了一般,一时间也没有了再审的意思,只叫了墨七过来,说是先去清查证词和缴获的军需。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墨七咬了咬牙,心底把明熠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又想到了裴晏的交代,到底还是没和人撕破脸,只冷冷地哼了一声,甩袖出了值房。明熠垂下眼,也跟着迈步出去。
“看来陆大人还是真是不服气啊。”左以纶落在后头,朝陆深摇了摇头,眼底含着几分怜悯,“这件事,是圣上的意思。圣上知道陆大人做下这样的孽事,气得食不下咽、心痛万分。陆大人此番,可真是太过了些。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那批军需。”
陆深被两个狱卒押着,听见这话,浑身血液便是一僵,一颗心直直往下落去。左以纶是左相最疼爱的孙子,也是左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这人最是圆滑不过,方才他和墨七争执,他一句话也不曾说,可现在,他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左相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
他像是坠入了冰窖之中,一时间心绪混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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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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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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